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麻烦

    向北缓缓收功,见平台上的人已所剩无几。

    沉吟着,正要赶去藏经阁,却感觉到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十师弟,听说你受伤了,我这里有家传的疗伤药。马上就要考核了,你可要赶快养好伤啊!”

    还未走近,柳子山似是关怀的语气就已经飘来。

    一个颇为俊朗的少年,正施施然地朝他走了过来,何子远跟在柳子山身旁。

    向北只是平静地望着柳子山,道:

    “多谢六师兄关心了。”

    柳子山到来后,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表情,道:

    “我就是要让洛文道看看,我有没有同门之谊。十师弟,考核未能通过也不打紧的,可以去做外门弟子嘛。”

    未等向北说话,就话锋一转:

    “你若是愿意把东西交给我,我枊家必然保你成为内门弟子。”

    向北的神情依旧十分平淡,道: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

    柳子山左右扫了一眼,才不以为然的道:

    “十师弟,别把话说得那么死。你也知道修行不易,若是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便是,我会想办法满足你的。”

    向北斩钉截铁的道:

    “好意心领,我根本都不知道是什么。”

    柳子山像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一样,语速有所放缓,道:

    “向北,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应该清楚那东西对我柳家的作用,定然不会亏待你,你放心好了,我保证。”

    说完,其右手还往胸口上拍了几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谁跟你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就小时候被长辈带着见过一次面。

    向北心中腹诽,表面却是不动声息的道:

    “已经跟你说实话了,我是真不知道。”

    柳子山狐疑地看了看向北,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道:

    “怎么可能,别装模作样了,以覃前辈和你的关系,你不知道的话,还有谁知道。”

    向北实在不想和这家伙纠缠,没好气地道:

    “天知道。”

    柳子山似乎已经开始失去耐性,却还是耐着性子,道:

    “向北,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若是交给我,我柳家的分魄筑界阵允许你用两次,你觉得怎么样?”

    一旁的何子远并不知道柳子山口中的东西是什么,何家一直为柳家马首是瞻,他也就稍为帮衬,毕竟还得倚仗家族。

    何况,柳子山始终没有明确说出是何物,明显是不想自己知道,这趟浑水不淌也罢。

    但听到柳家竟然以使用分魄筑界大阵为条件,还两次,心中一道闪电划过。

    他十分了解柳子山,以其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若是成事,必然能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

    如果自己推波助澜,说不准能喝上一口汤。

    想到这里,何子远马上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道:

    “十师兄,别不识好歹了,赶紧答应吧,外门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若是柳子山做不到,我何子远绝对跟他没完,铁定替你出头。”

    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何子远是向北的铁哥们。

    向北作为禹院的弟子,严格来说,是介于古禹宗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之间的一个特殊群体。

    古禹宗无偿将他们从觉醒血魂后开始培养到血界期前,而不需像外门弟子那样自食其力,正是为了培养古禹宗的后备力量。

    不过,若不能在十五年内进入血界期,将会被列为外门弟子,在自食其力的同时,还要执行宗门委派的任务。

    禹院弟子数万,每年达到凝血九层的达数千人,开域成功的也有百人左右,进入血界期的却寥寥无几。

    每有出现血界期者,无一不成为轰传禹院的大事。

    分魄筑界大阵算是开域和突破血界期的捷径,虽然不一定成功,但机率至少能提高三成。

    所以,只要资质不是十分低劣,有了分魄筑界大阵的助力后都能成功开域,或者进入血界期。

    向北只闻其威名,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布下此阵的代价极大,他估计以柳家的实力也难以独力完成。

    柳子山瞥见向北神情,不由暗自好笑,极为得意。

    父亲给向北开出的条件,其实是使用分魄筑界大阵三次,只要能成功,无论省下多少次都归自己所有。

    对于向北这种穷小子来说,一次就已经是泼天的宝贵,两次是百世修来的福,顶天了。

    至于三次,想都没想过,他配吗?

    面对如此重宝,向北说毫不心动自然是骗人的,道:

    “如果我有的话,一定会答应,可惜我真的没有。”

    柳子山愣了一愣,随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向北,正准备倾泻心中的怒火。

    转念一想,莫非向北真的不知道?

    分魄筑界大阵启动两次已是家里的极限,父亲却承诺三次,难道是为了试探向北虚实,待确认后再作打算?

    父亲好像没有私自动用分魄筑界大阵的权力啊,不会吧?

    只有坑爹的,哪有坑儿子的……

    不管了,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再说,于是狠狠的道:

    “向北,识相的就把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如果执迷不悟留在手里,你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向北神态自若,却反问道:

    “你承认前天晚上的事是你指使的了?”

    柳子山讥笑道:

    “你的把戏对我无用,我可从来没说要对你怎么样。向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交,还是不交?”

    向北淡淡一笑,丝毫不惧的样子,道:

    “宗门明文规定,同门之间不能互相攻伐,若是有违反者,将视为叛宗,人人得而诛之,你还能让我当场血溅五步?”

    柳子山大笑着望向旁边的何子远,似是真的要问他一样,道:

    “是!是有这样的规定,若是在禹院大比中错手将你击成重伤,或者击杀,又当如何?”

    旁边的何子远很认真,又夹带着些许轻松的样子,答道:

    “那样的话,事情就大了,后果非常严重,至少会被罚去南海域守岛五年。”

    向北呆了一下,马上恢复平静,道: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并不想与柳子山直接冲突,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柳子山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北,露出轻蔑的表情,道:

    “好,很好!我也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说得如此大言不惭。”

    轻轻一扬手,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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