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吃席

    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人。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欲为仓鹰,勿与鸟争。

    龙四开着车带着木子李跟着车队来的苏家。

    不远处的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名贵礼物,什么鹿茸、人参、普洱、貂皮大衣、五粮液、长生石、紫砂杯、金银手镯……

    “奶奶,今天是您的八十大寿,为了给您贺寿,我提前一年在锦缎裁缝,给您定制了一件旗袍。”

    龙四和木子李跪在地上说道。

    “哟,锦缎的东西?厉害了!起来吧!地上凉。”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道。

    龙四刚站起来,梅川秋裤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弯腰低头说道:

    “四爷,我家老板请您过去喝茶。”

    “前面带路。”

    龙四跟在梅川秋裤走到后花园,凉亭里坐着个男人,看着这边。

    龙四单独走进凉亭坐下,接过山本武的茶杯一饮而尽。

    “四爷就是四爷,就不怕我下毒吗?”

    “山本先生要是肯用下三滥的手段,潭州早就是您的了。”

    “哈哈,知我者四爷,咱们俩为什么今天才认识?”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四爷果然快人快语,我给您讲个故事如何?”

    “愿闻其详。”

    “老刘,我朋友。我吃他的海货不要钱,我辅导他孙子也不收钱。

    老刘女人牡丹是个老美女,我吃她豆腐老刘也不吃醋,她搂住我头靠头我也不嫌弃。

    有一次我们醉酒,我搂住老刘说:“老刘,说实话,你的女人端庄又贤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老刘端着酒杯“呜呜涛涛”地哭了,说:“老弟,实不相瞒,她是个好女人,可我二十年没碰她了。”

    我大吃一惊:“咋回事?你他妈的该不是阳萎吧?那可白瞎了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

    老刘生气了,他脱了裤子,用把一辆自行车挑得老高,说:“哼!我阳萎?你他妈的眼瞎了?唵?”

    老刘边哭边向我诉说:“二十年前我吃、喝、赌,把家败了。到年根了,买几斤肉的钱都没有。儿子哭着要吃肉。牡丹就找村长,想拿点扶贫款。

    去了一趟,没拿来。去了第二趟拿来了。可晚上睡觉时我发现,牡丹的裤腰带断了,断茬是新的。”

    “我把牡丹拖下床揍。牡丹哭了说,我妈告诉我,国如果败了,国家的女人就会被畜生糟蹋;家败了,家里的女人被人睡。你把家弄败了,你的女人不陪人睡又有什么法子?”

    “我只有把拳头砸向自己。”

    “家败了,再想起来可真难啦。我们到海边风餐露宿网虾皮,折腾大半年也没有起色。我就把孩子安顿给我妹。自己带着牡丹投海。牡丹是个好女人,她明知是个死却紧紧跟着我半步不离。”

    老刘说到这竟嚎啕大哭起来。我就催着他:“快讲快讲,后来呢?”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突然看到海浪推来一头鼓鼓囊囊的死猪。”

    “快讲快讲,后来呢?”

    老刘骂我:“难怪我孙子告诉我,你他妈是个急性子,他学不会你就揍他?”

    老刘接着说:“牡丹说,半年没有吃肉了,把猪拖上岸吃顿肉再死不迟。”

    “快讲快讲,你他妈的讲完再喝会死吗?”

    老刘没理我,“咕咚”了一大口才讲:“要么说牡丹是旺夫女人呢。要不是她想吃肉,谁会在意一头死猪?”

    “我把死猪拖上岸,牡丹架起一堆火。我一刀下去,你猜死猪肚子里有什么?”

    我劈手把老刘酒杯夺过来,免得他再啰里啰嗦讲废话。

    “是他妈的一肚子鳗鱼苗!那他妈的就是一肚子黄金啊!”

    “我用卖苗得来的三十万,买了船买了网买了螃蟹笼。第一年就翻了本。”

    老刘说完了还是“呜呜涛涛”地哭……

    我就有点妒嫉他:“你他妈的从此发大财了,在城里买了十套房,还在码头盖了冷库,还他妈的哭什么哭,再哭就是贪心不足的王八蛋了。”

    “我哭啊,我虽发了财,可对牡丹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感觉,看到她的身体就想起他被村长睡了,就嫌她脏。”

    我把一瓢冷水泼在老刘脸上:“你他妈的糊涂啊!这个女人心是纯洁无瑕的。身体不过是个被狗舔了一回。你带她用沐浴露泡一泡,到温泉里洗一回,他妈的她还是杨玉环哪!”

    老刘顿觉醍醐灌顶,他跪下来抱着我的大腿,用大拳头捶着自个的头:“我他妈的糊涂啊!要么说有文化就是好呢?我二十年的心结被你三言两语就打开了。”

    第二天老刘带着牡丹去了一趟温泉度假村。

    回家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牡丹就来我家,一见面就搂住我哭了,说:“大兄弟,谢谢你!老刘的心回来了。””

    “你小子是不是跟牡丹有一腿?”

