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以命为饵
刑部内堂，
火炉内，炭火烧的正旺。
刑部侍郎张行成满脸愁容，手捧青瓷茶盏，看着其中热茶，却滴水未动。
公主遇害一事，已经发酵整整三天，本该这事也轮不到他操心，涉案人员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便是了。
可偏偏圣上下了这么一道旨意，其中诱惑让他这位正四品官员都忍不住心痒痒。
而他的对面之人同样一身红衣，正笑呵呵的品着茶。
“这都什么时候了，孙少卿还能如此淡定自若？”张侍郎放下茶盏，没好气的开口道：“小公主的死因成谜，身为大理寺少卿，你就一点不担心皇上怪罪？”
被张行成喊做孙少卿的男子，名叫孙伏伽，出身大唐最高司法机构：大理寺。也是一位四品大员。
“读书人讲究静气，为了一个案子终日颓唐，惶惶不可终日，进境与你何加焉？”孙伏伽不急不躁的饮尽最后一口茶水，“小公主的死因扑朔迷离，或许我们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
“哦？孙少卿何出此言？”
去你娘的静气，升官才是正途！
张行成见眼前男子这般静气模样，心里直骂娘，可表面上依旧耐着性子询问，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对方那一手断案本事。
“小公主遇害时，寝宫内门窗紧闭，从始至终都未曾发现有外人进出的痕迹，若非奇技者所为还能是什么？”张行成皱着眉头说道：“陛下为了此事茶饭不思，我等食君禄，当为君排忧，莫要疑虑其他。”
小公主乃是当今圣上与武昭仪所生，而这武昭仪又是圣上最心爱的女人。
所谓爱屋及乌，再多的皇子皇女也比不过这位小公主，陛下如此震怒也就不足为奇了。
孙伏伽见张行成这般模样，也只是摇了摇头：“那被牵连的内宫侍卫们如何，上路了么？”
“还未到午时。”张行成摇摇头：“按照律法，午时一到，便将侍卫们斩首示众，其族人随后上路，押往边疆。”
“真是……无妄之灾。”孙伏伽叹了口气：“那些侍卫当晚寸步未离，尽忠职守，却落得如此下场……”
此话一出，张行成也沉默了下来，眉头紧锁，两人盯着炉火不在言语，空气也好似重了些许。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身材壮硕，粗旷的脸上有着一条瘆人的刀疤，正是狱头付勇。
付勇刚想开口，便注意到了自家老爷身前，同穿红袍的孙伏伽，一时间尬在了原地。
“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接说。”
“诺！”
自家老爷既然都发话了，付勇也不扭捏，将路遥手握线索的事，尽数说出。
只不过其中细节由路遥主动戴罪立功，变成了在付勇的酷刑下被迫选择老实交代。
而付勇则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自己无法做主，迫不得已才做出直冲刑部内堂的逾越之举。
“砰！！”
张侍郎腾的站起身子，不顾手中摔落的茶盏，脸色红润：“此话当真？那路不平之子当真如此说？”
没想到一个即将送去边疆的小小囚犯，还能有此等惊喜。
一旁的孙伏伽则淡定的多，但不经意的挑眉却是出卖了他。
……
刑部大牢内，
路遥叼着茅草翘着脚，枕着臂弯哼着曲，一副轻松自在的姿态给一旁的狱卒们看的纷纷乍舌。
该说的都已经嘱咐付勇说了，为了让刑部老爷们更加信服，他甚至添油加醋的安排了一段苦情戏码。
窝已打，不怕鱼儿不上钩！
此时的他，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自己的系统上。
在获得100功力点后，之前的面板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当前武学：站桩功（小成）落阳枪（入门）】
路遥试着摁了下落阳枪一旁的。
功力点：-10、-10、-10……
【你苦练落阳枪十日，奈何资质一般，进境颇缓】
“……”除了感受到一丝暖流外，路遥什么变化都没有。
“坑爹呢这是，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系统啊！差评，必须差评！”
这时，幽暗走廊的尽头，刺耳的铁链声传出，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路遥赶紧站起身子，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你就是路遥，路近之？”
颇具威严的声音在路遥的牢门前响起，一旁狱卒们很是懂事，立马搬来两张大椅。
“回二位上官，草民正是路遥。”路遥低着头，一副谦卑模样。
乖乖……这付勇有点东西啊，居然能找来两位四品官……原以为他最多找个六七品来呢，这下倒是省事了。
瞥了一眼高坐大椅之人，鲜红的官服让路遥暗自乍舌。
“路遥，听闻你有线索？”张行成也不都弯子，开门见山：“你可知道若是拿不出，就是欺君罔上之罪？”
啧啧，不愧是四品大员，一见面就来一套下马威。
不过……既然来了，就证明计划成功了一半。
路遥神色平静，并不着急回答，而是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行成，开口道：“这位大人公务繁忙，整宿未眠，甚至彻夜未归，还为草民一事亲自下踏脏乱不堪的大狱，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呐！”
见领导首先得会拍马屁，这是现代社会必不可少的本事。
“嗯？”
