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珑之鸣玲,期雨而听,所识纤微,皆融于心”
十四日,未时,蓬莱山主殿——清水殿前昊天口。
昊天口铸白玉台,位于蓬莱山脉至高双峰之间,长宽千丈,地势高悬,边立四柱,有如接天,背靠千尺观音宏阁,前有百丈清水大殿,地纹游龙在卧,上雕凤凰高悬,左右两侧,上下天阶,砖石皆为玉砌,镂铆镶嵌金边。
可历昨日之变,白玉染血,黄金消艳,剑痕布满石板,四周玉质围栏已然残缺不全...
众多弟子聚集在白玉台上,那些只受了轻伤的医师们仍在周围忙碌,他们仍背着剑不敢松懈,每个人的脸上无一不写满了疲惫与痛苦...
昨夜之大战,仙宗死伤惨重,很多他们熟悉的人都已离去,留给他们的只有身上的道道伤痕。
清水殿门缓缓打开,三人于殿内走出,神情凝重。
领头是一老者,雪鬓霜眉,面容清瘦,白发过腰,头顶接天冠,身着白玉袍,金剑负于背上,双手环握置于身后,正是蓬莱仙宗现任掌门承昱。
他身旁两人,一人身着黑白相间阴阳长袍,是太清长老明思,另一人一身金黄前有墨色蔽膝,乃是上宫真君曲然。
“昨夜我派遭创派以来千年不遇之大劫,原因仍未查明...不过,山河无疆,兴衰有常,遇此大难,也是自然...”掌门开口道。
“此番大劫我们仙宗损失惨重,玉清长老和上清长老已西归,四御真君三人身死,以及后续的五方、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殿全部需重新任职。”
“这些人选,我已与明思长老和曲然真君商量过了。明思长老,你来宣布吧...”掌门语气沉重,目光平淡如水,但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阴郁。
明思长老上前,缓慢开口
“任上宫真君曲然为玉清长老...”
“...黄极护法曲笑为承天真君...”
“...瑶光圣使羲娥为天同执事...”
“...临海殿主叶寅为开阳圣使...”
“...风花殿主珑舒为坤元上人...”
明思长老说完任命,随后说道“除任命外,也有人受罚”
下方的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
“原天枢圣使,者羽,于前日擅闯禁地,逐出师门...”
“...原计都上人堇问书,贪生怕死,顾自逃命,弃算枢阁弟子不顾,逐出师门...”
“...原养心殿殿主叶鸿,玩忽职守,贬为弟子...”
明思长老说完,曲然长老上前召了各级主事安排善后事宜...
...
此时,自清水殿旁小路跑来一名仙宗弟子,承昱上前。
“...养心殿那婴儿...”
“回掌门,昨夜有一医师见养心殿无人,便将婴儿抱去了天枢宫,与其他孩子们在一起,毫发无损。”那弟子说道。
“...好。”承昱的神色稍有缓和。
...
“幽谷归墟内封魔洞的封印完好无损,山顶二仙洞也并无异常,只是男女剑仙的玉像似乎受了些许损伤,上面生了好些裂纹。”来人是司命执事,正在向曲然长老汇报。
“通知司禄执事前去修补。”
“是。”
...
经历这一场大劫,蓬莱仙宗元气大伤,光是修缮工作就花费了数年。
仙宗创派千年也不曾见过如此大祸,千年轮回灭世之说也在仙宗弟子们之间传播开来...许多人都在忧心那归墟的封印何时又会再度开启,而当年养心殿的那个婴儿,也在这阴影之下渐渐长大...
十三年后...
蚕月,蓬莱山,兜率宫
兜率宫书院内春暖花开,阳光洒进院子,柔和而温暖,碧绿草地上泛着的露珠映着阳光照出点点金辉。
微风轻拂,带着花香,随着蜜蜂和蝴蝶在院子里辗转翻飞,柳树引来鸟儿时不时的鸣叫,小桥下的溪水在院子里潺潺作响,学堂竹帘半开,孩子们整齐的坐在案前听讲。
“除了初代掌门的名讳不详,其他历代掌门的名讳你们都要记住”学堂之上,一白发老者正在讲课“第二代掌门——堇清茗...第三代掌门——玄阳......第八代掌门——叶欢...第九代掌门——承昱。”
“...成天学掌门,成天学掌门,学掌门有什么用,打架的时候又不能喊他出来帮我...”剑辰小声嘀咕。
旁边传来细微的话音“那你不学掌门,万一将来当了掌门连前辈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你还怎么当掌门?”
