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永华年十一年。

    长沙城府有属城四州,永州,阳州,宁州,青州。

    苍梧山有一座小山村名为九嶷山,山清水秀,峰峦叠嶂,地理位置属永州城辖下。

    而九嶷山峰秀数州之间,罗岩九峰,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曰:九嶷山。

    更有传说这片大山之中有人皇:人皇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二妃娥皇女英千里迢迢前来寻觅,后至竹林间未果,终日以泪泣竹。后人又称“斑竹林”。

    月黑风高夜,

    有一群黑衣人掩于竹林之中,手中的寒光印月,背上箭羽神兵,其肃杀之气让人难以呼吸,而带头的头领更是目露凶光地盯着竹林入口。

    半月一次赶集之日未到,山林人影寥寥无几,凄凉的夜山风徐徐拂面。

    突然远处的官道上一阵马蹄声缓缓传来,九嶷乡地处偏僻,少有马车来往,恰逢赶集之日也是驴“托”人行之,马车实属罕见。

    马车临近竹林,停在了竹林入口,车夫眼色有异,于是放下手中缰绳。眼神细细打量着漆黑一片的斑竹林,皎洁的月光下隐约现些许淡淡脚印,面色深沉。

    片刻,

    作寻常百姓打扮的车夫摘了斗笠,露出面容,眉头微皱,看上去平平无奇却又有种别于寻常百姓的气质。中年人似年近三旬余,身材魁梧、浓眉肤黑,跳下车凝视前方拱手道:“方中之人,留银钱一腚,可买路否。”

    一阵清风拂过,竹叶淅淅沥沥之音不绝于耳,但竹林中并无回应。

    黑衣首领有些意外,凶光微敛,都听说季家家奴季存只是一个的喂马的马夫,看来一些情报不可尽信也。

    马夫状中年人又道:“各位绿林好汉,出门在外谋生不外呼求财银,现我兄妹落难此地,银财尽数赠予也无妨,还望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可怜人。我兄妹两感激不尽。”

    黑衣首领黑布所遮半边脸,眼中凝重之色却难以遮掩。寻常书生人士若遇贼匪,要不就早已吓得语无伦次,要不就跪地求饶……此人不是泛泛之辈,不可留。

    “放箭”。一道沉呤从竹林之中传出。

    漫天的剑雨呼啸而下。

    马夫飞身跳上马车前室,双手紧握住缰绳,倾身一策之际,马头已然吊转。

    马车中一匣剑盒骤然而开,中年人手中剑光如翼,漫天箭羽皆数而断。

    情报有误,季家的老奴怎会有这等身手?那刚猛的剑法就不是平常人所有,似军中刀法的路数?黑衣首领有些诧异。

    战局瞬移万变,甩了甩头丢下心中疑虑。

    不作迟疑道:“杀”。

    刹那间林中埋伏的十数黑衣倾数而出。马夫不退反进,只身一人杀进入黑衣人群,只为阻拦些许时间。

    ”铛铛铛”……

    剑花旋转,刀光纵横。

    竹林中一声破空之音响起,咻!

    仅一瞬间马夫被击倒向后飞而去,一柄暗弩利箭没入体内,直直地插入胸口。

    他当机立断倒飞的同时挥手借力重拍地面,身影左倾瞬间移形换位。

    噗~噗!,血水喷洒,而他手中的几缕剑光瞬间既至,数颗人头咕噜咕噜落下,以伤换命,躲过了重重刀光。

    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同伴已折几人已。

    马夫喉间一丝猩红咽下,他横手折箭,半截箭尾随手一扔。

    随即后腿猛一蹬,旧力未去之时,仍以借旧力之势径直向竹林中黑衣首领冲去,意欲擒贼先擒王。

    咣!黑暗中竹林里刀光闪烁,无数斑竹应声而倒,一根根利竹迎面射来。

    剑光翻转不停,利竹纷纷倒地。

    他手中的剑光闪烁,如一道闪电般刺向敌人,每一剑都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让黑衣人闪躲连连。他身法灵动,如行云流水般穿梭在敌人之间,不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

    黑衣首领见状,心中更加惊讶,这马夫的剑法竟然如此刚猛,简直不可思议。他冷哼一声,心中杀意熊熊燃起,毫不犹豫地亲自上前与中年人交手。

    两人的剑招刀法相互交错,火光四溅,每一次的碰撞都带起一阵阵的风声。他们的身法灵动至极,快到让人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黑衣首领的刀法犹如狂风暴雨,攻势凌厉而迅猛,而马夫则以稳定的剑势守护自己,寻找着机会反击。两人的对决越来越激烈,刀招越来越快,场面已经无法辨认出刀与剑之间的交错。

