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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前序

    咸平二年,章献明肃皇后与赵恒宠妃兰妃吴氏同有身孕,且因赵恒前四子都早折,便广邀天下能人术士来京祈福作法。之后还出现了很显著的效果,两人有孕后,赵恒下令,若两人同时诞下皇子,长者为尊贵。

    兰妃吴氏是赵恒最为喜欢的妃子,其兄长是大名鼎鼎的辽北二将之一的吴涛。吴青兰貌美如花,又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性格,喜欢弹琴作画,与人为善,也深得宫女的拥护。她有一个随嫁而来的丫鬟,名为吴彤,年仅十七岁,从小被吴家收养,也就随了吴姓,早年间跟着吴涛学了多年功夫,居于凝和殿。

    章献明肃皇后原本姓刘,其兄长刘齐高居宰相之位。与赵恒结合后并未生一子,而今年却怀了一个孩子。在延福殿中,只见得刘氏挺着肚子,旁边有两个小丫鬟,刘齐也在一旁。刘氏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小红,先让他们都下去吧,本宫与兄长有要事商谈。”小红应了一声按其吩咐将殿内的太监和宫女唤了出去,只有皇后和刘齐与两个宫女。将其他人赶出去后,刘氏突然站起身来,可能是动作太大,肚子很明显有些异样,刘氏有没有要掩饰什么,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肚子并不是怀孕所造成的,而是在肚子中填充的一些软绵绵的东西。

    刘齐见状赶忙说道:“皇后娘娘,请您小心一些。”

    刘氏好像有些不太耐心,说:“兄长,此时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然后继续与刘齐说道“:兄长,我们的计划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娘娘,您放心辰妃在其寝宫并无出现过什么状况,而且她也知道利害关系,除此之外,她旁边都是我们的人,按照日期推算她的生产日期与兰妃应该都在那几天。”

    “我总是有些害怕,一旦计划失败,这一切就全都完了。”

    “您与皇帝陛下结婚数载,但却一直未有身孕,这也是下下之策啊!”说到此处,刘齐面色有些难看,如临大敌。紧接着又对刘氏说:“虽然现在您还是皇后娘娘,但是若无子,您又如何在这深宫之中立足,请您一定要想清楚。”

    刘氏皱了皱眉,“我相信兄长,希望兄长可以确保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刘齐眼神坚定,肯定的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辰妃李氏是宫中选妃时选出的,长相甜美,因其张于小地方,不懂皇宫之中的人心拨测。刘齐便与皇后共同筹划了这场借腹生子的大戏。

    刘齐辗转来到了李氏的阁前,若不是皇后借腹,李氏自进宫以来还未得皇帝宠幸。又因为宴春阁所处位置偏僻,皇帝极少前来,周围又都是刘齐心腹所以很放心李氏居于此处。一旦这里发生任何事情皇后刘氏都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并且派人前来处理。进门之后庭院一片冷清,只有几个宫女在来回走动,看到刘齐之后赶紧迎上来,刘齐问道:“里面一切都正常吗?”

    其中一个宫女说:“回大人,一切都正常,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为她调理身子。”

    刘齐没再说些什么,径直的向房内走去,推开房门,只见一女子正坐在桌前缝补一些东西,有两个小宫女在做一些杂物,见刘齐进来,两个宫女便走了出去。

    “辰妃娘娘,您身体可好。”

    李氏抬头看看刘齐,显得有些慌乱,连忙站了起来,用手扶着隆起的肚子,见状刘齐赶忙向前扶助李氏说:“娘娘,您不必紧张,我就是来看看。”

    “我身体并无异样,请刘大人放心。”

    刘齐放开扶着李氏的手,对她说:“娘娘,此事之后,保您享受无穷的荣华富贵,而且可以让您的孩子在皇后的身边登上至尊之位,这应该也是您想看到的吧!”