剑辰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女孩,叫凌九溪,这女孩虽只有年方十二,却生得绝美...
她颜若冰清,肤如白雪,眼睛如星辰般清莹透彻,嘴唇亦如盛开的花瓣般娇艳欲滴,阳光忽然洒在她的脸上,一时间,剑辰竟是看呆了...
突然,剑辰的脑袋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他愤怒的回头望去,是根竹签,扔它的人是慕容望。
剑辰刚要说什么,慕容望用目光指了指。剑辰回过身去,发现老师比他更愤怒地看着他...
...
堂学结束了,剑辰在一旁站得腿酸。
“上次考学你只排第十三,她可一直是第一。”慕容望走过来小声说。
“...”剑辰没说话,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凌九溪两眼...
“走吧,该回去了”慕容望说道...
...
后山上,夕阳打斜老树的影子,挂在茅屋之上。
剑辰走进茅屋,祖父并不在,这十几年来他唯一亲人只有祖父,据说母亲坠落悬崖身死,而父亲一直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只玉盒,正放在堂前小桌上,堂上挂着一幅画像,画的是他太公,背着剑,十分英武。
剑辰走过去摸了摸玉盒,随后坐到窗边,呆呆的看着夕阳落下...
第二天,兜率宫。
宫中大殿上,孩子们手持木剑,按老师的要求,正在进行一对一的对战...
左侧的孩子持剑于身侧率先出手,大踏三步上前对准右边的孩子横向就是一下挥砍。
只见右边的孩子不慌不忙将木剑倒竖于胸前,精准架开了攻击,随即手腕一转,那把木剑划着对方的剑形成一记优美的弧线向其脸上劈去...
只一击,就将左边的孩子击倒在地,然而这还不算完,他又上去补了两下,打得这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引来一阵哄笑...
这个右边的孩子已经击败了很多对手,听名字应该叫曲朗,现在正拿着木剑站在中央,脸上写满了得意,而剑辰则是他的下一个对手...
两人于大殿中央站定,曲朗又一次摆出刚才的架势,剑辰出手。
剑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身前一记刺击,曲朗则把剑锋一转,用剑身挡住,同时一个侧步闪开,之后手腕又是一转,反手将剑辰的剑架到空中,顺势朝剑辰胸口砍去。
剑辰顺势扭动手腕,倒持木剑架住攻击随即翻转身体,两把剑从头顶上方掠过,可他没注意,曲朗那把剑顺势划到了后背...一声闷响,剑辰被击倒。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曲朗又一步上前,准备将刚才的场面重演...
“邦”两把木剑撞击的声音过后,凌九溪站在剑辰面前,曲朗的木剑已被架开。
“够了!打赢了就结束了...”凌九溪说道。
“呦!你们...”没等曲朗说完,剑辰已经站了起来,他眉头紧锁,似是生气了,拿过凌九溪手里的剑,一左一右,摆开架势。
“怎么?还想打,那这回可不怨我了。”曲朗笑着说,随即摆好动作。
剑辰左手将剑横于身体右侧,右手握剑置于身后,压低身形,以极快的速度一个箭步飞身上前,瞄准曲朗胸口就是一记横扫。
曲朗竖起剑刃勉强挡过攻击,用尽全力从上方压下剑辰左手木剑,同时倒转木剑自下而上朝剑辰面门砍去。
剑辰右手在一瞬间反握木剑,横向扫开攻击回转身体左手木剑直直向曲朗肩膀劈去,曲朗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
曲朗恼羞成怒,上前对着剑辰就是一记顺劈。
剑辰不慌不忙,翻过左手木剑将这一击挡向右侧,顺势脚尖一扭,眨眼间掠到曲朗背后,反持右手木剑背向一刺,捅得曲朗险些跪倒,之后瞬间回身两剑击中曲朗头部将他击倒...
“老师!他耍赖!”曲朗捂着头大叫。
白发老人没说话,神情复杂的看向剑辰“今天就到这里吧...”
“刚才那两下,打得不错。”慕容望拍了拍剑辰。
“...”剑辰没有说话,他也在奇怪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
剑辰回到家,还是那颗老树,还是那个茅屋...
