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罪孽与权欲

    找准时机,岳鹤崃捏起紫霄神雷符施展出保命之法。

    “九天紫霄,化神雷,诸邪避退,震!”

    一道紫色雷霆凝聚岳鹤崃的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他大喝一声朝着结界内的柳树神魂丢去。

    忽然他感到手忽然不受控制的往上一抬,原本飞向柳树神魂的雷电瞬间偏离方向,朝着天空上飞去。

    “哈哈哈,我以为多厉害呢,原来是个哑炮,城隍老儿你已是强弩之末,你上了这凡人的身也杀不了我。”

    季诺从岳鹤崃的身上走出,歪嘴一笑道:“嘘,让雷霆飞一会儿。”

    那道本以为打歪的雷电直冲云霄,在空中一声闷响后爆开。

    “雷公助我!”季诺朝天大喝一声。

    “轰隆隆!”

    压抑已久的雷云终于被这一击紫霄神雷彻底激活,天上的雷公仿佛被彻底激怒,道道天雷朝着山顶劈下。

    天雷乃至阳之刚的力量,任何邪祟的天然克星,没有任何邪物禁得起天雷的洗礼。

    冤魂与阴煞之气瞬间被净化,老柳树的神魂被轰得支离破碎。

    “不,不,我的长生之道就差一步了,城隍老儿我诅咒你,如我一般神形俱灭。”

    很快,他无关痛痒的诅咒也在天地之中销声匿迹。

    季诺对着九天之上,深深一拜。

    他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刚刚确实有雷部神仙在上面看着。

    果不其然,一道混合着雷声的声音响彻天地:“借助天威,下不为例。”

    终于乌云阴霾散尽,黎明到来,阳光终于照耀了这千年未见光明的山涧。

    被柳树精夺取的凡人魂魄,包裹着自己的阳气飞向狮驼城,缓缓飘回自己的身体,那些被夺取了寿元的人虽然会有些虚弱的后遗症,但阳寿大概都能变成正常。

    一根乌漆墨黑闪着雷光的木头,出现在巨大的坑洞中间,那是老柳树精被雷劈后唯一残留下的东西。

    季诺将其摄入手中仔细打量,与印象中的上等炼器材料雷击木很像,但根木头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似乎品相更好。

    “这应该称之为,雷击阴柳木。”

    忽然周围许多细小光点漂浮过来,没入季诺识海中的生死搏中。

    随后一册玉简自动出现在他的手中。

    姓名:柳七

    寿元:2300年

    生平:山间一柳树感天地之灵气因而开灵启智,修行千年不得大道,生死弥留之际,妄图逆天而行,残害生灵,祸乱人间。

    法术造化:《摄魂术》《入梦术》《愿经》《木灵感应篇》

    “这还能爆技能的吗?”

    季诺惊呆了,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用翻开书页,居然有这些法术的详细修炼方法,而且更恐怖的他可以直接传输法力来获取老柳树生前的感悟。

    尝试了一下子之后,季诺暂时选择放弃,因为想要完全领悟需要海量的法力值。

    但凡人信仰提供的香火之力可以转化为法力,这个能力未来有很有发展前景。

    “城隍大人,我替我父母还有城中的百姓谢谢你了。”

    一直站在身后的岳鹤崃朝着季诺深深一拜。

    “算不得什么,这乃本神分内之事,今日你也有大功,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讲。”

    “是这样的,岳胜武昨日擅自反阳,希望城隍网开一面不要受到太重的刑罚。”

    原来是为了给父亲求情,季诺心中了然:“放心,他的话我自有安排,没有他我还无法拆穿老柳树的底细,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如此便好,学生,先告辞了。”说完岳鹤崃转身下山而去。

    “出来吧,你儿子走了。”

    岳胜武泪流满面从角落走出来,他从一开始就跟在后面,他不想儿子独自以身犯险,随时准备牺牲自己救下儿子。

    最后岳鹤崃的话更是将他感动到,原来他是为了自己不下地狱才这么做的。

    “老岳,你先去城隍庙等我,我去处理一点事就过来安排。”

    季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目光投向狮驼城王宫的方向。

    此刻,狮驼城王宫已经乱作一团,先是太子夜里调动禁卫军,将城中权贵悉数斩杀,而后又杀向王宫,将父亲的亲信与王族血脉悉数屠戮干净。

    此刻尉俊倪浑身浴血站到了老国王的寝宫前,喘着粗气面色变得潮红,兴奋道:“父王,儿臣已经将叛党悉数诛杀,现在请你立刻将传位于我。”

    那间她从不敢轻易踏足的房门就在眼前,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刀将其劈开,仿佛终于挣脱出了几十年的束缚,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终于没有人再敢对我说三道四了。”

    可印象中那垂暮的身影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个不怒自威的健壮中年人站在她的面前。

    “俊儿,你要造反吗?”

    “这怎么会?你不是要死了吗?”尉俊倪震惊到无以复加。

    “我以为所有人都会背叛我,只有你不会,没想到连你也跟他们是一路货色。”尉陀迦背着手心平气和地缓缓说着。

    接受眼前的情况后,尉俊倪也很快镇定下来,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父王,如今我所做的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是你教我要心狠手辣,要学会隐忍,怎么你现在坐在王座不愿意下来吗?”

    国王尉陀迦冷笑一声道:“天地万物,孤赐给你,才是你的,孤不给,你不能抢。”

    “你的王位难道不是从兄弟手上抢来的吗?父王,本可安度晚年,你何必又要站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父女情分已尽,帝王家自古没有亲情,以前父亲的王位是抢来的,如今她也要来试一试:“禁卫军,请先帝归西。”

    一队黑甲禁卫军立刻提刀上前,尉陀迦快步退到屏风后。

    “啊啊啊。”

    “呃啊!”

    “呲!”

    屏风后传来阵阵惨叫,鲜血泼洒在屏风之上,将其染成鲜红色。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妖兽推倒屏风走了出去,形状如蛮牛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声如婴孩。

    “乖,不枉我养你这么多年,去把眼前这些人统统吃掉。”尉陀迦面色阴沉抚摸着饕餮的皮毛。

    禁卫军虽然勇武但终究是凡人,根本不是饕餮的对手,这凶兽的肚子如同永远也填不满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吞下。

    终于,恐惧战胜了服从,剩下的禁卫军纷纷四散而逃,只留下错愕的太子尉俊倪呆立当场。

    尉陀迦上前温柔抚摸着自己亲女儿沾满鲜血的脸颊,问道:“后悔吗?”

    尉俊倪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那就上路吧。”

    尖利的匕首轻轻划过尉俊倪细嫩的脖颈,她没有一丝反抗缓缓倒在父亲的怀中,眼角流下了泪水。

    若有来生,她不愿再生在帝王家,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她从一出生就背负了太多东西,她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望着再一次血流成河的王宫,尉陀迦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是充满了无尽的空虚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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