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爬上一棵树
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我不想要这样的母亲。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是人曰：折磨我就算了，还不让我成功？
……
京城夏天的天气就像姑娘要来大姨妈似的，没来之前风和日丽的，一来了就大雨不停。
郝孟坐在公交车上，暴雨哗啦啦不要命似的扑打着车窗。
街边的灯光扫过，晕开的光芒忽明忽暗。
郝孟努力的想看清窗外的景象，但无能为力。
他忽然想起刘德华的一部电影，巴士上，留着黑长直的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分别戴着一只耳机。
音乐在浪漫的镜头里响起，巴士徐徐行进。光影流动间，女人的脸明暗交替，令人迷醉。
郝孟轻轻哼起了音乐。
一个小时后，西打磨厂街。
这条形成于明代的老街，因汇聚石器打磨匠人和店铺而闻名，是老京城人的记忆之一。
郝孟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屋外青砖灰瓦，外墙布满了藤蔓，很有民国风情。屋内上下两层，老房子配上老物件，扑面而来的岁月味道。
靠角落的窗边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齐肩短发，面容清秀，穿着制服。
温暖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安静、闲适。
墨镜王曰：嗯，这不得高低来个女人穿着旗袍拍几个升格镜头？
郝孟看过去，那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抬起头来。
“郝孟？”女人问。
郝孟走过去，微笑着说：“您是荔姐？”
“你好！”女人抬起手虚引一下，笑着说：“坐吧，喝点什么？”
郝孟坐下，对走过来的服务员说：“一杯美式，谢谢。”
……
韩荔，京城人，音乐电台的主持人。
人美活儿好，大学时候参加主持人大赛，过五关斩六将杀出重围，顺利出道。
韩荔打量了一下郝孟，小伙子长得不错，挺干净，个子高高的，还有礼貌。
“听孟姐说你想着创业？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去找单位呢？”
“我这性子啊，太毛躁。小的时候府南河摸鱼，长大了砸人家玻璃。就不适合进单位，指不定哪天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咯咯咯！”韩荔张着红唇毫无顾忌的咯咯哒地笑了起来。
郝孟内心呆逼了，没成想你这清秀可人的大姑娘，性格竟是这么的豪放啊。
他想起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样子，滤镜碎了一地。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自己的老妈妈是什么性格？能跟她做朋友的，肯定得是拍桌子喝白酒的啊。
“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这是对体制内的误解。”韩荔说。
郝孟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没啥误解不误解的，总之呢我跟那种环境相克，还是外面好。”
“孟姐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让我再劝劝你。看你这样儿，劝也没用。”
“嗨，我是小犟驴下河滩——就是一根筋。”
韩荔又笑了笑，也不再提这话题：“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啥？”
郝孟斟酌了一些，随后将想要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韩荔听完，思考了片刻，说：“这事儿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郝孟没接话，右手大拇指捏着食指稍稍搓了搓，有点想捏支烟。
但想着这可是咖啡馆儿，装逼的地方，于是忍了下来。
君不见那星巴克，笔记本电脑加哎派，精英们分分钟钟几千万上下的样子，装逼圣地，人间天堂。
韩荔看见了郝孟的动作，说：“想吸烟？”
郝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哈，有点儿，不过没关系，咱在小资的地方得装会儿Gentleman！”
结果韩荔对着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拿个烟灰缸过来。”
嘶……在下装过头了。京城姑娘是什么人物？京味儿小说里不就有吗？
韩荔接过烟灰缸，啪，放桌上，然后从自己小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来。
