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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情的少年

    随着声音的接近,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来者是一个身材瘦长、面容狡猾的中年男子,他的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

    蔡小凡的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一丝邪气,这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冷声回应:“天山派如何行事,还轮不到外人来评头论足。阁下若是无事,还请让开道路。”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我当然是有事才来的。你们天山派的剑法,我早就想领教领教了。”

    柳依依从蔡小凡身后探出头,她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仍然鼓起勇气说:“我们天山派的剑法,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领教的。”

    中年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冷哼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天山派的小字辈有没有真本事!”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向蔡小凡和柳依依扑来。

    蔡小凡早有准备,他迅速拔剑,使出天山剑法中的“雪舞飘零”,剑尖轻颤,如雪花般飘落,攻向中年男子的要害。柳依依也不甘示弱,她的剑法虽然不如蔡小凡精妙,但也颇有威力,两人联手,与中年男子展开了激烈的交战。三人的招式在夜色中交织,剑光与掌风呼啸,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

    蔡小凡率先发动攻势,他使出天山剑法中的“云卷风行”,身形如同天山云雾,变幻莫测。剑尖颤动,似有风声随行,直指中年男子的要害。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身形微侧,避开了蔡小凡的剑锋,同时左掌拍出,掌风凌厉,反攻蔡小凡的空门。

    柳依依见状,立即补位,她的剑法轻灵,如“流水穿石”,连绵不绝,剑尖划出一道道银光,试图截断中年男子的攻势。然而,中年男子的经验丰富,他右掌猛地回收,化作一道掌刀,直接劈向柳依依的剑身。

    柳依依急忙变招,剑身一转,想要化解掌刀之力。但中年男子的掌力雄浑,柳依依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她勉强稳住身形,却已露出破绽。

    中年男子抓住机会,身形一晃,如鬼魅般贴近柳依依,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向她的肩膀。柳依依想要后退,却已来不及,只听“嗤”的一声,中年男子的指尖已在她的肩头划出一道血痕。

    柳依依痛呼一声,踉跄后退,蔡小凡见状大惊,急忙抢上前来,挥剑护住柳依依,同时使出“冰封三尺”,剑气如冰,寒意逼人,试图逼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对蔡小凡的攻势,却不退反进,他的身法变得极为诡异,竟然在蔡小凡的剑光中穿梭自如。他的掌法也变得狠辣,每一掌都带着破空之声,似乎要将蔡小凡的攻势一一击溃。

    蔡小凡心中一沉,他知道中年男子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对方显然还有余力。他一边应对中年男子的攻势,一边关切地看了柳依依一眼,只见她肩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

    柳依依紧咬着唇,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中依然坚定:“小凡哥哥,我没事,你不要分心。”

    蔡小凡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心中的担忧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招式之间逐渐露出破绽。中年男子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不断压迫着蔡小凡的防御。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蔡小凡终于支撑不住,胸口中了中年男子一脚,他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柳依依见状,心中大惊,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强忍痛楚,挣扎着挡在了蔡小凡的身前。她的眼神坚定,尽管身受重伤,但她绝不允许中年男子伤害到蔡小凡。

    中年男子见柳依依挡在前面,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的掌力不减,一掌击向柳依依的胸口。柳依依咬牙硬接,只听“砰”的一声,她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飞出,跌落在蔡小凡的身边。

    柳依依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蔡小凡的关切。

    “小凡哥哥,你没事吧?”柳依依的声音微弱,她的手颤抖着伸向蔡小凡,想要确认他的状况。

    蔡小凡心中剧痛,他强撑着坐起身,将柳依依轻轻抱在怀中,眼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依依,是我没用,连累了你。”

    柳依依摇了摇头,她的嘴角还带着血迹,但她尽力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小凡哥哥,不要这么说。我早就想过,要和你同生共死。”

    中年男子站在不远处,看着受伤的蔡小凡和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正要上前,却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呼喊声,似乎是天山派的其他弟子正在赶来。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知道今晚已经无法再对蔡小凡和柳依依下手,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中。

    蔡小凡紧紧抱着柳依依,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他知道,他们需要尽快返回天山派,接受治疗。他轻轻地抚摸着柳依依的脸颊,声音坚定而温柔:“依依,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回家。”

    柳依依点了点头,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她仍然紧紧抓着蔡小凡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天山派

    蔡小凡紧紧抱着受伤的柳依依,疾步如飞,冲进了大师兄柳一痕的房间。他的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急切和焦虑。

    “大师兄!”蔡小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将柳依依放在床榻上,生怕加重了她的伤势。

    柳一痕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快步走到床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迅速检查了柳依依的伤势。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遭遇了什么?”柳一痕的声音低沉,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眼前的情形感到极为意外。

