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从来没有变过
和月梦初走出大殿后，顾清风很快便松开手，与她隔开了距离。
可路上那些月宫弟子眼里的妒火，依旧浓烈到几乎要喷发而出。
要是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恐怕他现在都已经死了成百上千次。
不过和月梦初相处这么多年，顾清风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
他表情淡然，不发一言，心里一直在盘算该怎样才能退掉婚约。
他能感受到，其实月梦初并没有动真情。
这些年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隔着一层膜一般，一直没什么进展。
她之所以同意成婚，完全是遵照月正淳的意思。
要挖走玄骨，夺取他天命之子的命格气运，同样是受其所指。
既然如今正面退婚退不成，那干脆就换个思路，反其道行之。
穿书而来，顾清风很清楚。
月正淳是靠着月宫自古相承的月轮玄功，才认定他是天命之子。
月轮玄功内，记载了一类月瞳异术。
玄者修习后，可窥探他人气运，甚至强行嫁接夺取之。
这正是月正淳指使月梦初夺取他天命气运的先决条件。
但通过瞳术来推断命格气运，难免会有看错的时候。
更何况，命运，或者说气运机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他穿越而来，知晓自己日后人生的转折点。
那完全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走上不同的路。
想到这，顾清风不自觉放慢了些脚步。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只要他做出一些不符合天命之子身份的掉价行为。
或者让自己的气运变差，想办法传到月正淳耳中。
以月正淳的性格，定会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人。
届时就很有可能会推迟婚期，再观察他一段时日。
甚至主动退掉婚约，也不是不可能。
沉默中，顾清风跟着月梦初，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湖畔。
盛夏时节，此处却是凉风习习，清爽怡人。
只剩下二人的湖心亭中，一直走在前面的月梦初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侧过身，目光轻拂水面，朱唇轻启：
“清风师兄，为什么你会那样想？”
唇音飘渺，宛若天边，听不出半点情感。
顾清风也不见怪。
自认识月梦初以来，她便一直都是这样子。
她性情清冷得很，总是一副生人勿近，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哪怕是在他面前，也从未表达过自己的情感。
而在外人眼中，她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冰山美人。
正因如此，其他玄者才会对他更加羡慕嫉妒恨。
毕竟只有身为未婚夫的他，才能见得到这位月宫仙子难得的柔情一面。
可只有顾清风自己知道，其实月梦初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另一面。
对待他，她的态度依旧平淡似水，和陌生人没多大区别。
至于师兄的称谓，是月正淳要二人尽早培养感情。
在与顾家结下婚约后，便将月梦初送入了青云道宗，与他一同生活修炼。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二人一直都是有着婚约在身的师兄妹关系。
“那样想，是怎样想？”
顾清风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会觉得配不上我？”
微风拂过，云鬓轻摇，月梦初将一缕发丝撩至耳后，眸中隐有不解。
顾清风看着湖面，缓声道：
“原因不就是我说的那些，玄道漫漫，但我天赋有限，日后只会拖累你。”
翠绿的柳枝在和风中动荡，不时有柳叶飘落湖面，和着波纹漾来漾去。
“伯父说的那些都是安慰的客套话罢了，我配不上你，更不可能让你幸福。”
顾清风深知，如今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月正淳产生怀疑，主动放弃计划。
至于攻略月梦初，让她生出真情，放弃杀夫挖骨的打算……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微乎其微，而且感情这东西，太不可控。
更别说相处这么多年，他都没让月梦初动情。
剩下一个月时间，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可你以前，并不是这样说的。”
月梦初转头看向顾清风，眼前不禁浮现出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稚嫩。
当他们签好婚书时，顾清风牵起她的小手，直视她的双眼，神情无比认真。
“我顾清风，一定会成为此世至尊，保护月梦初一辈子！”
那像大人一样的语气，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誓言，惹得周围一圈人纷纷大笑。
可即便被旁人笑话，他的眸光依旧坚定无比，没有丝毫动摇。
自那以后，顾清风正如他话中所言，一直都笃定着这份心志。
为了完成保护她一辈子的誓言，不断磨砺自身。
一路以来，他为了提升实力而吃过多少苦头，她全都看在眼里。
可现在……
月梦初只能从顾清风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颓意。
难道他真就这样放弃了保护她的想法？
放弃了和她相伴一生的打算？
“那都是以前，小时候不懂事，说的话别太放在心上。”
顾清风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他自然知道月梦初指的是什么。
“我不可能护你一辈子，更不希望你以后伶仃一人，所以……”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月梦初神情一愣，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男子，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以前的顾清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是自信满满，干劲十足。
对待她，更是一往情深，倾尽全力为她好。
但如今，却因为一点挫败，变成这般颓丧自弃的模样。
月梦初实在难以相信，但最终，她也没能再说些什么话。
只是语气无比叹惋的道了一句：
“清风师兄，你变了。”
可顾清风却立马否定了她。
“不，梦初，我从来就没有变过。”
顾清风的回答让月梦初呼吸微微一顿，但他却并没有再多去解释什么。
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身向月宫出口的方向走去。
“时候不早了，告辞。”
简单道过别后，顾清风迈步离去，徒留月梦初在原地凝望他的背影。
他从来……就没有变过？
不容动摇的话音在月梦初耳边回荡，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海泛起一阵悸动。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顾清风会这样说了。
因为不如她，顾清风从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落魄。
但他有一点，却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变过。
就是那份为了她着想的深深爱意。
他主动放弃婚约，顶着重压登门退婚，不过是想让她嫁给比他更优秀的男子。
她不会忘记顾清风退婚时所说的每一句话。
还有他口中句句不离的“幸福”二字。
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得到幸福，甚至胜过自己。
不知为何，月梦初那颗原本冰封的心，竟在此刻开始一点点悄然融化。
……
