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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隐秘的别院

    深夜的玉门关,街道上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偶尔传来的狗吠和远处的更夫打更声。蔡小凡回到了他和柳依依暂住的客栈,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疲惫,眼中带着一丝焦虑。

    在这一天中,蔡小凡四处打听,试图找到任何与绑走柳依依的胡人女子有关的线索。他询问了市集上的商贩,探访了城内的武林人士,甚至跟踪了一些可疑的人物,但最终都一无所获。胡人女子和柳依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蔡小凡走进房间,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他知道,时间对于柳依依来说就是生命,每多耽搁一刻,她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如果当时他能更加警惕,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蔡小凡开始打点行装,他的动作迅速而有条理,将必需品一一收入行囊。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如果玉门关内找不到线索,他将不得不扩大搜索范围,甚至可能要冒险进入张献忠的势力范围。

    他的手在收拾行装时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纸条上。这是他之前在赌场中从一个胡人身上得到的线索,虽然当时并未在意,但现在他决定重新审视这个线索。

    蔡小凡在昏黄的烛光下,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手中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歪七扭八,显得十分匆忙,但每个字都透露着紧迫和重要性。纸条上的内容简单而直接,却让蔡小凡的心跳加速。

    纸条上写着:“明夜酉时,阎府家宴。”

    蔡小凡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阎府在玉门关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家主阎立本原是天启朝的内侍,担任过神宫监的掌司,以慷慨好客著称,但与江湖势力并无太多交集。然而,纸条上提到的“家宴”却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蔡小凡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家宴”可能与柳依依的失踪有关。他决定,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阎府探查一番。

    他开始思考可能的行动方案。直接闯入阎府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他需要一个更为谨慎的方法。蔡小凡决定,他将提前潜入阎府,寻找机会了解家宴的真相。

    蔡小凡将纸条仔细折叠,收入怀中。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但同时也知道,这将是一场充满危险的行动。他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开始打点行装,准备了一些必要的工具和伪装用品。蔡小凡知道,他可能需要在阎府中潜伏一段时间,因此他选择了一些轻便且实用的装备。

    蔡小凡走出客栈,夜色中的玉门关显得更加寂静。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柳依依,哪怕是翻遍天涯海角。

    阎府的位置相对隐蔽,坐落在玉门关郊外的一处幽静之地。蔡小凡选择在寅时,也就是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刻抵达,这是人们最为困倦、警戒最为松懈的时候,有利于他进行潜入。

    阎立本据说当年在朝中颇有权势,却没有附逆魏阉,这也是他能全身而退告老还乡的原因。他告老还乡后,选择了玉门关郊外作为颐养天年的地方。阎府的建筑风格古朴而大气,院墙高耸,显示出主人曾经的显赫地位。

    蔡小凡到达阎府外围后,并没有急于行动。他先是在附近的树林中隐蔽起来,仔细观察了阎府的布局和守卫情况。他注意到阎府的守卫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悍之辈,显然阎立本对自己的安全十分重视。

    东方的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阎府的灯火逐渐熄灭,四周变得越发安静。蔡小凡利用自己的轻功,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阎府的围墙。他的身影如同一道幽灵,轻巧地避开了守卫的视线。

    蔡小凡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准备翻墙进入。他的手指在墙面上轻轻一按,身体便轻盈地跃起,轻松地越过了高墙。他落在阎府内部,迅速地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开始了他的探查。

    他的目标是找到可能与柳依依失踪有关的线索,同时也要尽可能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蔡小凡知道,这次潜入充满了风险,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柳依依。

    拂晓时分,阎府的轮廓在晨曦的微光中渐渐清晰。东方的天际线,几抹淡淡的朝霞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阎府的建筑群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庄严而静谧,仿佛还沉浸在昨夜的沉睡中。

    府邸的屋顶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霜雾,瓦片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院落中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梢上挂着的露珠在曙光中闪烁,如同镶嵌在绿叶间的珍珠。

    庭院里的花草还带着夜晚的清新,露珠沿着叶片滑落,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为这个清晨增添了一抹宁静的韵律。偶尔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阎府的围墙高耸,阴影在地面上拉得老长,与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围墙上的瓦当在晨光中显露出精致的图案,每一笔雕刻都显得栩栩如生。