    蔡小凡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们在山下所遭遇的一切。他提到了那名神秘的中年男子,以及对方高强的武功和残忍的手段。但他也承认,他并不清楚那人的真实身份。

    “大师兄,那人武功高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蔡小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依依。”

    柳一痕摆了摆手,打断了蔡小凡的话:“小凡,这不是你的错。你们能安全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的目光转向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疗依依的伤势。其他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谈。”

    柳一痕迅速行动起来,他从药箱中取出了一瓶药膏,轻轻涂抹在柳依依的伤口上。药膏的清凉之感逐渐缓解了柳依依的痛楚,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处理好柳依依的伤势后,柳一痕站起身,目光严肃地看着蔡小凡:“小凡,我们需要查明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份。他能重伤你们,说明他并非寻常之辈。”

    蔡小凡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大师兄,我一定会找出那人的身份,为依依报仇。”

    柳一痕拍了拍蔡小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报仇事小,查明真相事大。我们天山派的弟子,不能因为私仇而乱了方寸。”

    蔡小凡紧握着拳头,他明白大师兄的话中之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大师兄,我知道了。我会小心行事。”

    柳一痕点了点头。

    蔡小凡站在床边,他的身体虽然也受了伤,但此刻他的心思全在柳依依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不时地望向柳依依,似乎想要分担她的痛苦。

    柳一痕在处理完柳依依的伤势后,转而看向蔡小凡。他的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出了蔡小凡的不适。柳一痕轻声问道:“小凡,你自己的伤势如何?”

    蔡小凡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伤势:“我没事,大师兄。比起我,依依的伤势更重。”

    柳一痕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蔡小凡的坚强,也看出了他对柳依依的深情。柳一痕叹息一声,他走到蔡小凡身边,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蔡小凡虽然口中说没事,但实际上他的情况并不乐观。

    “小凡,你的伤势也不轻,需要及时治疗。”柳一痕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蔡小凡还想说些什么,但柳一痕已经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了,先治疗你的伤势。”

    柳一痕开始为蔡小凡处理伤口,他的手法熟练而轻柔,尽量减少蔡小凡的痛楚。蔡小凡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处理好蔡小凡的伤势后,两个孩子情况都已经稳定,柳一痕本想让蔡小凡回去休息,但蔡小凡执意要留在床边看着柳依依,于是也只好作罢。

    柳一痕在房外静静地站立,他的目光穿透夜色,凝视着远方的星空。两个孩子的安危虽然暂时得到了保障,但他们之间的情感却让柳一痕心中泛起了波澜。在天山派这样的名门正派中,辈分之间的界限是严格的,叔侄之间的情感是不被允许的。

    蔡小凡和柳依依虽然情投意合,但他们的师门辈分会成为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柳一痕深知这一点,他的心中不禁为他们的未来感到忧虑。然而,他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挑明这件事,因为他知道,两个孩子此刻更需要的是从伤痛中恢复,而不是面对更加复杂的情感纠葛。

    柳一痕叹息了一声,他的思绪飘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岁月。他也曾经历过情感的挣扎,知道情感的力量既能温暖人心,也能带来痛苦。他不希望看到两个孩子因为师门的规矩而受到伤害,但他更不愿意看到他们违背师门的教诲。

    “或许,时间会给出答案。”柳一痕在心中默默地想到,他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孩子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无论是坚守师门的规矩,还是追寻自己的心意。

    他决定将这份忧虑深藏心底,至少在目前,他不会向蔡小凡和柳依依透露自己的担忧。柳一痕转身,决定去准备一些有助于恢复的草药。

    夜色渐深,天山派的灯火逐渐熄灭,整个门派陷入了宁静之中。柳一痕带着草药回到了柳依依的房间,他看到蔡小凡正伏在柳依依的床前,看着两个孩子安详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一夜过去,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拂过床榻上沉睡的蔡小凡。柳一痕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他的目光落在了蔡小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蔡小凡一夜未眠,守在柳依依的床边,眼下的黑眼圈显露出他的疲惫。

    “小凡,去休息一下吧。”柳一痕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轻轻拍了拍蔡小凡的肩膀。

    蔡小凡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大师兄,我不累。依依还没醒,我不放心。”

    柳一痕叹了口气,他知道蔡小凡的固执,便转移了话题:“昨晚你提到的红娘子,她确实是位了不起的女侠。李闯王的军队能得她相助,实乃大幸。”

    蔡小凡点了点头,回忆起红娘子的英勇:“红娘子不仅武艺超群,更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她的军队纪律严明,所到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

    柳一痕为蔡小凡换药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他边换药边继续话题:“闯王的军队中有许多这样的义士,他们起义反抗朝廷,是为了天下苍生。”

    蔡小凡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红娘子曾有意邀请我参加闯军,共同为百姓抗击朝廷的压迫。”

    柳一痕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看着蔡小凡,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那你是如何答复的?”

