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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面相根骨

    易中海有大问题!

    想明白了这点的陈建南心里一阵腹诽。

    自己只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四合院里风浪该怎么闹怎么闹,只要这浪不扇在自己身上,乐得当一回“群众演员”。

    可谁承想,在自己还在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熟悉这个年代的时候,易中海的算盘珠子就已经打到了自己头上。

    如果不是今天顾文华这位师叔“旁观者清”点了出来,只怕自己还得一阵子“当局者迷”呢。

    冲顾文华一拱手:“师叔,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谢您提点。”

    见陈建南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扯,宋、顾二人也就熄了刚刚的心思。只是宋大胆还犹不放心道:“孩子,你记住喽,你师叔这院子里,永远有咱爷俩儿一间房!”

    一句话说的陈建南几欲落泪,连忙低头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好一番遮掩。

    烟雾缭绕间,一夜好眠。

    陈建南昨夜就宿在了院里的西厢房,虽然久不住人可却称得上干净,按宋大胆的说法每搁一阵子就会安排几个老实本分的学徒工打扫一遍后院卫生,他和顾文华倒是能躲个懒。

    被褥是顾文华抱来的,虽然半新不旧,但几乎没有什么陈腐的气味。加上一整天先是集中精神头“小试牛刀”,又是东西关城区里来回腿着走,晚上又喝了半斤左右的白酒,这一觉直睡到宋大胆掀被窝。

    草草用冷水洗了把脸,端起藤架子下宋大胆给他留的早饭,只一口下去,“噗——”

    好悬没把陈建南酸臭死!

    “哕...”

    三两步端着碗跑到旁边菜圃里蹲着好一阵干呕,再看手中碗,灰扑扑绿蒙蒙可又分明是豆浆的黄白色儿!

    离远看还觉得豆香浓郁不似清汤寡水,端到鼻尖儿再细嗅一下,一股隔了夜的酸腐味打着圈儿的往鼻腔里冲,没拿舌头尝之前还说不得臭,但一咂摸刚进嘴的余味,实打实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复杂味道!

    “哟,怎么着,这年月还有人兴打豆汁儿浇菜园子?”宋大胆一脸的不屑,转头又问刚从前边店里转悠一圈回来的顾文华:“老顾,是齐化门迁过来的那家摊子么?怎么这孩子呕成这个样儿?”

    “早就没啦,公私合营后这些棚摊儿大都被归到各家国营店,摇身一变就成了国营豆汁儿。这两天再一淘换,前门大街上能卖碗热乎豆汁儿的就那么几家。再说了,这年月四九城里有几个像你这样爱喝这玩意儿的?”

    顾文华说完,深表同情的接过陈建南手里的碗递到宋大胆面前,宋大胆也不嫌弃,一抹嘴就是两口,转头就奔藤架子下的那碟子芥蓝丝去了。

    陈建南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起晚不说,师父给准备的吃食喷出去大半口,悻悻的挪过去看着吃的正美的宋大胆,半天没敢言语。

    宋大胆给他留了个碗底,大约摸一口的样子,“喏”一声往他面前举了举。

    就见这一口豆汁儿,比刚那一整碗看着还黏糊,上边还打着沫,依稀可见几根宋大胆嘴里露回来的菜丝儿,陈建南觉得自己一整天的胃口都要没了,紧忙摆手。

    “你这孩子,分不清好赖玩意儿。搁以前,豆汁儿、老米、卤虾油,那可是旗人才能享的福分。早年间,乾隆爷都好这一口!”

    正显摆呢,顾文华搬了盆分不清什么品种的绿植过来,陈建南紧忙过去搭把手搬到院墙角落。

    就听顾文华慢声劝道:“大胆儿,记住喽,这话就搁家里说说,那些封建时期的帝王将相,是被人民群众所唾弃的,这两年国家正组织人手将那些帝王将相的陵寝挖开,取出宝贝来建设新国家呢!”

    这就说到了陈建南的知识点上,别的他可能说不清楚,在这一时期,由郭开贞一力主导的明陵、汉墓的挖掘工作可以说在神州大地上如火如荼的开展着。

    没有任何考古经验的农民工人,粗糙、原始的挖掘工具,开放、粗鲁的开掘方式,严重影响了今后十几年的考古保护工作,以至于几十年后的考古工作者提起这段历史,无不扼腕叹息。

    “姥姥!”

