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皇城风云（5）之以子换子
“彤彤，外面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惊慌。”
“小姐，事情可能有变，按道理说这天才微亮，禁军不可能这么早来我们凝和殿。”
吴青兰有些怀疑的问道：“你可是看清楚了，确定是往我们凝和殿。”
“肯定不会错的。”
“不好。”这个时候吴青兰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向外界求助的机会了，她要自己做决定，所以吴青兰抱起了赵祈，交给吴彤说道：“皇后他们忌惮我吴家已久，这个时候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时间不多了，你抱着祈儿躲到我的床榻之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切记不要让祈儿发出声音。”
“小姐，您到底想到了什么。”
“不要再问那么多了，听我的，快躲起来。”
吴青兰带着吴彤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床榻，出现了一个暗室，空间不大，但足够藏住三五人，吴彤也不再多问，等吴彤带着赵祈藏好后，吴青兰又是叮嘱道：“彤彤，帮我照顾好祈儿。”
说完吴青兰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交给了吴彤，说道：“这是上次无尘师兄来交给我的，说不到最紧急的时候不要打开，现在我交给你，走不下去的时候就打开。”
“小姐，这个时候不就是最紧急的时候吗？现在就打开。”
“现在就算是打开也是无用，这个劫难我是过不去了，但是你不一样，记住时间，等到晚间再离开，我有种预感，将祈儿交给我哥哥。”
小小年纪的吴彤被吴青兰现在这个架势给吓到了，哭着说：“小姐，我不敢。”
吴青兰温柔的看着吴彤，细声细语的说道：“彤彤，以后我不在了，你跟祈儿就要相依为命，以后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来京城，也不要为我报仇，让祈儿开开心心的活着。”临关闭床榻的时候又叮嘱道：“记住，生死攸关的时候打开这个香囊。”
吴青兰不再与她多说，将床榻封闭的严严实实，只留了侧面的一条缝隙。从刚刚吴彤的描述来看，这就是她的劫数，死劫，她知道自己命中有劫，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是如此之快，除了她自己遭殃之外，她的家人应该也逃不出这个劫难，现在她能做到的也只有保住自己的骨肉，让他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之所以将无尘交给自己的锦囊交到吴彤的手上，是因为她相信无尘，相信无论这条锦囊在谁的手上，关键的时候都能起到重要作用。
安顿好了吴彤以及赵祈，吴青兰冷冷静静的走到了门前，坐在院子中，命一名侍女泡了一壶茶，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坐着。
不到片刻的时间，禁军统领王毅便推门而入，后面跟着数十名精锐，站稳之后皇后刘氏带着其丫鬟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吴青兰如此镇静的坐在那里，然后又望了一望屋内，眉头皱了一下，随后也坐在了吴青兰的对面。
“现在这个时候，想必皇后娘娘也不在意臣妾行侧身之礼了吧！”
刘氏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而说道：“怎么不见你家小侍女？”
“皇后娘娘这句话不觉得很多余吗？您这个架势前来，是寻人还是索命？”
不一会，刚刚奉命前去煮茶的侍女带着一壶新煮好的京铤放在了吴青兰面前，吴青兰从小就深谙茶道，将一杯茶送到了刘氏的面前，刘氏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吴青兰的问题，只是说道：“天还未完全明亮，况且岂有早间奉茶之理。”
“那皇后娘娘此时在我凝和殿又是何道理呢？”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太子现在在何处？”
吴青兰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也是没有直言，说道：“皇后娘娘，这是前几日进贡而来的京铤，陛下知臣妾喜饮此茶，便命人一并送到了臣妾这凝和殿中，这是新煮出来的，味道极好，您且先试一试。”
好像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都没有直接回答彼此的问题，刘氏转头给了王毅一个眼色，王毅领悟之后便带人进入了房中，肆意的搜索着，五六个的丫环被吓的跪在一旁不敢动弹，也是片刻之后王毅一群人都跑了出来，向着刘氏摇了摇头。
刘氏也拿起了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了回去，站起来走了，刚刚走了两步，她停下来转头看着吴青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茶很香。”
刘氏离开了，但王毅还在，刘氏的贴身丫鬟手中的托盘放在吴青兰的面前，托盘被一掌白色的丝巾掩盖着，小红望着王毅说道：“按照皇后娘娘的要求执行吧！”
王毅在房间内拉起了白绫，叫上了吴青兰，说道：“兰妃娘娘，请。”
“王统领对皇后娘娘果然是忠心耿耿啊！”
“皇后娘娘对臣有知遇之恩，况且此事起因是兰妃娘娘娘家大哥勾结外敌，预谋造反，您受此株连，臣认为理所应当。”
“那陛下呢？”
“陛下说不愿再见到您，说您一家让他失望了。”
王毅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吴青兰，吴青兰知道王毅在撒谎，嘲讽道：“等陛下醒来，希望也有一番说辞。”