    “此生入深宫,能怀上皇上的孩子,已经没有遗憾,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您请说。”

    “我并没有太高的奢求,只希望以后可以看到我的孩子。”

    刘齐想了想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您不能与他相见,更不能有言语的交流。”

    李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里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点了点头。

    刘齐告诉她等她临产之时会派人将其悄悄的接到皇后的寝宫,又交代了一下几个宫女,这才离开宴春阁,出了皇宫。

    咸平三年四月初。皇后刘氏将辰妃偷偷接到自己宫中,在同一天辰妃李氏与兰妃有生产反应各个宫中都忙了起来,通报皇帝。赵恒得知后心中欢喜,他想了一想让随身太监王继摆驾延福殿,先去看一看皇后宫中情形如何。

    赵恒来到延福殿,看到宫女太监们忙东忙西,场面复杂不过却井然有序,见到赵恒来到,众人纷纷跪在一旁,赵恒随即让他们都忙活起来,来到门前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声,赵恒想要推门而入却被门外的产婆给拦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正在里面,您不能进去。”

    “朕就是想看看”赵恒有点着急的说。

    “请皇上放心,现在皇后娘娘一切安好。”

    赵恒在门外徘徊了几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殿内皇后刘氏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辰妃,也是着急的来回走动,询问了一句:“小红,皇上已经离开了吗?”

    “回娘娘,皇上离开延福殿去了兰妃哪。”

    刘氏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算了,去那总比留在我们这里好”

    刘氏又往辰妃那里看看,问旁边的产婆“她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顺利。”

    “要快点让她生出孩子,殿外有皇上的贴身侍卫,孩子降生后会第一时间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晚了的话我们的计划也是毫无意义。”

    延福殿中又再次忙碌了起来。

    赵恒离开延福殿便前往兰妃的凝和殿,来到凝和殿跟到延福殿情景相似,来到门前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兰妃可还好,我听里面兰妃叫的很痛苦。”

    “回皇上,兰妃娘娘现在正在生产,孩子快要出来了。”

    赵恒听到之后心里暗喜,按照时间推算,兰妃的孩子应该要早于皇后诞生,那这样就有充分的理由让兰妃的孩子当上太子,长着为尊,并且之前自己也下过旨,想必皇后和众大臣也不会有异议。赵恒就在门外走来走去,听到殿内兰妃痛苦的叫声自己的心中有些心疼,但此时自己又无能为力,脸上满是愁容。

    半个时辰左右,就听到殿内有孩子的哭声传来,本来满脸愁容的赵恒变得开心了很多,在门外伸着头想要探听里面的情况,不一会从殿内走出来一位年长的老妇人,脸上布满了欢喜,赶忙向赵恒作揖。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赵恒听到后很是开心,竟有点不敢相信,忙问“是个男孩?”

    老妇人回了一句,又点了点头,连忙请赵恒进去。赵恒进去之后从另外一位老妇人手中接住孩子,抱到兰妃的床边,看到兰妃满脸汗水,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有丝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旁边吴彤扶着兰妃倚靠在床边,赵恒快步上前“爱妃不必起身。”

    “皇上,让臣妾看看我们的孩子。”

    赵恒将孩子送到兰妃的怀中,兰妃抱着孩子,满脸的笑容,对着赵恒微笑道:“皇上,他看着好可爱啊!”

    赵恒的眼中对兰妃充满着爱意“真是辛苦你了,爱妃。”

    “能给皇上诞下皇子,那是臣妾的荣幸。”兰妃的眼中都是孩子,面带微笑逗着孩子,转眼又对着赵恒说:“皇上,请您为这个孩子起个名字吧!”