    见宋大胆把碗筷一拍就要发作,陈建南紧忙过去把师父安抚下来,又悄摸的转移了话题:“师父、师叔,今天销假,您看我今天的工作怎么安排?”

    说着话时陈建南心底其实直打鼓,即使昨天有阎解放、阎解旷两颗脑袋练手,自己也琢磨出点窍道来,可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在阎家父子面前还能勉强拿大,真要在这二位面前,必然会露出马脚。

    顾文华这时却一摆手挡住了正要说什么的宋大胆,出声安慰道:“事情宜早不宜晚,既然昨天已经定下了,一会我就和你师父出门一趟。我们回来之前,你就在前面,钥匙你拿着,别随便放人进来。”

    说罢又迟疑了半饷,似乎组织了下言语:“不要和陆经理顶嘴,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记住喽,吃得小亏,才不至于受大罪。”

    陈建南重重的点了点头,即使顾文华不这么交代,他也会凡事三思,不影响自身重大利益的事情上,退一步海阔天空。

    两世为人的陈建南明白这不是怂,小事上吃吃亏又掉不了二两肉。索性直接将昨天顾文华交代他出门打酒在前面碰到“倭瓜”经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得宋大胆直作气。

    刚才被陈建南安抚到靠背凳上的他“唰”的站起来,指着陈建南和顾文华就喊上了:“你说说你说说!你俩才是真师徒!一个老的不教好,一个小的没骨气!忍忍忍,我忍你姥姥!”

    也不待陈、顾二人劝,直把板凳踢倒,就往自己屋子去了。

    陈建南觉着自己师父这是要取出大刀来,就要赶过去拦着。

    没成想先被一脸笑意的顾文华伸手挡住了:“这个宋老黑,也真是委屈他了。建南,做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建南这时见到他师父真的把大刀取了出来,刀背横架在双臂弯处,双手把脸上络腮胡子一抹,就要跳将出来,直急的额头鬓角热汗直流。

    “老黑!且耍一套来看看!”顾文华却是不急,反而张口嚷嚷上了。

    就见宋大胆从东厢房屋檐下一个健步,跳到天井当院,也不答话,自顾自的舞起刀来。

    陈建南紧忙一扒拉顾文华拦在自己身前的胳膊,直急道:“师叔,师父这是...”

    “多少年了,还是这狗脾气,不碍事的,只要那陆经理不当着他的面犯浑,你师父且能忍呢!”说罢还拍手叫上好了。

    陈建南见他不着急,宋大胆也只在院子当中闪转腾挪,心下安定不少,整个人也就松弛下来。

    这一急一缓之间,才觉着腹内空空一阵肠鸣,也不管宋大胆扔到地上的少半碗豆汁儿了,只装作眼不见心不烦。就着塌塌的油条果子和小半碟芥蓝,小嘴叭叭的就吃上了。

    正吃完一抬手,见宋大胆没好气的站在自己面前,顾文华已经不见了。

    正待寻摸一下这位顾师叔去哪了,就见宋大胆近前抬手就把他耳朵提了起来,只拽着哇哇喊疼的陈建南往院子当中走去。

    边走还边说道:“以前只想着教你些剃头修脚的手艺,吃不饱饿不死的就行。可眼见着你再这么长下去,就得跟你那顾师叔一个龟儿样了,师父我觉得你还是得学点儿拳脚功夫,将来即便是惹了祸事,防身有余、逃跑为上,也不枉咱俩师徒一场。”

    一番话只惊得陈建南呆立当场,半天没敢言语。

    陈建南其实昨晚见师父舞刀时就心里直嘀咕,功夫功夫,“前世”都快传成笑料了,什么“混元形意太极门”、“气功大师捏电扇”、“隔山打牛徒弟倒”,网络上对功夫的定义从武侠到武术再到表演艺术,能强身健体就是陈建南对功夫的最大定义,至于防身、伤人——君不闻“无限制格斗疯狗拳”乎?