王毅也不傻，知道吴青兰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不过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即使知道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索性也不再隐瞒，王毅直接说道：“这个就不劳兰妃娘娘操心，皇后娘娘自然有方法应对。”
“看来这件事你们已经谋划了很久吧！”
王毅笑了笑，继续说道：“兰妃娘娘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你们一家人会整整齐齐的。”
吴青兰向着那道白绫慢慢走去，话语中夹带着愤怒，一字一句的说道：“古人言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也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没等王毅插嘴，吴青兰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哥哥，可能从今以后你们就要活在恐惧之中了。”
“这点您可能要失望了，吴将军可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王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极度的不自信了，站在凳子前的吴青兰笑着说道：“你我都清楚。”
王毅的心中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天下谁人不识得吴涛，对吴涛的生死他一开始就是半信半疑的，被吴青兰这样一说心中更是深信不疑了，便说道：“兰妃娘娘，快请吧！”
吴青兰最终还是站在了凳子上，她双手触碰到白绫的时候，转头看着王毅，故意将声音放大了说道：“王统领，如果可能的话，帮我给陛下带句话。”
王毅点了点头，吴青兰便继续说道：“请告诉陛下，陛下有错，但我不后悔。”
吴青兰自然是知道这句话是不可能从王毅的口中转告给赵恒，这句话本来也不是说给王毅听的，而是说给藏在床榻之下的吴彤听。
吴青兰终究是踏上了黄泉，终了在了官家。
王毅亲眼看着吴青兰断了气，命人在房间里左右敲打，因为孩子的原因，重重的敲击声定会让孩童啼哭不止，吴彤一边捂住赵祈的耳朵，还得避免赵祈发出任何的声响，只好将赵祈打晕，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早间凌云带着李卫来到了刑部大牢，也许是皇后刘氏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到，凌云很容易的便见到了左楠楠，其实今日值班的老狱头是曾经凌老将军的火头军领头，但由于年迈，不能长时间随军队远征，凌老将军便托人寻了关系，安排在了这刑部大牢，做个领头。
见到左楠楠的一瞬间，凌云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即使他是一方诸侯镇南王，还是杀伐果断的宏威将军，他也完全没有在意这些虚衔，还是跪在了左楠楠的跟前。左楠楠见状很是惊讶，她是女子，这等礼节她是受不起的，但由于怀中抱着孩子，无法还礼，连忙说道：“凌弟，你我之间不应该有此礼数，快快起来。”
凌云并没有起身，他抬起头，眼眶中含着泪水，低声说道：“嫂夫人，对不起。”
左楠楠不解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呢？”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凌云直接说道：“吴府上下一干人等无一生还。”
抱着孩子的左楠楠听到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脸上溢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心中似是被巨石压住，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伤心欲绝，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声音沙哑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侍卫李卫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便去了一趟吴府，结果吴府上上下下……。”凌云实在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了，因为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的钉在左楠楠的心上。
“凌弟，你先起来，我们细细说。”
凌云站了起来，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左楠楠，左楠楠问道：“凌弟，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可有线索？”
“按照李卫的说法，应该是江湖人，但我不像吴涛大哥，没有过长时间江湖游历的经历，对江湖上的武功路数不是很清楚，所以看不出是何门派。但是……。”
“凌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有话直说吧！”
“我们推测，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人。”
“不是说三日后由陛下亲自定夺的吗？皇后娘娘怎敢？”