    蔡小凡的眼神坚定:“我婉拒了她的邀请。我是天山派的弟子,我的职责是守护师门,保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天山派的教诲,我不敢忘。”

    柳一痕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完成了换药,拍了拍蔡小凡的肩膀:“你做得对,小凡。我们天山派虽然不涉足朝廷纷争,但我们的心中有着对正义的坚持。在这片乱世中,我们更应该坚守本心,不为外界所动摇。”

    蔡小凡站起身,他的身体虽然疲惫,但精神却异常清醒:“大师兄,我会一直坚守天山派的教诲,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与天山派同在。”

    柳一痕点了点头,他收拾好换下的纱布,准备离开房间:“去休息一下吧,小凡。你也需要恢复体力,才能更好地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

    蔡小凡没有再坚持,他知道大师兄的话有道理。他送走了柳一痕,再次望向柳依依,她的呼吸平稳,面色虽然苍白,但已无大碍。蔡小凡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轻声对柳依依说:“依依,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蔡小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他并没有如柳一痕所愿去休息。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不安,昨天的战斗场景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他恨自己学艺不精,未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好柳依依,这份自责让他无法安心休息。

    房间内,蔡小凡坐在床边,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又痛苦的光芒。他回想起柳依依挡在他面前,承受那一掌的情景,心中如同刀绞。他深知,作为一名武者,作为一名天山派的弟子,他必须变得更强。

    蔡小凡站起身,决定去找师父李八爷。他相信,师父会理解他的心情,会给予他指导和帮助。他快步走出房间,穿过清晨的天山派庭院,来到了李八爷的居所。

    李八爷的房间内,这位天山派的掌门正静坐于茶几前,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副未完的棋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听到蔡小凡的脚步声,李八爷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小凡,你来了。”李八爷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蔡小凡会来找他。

    蔡小凡走到李八爷面前,他“扑通”一声跪下,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师父,我昨日未能保护好依依,我……”

    李八爷摆了摆手,打断了蔡小凡的话:“小凡,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过自责。重要的是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提升自己。”

    蔡小凡抬起头,他的眼中充满了决心:“师父,我明白了。我会更加努力地修炼,我不想再有下一次的无力和遗憾。”

    李八爷语重心长地对蔡小凡说:“小凡,武道之路,永无止境。只有不断挑战自我,不断超越,才能真正达到武学的巅峰。我这里有一本《太虚内息录》,对你的内伤调理或许会有所帮助。”

    蔡小凡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师父,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本秘籍不仅是疗伤的法宝,更是师父对他的信任与期望。

    李八爷继续指导蔡小凡:“修炼此功需心性纯净,你需抛却杂念,以清静无为之心境,体悟天地之道。调息是核心,要遵循‘深、长、细、匀’四字诀,引导天地之气与内力相融合。”

    蔡小凡叩谢道:“弟子铭记师父的教诲。”

    “你先去吧,好生休息。”李八爷望向前方拱手叩谢的蔡小凡,笑着说道:“为师还等着你过两天给我拜寿呢。”

    蔡小凡再次拱手叩谢,深深一拜,转身离开师父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蔡小凡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开始了修炼。他按照秘籍中的指导,首先调整自己的呼吸,尝试着以“深、长、细、匀”的四字诀来引导内力。随着呼吸的逐渐平稳,他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在体内缓缓流动,开始温养他的五脏六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蔡小凡几乎足不出户,全心全意投入到《太虚内息录》的修炼中。他的身体逐渐从内伤中恢复,内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增长。每一次调息,他都能感觉到自己与天地之气的联系更加紧密,内力的流转也更加顺畅。

    随着内伤的痊愈,蔡小凡开始尝试将内力运用到武学招式中。他发现,自己的剑法和掌法都比以前更加凌厉,每一次出击都蕴含着天地之势,威力大增。

    在修炼的过程中,蔡小凡也逐渐领悟到了道家哲学的精髓。他开始理解到,武学不仅仅是外在的技巧,更是一种内在的修养。通过修炼《太虚内息录》,他不仅提升了武技,更在精神层面得到了升华。

    这一天,蔡小凡正沉浸在《太虚内息录》的心法之中,突然被屋外传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小凡哥哥,你这干什么呀,人家受伤这么多天了,也不来看我!“这声音,带着一丝俏皮和不满,却让蔡小凡听的心中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此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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