    “哈哈……我重说一个。

    一次出差,我买了软卧下铺,上铺是一位女士,对面没人。晚上我睡觉的时候,那位女士还在看书,我也没多想,就躺下准备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上铺有动静,好像是那位女士在翻身。我想她可能是看书看累了,准备睡觉了。我也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快点入睡。

    可是,我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因为换了个环境不太适应,也可能是因为上铺的女士翻身的声音有点大。我翻来覆去,心里很烦躁。

    就在这时,我听到上铺的女士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翻身的声音太大了,影响到你了吧?”

    我有点惊讶,她竟然察觉到了我的不适,还主动道歉。我连忙说:“没关系,我也有点睡不着。”

    她又说:“你是不是因为我还没睡觉,所以心里不踏实?”

    我心里想,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说:“可能是吧,我有点不习惯和陌生人睡在一个车厢里。”

    她说:“其实我也不太习惯,但是出门在外,总要互相迁就一下。你要是实在睡不着,我们可以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和她聊聊天,也许能让我放松下来。于是,我就和她聊了起来。

    我们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兴趣爱好聊到旅行经历。我发现她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也很随和。我们的话题很投机,聊得很开心。

    聊着聊着,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我对她说:“谢谢你陪我聊天,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应该可以睡着了。”

    她说:“不客气,你能睡着就好。晚安。”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觉得神清气爽。我想起昨晚和那位女士的聊天,心里觉得很温暖。

    这次的经历让我明白,有时候和陌生人交流也可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只要我们怀着真诚和善意,就能收获意想不到的友谊和快乐。”

    “流氓就是流氓,你家火车卧铺就睡两人啊?你怎么不说是大床房呢?”

    “不是吗?我也没坐过火车,我哪里知道,我以为是。我重说一个。

    一上车,就看见她。腿抬起来,一只丰腴的脚立在车窗边上,脚趾还不时摩挲着窗边儿的帘子。我急忙坐下,放包、拿耳机、系安全带,一气呵成,唯恐耽误了一分钟,就看清她脚上的泥垢。

    三点十分发车,还有十分钟,电量很足,可以听一路的歌。趁着未发车,要找好想听的歌单,否则车一发,前后颠簸,再看手机,会发晕想吐。

    找歌的功夫,一头发霜白的婆婆用细竹竿儿提溜着一排“风景”上了车。那是一排用针线穿好的白兰和茉莉,芳香馥郁。但这芳香是不适合与会晕车的人作伴的,换做平时,我也只会摇手拒绝。

    可这次不同,我因外公心脏不好请假回家,一二天后确认无事返蓉。

    几年在外,却毫无出息的我因这次返乡加重了这种恐惧。外公外婆年事已大,父母也逼近五十,危机感重重。在复杂情绪中,我叫住了她。

    “多少钱一串儿?”

    “便宜得很,五毛一串,你买两串嘛。”说着,捋下两串白兰递给我。

    这时,她开口了,“闷人得很!”

    说罢,脑袋又撇过另一方去,方才像是我做梦。不过那句“闷人得很”是针对我的吧,是反对我的购买行为吧。你不叫我买,难道我就真不买了?

    逆反心理下,我毅然递过一块纸币去,但在接过白兰时,又像自言自语地说,“我放在包的最里面,就没味道了。”

    晕车的人有多难受,我知道。

    很快,司机上车,乘务员也开始检查乘客安全带的佩戴情况。

    风波又起了。一身高七尺的男儿占了一年逾古稀老人的座,大约是天然欺软怕硬,老人不跟那男子计较,反倒把矛头指向另一名妙龄女子。执意要女子让座给她。谁想女子也不是好惹会示弱的,有监控也不怕被碰瓷,与那倚老卖老的人争执起来。

    最终,我旁边的她挺身而出,戳戳老人的背,劝道,“老人家,那是别个女娃儿的位置,你的位置是里面那个,小伙子,你占别人位置还不开腔,让别个替你挨骂,不对哈!”

    又中肯,又实在,居然是个会挺身而出的巾帼女子。

    很快,七尺男儿就辩驳着,“哎呀,让你,有啥子好吵得嘛!”离开了原不属于他的位置,似乎他才是三方有理那个,背负着所有冤屈离开了座位。

    老人也不言语,先是坐进去,发车后,看车上尚且有空位,闪到很后排去了。大约也有些羞?不晓得。

    而我则开启了休眠模式,随着各种情绪的歌曲陷进脑海的各种幻想里去。

    大约是听着莫问归期幻想江湖恩怨情仇之时,旁边的她将我从江湖梦中叫醒了。

    “你不要这样耷拉着脑袋睡,一会儿颈子痛。”说着。俯身勾手去摸那调整座位的按钮。

    “使点力气往后躺。”她讲。一刹那,我就拥有了一个舒适的睡觉之地。

    短短几分钟里,莫问归期已切换成了另一首歌。我又打开手机往回调了回去。

    我喜爱江湖,刀光剑雨、恩怨情仇,人类本能地向往刺激、向往一山过后还有千重的复杂。我喜爱,却不赞同。人活着是在日子里活的,既然如此,日子就会平静下来,无论你是否愿意,就像所有巨侠都会退隐江湖,像所有经历风浪的船舶都会靠岸停泊一样。所以我更喜爱武林外传的江湖,它将生活等同于江湖,各色各样立体的人在里面过活。