    府邸的大门紧闭,两个石狮子威武地守在两侧,它们的目光似乎在守望着即将到来的喧嚣。门前的石阶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清冷,但随着阳光的逐渐增强,石阶上的寒意也在慢慢消散。

    在阎府的后院,一口古井静静地伫立在角落,井水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井边的青苔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井旁的竹筒轻轻敲打着井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整个阎府在拂晓中慢慢苏醒,它的每一砖一瓦,每一草一木,都在晨光的洗礼下展现出独有的宁静与和谐。

    蔡小凡的身影在阎府的阴影中快速穿梭,他的目光锐利,检查着每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他并未在各个房间中发现任何异常,柳依依的踪迹似乎并不在这里。

    随着天色渐亮,阎府内的活动也开始变得频繁起来。杂役们开始了日常的打扫工作,院子里响起了扫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几个婢女端着铜盆和洗漱用品,轻声交谈着向正堂走去,她们的脸上还带着清晨的睡意。

    蔡小凡意识到,随着府中人员活动的增多,他继续留在外面的风险也随之增大。他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寻找一个可以暂时藏身的地方。他注意到了一间位于角落的空房间,窗户紧闭,门上挂着一把简单的锁,但并未上锁。

    蔡小凡轻巧地走到门前,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地推门进入。房间内部显得有些空旷,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如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房间的一角堆放着一些杂物,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蔡小凡知道,他需要在这里暂时避一避,等待更合适的时机再次行动。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快速扫过,寻找可能有用的物品或信息。蔡小凡走到窗边,轻轻地掀起窗帘的一角,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他注意到,尽管府中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日常活动,但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潜入而产生任何骚动。

    蔡小凡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稍作休息,恢复体力,同时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他坐在床边,闭上眼睛,调匀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境保持平静。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蔡小凡的身上,他在空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打坐,调息养神。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逝,蔡小凡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长,他的精神也在这短暂的休息中得到了恢复。

    突然,窗外传来了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蔡小凡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年轻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今晚的贵宾都住在飘香别院,一会你打发两个人安排一下。”年轻的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更为成熟稳重,回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飘香别院那边的守卫需要加强吗?”

    年轻人想了想,然后说:“贵宾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但也别太张扬,别让贵宾感到不自在。”

    “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成熟的声音回答道。

    蔡小凡的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段对话可能与他正在寻找的线索有关。“飘香别院”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引起了波澜,他猜测这可能是阎府中某个特殊的居所,而“贵宾”二字更是让他联想到了柳依依的失踪。

    蔡小凡在窗外的脚步声和对话声逐渐远去后,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要跟踪那个中年男子,看看能否找到与柳依依有关的线索。

    蔡小凡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确认外面没有人后,才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他像一道影子一样,跟随着中年男子的脚步,穿过了阎府的走廊和院落。

    中年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到蔡小凡的跟踪,他径直走向了阎府的偏门。蔡小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步伐轻盈,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一出门,中年男子便上了一辆等候在外的马车。马车的外观朴素,没有过多的装饰,但蔡小凡注意到了马匹的健壮和车夫的警觉,这让他更加确信,这辆马车与他要找的线索有关。

    蔡小凡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他利用自己的轻功,悄无声息地跳上了马车底部,抓住了车轴,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马车的阴影中。

    马车开始缓缓移动,蔡小凡紧紧地抓住车轴,他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轻轻摇晃。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马车内部的动静,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穿过了官道,向着长安的方向驶去。蔡小凡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这辆马车将带他去往何方,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正在接近柳依依被拐走的真相。

    马车在曲折的山路上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最终抵达了一座隐藏在山间的别院。这里的景色与玉门关的繁华截然不同,呈现出一种幽静而祥和的美感。

    别院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环绕,山间的清风带着树木的清香和远处泉水的叮咚声,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阳光透过树梢,洒在蜿蜒的小径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地毯。

    在别院的前方,有一片开阔的草坪,绿草如茵,上面点缀着五彩斑斓的野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远方的来客。草坪的边缘,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过,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尾鱼儿跃出水面,打破了水面的平静。如果不是从玉门关前来,很难想象这里是回疆的景色。