    赵恒想了想说:“这个孩子是我们祈福行善,是菩萨娘娘赐给我们的,那就叫赵祈吧!希望他以后多福少难。”

    兰妃口中自言自语直说赵祈这个名字好“那就叫赵祈。”

    又对怀中的孩子说:“祈儿,你要健康的长大,以后要好好孝敬你父皇。”

    “他还是个小孩子,跟他说这么多又没用。”满脸宠溺的赵恒看着兰妃。赵恒让兰妃躺下好好休息,兰妃躺下之后,赵恒抱着赵祈在她旁边走着,也一直逗着赵祈,但是好像没什么太好的作用,赵祈一直的哭,而且声音很大。一旁的吴彤看着赵祈,也是满脸的笑容,跟在赵恒的身后眼睛一直都落在赵祈的身上,吴彤长这么大也从来都没有抱过孩子,况且还是自己家里小姐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赵恒好像发现了一边的吴彤一直盯着赵祈,转过身来说:“你也想抱抱。”

    吴彤眼睛发亮,什么话都没说就一直的在点头,赵恒将孩子交给吴彤,吴彤接过孩子心中无比的开心,在屋里走来走去。赵恒走到兰妃的床边,替她整了整脸颊的头发“爱妃,这段时间真的是苦了你了。”

    “有您的疼爱,祈儿未来的陪伴,臣妾觉得很幸福。”

    兰妃又转身一想对赵恒说:“听说今天皇后娘娘也要生产,现在皇后娘娘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刚才从延福殿过来,皇后也在生产,现在看来祈儿应该是兄长,我把贴身侍卫留在延福殿,只要孩子出生我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得知,不过到现在他还没来通报,应该是孩子还没到。”

    “皇上的意思是祈儿要成为太子。”兰妃听过之后刚刚充满欢喜的脸变得有些担忧,皱了皱眉。

    “爱妃是不想让祈儿当太子吗?”

    “臣妾不敢。”

    “爱妃放心,这是朕事先就已经定下的,有朕为你们娘俩撑腰,谁敢多说什么。”

    兰妃就没再说些什么,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没能消除。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赵恒留在延福殿的侍卫赶来凝和殿,外面有人通报:“启禀皇上,吕侍卫在门外听后吩咐。”

    赵恒让吕侍卫进入殿内“禀皇上,皇后娘娘已顺利诞下一小皇子,王公公在后面,微臣就先前来报告。”

    “好,朕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赵恒的心中已有了结果,所以并无吃惊的表情,转过身来对兰妃说:“爱妃,那你就好好休息,朕先去延福殿看看皇后。”

    赵恒便离开了凝和殿前往延福殿。

    延福殿内,皇后刘氏躺在床上,收拾了好一番。而辰妃李氏已经被送出了延福殿,皇后问“现在凝和殿是什么情况,兰妃的孩子出生了吗?”

    “回娘娘,因为皇上从进凝和殿之后就没再出来,消息一时传不出来,所以奴婢们都不知道凝和殿是什么情况。”

    “娘娘,吕侍卫已经走了一会了,想必皇上也在来的路上,快要到了,您先躺好。”

    皇后刘氏心中有些不安,她总感觉赵恒停留在凝和殿这么久必有原因,但这都是自己的猜测,不能确定,就是因为如此,就越是很担心。

    不多久赵恒便来到延福殿,大步迈进殿内,旁边跪了一路的宫女太监,来到皇后床边赵恒亲切的问道:“皇后,现在身体可好。”

    “多谢皇上的关心,臣妾一切安好,身体并无大恙。”说话时,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

    “皇上您看,这是我们的孩子。皇后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脸上充满微笑。皇后将孩子交给赵恒,赵恒从刘氏手中接过孩子,心中甚是欢喜,看着孩子,久久的都没有说话,他感到自己很幸福,前四个孩子过早的夭折,使自己心中有些难过,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前世造孽太多,今世得到了报应,而如今自己有了孩子,还是两个儿子,这说明自己有后了。

    皇后刘氏看到赵恒如此喜欢孩子,心中的希望瞬间被点燃,她开始相信兰妃的孩子还没有来到世上,那么自己的计划就有意义,这么久的谋划也得到了回报。但自己又不知该如何询问凝和殿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赵恒说话“不知皇后可曾为孩子想过名字。”

    “臣妾未曾想过,还请皇上为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

    “受益,就叫赵受益,希望这个孩子以后可以虚心学习,成为朕的左膀右臂。”

    “受益,益儿,名字很好听,寓意也很好,那以后就叫他受益吧!”