郝孟看着她吸烟的样子，特优雅，细长的手指夹着烟靠近红嫩的嘴唇，随后轻轻吐出。
烟雾缭绕间，韩荔接着说：“我是主持人，虽然自己也会跑广告拉赞助，但主要还是广告部的负责这些事儿。”
“你妈妈本身也是主持人，你应该清楚这些部门的职责划分。”
“我去弄大名单，肯定得有十分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就算我弄出来，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儿，那我职业生涯就结束啦。”
郝孟心里门儿清，对方能混个电台十佳主持人，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荔姐，您说的我都清楚。我知道有些为难，但这事儿我肯定不会让您白干。”
嚯！你想怎么个干法？韩荔不动声色，吐出一口烟来，将本就有几分漂亮的脸蛋儿氤氲得更加迷人。
“我知道以您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是缺钱的人。”
我缺啊，谁特么不缺？老娘我都快奔三十了，男朋友都踹了几个了，没一个好东西。
韩荔继续稳坐钓鱼台。
“您不缺钱，不代表我就可以不懂事儿。我有两个方案，说给您听听？”
“哪两个方案？”
“一是按条买，一条五分，这是一锤子买卖，货到付款，我们两清，以后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
“第二个？”
“另外一种就是，我俩合作。”
“合作？”韩荔挑了挑眉头。
“对，合作。”
郝孟从开始联系韩荔，就仔细想过这个事情。
京城电台，女人，不到三十，容貌佳，活儿好，十佳主持人，没点儿本事能上？
自己在京城要搞事，必须得有个面儿上的人，所以，韩荔，得搞到手。
“怎么个合作法？”
“我现在的事情还没正式上路，您可能还会保持怀疑。但不着急，我先说出来，后面您观望着。”
“嗯。”韩荔示意。
“您可以成为我的第一棵大树，我顺摸着往上爬。”
“咯咯咯咯咯！”韩荔又大笑：“你小子这叫说的什么话？爬什么爬？我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哎哟，荔姐，您想哪儿去了？您这么好的大白菜，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啊。”
“你小子少特么口花花的，说重点。”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小打小闹，您先看着，以后肯定还会有很重要的发展要靠您。”
“我打算直接给您提成，这事儿开始后，我每挣一笔，就给您提百分之五，直到年底为止。”
“等以后，您觉得我做的事情有意思了，我们再深入交流交流。您觉得怎么样？”
韩荔将烟头摁在烟灰缸：“我和你妈妈的交情还算可以，这事儿按理说我应该帮你。但总归还是比较敏感，我得仔细考虑考虑。”
“行，我等您消息。”
两人举起咖啡杯！
郝孟清楚，这时候已经不如以前那阵子京城大院儿的肆无忌惮了，她谨慎是应该的。
……
郝孟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给了宿舍管理阿姨一盒咖啡馆的小点心。
阿姨穿着个大背心，提着点心盒子乐得东摇西晃的，两坨下垂的人间凶器就像钟摆似的不断左右左右。
她嘴里不停说到，哎哟，真是好孩子啊，阿姨我还从没吃过这么精致的点心呢。
郝孟说，阿姨您要是喜欢，只要有机会我就给您带。
阿姨继续抖着凶器说，好啊好啊，真是好孩子，你赶紧上去，这么晚了，虽然你还年轻，但还是要注意身体。
郝孟嗯嗯嗯地跑上了楼。
进了宿舍，寝室的儿咂们还没睡，围在一起斗地主。反正是大四了，也没人管。年轻人熬夜是一件历史悠久的优良传统，现在的熬夜上网或打牌，以后的夜店酒吧八五七。
瘦矮戴眼镜的叫吴文灿，高壮得像公牛的叫马志奇。
“孟哥，回来这么晚也不知道带点儿夜宵？”马志奇说。
“我给你带坨叭叭要不要？”
于卫抬头问：“谈好了？”
“嗯。”郝孟坐床边儿，换了双拖鞋。
他不敢说百分百，免得于卫担心。
郝孟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郝孟转移话题：“今天已经都弄得差不多了吧？”
“弄好了，清洁也做了。”
“人都找好了？”
“找好了，明天你抽时间过去再看看，看还差些什么。”
吴文灿问道：“你们最近都搞什么飞机呢？神神秘秘的。”
于卫甩出一对王：“我特么炸飞机，我还搞飞机。”
郝孟略思考了下，觉得还是要跟另外两人提一下。毕竟一个寝室知根知底，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算不说，以后也迟早知道。
于是将准备卖茶叶的事情讲了出来，只是说个大概，没深说。
“嚓！就，就创业了？”马志奇目瞪狗呆。
于卫摸出烟点上，装模作样地说：“啊，创业了，以后不要叫我爸爸，请叫我于总。”
吴文灿抬手扶了下眼镜，说：“爸爸，有没有适合我的岗位，儿子想挣钱。”
呸！
一群没有底线的家伙。
郝孟说：“这会儿就是小打小闹，后面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肯定还是要找你们帮忙的。”