    宋大胆可没闲工夫等他同意,转回身将提着的大刀往正房坐凳楣子上一放,转回身围着陈建南转悠了两圈,还时不时的对陈建南“动手动脚”——一会双手环抱捏捏陈建南的后腰,一会蹲下来一双大手钳住陈建南的小腿肚子,一会又用大拇指攥出的拳眼顺着陈建南的脊梁骨从下往上直㧗到后脖颈。

    完事也不说话,就站在陈建南面前抱臂不时上下打量着他,直瞅的陈建南浑身起鸡皮疙瘩——“前世”偶尔耐不住寂寞去做做“全身按摩”时,千挑万选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寻着一双柔荑时,哪能想到这辈子会被一双男人的糙手隔着衣服这么摸!

    “老顾!老顾!”一脸不耐烦的顾文华手里还端着个装钱票的小贴盒,站在正堂廊下拿眼瞪着宋大胆。

    “快来快来!你小子跟牛鼻子老道学的那两招全学到沟里去啦!”宋大胆可不管他脸色,一脸得意的直嚷嚷。

    顾文华这才转身回了屋子,好一会换了身粗布衣裳出来。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宋大胆三两步就把顾文华拽了过来,也不放开他,另一只手一指陈建南:“你再瞜瞜,你上回说这小子面相上看就根骨不行,是也不是?”

    “根骨根骨,'骨为形之本,所以发诸面',这不仅是相书上说的。你们习武之人,练到高深之处,天庭饱满、眼含金光只是笼统之说,神庭、太阳、百会、晴明等等穴位也是明显异于常人。未习武之人,也可以通过观察头脸周围的这些穴道和周身经外奇穴来判断是否先天更胜常人一筹。”顾文华一边掉书袋一边盯着陈建南。

    “咦!”

    宋大胆就等着他这一声呢,将顾文华推到一边,自己绕着陈建南又走了起来,边走边说道:“我不懂你们那些歪门邪道!我师父告诉我'力发于骨,劲出于筋',一个人要是筋骨先天不足或者伤着了不好好将养,那么就算是强行练武也是白费功夫。”

    说罢一拍陈建南的腰身脊骨:“这小子,手脚长短一般般,脖子长短一般般,身形长短一般般,就连你说的面相上也一般般!”

    然后一转身冲着陈建南认真道:“可是一搭上手,这小子浑身骨头一体天成,筋膜连接处也强韧有力,下盘腰身稳如一体!”

    又扭头看着顾文华接着说:“不仅你老顾看走了眼,我宋老黑也瞎了一双眼!放这小子身边两年多时间,只想着教些剃头修脚的小手艺儿,真他姥姥的丢人!”

    陈建南这时才反应过来,宋大胆这是惊讶于他金丹强化过的身体呢!

    自己只觉得空间是个宝,可按宋大胆所说,自己被金丹恢复提升后的身体,好像更像是个宝贝!

    可还来不及由着他畅想,就听宋大胆一脸惋惜的摇头说道:“可惜了啊可惜了!他这个年纪,就算我用心教,成就也有限了。老顾,按你们念书人的说法,叫什么来着,恨不相逢未什么时还是迟来着?”

    “叫你以前多看书你不听,少去听那些说书唱戏的!少在这丢人!”

    顾文华都快被宋大胆气笑了,也不管他,上来对陈建南说道:“建南,你师父意思是说你要是小时候遇见他,能打小就打熬筋骨增加气血力气,成就肯定比现在学要高的多。以前是师叔我看走了眼,没成想半月光景不见,你给我和你师父带来的惊喜是一茬儿接着一茬儿啊!”说罢用力的拍了拍陈建南的肩头。

    “说书唱戏怎么啦?以前天桥茶馆多热闹?现在想听你都听不到了知道不?现在叫戏曲行业晓得不?”宋大胆脑袋一扑棱,冲着顾文华直嚷嚷,好似要把发现个好苗子被耽搁的郁气都发散出来:“梅兰芳、周信芳一个月拿多少工资你知道不知道?就凭你一掉书袋的,你凭嘛瞧不起人梨园行?”气的顾文华扭头就回了屋。

    陈建南正立在一旁小感尴尬时,就见宋大胆一扭头,小声问道:“徒弟儿,你说说,咱俩这是不是恨不相逢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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