张行成神色一愣，自己彻夜未眠一事从未对外人提起过，这小子如何知道？
一旁神色自若的孙伏伽，此时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路遥嘴角微微上扬：“上官眼袋发红，双目布满血丝，面色萎黄出油，且脚步虚浮，明显是经常通宵达旦所致。”
孙伏伽眉头一挑，眼中流过一抹异彩。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本官彻夜未归？”张行成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
“是它告诉我的。”路遥伸手指了指张行成身上的官服：“上官的官袍上有着明显的污渍和褶皱，而且……有一股浓浓的炭火味。”
“我想，上官若是回了家，一定不会继续穿这身官袍当值吧？”
果然，听完路遥的分析，张行成神情缓和了不少：“倒是有几分本事，那么……说说你要提供的线索吧。”
很好，鱼儿已经咬钩了！
正了正身形，路遥一脸认真，一字一句的说道：“回上官，草民所说的线索，便是刑部所持有的案件卷宗！”
话音刚落，满脸期待的张行成神色一怔，随即气急，而一旁的孙伏伽则是止不住笑出声来，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你居然敢耍我，这就是你说的线索？！”张行成怒喝一声，被耍了被耍了，如此刁民，胆大包天！
“草民并未戏耍上官，线索就在案宗之中。”
“这案宗我反复翻阅了无数次，若是有线索还需你来说？！”
“两刻钟，草民只需借阅两刻钟，若是不成，上官可斩我头！”
路遥也是豁出去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老子这条命反正是白嫖的，梭哈了！
“……你……你……”张行成见路遥如此决绝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说到底他并不希望无辜之人枉死，但这主动求死的，他为官至今还是头一回见。
“哈哈哈，好了好了……”这时，一旁坐着看戏的孙伏伽笑着站起身来：“张侍郎何必如此动气，读书人要有静气……我看这路遥还是有些本事的，不妨就让他试试，说不准真能找出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细节？”
“这样，现在巳时三刻，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孙伏伽背过身子向牢外走去：“一个时辰之后，若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这边疆你也就不用去了。”
见孙伏伽离去，张行成深深看了一眼路遥，也一甩衣袖，一同出了大狱。
火炉内，炭火烧的正旺。
刑部侍郎张行成满脸愁容，手捧青瓷茶盏，看着其中热茶，却滴水未动。
公主遇害一事，已经发酵整整三天，本该这事也轮不到他操心，涉案人员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便是了。
可偏偏圣上下了这么一道旨意，其中诱惑让他这位正四品官员都忍不住心痒痒。
而他的对面之人同样一身红衣，正笑呵呵的品着茶。
“这都什么时候了，孙少卿还能如此淡定自若？”张侍郎放下茶盏，没好气的开口道：“小公主的死因成谜，身为大理寺少卿，你就一点不担心皇上怪罪？”
被张行成喊做孙少卿的男子，名叫孙伏伽，出身大唐最高司法机构：大理寺。也是一位四品大员。
“读书人讲究静气，为了一个案子终日颓唐，惶惶不可终日，进境与你何加焉？”孙伏伽不急不躁的饮尽最后一口茶水，“小公主的死因扑朔迷离，或许我们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
“哦？孙少卿何出此言？”
去你娘的静气，升官才是正途！
张行成见眼前男子这般静气模样，心里直骂娘，可表面上依旧耐着性子询问，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对方那一手断案本事。
“小公主遇害时，寝宫内门窗紧闭，从始至终都未曾发现有外人进出的痕迹，若非奇技者所为还能是什么？”张行成皱着眉头说道：“陛下为了此事茶饭不思，我等食君禄，当为君排忧，莫要疑虑其他。”
小公主乃是当今圣上与武昭仪所生，而这武昭仪又是圣上最心爱的女人。
所谓爱屋及乌，再多的皇子皇女也比不过这位小公主，陛下如此震怒也就不足为奇了。
孙伏伽见张行成这般模样，也只是摇了摇头：“那被牵连的内宫侍卫们如何，上路了么？”
“还未到午时。”张行成摇摇头：“按照律法，午时一到，便将侍卫们斩首示众，其族人随后上路，押往边疆。”
“真是……无妄之灾。”孙伏伽叹了口气：“那些侍卫当晚寸步未离，尽忠职守，却落得如此下场……”
此话一出，张行成也沉默了下来，眉头紧锁，两人盯着炉火不在言语，空气也好似重了些许。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身材壮硕，粗旷的脸上有着一条瘆人的刀疤，正是狱头付勇。
付勇刚想开口，便注意到了自家老爷身前，同穿红袍的孙伏伽，一时间尬在了原地。
“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接说。”
“诺！”
自家老爷既然都发话了，付勇也不扭捏，将路遥手握线索的事，尽数说出。
只不过其中细节由路遥主动戴罪立功，变成了在付勇的酷刑下被迫选择老实交代。
而付勇则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自己无法做主，迫不得已才做出直冲刑部内堂的逾越之举。