    就在这时,黑衣首领突然施展出一招绝技,刀势如寒冰,迫人心神,瞬间将中年人逼到了绝境。中年人心一凛,便已经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陷阱。

    黑衣首领随既冷笑一声,刀光一晃,马夫的剑被击飞,身体也被震飞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眼神中满是不甘于惊惧。

    马夫强忍痛处着站起身来,一丝鲜血不经意地从口中溢出。

    哼!一道冷哼,一道刀光直劈面门而来,剑光迎空,竹叶淅淅哗哗漫天飞舞。

    几招过后,马夫虎口微微颤抖,两滴血水落下。

    突~突!接连两声,两道刀身从他后背之中贯穿而出。

    噗!一口鲜血喷洒,他目光涣散,不屈的身形,直直倒下,只是目光所及之处乃是永州城方向。

    黑衣首领默默环顾四周,望着身上破烂不堪狼狈不已的下属,微微舒了口气。

    正欲向前查看尸身之时……

    咚!咚!咚!咚!

    地面在颤动,竹林中无数飞禽争先恐后的在逃离。

    拂!拂!拂!飞禽逃离声。

    淅!淅!淅!竹叶淅淅作响声。

    时间仿佛定格这一刻。

    后面只剩下低沉的咚!咚!声,如巨鼓般敲打在黑衣众人耳膜,直透心灵……

    黑夜中的大恐惧在降临,黑衣首领浑身颤抖,一脸惊惧的望着前方。

    踏!踏!踏!咚!世界噶然而止。

    “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望着眼里白皑皑一片的银甲铁骑,胸口纹红色之焱,这数百寒刃冷森森的“定”着众人。天空乌云蔽月,刃光直刺人心。

    银甲仅数百,磅礴无际,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双双眼透过铁盔直视前方,手握钩镰枪,那森冷的寒光令人窒息。

    在银甲巨大的威压下,仿佛周围空气都凝固了,而黑衣首领急促的呼吸声却那么明显,只见他张开嘴努力的喘息着,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划落,身体忍不住颤抖,双手努力按住颤抖的双腿,因为他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一眼瞥去,四周的同伙早已淌倒在地了。

    抬头望天,这个世间好像真的黑了。

    “”呜~呜~呜”。

    冲锋号角响起,哗!哗!哗~数百铁骑长枪向前。

    咚!咚!咚!

    战马奔腾,风亦咆哮。

    这是一场屠杀,毫无悬念的屠杀,哪怕敌人早已失去战力,哪怕敌方已经吓得跪地求饶。

    突,突!长枪贯体拖行,战马的瞬间冲击使得他们的尸身哪怕停下也飞出数米。

    而脸上狰狞的表情足以证明钩镰的那种万分痛苦撕痛感,只刹那间,十数黑衣人尽数伏诛无一例外。

    而为首的黑衣首领却已尸身分离。

    这时一席白色披风白甲魁梧男子骑马踏出朝着马车行去,不多时男子怀里抱着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婴儿走出,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摸摸这个小家伙,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小的眉头皱了皱,嘟囔的小嘴嘟了嘟。男子至始至终都未看过狼藉之地,似乎眼前狼藉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他连打量一丝的兴致都没有,只是往后看了看一辆马车旁已白布掩身的妇人,神色稍有着些许落寞。

    “”终究还是来晚了”

    姜擎咬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黯然地叹了口气道。只是笔直脊背此时竟是弯了些许,怀中的那个小人儿却是用力抱了抱。

    乌云散去,月光倾洒大地,

    战阵中金龙红边的“华”字大纛迎风飘扬……

    中原,一处高大的府邸的一处房屋,一个老朽正悠闲地躺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乾坤珠。

    瞎眼中年人跪在地上不安地说道:“姜擎带着数百白焱军回永州城了。”

    “回去了便回去了,事已定局,回去又能做些什么?”老朽面无表情道。

    “那个孩子好像还活着……要不要……”他手作抹喉状道。

    嘭!嘭!嘭~~

    乾坤珠掉落,老朽瞪了一眼。

    “你想找死,拉着这一大家子找死?”

    “可是,这是不是太可惜了点,本来……”瞎眼中年人不死心道。

    “没什么可惜”老朽打断道。

    “夜深了,该入睡了。”老朽双目紧闭不在言语。

    瞎眼中年人面露不甘却也只能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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