“当日何朝阳前来传旨时应该有所隐瞒，照现在推断，陛下应该还未醒来，这应该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世人皆知刘家忌惮我吴家已久，但皇后娘娘如此做法必然会受到陛下的惩戒，难道她们刘家能逃得开？”
“现在看来，那封举报吴涛大哥勾结辽军，预谋造反的书信并不是空穴来风，想必他们早有预谋，而我们此刻是任由人宰割的羔羊。”
左楠楠在牢里走来走去，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对凌云说道：“凌弟，这个时候皇后娘娘的人马应该在来天牢的路上了。”
这个时候凌云表现的异常坚定，信誓旦旦的说道：“您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到你们。”
左楠楠则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凌云快步上前前去搀扶，但左楠楠死活不肯站起来，无奈之下凌云只好说道：“嫂夫人，我受不起您着一拜。”
“凌弟，你先听我说。凌弟你贵为镇南王，又是陛下亲封的宏威将军，如若来人真的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你如横加阻拦必是不妥，可能还会连累到凌家世代的荫封，所以你切不可鲁莽行事。”
凌云听的很仔细，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没有插话，继续听左楠楠说：“我吴家上下七十多口人，除了与我同在刑部大牢的公公婆婆以及皇宫里的兰妃娘娘其他人都全部丧命，兰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同在深宫，现在想来应该也遭到了毒手，我家夫君远在北境，生死未知，但以我对相公的了解，必不会这么轻易的殒命，现在这种情形，我与公婆也不能活着离开这大牢了，所以我有一事相求。”
“嫂夫人请说。”
左楠楠将怀里的孩子轻轻的举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凌弟护我儿周全。”
凌云即使再傻也听出了左楠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左楠楠应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身死换来怀中婴儿的活路。凌云接过左楠楠怀里的孩子，刚想说话，便听到狱头刘老余前来通报，说道：“将军，老夫人来了，怀里也抱着孩子。”
凌云大声呼道：“你说什么，抱着孩子？”
凌云心中如有万马奔腾，回想起来天牢之前产婆的一番言语，这个时候自己的母亲抱着孩子，那自己的妻子呢？死了？不是说好了保大人的吗？难道是自己的母亲趁自己不在便命产婆保住了孩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凌云有点不知所措了。
凌云命李卫去皇宫到刑部天牢的这条路上打探，遇到禁军便立刻前来禀报，李卫领命离开，凌云先将孩子交给左楠楠，并说道：“嫂夫人，您先起来，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将孩子交给左楠楠后，凌云就出了天牢，到天牢门前看到自己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凌云心中想着，这肯定是自己的孩子，母亲定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保孩子而放弃素素，那这样说来就是出现了奇迹，素素跟孩子都活了下来，但这可能吗？
见到母亲后，凌云支支吾吾的问道：“母亲，您怀里是？”
“是什么是，当然是你的儿子了。”
“那素素呢？素素没事吧！”
“王婆婆保住了素素，不过孩子。”
凌老朽人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说道：“孩子还是没能救过来，素素也因为难产昏了过去。”
“孩子既然已经夭折，那您还带来这里干嘛？”
凌老朽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凌云，不解的问道：“不是你命人让我将孩子带来的吗？”
两人面面相觑，互相都不理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凌老朽人继续说道：“刚刚有人告诉我让我将这夭折的孩子带到刑部大牢，交到你的手中，说你看到孩子自然知道怎么做。”
凌云看着凌老朽人怀中的孩子，若有所思，然后问道：“娘，您可见到给您通风报信的人？”
凌老朽人缓缓的摇着头说：“只是见到了那人的背影，由于他说事态紧急，为娘的就没有多想，况且素素又昏迷了过去，所以我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便立刻赶了过来。”
凌云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跟通知李卫的是同一人，那又会是谁呢？”
看着凌云自言自语，于是问道：“云儿，你在嘀咕些什么？”
凌云回过神，接过孩子，叮嘱凌老朽人赶快回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出来，自己抱着已经夭折的孩子去见左楠楠。
因为吴沛东夫妇与左楠楠被关闭在东西两个方位，距离偏远，凌云只好先到左楠楠这个地方，因为孩子的原因。左楠楠见到凌云怀里抱着孩子，满脸疑惑的问道：“凌弟，你怀里的是？”
凌云叹了口气，脸上布满了忧伤，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低声的说道：“这是我跟素素的孩子。”
“那是好事啊！你干嘛苦着个脸。”
“素素难产，孩子没能保住，孩子夭折了。”