“砰！！”
张侍郎腾的站起身子，不顾手中摔落的茶盏，脸色红润：“此话当真？那路不平之子当真如此说？”
没想到一个即将送去边疆的小小囚犯，还能有此等惊喜。
一旁的孙伏伽则淡定的多，但不经意的挑眉却是出卖了他。
……
刑部大牢内，
路遥叼着茅草翘着脚，枕着臂弯哼着曲，一副轻松自在的姿态给一旁的狱卒们看的纷纷乍舌。
该说的都已经嘱咐付勇说了，为了让刑部老爷们更加信服，他甚至添油加醋的安排了一段苦情戏码。
窝已打，不怕鱼儿不上钩！
此时的他，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自己的系统上。
在获得100功力点后，之前的面板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当前武学：站桩功（小成）落阳枪（入门）】
路遥试着摁了下落阳枪一旁的。
功力点：-10、-10、-10……
【你苦练落阳枪十日，奈何资质一般，进境颇缓】
“……”除了感受到一丝暖流外，路遥什么变化都没有。
“坑爹呢这是，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系统啊！差评，必须差评！”
这时，幽暗走廊的尽头，刺耳的铁链声传出，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路遥赶紧站起身子，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你就是路遥，路近之？”
颇具威严的声音在路遥的牢门前响起，一旁狱卒们很是懂事，立马搬来两张大椅。
“回二位上官，草民正是路遥。”路遥低着头，一副谦卑模样。
乖乖……这付勇有点东西啊，居然能找来两位四品官……原以为他最多找个六七品来呢，这下倒是省事了。
瞥了一眼高坐大椅之人，鲜红的官服让路遥暗自乍舌。
“路遥，听闻你有线索？”张行成也不都弯子，开门见山：“你可知道若是拿不出，就是欺君罔上之罪？”
啧啧，不愧是四品大员，一见面就来一套下马威。
不过……既然来了，就证明计划成功了一半。
路遥神色平静，并不着急回答，而是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行成，开口道：“这位大人公务繁忙，整宿未眠，甚至彻夜未归，还为草民一事亲自下踏脏乱不堪的大狱，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呐！”
见领导首先得会拍马屁，这是现代社会必不可少的本事。
“嗯？”
张行成神色一愣，自己彻夜未眠一事从未对外人提起过，这小子如何知道？
一旁神色自若的孙伏伽，此时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路遥嘴角微微上扬：“上官眼袋发红，双目布满血丝，面色萎黄出油，且脚步虚浮，明显是经常通宵达旦所致。”
孙伏伽眉头一挑，眼中流过一抹异彩。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本官彻夜未归？”张行成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
“是它告诉我的。”路遥伸手指了指张行成身上的官服：“上官的官袍上有着明显的污渍和褶皱，而且……有一股浓浓的炭火味。”
“我想，上官若是回了家，一定不会继续穿这身官袍当值吧？”
果然，听完路遥的分析，张行成神情缓和了不少：“倒是有几分本事，那么……说说你要提供的线索吧。”
很好，鱼儿已经咬钩了！
正了正身形，路遥一脸认真，一字一句的说道：“回上官，草民所说的线索，便是刑部所持有的案件卷宗！”
话音刚落，满脸期待的张行成神色一怔，随即气急，而一旁的孙伏伽则是止不住笑出声来，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你居然敢耍我，这就是你说的线索？！”张行成怒喝一声，被耍了被耍了，如此刁民，胆大包天！
“草民并未戏耍上官，线索就在案宗之中。”
“这案宗我反复翻阅了无数次，若是有线索还需你来说？！”
“两刻钟，草民只需借阅两刻钟，若是不成，上官可斩我头！”
路遥也是豁出去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老子这条命反正是白嫖的，梭哈了！
“……你……你……”张行成见路遥如此决绝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说到底他并不希望无辜之人枉死，但这主动求死的，他为官至今还是头一回见。
“哈哈哈，好了好了……”这时，一旁坐着看戏的孙伏伽笑着站起身来：“张侍郎何必如此动气，读书人要有静气……我看这路遥还是有些本事的，不妨就让他试试，说不准真能找出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细节？”
“这样，现在巳时三刻，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孙伏伽背过身子向牢外走去：“一个时辰之后，若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这边疆你也就不用去了。”
见孙伏伽离去，张行成深深看了一眼路遥，也一甩衣袖，一同出了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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