    是杀手也是洁癖,是高手却也担忧容颜老去,人性本复杂,如此江湖才为真江湖。

    如同偶遇的她一样,会随意破坏“公德”,也会挺身而出。大约这才是人的可爱之处。

    不再讲了,我要将头转过去了,因为她的脚又上了窗框。不同于上次的是,我心中没了反感,但同时也多管闲事地操心起此车的卫生起来……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然记不得梦里到底做了什么梦了?只隐约记得我好似很开心,也很幸福,那个男人也很爱我,对我无微不至的宠爱,只不知道为什么,甜蜜过后,我又有一点点遗憾,这点遗憾相比甜蜜反而让我更加的愁它直接影响了我正处于旅游的心情。

    走在古庙景点的小道上,四周幽静绿树环绕的景色也不能让我感到放松,反而一路看着一棵接一棵年份很长的大树,心情愈发的沉重,当小道拐弯处出现一棵巨大的古树时,我心漏掉了一拍,接着就是不规则的狂跳,脚不受控靠近古树,那是一棵梨花树,或许是年份太过久,正直春季的它没有开花,只单单抽出小绿芽,记忆中,这不该是这样的……

    再次睁眼眼前已然变了模样在我的手不受控出没上梨花树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女孩,以及树干还是正常十年份的梨花树旁,看着调皮的小女孩为了摘下一朵梨花而爬上树。

    “小心!”脱口而出的关心并不能让人听见,我这才知道自己此刻竟是灵魂的状态漂浮在女孩身边,提醒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中她爬上树干摘下梨花然后坐在上面悠闲的摇晃小腿,笑容灿烂无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女孩那脸那笑容有点熟悉。

    “阿离你在做什么?快下来,上面很危险。”

    我回身看去,原来是一名长相颇为英俊的少年,只见他一脸担忧,双手下意识伸出做出托举的模样,声音很是焦急。

    “我不!这上面好凉快,也好漂亮。”女孩摇摇头,一脸娇蛮。

    少年也不恼,无奈继续劝着,“阿离乖,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梨花酥,这次我不拦着你少吃了,这次我都给你吃好不好?”

    小心翼翼的诱哄着,女孩突然的破功笑得一脸烂漫,甜滋滋喊着:“谢谢,璃子哥哥。”

    那一刻记忆好像变成了录像,可以调节节奏,而我眼前的景象就是被加快速度的,这时我才知道,女孩与少年的关系。

    那从小青梅竹马的相处,一切本该顺其自然的在一起,相亲相爱的过完一生,可世事难料,在一起三年少年外出采买,遇上可怜人上县城看大夫,他好心帮忙一扶,没有问明病人是什么病,就跟人同乘马车,东西买完回家第二日,少年就病了,先是莫名其妙的咳嗽,再是莫名其妙的皮肤瘙痒,当察觉不对请来大夫一看才知一切为时已晚。

    不到半年少年就去了,留下伤心欲绝的女孩,起先女孩守了五年,第七年时她便改嫁了,不外乎其他,她真的受不了每天生活在有少年痕迹的家中,也受不了别人或好心关心实则一直提起少年的话,或是嘲讽她克夫的话语,也受不了熟悉的梨花酥和那棵有两人很多回忆的梨花树。”

    “你是想告诉我,你恋爱了?

    这个药丸是你需要的,可以抚平一切伤痛。”

    龙四把药丸塞到山本武的手里。

    山本武很吃惊,一脸懵逼的看着龙四,问道:

    “为什么要给我?”

    “你需要,我要这玩意也没用啊!赶紧吃了吧!”

    “你有什么要求?”

    “把钟楼附近的地卖给我,你随便开价,我不还价。”

    “我要钱也没什么用!”

    说完,山本武把药丸吞下肚子。

    龙四抓住山本武的左手,掌对掌的一运力,药丸瞬间游走山本武的全身,半小时后,山本武气孔冒出一阵白烟。

    “你为什么要帮我,没有趁我病要我命?”

    山本武问道。

    “杀你,我们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你,恋爱的男人没有杀心。”

    龙四陪着笑说道:

    “麻烦你看着你的手下,别惹事。”

    说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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