左楠楠听到后心情也变得低落了起来，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恍然如梦，吴家今日可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自己无所谓，从小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直到遇到了吴涛，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家，眼下也要失去，潮起潮落，原来真的只在转眼间。
“那素素怎么样了。”
“素素有我母亲照顾，自然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看着凌云怀中已经夭折的孩子，左楠楠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也问道：“那将这孩子带到这大牢又有何意呢？”
虽然凌云大致猜到了那人让自己的母亲送来这夭折的孩子的目的，但是这种以子换子的换确实难以说出口，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但他凌云是常年出没沙场的将军，左楠楠也是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女，都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凌云便直接说道：“嫂夫人，我要以我怀中的孩子换你怀中的孩子。”
左楠楠听后，先是一惊，随后笑了一下，说道：“是我愚笨了，差点浪费掉凌弟的一番苦心。”
凌云还是很伤心的说道：“对不起嫂夫人，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有解决的办法之后，左楠楠整个人都变得豁然了，眉间也有了欢喜，笑着说：“凌弟，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过错，现在你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我儿子，我应该要谢谢你。”
俩个人谈话间，李卫火速赶来通报，说禁军不久就会赶到刑部天牢，让他们做好撤离的准备，还说此次前来的是禁军副统领何朝阳以及赵恒的贴身太监张景宗。
左楠楠与凌云互换了孩子，左楠楠将凌云的已经夭折的孩子放在了牢房的破旧的床榻之上，郑重的跪在了凌云的面前，凌云本想要上前去搀扶，但被左楠楠给推开了，左楠楠面色沉重，异常的严肃地说道：“凌弟，时间不多，听我细说。”
凌云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算得上是她的遗言，所以便没有拒绝，认认真真的听着。
左楠楠先向着凌云磕了一个头，凌云忙说着使不得，但左楠楠也已经拜过了，左楠楠继续说道：“这一拜是作是为我自己，我虽然把他生了下来，但却不能继续照顾她，我夫君现在生死不知，所以作为母亲，这一拜是我应该的。”
然后对着凌云又是一拜，不过凌云这次却没有其他动作，认真的听着，“这一拜是为了吴家，这孩子是吴家一脉单传，你救了这孩子，算是救了整个吴家，续上了吴家的香火，我吴家上下就算是到了地府也会感激不尽。”
最后左楠楠又是一拜，说道：“这最后一拜，我有个不请之请。”
“嫂夫人，您请说。”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会有些困难，希望凌弟能够替我吴家料理个后事。我知道等我夫君勾结外敌，预谋造反的罪名在京城散开的时候，吴家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人人喊打，所有人都会避之不及，所以只能拜托你帮忙处理后世，我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凌云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搀起左楠楠，也是极其严肃的说道：“嫂夫人此话严重了，您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李卫在一边不停的催促着，凌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不敢再过多的耽搁，如若不巧遇到了何朝阳等人，那将会坏了这一早的计划。凌云转过身将孩子交给了侍卫李卫，也是不知是何原因跪在了左楠楠的面前，左楠楠也是想要前去搀扶，也是被拦住了，凌云说道：“嫂夫人，凌弟无用，救不了你们，对不起。”说完，凌云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听到凌云这句话，左楠楠笑了一笑，扶起了凌云，说道：“走吧！”
只是踏出了一步，凌云没有回头，说道：“有生之年必还吴家公道。”
当然这个时候凌云不能过久的停留，抱起孩子就要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刘老余，说道：“刘叔，你交代好手下，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分。”
“少将军，都已经交代好了，您放心。”
刘老余命人送走了凌云，自己则要安排一些东西，凌云跟李卫刚刚出了天牢大门，不远处便看到了何朝阳跟张景宗等人，两人小心翼翼的藏在一旁，等他们过去之后再回府。
刘老余处理掉了跟凌云一切有关的东西，只是很可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刘老余看着左楠楠，叹息的说道：“小人虽没能见过吴涛将军，但对吴将军是早有耳闻，如今皇后娘娘当事，竟对吴家下这样的杀手，实在是让人痛惜。”
“世事无常，我吴家有此一劫，刘大人请放心，您与凌弟关系非常，我定然不会连累到你们。”
“少夫人说笑了，此生能为吴家做这样一件事，即使小的百年之后，也能安心入土了。”
两人还没有说几句话，看天牢的两个牢头前来禀报，说是禁军副统领和张景宗来天牢，刘老余告别左楠楠，出门去迎接两位大人的到来。