可路上那些月宫弟子眼里的妒火，依旧浓烈到几乎要喷发而出。
要是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恐怕他现在都已经死了成百上千次。
不过和月梦初相处这么多年，顾清风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
他表情淡然，不发一言，心里一直在盘算该怎样才能退掉婚约。
他能感受到，其实月梦初并没有动真情。
这些年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隔着一层膜一般，一直没什么进展。
她之所以同意成婚，完全是遵照月正淳的意思。
要挖走玄骨，夺取他天命之子的命格气运，同样是受其所指。
既然如今正面退婚退不成，那干脆就换个思路，反其道行之。
穿书而来，顾清风很清楚。
月正淳是靠着月宫自古相承的月轮玄功，才认定他是天命之子。
月轮玄功内，记载了一类月瞳异术。
玄者修习后，可窥探他人气运，甚至强行嫁接夺取之。
这正是月正淳指使月梦初夺取他天命气运的先决条件。
但通过瞳术来推断命格气运，难免会有看错的时候。
更何况，命运，或者说气运机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他穿越而来，知晓自己日后人生的转折点。
那完全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走上不同的路。
想到这，顾清风不自觉放慢了些脚步。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只要他做出一些不符合天命之子身份的掉价行为。
或者让自己的气运变差，想办法传到月正淳耳中。
以月正淳的性格，定会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人。
届时就很有可能会推迟婚期，再观察他一段时日。
甚至主动退掉婚约，也不是不可能。
沉默中，顾清风跟着月梦初，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湖畔。
盛夏时节，此处却是凉风习习，清爽怡人。
只剩下二人的湖心亭中，一直走在前面的月梦初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侧过身，目光轻拂水面，朱唇轻启：
“清风师兄，为什么你会那样想？”
唇音飘渺，宛若天边，听不出半点情感。
顾清风也不见怪。
自认识月梦初以来，她便一直都是这样子。
她性情清冷得很，总是一副生人勿近，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哪怕是在他面前，也从未表达过自己的情感。
而在外人眼中，她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冰山美人。
正因如此，其他玄者才会对他更加羡慕嫉妒恨。
毕竟只有身为未婚夫的他，才能见得到这位月宫仙子难得的柔情一面。
可只有顾清风自己知道，其实月梦初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另一面。
对待他，她的态度依旧平淡似水，和陌生人没多大区别。
至于师兄的称谓，是月正淳要二人尽早培养感情。
在与顾家结下婚约后，便将月梦初送入了青云道宗，与他一同生活修炼。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二人一直都是有着婚约在身的师兄妹关系。
“那样想，是怎样想？”
顾清风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会觉得配不上我？”
微风拂过，云鬓轻摇，月梦初将一缕发丝撩至耳后，眸中隐有不解。
顾清风看着湖面，缓声道：
“原因不就是我说的那些，玄道漫漫，但我天赋有限，日后只会拖累你。”
翠绿的柳枝在和风中动荡，不时有柳叶飘落湖面，和着波纹漾来漾去。
“伯父说的那些都是安慰的客套话罢了，我配不上你，更不可能让你幸福。”
顾清风深知，如今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月正淳产生怀疑，主动放弃计划。
至于攻略月梦初，让她生出真情，放弃杀夫挖骨的打算……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微乎其微，而且感情这东西，太不可控。
更别说相处这么多年，他都没让月梦初动情。
剩下一个月时间，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可你以前，并不是这样说的。”
月梦初转头看向顾清风，眼前不禁浮现出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稚嫩。
当他们签好婚书时，顾清风牵起她的小手，直视她的双眼，神情无比认真。
“我顾清风，一定会成为此世至尊，保护月梦初一辈子！”
那像大人一样的语气，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誓言，惹得周围一圈人纷纷大笑。
可即便被旁人笑话，他的眸光依旧坚定无比，没有丝毫动摇。
自那以后，顾清风正如他话中所言，一直都笃定着这份心志。
为了完成保护她一辈子的誓言，不断磨砺自身。
一路以来，他为了提升实力而吃过多少苦头，她全都看在眼里。
可现在……
月梦初只能从顾清风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颓意。
难道他真就这样放弃了保护她的想法？
放弃了和她相伴一生的打算？
“那都是以前，小时候不懂事，说的话别太放在心上。”
顾清风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他自然知道月梦初指的是什么。
“我不可能护你一辈子，更不希望你以后伶仃一人，所以……”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月梦初神情一愣，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男子，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以前的顾清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是自信满满，干劲十足。
对待她，更是一往情深，倾尽全力为她好。
但如今，却因为一点挫败，变成这般颓丧自弃的模样。
月梦初实在难以相信，但最终，她也没能再说些什么话。
只是语气无比叹惋的道了一句：
“清风师兄，你变了。”
可顾清风却立马否定了她。
“不，梦初，我从来就没有变过。”
顾清风的回答让月梦初呼吸微微一顿，但他却并没有再多去解释什么。
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身向月宫出口的方向走去。
“时候不早了，告辞。”
简单道过别后，顾清风迈步离去，徒留月梦初在原地凝望他的背影。
他从来……就没有变过？
不容动摇的话音在月梦初耳边回荡，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海泛起一阵悸动。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顾清风会这样说了。
因为不如她，顾清风从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落魄。
但他有一点，却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变过。
就是那份为了她着想的深深爱意。
他主动放弃婚约，顶着重压登门退婚，不过是想让她嫁给比他更优秀的男子。
她不会忘记顾清风退婚时所说的每一句话。
还有他口中句句不离的“幸福”二字。
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得到幸福，甚至胜过自己。
不知为何，月梦初那颗原本冰封的心，竟在此刻开始一点点悄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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