那两人也没太纠结这个事情，这时候大部分的学生狗还没把创业当回事儿。
……
京城夏天的天气就像姑娘要来大姨妈似的，没来之前风和日丽的，一来了就大雨不停。
郝孟坐在公交车上，暴雨哗啦啦不要命似的扑打着车窗。
街边的灯光扫过，晕开的光芒忽明忽暗。
郝孟努力的想看清窗外的景象，但无能为力。
他忽然想起刘德华的一部电影，巴士上，留着黑长直的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分别戴着一只耳机。
音乐在浪漫的镜头里响起，巴士徐徐行进。光影流动间，女人的脸明暗交替，令人迷醉。
郝孟轻轻哼起了音乐。
一个小时后，西打磨厂街。
这条形成于明代的老街，因汇聚石器打磨匠人和店铺而闻名，是老京城人的记忆之一。
郝孟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屋外青砖灰瓦，外墙布满了藤蔓，很有民国风情。屋内上下两层，老房子配上老物件，扑面而来的岁月味道。
靠角落的窗边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齐肩短发，面容清秀，穿着制服。
温暖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安静、闲适。
墨镜王曰：嗯，这不得高低来个女人穿着旗袍拍几个升格镜头？
郝孟看过去，那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抬起头来。
“郝孟？”女人问。
郝孟走过去，微笑着说：“您是荔姐？”
“你好！”女人抬起手虚引一下，笑着说：“坐吧，喝点什么？”
郝孟坐下，对走过来的服务员说：“一杯美式，谢谢。”
……
韩荔，京城人，音乐电台的主持人。
人美活儿好，大学时候参加主持人大赛，过五关斩六将杀出重围，顺利出道。
韩荔打量了一下郝孟，小伙子长得不错，挺干净，个子高高的，还有礼貌。
“听孟姐说你想着创业？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去找单位呢？”
“我这性子啊，太毛躁。小的时候府南河摸鱼，长大了砸人家玻璃。就不适合进单位，指不定哪天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咯咯咯！”韩荔张着红唇毫无顾忌的咯咯哒地笑了起来。
郝孟内心呆逼了，没成想你这清秀可人的大姑娘，性格竟是这么的豪放啊。
他想起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样子，滤镜碎了一地。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自己的老妈妈是什么性格？能跟她做朋友的，肯定得是拍桌子喝白酒的啊。
“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这是对体制内的误解。”韩荔说。
郝孟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没啥误解不误解的，总之呢我跟那种环境相克，还是外面好。”
“孟姐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让我再劝劝你。看你这样儿，劝也没用。”
“嗨，我是小犟驴下河滩——就是一根筋。”
韩荔又笑了笑，也不再提这话题：“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啥？”
郝孟斟酌了一些，随后将想要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韩荔听完，思考了片刻，说：“这事儿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郝孟没接话，右手大拇指捏着食指稍稍搓了搓，有点想捏支烟。
但想着这可是咖啡馆儿，装逼的地方，于是忍了下来。
君不见那星巴克，笔记本电脑加哎派，精英们分分钟钟几千万上下的样子，装逼圣地，人间天堂。
韩荔看见了郝孟的动作，说：“想吸烟？”
郝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哈，有点儿，不过没关系，咱在小资的地方得装会儿Gentleman！”
结果韩荔对着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拿个烟灰缸过来。”
嘶……在下装过头了。京城姑娘是什么人物？京味儿小说里不就有吗？
韩荔接过烟灰缸，啪，放桌上，然后从自己小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来。
郝孟看着她吸烟的样子，特优雅，细长的手指夹着烟靠近红嫩的嘴唇，随后轻轻吐出。
烟雾缭绕间，韩荔接着说：“我是主持人，虽然自己也会跑广告拉赞助，但主要还是广告部的负责这些事儿。”
“你妈妈本身也是主持人，你应该清楚这些部门的职责划分。”