“小姐，事情可能有变，按道理说这天才微亮，禁军不可能这么早来我们凝和殿。”
吴青兰有些怀疑的问道：“你可是看清楚了，确定是往我们凝和殿。”
“肯定不会错的。”
“不好。”这个时候吴青兰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向外界求助的机会了，她要自己做决定，所以吴青兰抱起了赵祈，交给吴彤说道：“皇后他们忌惮我吴家已久，这个时候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时间不多了，你抱着祈儿躲到我的床榻之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切记不要让祈儿发出声音。”
“小姐，您到底想到了什么。”
“不要再问那么多了，听我的，快躲起来。”
吴青兰带着吴彤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床榻，出现了一个暗室，空间不大，但足够藏住三五人，吴彤也不再多问，等吴彤带着赵祈藏好后，吴青兰又是叮嘱道：“彤彤，帮我照顾好祈儿。”
说完吴青兰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交给了吴彤，说道：“这是上次无尘师兄来交给我的，说不到最紧急的时候不要打开，现在我交给你，走不下去的时候就打开。”
“小姐，这个时候不就是最紧急的时候吗？现在就打开。”
“现在就算是打开也是无用，这个劫难我是过不去了，但是你不一样，记住时间，等到晚间再离开，我有种预感，将祈儿交给我哥哥。”
小小年纪的吴彤被吴青兰现在这个架势给吓到了，哭着说：“小姐，我不敢。”
吴青兰温柔的看着吴彤，细声细语的说道：“彤彤，以后我不在了，你跟祈儿就要相依为命，以后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来京城，也不要为我报仇，让祈儿开开心心的活着。”临关闭床榻的时候又叮嘱道：“记住，生死攸关的时候打开这个香囊。”
吴青兰不再与她多说，将床榻封闭的严严实实，只留了侧面的一条缝隙。从刚刚吴彤的描述来看，这就是她的劫数，死劫，她知道自己命中有劫，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是如此之快，除了她自己遭殃之外，她的家人应该也逃不出这个劫难，现在她能做到的也只有保住自己的骨肉，让他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之所以将无尘交给自己的锦囊交到吴彤的手上，是因为她相信无尘，相信无论这条锦囊在谁的手上，关键的时候都能起到重要作用。
安顿好了吴彤以及赵祈，吴青兰冷冷静静的走到了门前，坐在院子中，命一名侍女泡了一壶茶，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坐着。
不到片刻的时间，禁军统领王毅便推门而入，后面跟着数十名精锐，站稳之后皇后刘氏带着其丫鬟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吴青兰如此镇静的坐在那里，然后又望了一望屋内，眉头皱了一下，随后也坐在了吴青兰的对面。
“现在这个时候，想必皇后娘娘也不在意臣妾行侧身之礼了吧！”
刘氏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而说道：“怎么不见你家小侍女？”
“皇后娘娘这句话不觉得很多余吗？您这个架势前来，是寻人还是索命？”
不一会，刚刚奉命前去煮茶的侍女带着一壶新煮好的京铤放在了吴青兰面前，吴青兰从小就深谙茶道，将一杯茶送到了刘氏的面前，刘氏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吴青兰的问题，只是说道：“天还未完全明亮，况且岂有早间奉茶之理。”
“那皇后娘娘此时在我凝和殿又是何道理呢？”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太子现在在何处？”
吴青兰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也是没有直言，说道：“皇后娘娘，这是前几日进贡而来的京铤，陛下知臣妾喜饮此茶，便命人一并送到了臣妾这凝和殿中，这是新煮出来的，味道极好，您且先试一试。”
好像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都没有直接回答彼此的问题，刘氏转头给了王毅一个眼色，王毅领悟之后便带人进入了房中，肆意的搜索着，五六个的丫环被吓的跪在一旁不敢动弹，也是片刻之后王毅一群人都跑了出来，向着刘氏摇了摇头。
刘氏也拿起了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了回去，站起来走了，刚刚走了两步，她停下来转头看着吴青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茶很香。”
刘氏离开了，但王毅还在，刘氏的贴身丫鬟手中的托盘放在吴青兰的面前，托盘被一掌白色的丝巾掩盖着，小红望着王毅说道：“按照皇后娘娘的要求执行吧！”
王毅在房间内拉起了白绫，叫上了吴青兰，说道：“兰妃娘娘，请。”
“王统领对皇后娘娘果然是忠心耿耿啊！”
“皇后娘娘对臣有知遇之恩，况且此事起因是兰妃娘娘娘家大哥勾结外敌，预谋造反，您受此株连，臣认为理所应当。”
“那陛下呢？”
“陛下说不愿再见到您，说您一家让他失望了。”
王毅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吴青兰，吴青兰知道王毅在撒谎，嘲讽道：“等陛下醒来，希望也有一番说辞。”