    赵恒很开心,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一直在逗孩子开心“益儿,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与你兄长一起为父王出谋划策。”

    皇后刘氏心中似惊雷骤起,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口中带着颤抖“皇上,您刚刚说兄长,您是说兰妃妹妹的孩子?”

    “没错,兰妃在一个时辰前就为朕生下小皇子。”

    这下没错了,刘氏亲自从赵恒的口中得知兰妃的孩子早些出生。刘氏心中五味杂粮,翻云覆雨,脑中一片空白,此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后被身旁的宫女小红从发呆中唤醒,“什么”

    “皇上在叫您。”

    刘氏回过神来“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我看皇后脸色有些不对,刚生下小皇子,要照顾好自己。”

    “让皇上费心了。”

    “那好,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这就要走了。”

    “那臣妾就恭送皇上了。”刘氏刚刚要起身相送,赵恒赶忙让其躺下好好休息“益儿,父皇要走了。”又逗了逗赵受益之后就离开了。

    赵恒走后,刘氏从床上起身,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十分的焦急对小红说道:“小红,你将益儿交于奶妈,速速去刘府请我兄长前来。”

    “是,红儿这就去。”

    现在刘氏也无能为力,只能将希望重新寄托在自己的兄长手中,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

    小红从皇宫一路不停地奔向刘府。小红让人通报刘齐说皇后娘娘有急事与他相谈。刘齐让小红来到自己书房询问:“小红,听宫里人说今日皇后娘娘生产,你怎么来了。”

    “老爷!!!”小红看了看刘齐身边的老管家,有些犹豫的说。

    “没事,你直接说。”刘齐看出了小红的担忧,让她安下心来仔细道来。

    “回老爷的话,凝和殿兰妃早辰妃一个时辰诞下小皇子。”

    刘齐拍案而起,怒道“你说什么?”

    小红吓得立马跪了下来:“此事是从皇上口中所知,肯定不假。”说话时的语气中透露着恐惧。

    刘齐让管家老陈备了马车,准备立刻进宫见皇后,询问事情的经过,如若事情是真的那就要想新的方法应对,不能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一无所获,还为他人做了嫁衣。

    刘府距离皇宫并不是多远,不大一会就来到延福殿让人通报后便见到了皇后刘氏。

    “兄长,现在可如何是好,这个孩子晚于兰妃的孩子,即使是本宫所生,但皇上早已下过圣旨,长着为太子。”刘氏面色难看至极,询问刘齐。

    “娘娘所得消息是否属实。”刘齐还是有些不确定,再次问了一下刘氏。

    “刚刚皇上从凝和殿过来的时候无意间提到,本宫也怕所听有误,便向皇上再次确认。我派人去过凝和殿,确有其事。”

    刘齐面色难看,心思难以捉摸。在殿内焦急的走动,似在想些对策,然而一旁的刘氏急不可耐:“兄长,快想想办法,等周岁兰妃的孩子移居东宫,那一切就都晚了。”

    刘齐此时也是无计可施,一直在安慰刘氏:“娘娘,您先冷静,我们正在办法。”

    刘氏显然难以平静下来,继续道:“兰妃的孩子当上太子,现在兰妃的兄长吴涛手握我们大宋一半的军权,这天下快要成为他们吴家的了,还有我们什么事。”

    “现如今兰妃的孩子成了准太子,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吴涛就更不用说了,百年难遇的天才,又师承于天元道子,他本身武功就深不可测了,又立下军功无数。”说到此处,刘齐都有点崩溃的感觉,与吴家相比,他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那是一道道的鸿沟。

    “难道我们就放弃了,如果这样,那我们就真的一无所有。”刘氏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声音颤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的刘齐没有说话,而是面露很狠色:“现在谈输赢还为时过早,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接着又对刘氏笑着说:“我们可以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在掌握之中就好。”

    “兄长心中是有办法了。”刘氏试探性的问了问了刘齐,眼中明亮了很多。

    “请娘娘放心。”

    刘齐在延福殿又停留了一会便告辞离开了,但是刘齐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现在对此事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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