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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否极泰来

    利箭艇向金乌艇及其右舷的鱼群冲去,不知为何,它的速度减慢,紧随其后的大鱼与它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就在利箭艇即将与金乌艇撞个正着的千钧一发之际,它忽然向右转去,逃了开来。

    金乌艇右边的鱼群与它搏斗过久,部分出现了不规则运动,在外围胡乱打转,利箭艇转弯时还是跟这些鱼发生了擦挂,再次遭受到一些损害。

    跟在利箭艇后面的鱼群冲的太快,完全来不及转向,就狠狠与金乌艇右舷的鱼群撞在了一起,它们撞昏了头,仙羽观众人又已乘船远去,对它们的控制力减弱了不少。两群鱼中各有一部分忘记了本来的目标,开始互相攻伐,另有一些鱼错把金乌艇当成了目标,稀里糊涂的围攻起它来……

    这一招祸水西引正是方快杰的拿手好戏,他惯于让别人当替罪羊,自己再从中获利,当下借此帮众人解围,令利箭艇成功脱身。李管家对他心服口服,陆子游嘴上赞赏有加,心里却对他越发忌惮。

    利箭艇上的众人还来不及放松,就明显感到艇身的速度一再下降,看来是刚才那次擦挂的后遗症。不幸的是,由于航速越来越慢,那群速度不快的逃鱼逐渐追了上来,它们的规模又比之前小了一些。然而利箭艇经过这么多磨难,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能否到达距离不算太远的终点都成问题,更别说摆脱这群逃鱼了。

    不管李管家如何驾驶,利箭艇始终甩不开它们。前方的游艇离利箭艇不近,单靠利箭艇现有的速度是追不上它们的,所以方快杰无法再故技重施。众人一颗心悬在嗓子眼里,几乎人人都不想被这群逃鱼追上,之前那几次撞击,早就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利箭艇恐怕会停在湖上。”陆子游说道,他身为艇上最懂游艇的人,做出了相当精准的判断。话音刚落,那群逃鱼已追到利箭艇的后面,两者越来越近。李管家踩下油门,利箭艇稍微提了一点速度,跟逃鱼群拉开一些距离。其实他的做法是饮鸩止渴,每次这样加过速后,利箭艇就会变得更加失控,速度也会下降。不过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文梦瑶望着窦清源,目光中流露出祈求的神色,她不想被这群鱼追上,被撞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哀怜的眼神一下子打动了叶楚帆的心,他体内的玄天功再次运转,主要作用于头脑,在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大脑飞速运行,匆匆瞥了几眼逃鱼群和利箭艇,他已经看到了破局的关键。

    他强行中断了玄天功的运行,定了定神,对陆子游说:“陆少,我有个办法,不过要冒不小的风险。”

    “哈哈,刚才多亏老方带着我们冒险,我们才逃过一劫。现在力哥你也整这一出,好,老李,你就听张少吩咐。”陆子游笑道,他无力应付眼下的局面,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叶楚帆通过李管家让利箭艇行驶在正确的方向上,同时保持一个均匀的速度,这个速度小于逃鱼群的速度,被它们成功追上。陆子游本想出言阻止李管家,但他把心一横,决定要做就做到底,看看张力能有什么妙招。

    谁知叶楚帆一言不发,坐等逃鱼群跟利箭艇的尾部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利箭艇又是一阵摇晃。顾俊再次被摔下座位,他扶住凳子,向叶楚帆狠狠瞪了一眼,分明是在埋怨对方乱出主意。

    陆子游有些奇怪,顾俊此人从不得罪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这时为何会如此表现?还没等他多想,艇上众人就感到利箭艇的速度加快,而且在提升到一定速度后就不再回落,艇身以匀速前进,显得相当稳定。

    众人朝利箭艇尾部一看,只见那群逃鱼竟成为利箭艇的帮手,它们的攻击居然在此时转化为推动利箭艇前进的助力。

    原来那群逃鱼的速度和力量大幅度下降,已经无力将利箭艇撞坏,在叶楚帆的指挥下,上演了一幕化敌为友的好戏。利箭艇上的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声,其他人这才明白叶楚帆的用意,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钦佩之意。如果不是他算计了这群逃鱼,利箭艇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在到达终点之前,就会停摆在湖面上。

    那群逃鱼五颜六色,难得汇聚在一起,在湖水里显得煞是好看。文梦瑶玩心甚重,见利箭艇稳定前行,竟然大起胆子,来到船尾,用手里的相机拍下这一幕奇景。窦清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站在她的身后。

    叶楚帆眼见文梦瑶俏立于船尾,湖风吹起她的头发。对身材娇小的她来说,那湖风再大一点,似乎就能将她吹进湖里。他走上前去,正想要提醒对方,突然发现文梦瑶手中拿的原来是一部崭新的单反相机。

    叶楚帆知道以文梦瑶的收入,买它恐怕没那么容易,这多半是窦清源买来送给她的礼物。他心头一阵不快,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变味:“文梦瑶,你离栏杆那么近,小心不要摔到湖里去了。”

    船尾虽说有护栏,可文梦瑶听到叶楚帆的话,还是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窦清源说道:“这倒不用你来担心。”说着伸出双手,从背后环保住文梦瑶的身体,“有我在,保证她摔不下去。”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宠溺。

    文梦瑶嘻嘻一笑,让窦清源不要抱住她,不然她调整姿势不便,难以将那群鱼拍得尽善尽美。窦清源撒开手,目光依然落在文梦瑶的身上,随时留神她的举动,如果有意外发生,他也好第一时间反应。

    叶楚帆心下气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酸溜溜地说:“大白天的,你们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好不好?”

    在三人的斗嘴声中,利箭艇借助逃鱼群的力量,逐渐追上了仙羽观的小型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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