王毅也不傻，知道吴青兰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不过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即使知道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索性也不再隐瞒，王毅直接说道：“这个就不劳兰妃娘娘操心，皇后娘娘自然有方法应对。”
“看来这件事你们已经谋划了很久吧！”
王毅笑了笑，继续说道：“兰妃娘娘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你们一家人会整整齐齐的。”
吴青兰向着那道白绫慢慢走去，话语中夹带着愤怒，一字一句的说道：“古人言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也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没等王毅插嘴，吴青兰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哥哥，可能从今以后你们就要活在恐惧之中了。”
“这点您可能要失望了，吴将军可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王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极度的不自信了，站在凳子前的吴青兰笑着说道：“你我都清楚。”
王毅的心中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天下谁人不识得吴涛，对吴涛的生死他一开始就是半信半疑的，被吴青兰这样一说心中更是深信不疑了，便说道：“兰妃娘娘，快请吧！”
吴青兰最终还是站在了凳子上，她双手触碰到白绫的时候，转头看着王毅，故意将声音放大了说道：“王统领，如果可能的话，帮我给陛下带句话。”
王毅点了点头，吴青兰便继续说道：“请告诉陛下，陛下有错，但我不后悔。”
吴青兰自然是知道这句话是不可能从王毅的口中转告给赵恒，这句话本来也不是说给王毅听的，而是说给藏在床榻之下的吴彤听。
吴青兰终究是踏上了黄泉，终了在了官家。
王毅亲眼看着吴青兰断了气，命人在房间里左右敲打，因为孩子的原因，重重的敲击声定会让孩童啼哭不止，吴彤一边捂住赵祈的耳朵，还得避免赵祈发出任何的声响，只好将赵祈打晕，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早间凌云带着李卫来到了刑部大牢，也许是皇后刘氏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到，凌云很容易的便见到了左楠楠，其实今日值班的老狱头是曾经凌老将军的火头军领头，但由于年迈，不能长时间随军队远征，凌老将军便托人寻了关系，安排在了这刑部大牢，做个领头。
见到左楠楠的一瞬间，凌云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即使他是一方诸侯镇南王，还是杀伐果断的宏威将军，他也完全没有在意这些虚衔，还是跪在了左楠楠的跟前。左楠楠见状很是惊讶，她是女子，这等礼节她是受不起的，但由于怀中抱着孩子，无法还礼，连忙说道：“凌弟，你我之间不应该有此礼数，快快起来。”
凌云并没有起身，他抬起头，眼眶中含着泪水，低声说道：“嫂夫人，对不起。”
左楠楠不解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呢？”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凌云直接说道：“吴府上下一干人等无一生还。”
抱着孩子的左楠楠听到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脸上溢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心中似是被巨石压住，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伤心欲绝，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声音沙哑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侍卫李卫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便去了一趟吴府，结果吴府上上下下……。”凌云实在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了，因为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的钉在左楠楠的心上。
“凌弟，你先起来，我们细细说。”
凌云站了起来，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左楠楠，左楠楠问道：“凌弟，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可有线索？”
“按照李卫的说法，应该是江湖人，但我不像吴涛大哥，没有过长时间江湖游历的经历，对江湖上的武功路数不是很清楚，所以看不出是何门派。但是……。”
“凌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有话直说吧！”
“我们推测，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人。”
“不是说三日后由陛下亲自定夺的吗？皇后娘娘怎敢？”
“当日何朝阳前来传旨时应该有所隐瞒，照现在推断，陛下应该还未醒来，这应该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世人皆知刘家忌惮我吴家已久，但皇后娘娘如此做法必然会受到陛下的惩戒，难道她们刘家能逃得开？”