    别院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青砖灰瓦,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和谐地融为一体。院墙是用山石砌成,上面爬满了青藤和野花,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马车停在了别院的门前,门两侧各立着一尊石狮,它们的表情庄严肃穆,守护着院内的安宁。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飘香别院”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显示出别院主人的品味与修养。

    蔡小凡从马车底部轻轻跃下,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将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

    中年男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飘香别院的正门前,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奉命来安顿贵客。”门口的守卫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一眼,并没有进行阻拦,显然是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指示。

    守卫们的态度让蔡小凡更加确信,这座别院中必有蹊跷。他趁着守卫们注意力集中在中年男人身上时,悄无声息地沿着别院的外墙绕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蔡小凡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便开始了行动。他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猛地发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靠近了墙边。他的手掌在墙面上轻轻一拍,整个人便借力跃起,轻松地翻过了高高的院墙。

    进入别院后,蔡小凡迅速找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藏身,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但很快就调整了呼吸,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敌人的腹地,任何一点小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

    蔡小凡的目光在别院内扫过,他注意到别院内的建筑布局错落有致,庭院深深,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处看似主要的建筑上,那里的门窗紧闭,周围有几个仆人模样的人在忙碌着,但并没有守卫,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他决定,先从那处建筑开始探查。蔡小凡利用自己的轻功,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座建筑,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在接近建筑的过程中,蔡小凡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微弱的对话声,这让他更加确信,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窗户,用手指轻轻地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向内窥视。他通过窗纸上的小孔,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屋内端坐的,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柳依依。

    柳依依身穿一件胡人舞姬的衣服,这种服饰与她平时的打扮大相径庭,让她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人。她的头发被束成了胡姬特有的发式,这种发式通常是为了适应草原上的风沙,但在这座别院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柳依依静静地坐在屋内,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向前方,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死鱼的眼睛一样,空洞而无神。蔡小凡的心中一紧,他不知道柳依依在这别院中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蔡小凡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更多的是对柳依依的担忧。他知道,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将柳依依从这个危险的地方救出来。

    蔡小凡注意到,屋内除了柳依依外,还有几个仆人模样的人在忙碌着,似乎并没有人察觉柳依依的异样。

    他的目光在别院内快速扫过,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他发现,别院的后门处有一个小花园,那里的植被茂盛,可以为他们提供很好的掩护。

    蔡小凡决定,他将利用自己的轻功,带着柳依依从后门逃脱。他知道,这个计划充满了风险,但他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蔡小凡的心中虽然焦急,但他的动作却是异常的冷静和果断。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深吸了一口气后,他运足内力,猛地一掌击破了窗户,木屑飞溅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破窗而入。

    屋内的几个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蔡小凡已经迅速出手,用掌风将他们一一击晕。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没有造成致命伤害,但足以让仆人们暂时失去意识。

    蔡小凡快步走到柳依依身边,她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依依,你还好么?”

    在蔡小凡的怀抱中,柳依依的意识似乎开始逐渐恢复,她的眼神不再那么空洞,而是开始聚焦在蔡小凡的脸上。然而,当她开口时,她说出的话却让蔡小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是谁?”柳依依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蔡小凡的耳中。

    蔡小凡的脚步一顿,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依依,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小凡哥哥啊,你不记得我了嘛?”

    “小凡哥哥?”柳依依突然眼前一亮,死鱼般的双眼又重新散发了光芒,“是的,你是我的小凡哥哥。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狐狸精?小凡哥哥,你说话呀。”柳依依一边抓住蔡小凡的脖领,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

    “依依,我没有去找任何人,我一直都在找你。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

    柳依依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记忆的片段却如同断线的风筝,难以捕捉。她的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痛苦。

    蔡小凡见状,紧紧地将柳依依拥入怀中:“依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帮你想起一切的。”

    柳依依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轻轻地抱着蔡小凡的肩膀,眼中重新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小凡哥哥,我相信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乱作一团,也许是蔡小凡刚刚的破窗而入,惊动了家丁。蔡小凡来不及多想,“依依,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走,现在……”,他的脸上突然扭曲起来,而他的胸膛上,赫然插着一柄匕首。

    血,正从柳依依的指尖滑落,是蔡小凡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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