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安宁雪的担忧是人之常情,沈见卿知道大概率是她哥没有把调查到的事一并告诉她,才会造成这样的误解。

    由于一时半会不太好解释原委,沈见卿只能先安抚安宁雪,“妈你放心吧,我们就是见一面,做错事了要道歉,见过这一面以后,我和她就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联系了,你放心吧。”

    沈见卿的话暗有所指,并没有说做错事的人是谁,但安宁雪没听出来任何问题,顿时放心来下。

    鉴于最近沈见卿确实说到做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改变,安宁雪便顺口问道:“那我让沈管家送你过去?你腿刚好没多几天,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嗯嗯。”沈见卿露出甜甜笑容,将挎包背上后,亲昵挽着安宁雪问她要去晚上几点参加晚会,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房间。

    十多分钟后。

    沈见卿走出家门时,花园别墅外沈管家已经停好了车在等她,五十多岁的沈管家穿了身笔挺西服,戴着顶黑色礼帽。

    沈见卿一眼瞧见他,嘴角就忍不住扬起了笑。

    沈管家也乐呵呵地迎上来,冲她指了指他那礼帽上特意搭配的七彩羽毛。

    “好看,有个性,很有巨星范。”沈见卿竖起大拇指,夸得沈管家笑得合不拢嘴。

    “还是卿卿眼光好。”沈管家真心实意夸奖着这个大有改变的好姑娘。

    两个月前他追跑出家的沈见卿,不慎被瓷瓶砸中脑袋,碎裂的瓷片瞬间割伤头部,缝了好多针后头上秃一块黑一坨的,他索性就把头发全部给剃了,光头戴上遮挡的帽子。

    回家后的沈见卿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他喜欢国外天王巨星麦迪这事,带了顶和他卧室海报里麦迪照片一模一样的帽子来道歉。

    看到沈见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打心底里就没抱怨过小孩淘气的他,差点当场就感动地哭出来。

    从那以后,无论去哪里,他都喜欢换上得体的西装,戴着这顶礼帽。

    “劳烦今天沈管家送我出去一趟。”沈见卿笑盈盈说着,自行开门坐上了车。

    沈管家也不耽误,乐呵呵上车后问清地点就稳稳开了过去。

    下午两点。

    沈见卿来到了一间有些嘈杂的咖啡店。

    咖啡店上下两层,空间范围比较大,因为提供充电和看书的地方,是许多学生或者办公族会选择静静呆一下午的场所。

    今天周末人多,就算咖啡店已经相对清净,也还是能听到偶尔传来的闲谈声和克制的笑声。

    在座位都被挤满的咖啡店一楼,沈见卿很快找到了依旧一身白裙的苏粥。

    她坐在一张长桌的靠窗位置,长发柔顺垂在胸前,那挺直了脊背端坐的模样,宛若一朵摇曳的娇柔小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仅隔壁卡桌的一位花衬衫大汉在看着她,就连旁边原本在聊天组队打游戏的几个男生也腼腆,羞涩地把手机递过去想要搭讪。

    苏粥温温柔柔拒绝了男生们要电话号码的请求,抬眼看到沈见卿出现,目光一顿。

    视线在迅速打量过后,她立马低垂下了头,颇有几分委屈可怜的模样。

    要不到电话号码的男生也没强求,正好等待的朋友到附近,一群人笑闹着起身离开。

    沈见卿很快走到苏粥身旁,拉过空了位的椅子,坐在了她正对面。

    落座时,沈见卿注意到斜对面卡座有个男人看了过来,她眯了眯眼,确认对方既不是认识的人,也不太像是苏粥带来的人,就没再理会。

    “苏粥,好久不见啊。”沈见卿率先露出笑容打了招呼。

    这家咖啡店是苏粥定的位置,见面也是通过乔月转达的,沈见卿早就把手机卡给换了,除了乔月和沈家人,几乎没有人能联系上她,所以苏粥两个月以来,和她是处于失联的状态的,说声好久不见也算是加上另一个时空的一语双关了。

    “卿卿。”苏粥轻声唤着沈见卿名字,抬头望了过去。

    她眼里带着层薄薄雾气,贝齿轻咬着下唇,脸上带着些恐慌和说不出的委屈,仿佛是头受惊的小鹿。

    ?你刚才可不是这个表情啊,演给谁看呢?

    沈见卿警觉地看向那个花衬衫大汉,却发现他皱着眉接起了一个电话,语气凶凶地,差点和电话那头的人吵了起来。

    应该不是他,沈见卿很快去掉怀疑,转眼看回苏粥,明白了这是在演给她的。

    “你别喊我小名,这是我家里人才能喊的名字。”沈见卿才不惯着这种戏精,立马笑着怼回去:“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还喜欢顾景一天,我们就不可能继续做朋友,劳烦你以后千万别造谣四处说说什么我和你是朋友关系哈,谢谢。”

    苏粥被沈见卿的反应惊讶,不敢置信地缓缓睁大了眼。

    “卿卿,你为什么不愿意放手阿景?这就你是约我出来见面的目的吗?”苏粥反应很快,嘴巴一撇便委屈巴巴说道:“我知道你生气校园论坛的事情,可那也不是我发的啊,你不能像以前一样,因为得不到你想要的就冤枉我啊。”

    苏粥满脸心痛,口中所说的话,在外人听来不难感觉到是在说沈见卿咄咄逼人。

    但在沈见卿看中看来,不多加滴几滴鳄鱼的眼泪,那真的看上去一眼假。

    和我演?还想要站道德制高点继续指责我?

    沈见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立马握紧了桌下的拳头,眼眶一点点通红,在苏粥逐渐诧异的目光中,脸颊浅浅流下了一行泪。

    “我知道,你和顾景是真爱,你们两个的感情,是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感动世人的情比金坚。”沈见卿面上浮现感动神色,缓缓往下说道:“天可枯,屎壳郎,我都有死亡那天,唯有你们的爱是绵绵无绝期。”

    “苏粥。”沈见卿扬高音调,郑重其事地喊了她的名字。

    “你放心吧,以前是我的错,我再也我不会和老天作斗争,我祝福你们两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永远锁死。”

    苏粥听得目瞪口呆,脸上表情管理险些没有控制住,原本我见犹怜的神情硬生生变成了什么鬼,沈见卿在说什么鬼?她刚刚说海可枯石可烂的时候咬字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