“现在看来，那封举报吴涛大哥勾结辽军，预谋造反的书信并不是空穴来风，想必他们早有预谋，而我们此刻是任由人宰割的羔羊。”
左楠楠在牢里走来走去，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对凌云说道：“凌弟，这个时候皇后娘娘的人马应该在来天牢的路上了。”
这个时候凌云表现的异常坚定，信誓旦旦的说道：“您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到你们。”
左楠楠则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凌云快步上前前去搀扶，但左楠楠死活不肯站起来，无奈之下凌云只好说道：“嫂夫人，我受不起您着一拜。”
“凌弟，你先听我说。凌弟你贵为镇南王，又是陛下亲封的宏威将军，如若来人真的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你如横加阻拦必是不妥，可能还会连累到凌家世代的荫封，所以你切不可鲁莽行事。”
凌云听的很仔细，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没有插话，继续听左楠楠说：“我吴家上下七十多口人，除了与我同在刑部大牢的公公婆婆以及皇宫里的兰妃娘娘其他人都全部丧命，兰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同在深宫，现在想来应该也遭到了毒手，我家夫君远在北境，生死未知，但以我对相公的了解，必不会这么轻易的殒命，现在这种情形，我与公婆也不能活着离开这大牢了，所以我有一事相求。”
“嫂夫人请说。”
左楠楠将怀里的孩子轻轻的举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凌弟护我儿周全。”
凌云即使再傻也听出了左楠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左楠楠应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身死换来怀中婴儿的活路。凌云接过左楠楠怀里的孩子，刚想说话，便听到狱头刘老余前来通报，说道：“将军，老夫人来了，怀里也抱着孩子。”
凌云大声呼道：“你说什么，抱着孩子？”
凌云心中如有万马奔腾，回想起来天牢之前产婆的一番言语，这个时候自己的母亲抱着孩子，那自己的妻子呢？死了？不是说好了保大人的吗？难道是自己的母亲趁自己不在便命产婆保住了孩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凌云有点不知所措了。
凌云命李卫去皇宫到刑部天牢的这条路上打探，遇到禁军便立刻前来禀报，李卫领命离开，凌云先将孩子交给左楠楠，并说道：“嫂夫人，您先起来，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将孩子交给左楠楠后，凌云就出了天牢，到天牢门前看到自己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凌云心中想着，这肯定是自己的孩子，母亲定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保孩子而放弃素素，那这样说来就是出现了奇迹，素素跟孩子都活了下来，但这可能吗？
见到母亲后，凌云支支吾吾的问道：“母亲，您怀里是？”
“是什么是，当然是你的儿子了。”
“那素素呢？素素没事吧！”
“王婆婆保住了素素，不过孩子。”
凌老朽人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说道：“孩子还是没能救过来，素素也因为难产昏了过去。”
“孩子既然已经夭折，那您还带来这里干嘛？”
凌老朽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凌云，不解的问道：“不是你命人让我将孩子带来的吗？”
两人面面相觑，互相都不理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凌老朽人继续说道：“刚刚有人告诉我让我将这夭折的孩子带到刑部大牢，交到你的手中，说你看到孩子自然知道怎么做。”
凌云看着凌老朽人怀中的孩子，若有所思，然后问道：“娘，您可见到给您通风报信的人？”
凌老朽人缓缓的摇着头说：“只是见到了那人的背影，由于他说事态紧急，为娘的就没有多想，况且素素又昏迷了过去，所以我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便立刻赶了过来。”
凌云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跟通知李卫的是同一人，那又会是谁呢？”
看着凌云自言自语，于是问道：“云儿，你在嘀咕些什么？”
凌云回过神，接过孩子，叮嘱凌老朽人赶快回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出来，自己抱着已经夭折的孩子去见左楠楠。
因为吴沛东夫妇与左楠楠被关闭在东西两个方位，距离偏远，凌云只好先到左楠楠这个地方，因为孩子的原因。左楠楠见到凌云怀里抱着孩子，满脸疑惑的问道：“凌弟，你怀里的是？”
凌云叹了口气，脸上布满了忧伤，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低声的说道：“这是我跟素素的孩子。”
“那是好事啊！你干嘛苦着个脸。”
“素素难产，孩子没能保住，孩子夭折了。”
左楠楠听到后心情也变得低落了起来，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恍然如梦，吴家今日可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自己无所谓，从小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直到遇到了吴涛，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家，眼下也要失去，潮起潮落，原来真的只在转眼间。