“我去弄大名单，肯定得有十分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就算我弄出来，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儿，那我职业生涯就结束啦。”
郝孟心里门儿清，对方能混个电台十佳主持人，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荔姐，您说的我都清楚。我知道有些为难，但这事儿我肯定不会让您白干。”
嚯！你想怎么个干法？韩荔不动声色，吐出一口烟来，将本就有几分漂亮的脸蛋儿氤氲得更加迷人。
“我知道以您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是缺钱的人。”
我缺啊，谁特么不缺？老娘我都快奔三十了，男朋友都踹了几个了，没一个好东西。
韩荔继续稳坐钓鱼台。
“您不缺钱，不代表我就可以不懂事儿。我有两个方案，说给您听听？”
“哪两个方案？”
“一是按条买，一条五分，这是一锤子买卖，货到付款，我们两清，以后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
“第二个？”
“另外一种就是，我俩合作。”
“合作？”韩荔挑了挑眉头。
“对，合作。”
郝孟从开始联系韩荔，就仔细想过这个事情。
京城电台，女人，不到三十，容貌佳，活儿好，十佳主持人，没点儿本事能上？
自己在京城要搞事，必须得有个面儿上的人，所以，韩荔，得搞到手。
“怎么个合作法？”
“我现在的事情还没正式上路，您可能还会保持怀疑。但不着急，我先说出来，后面您观望着。”
“嗯。”韩荔示意。
“您可以成为我的第一棵大树，我顺摸着往上爬。”
“咯咯咯咯咯！”韩荔又大笑：“你小子这叫说的什么话？爬什么爬？我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哎哟，荔姐，您想哪儿去了？您这么好的大白菜，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啊。”
“你小子少特么口花花的，说重点。”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小打小闹，您先看着，以后肯定还会有很重要的发展要靠您。”
“我打算直接给您提成，这事儿开始后，我每挣一笔，就给您提百分之五，直到年底为止。”
“等以后，您觉得我做的事情有意思了，我们再深入交流交流。您觉得怎么样？”
韩荔将烟头摁在烟灰缸：“我和你妈妈的交情还算可以，这事儿按理说我应该帮你。但总归还是比较敏感，我得仔细考虑考虑。”
“行，我等您消息。”
两人举起咖啡杯！
郝孟清楚，这时候已经不如以前那阵子京城大院儿的肆无忌惮了，她谨慎是应该的。
……
郝孟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给了宿舍管理阿姨一盒咖啡馆的小点心。
阿姨穿着个大背心，提着点心盒子乐得东摇西晃的，两坨下垂的人间凶器就像钟摆似的不断左右左右。
她嘴里不停说到，哎哟，真是好孩子啊，阿姨我还从没吃过这么精致的点心呢。
郝孟说，阿姨您要是喜欢，只要有机会我就给您带。
阿姨继续抖着凶器说，好啊好啊，真是好孩子，你赶紧上去，这么晚了，虽然你还年轻，但还是要注意身体。
郝孟嗯嗯嗯地跑上了楼。
进了宿舍，寝室的儿咂们还没睡，围在一起斗地主。反正是大四了，也没人管。年轻人熬夜是一件历史悠久的优良传统，现在的熬夜上网或打牌，以后的夜店酒吧八五七。
瘦矮戴眼镜的叫吴文灿，高壮得像公牛的叫马志奇。
“孟哥，回来这么晚也不知道带点儿夜宵？”马志奇说。
“我给你带坨叭叭要不要？”
于卫抬头问：“谈好了？”
“嗯。”郝孟坐床边儿，换了双拖鞋。
他不敢说百分百，免得于卫担心。
郝孟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郝孟转移话题：“今天已经都弄得差不多了吧？”
“弄好了，清洁也做了。”
“人都找好了？”
“找好了，明天你抽时间过去再看看，看还差些什么。”
吴文灿问道：“你们最近都搞什么飞机呢？神神秘秘的。”
于卫甩出一对王：“我特么炸飞机，我还搞飞机。”
郝孟略思考了下，觉得还是要跟另外两人提一下。毕竟一个寝室知根知底，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算不说，以后也迟早知道。
于是将准备卖茶叶的事情讲了出来，只是说个大概，没深说。
“嚓！就，就创业了？”马志奇目瞪狗呆。
于卫摸出烟点上，装模作样地说：“啊，创业了，以后不要叫我爸爸，请叫我于总。”
吴文灿抬手扶了下眼镜，说：“爸爸，有没有适合我的岗位，儿子想挣钱。”
呸！
一群没有底线的家伙。
郝孟说：“这会儿就是小打小闹，后面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肯定还是要找你们帮忙的。”
那两人也没太纠结这个事情，这时候大部分的学生狗还没把创业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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