“那素素怎么样了。”
“素素有我母亲照顾，自然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看着凌云怀中已经夭折的孩子，左楠楠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也问道：“那将这孩子带到这大牢又有何意呢？”
虽然凌云大致猜到了那人让自己的母亲送来这夭折的孩子的目的，但是这种以子换子的换确实难以说出口，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但他凌云是常年出没沙场的将军，左楠楠也是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女，都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凌云便直接说道：“嫂夫人，我要以我怀中的孩子换你怀中的孩子。”
左楠楠听后，先是一惊，随后笑了一下，说道：“是我愚笨了，差点浪费掉凌弟的一番苦心。”
凌云还是很伤心的说道：“对不起嫂夫人，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有解决的办法之后，左楠楠整个人都变得豁然了，眉间也有了欢喜，笑着说：“凌弟，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过错，现在你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我儿子，我应该要谢谢你。”
俩个人谈话间，李卫火速赶来通报，说禁军不久就会赶到刑部天牢，让他们做好撤离的准备，还说此次前来的是禁军副统领何朝阳以及赵恒的贴身太监张景宗。
左楠楠与凌云互换了孩子，左楠楠将凌云的已经夭折的孩子放在了牢房的破旧的床榻之上，郑重的跪在了凌云的面前，凌云本想要上前去搀扶，但被左楠楠给推开了，左楠楠面色沉重，异常的严肃地说道：“凌弟，时间不多，听我细说。”
凌云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算得上是她的遗言，所以便没有拒绝，认认真真的听着。
左楠楠先向着凌云磕了一个头，凌云忙说着使不得，但左楠楠也已经拜过了，左楠楠继续说道：“这一拜是作是为我自己，我虽然把他生了下来，但却不能继续照顾她，我夫君现在生死不知，所以作为母亲，这一拜是我应该的。”
然后对着凌云又是一拜，不过凌云这次却没有其他动作，认真的听着，“这一拜是为了吴家，这孩子是吴家一脉单传，你救了这孩子，算是救了整个吴家，续上了吴家的香火，我吴家上下就算是到了地府也会感激不尽。”
最后左楠楠又是一拜，说道：“这最后一拜，我有个不请之请。”
“嫂夫人，您请说。”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会有些困难，希望凌弟能够替我吴家料理个后事。我知道等我夫君勾结外敌，预谋造反的罪名在京城散开的时候，吴家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人人喊打，所有人都会避之不及，所以只能拜托你帮忙处理后世，我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凌云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搀起左楠楠，也是极其严肃的说道：“嫂夫人此话严重了，您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李卫在一边不停的催促着，凌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不敢再过多的耽搁，如若不巧遇到了何朝阳等人，那将会坏了这一早的计划。凌云转过身将孩子交给了侍卫李卫，也是不知是何原因跪在了左楠楠的面前，左楠楠也是想要前去搀扶，也是被拦住了，凌云说道：“嫂夫人，凌弟无用，救不了你们，对不起。”说完，凌云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听到凌云这句话，左楠楠笑了一笑，扶起了凌云，说道：“走吧！”
只是踏出了一步，凌云没有回头，说道：“有生之年必还吴家公道。”
当然这个时候凌云不能过久的停留，抱起孩子就要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刘老余，说道：“刘叔，你交代好手下，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分。”
“少将军，都已经交代好了，您放心。”
刘老余命人送走了凌云，自己则要安排一些东西，凌云跟李卫刚刚出了天牢大门，不远处便看到了何朝阳跟张景宗等人，两人小心翼翼的藏在一旁，等他们过去之后再回府。
刘老余处理掉了跟凌云一切有关的东西，只是很可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刘老余看着左楠楠，叹息的说道：“小人虽没能见过吴涛将军，但对吴将军是早有耳闻，如今皇后娘娘当事，竟对吴家下这样的杀手，实在是让人痛惜。”
“世事无常，我吴家有此一劫，刘大人请放心，您与凌弟关系非常，我定然不会连累到你们。”
“少夫人说笑了，此生能为吴家做这样一件事，即使小的百年之后，也能安心入土了。”
两人还没有说几句话，看天牢的两个牢头前来禀报，说是禁军副统领和张景宗来天牢，刘老余告别左楠楠，出门去迎接两位大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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