...
就这么日复一日,时间又过了三年...
初秋,蓬莱山,乾天殿。
乾天殿,蓬莱山八卦殿之首,依山临壑,高楼危阁,建于蓬莱山第三高峰清雾峰之边,旁有飞瀑,顺崖而下,前悬白梯,凌空而挂,云山雾罩,风景如画...
乾天殿内,一场比武正在进行...
一白衣少年正与一蓝衣少年对战,白衣少年剑眉凤目,皮肤白皙,有七八分帅气,蓝衣少年眉若柳叶,眼戴群星,面若冰霜,目光锐利。
“朝阳辉日!”白衣少年持剑凭空跃起,手中宝剑亮起金色微光,随即凭空挥剑,生出六道金色剑气直奔蓝衣少年而去。
“丹云飞鸿。”蓝衣少年后退两步,脚下生出白雾,微微屈膝,随后射出七彩一剑,冲破六道剑气,直逼到白衣少年跟前。
可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将剑斜立于胸前,忽然自那剑身放出耀眼白光,刺得大殿上观战的人们纷纷遮住了眼睛,那蓝衣少年也被晃得不轻...
当白光消失,蓝衣少年再向前看去,白衣少年已然不见,他那一剑,怕是刺空了。
此时,耳边有微风掠过,蓝衣少年心头一惊,随即凭空翻转身体,双手抵剑反身挡住来袭之剑,白衣少年顺势抽剑回砍,蓝衣少年横身凌空挥剑...
“当当...当当当”清脆的剑音在殿内回响,两人的身影随着剑影上下翻动,白衣少年与蓝衣少年不断挥砍格挡,剑光如虹,精彩绝伦...
“金羽凌风!”“柔水覆舟。”随着一声响彻大殿的巨响,两人不分胜负,同时向后滑出数丈,单膝跪地,将剑比向后方...
一片掌声响起,带头鼓掌的是乾元上人锦佑仙。“不错不错,打得非常精彩!”
“谢师父。”两人抱剑握拳,单膝跪地,同时回答。
“剑辰、慕容望,有你们两个这样的好徒弟,下次仙宗的八极比武怕是不成问题,退下吧。”锦佑仙说道。
“是,师父。”二人回道,随后相伴走出乾天殿。
“你用全力了么?”剑辰怀疑的问。
“应该是用了。”慕容望回道。
“算了,要不我们偷偷跑去上坤殿看看?”剑辰问道。
“...随意。”慕容望回道。
蓬莱山仙宗,剑法派系分为八极,各有殿堂,其中巽、震、离、艮、坎、兑分别对应不同属性,而乾和坤更为中庸,实力不分先后。
但是即便如此,乾所代表的乾天殿并不厉害,反而因为属性太杂,而无一技专长,蓬莱仙宗的八极比武,乾天殿已经垫底几百年了...
...
蓬莱山,上坤殿外。
上坤殿居于蓬莱幽谷之中,于蓬莱众殿阁楼台之最低,但距归墟仍有数百丈之遥。此处树荫蔽日,四季恒秋,林叶澄黄,冬暖夏凉。
二人攀在上坤殿院墙上望向里面。
“奇怪,怎么没人呢?白来了。”剑辰满脸疑惑。
“...”慕容望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
“你们两个干嘛呢?”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来。
两人回头望去。见一十六七岁女孩,她的身姿不甚风华,容貌亦非绝代,但天赐一双碧眼,流光盈于中,仿佛经岁月敲打亦不失天真,历世事铅华而不改纯洁。
她的腰间有一只似乎由红色绘成的吊坠与鲜艳的红色衣裙融为一体,随风飘动,映着背后顺风飞舞的澄黄显得别样动人。
“你是谁?”剑辰问。
“我叫珑心。”女孩答。
十四日,未时,蓬莱山主殿——清水殿前昊天口。
昊天口铸白玉台,位于蓬莱山脉至高双峰之间,长宽千丈,地势高悬,边立四柱,有如接天,背靠千尺观音宏阁,前有百丈清水大殿,地纹游龙在卧,上雕凤凰高悬,左右两侧,上下天阶,砖石皆为玉砌,镂铆镶嵌金边。
可历昨日之变,白玉染血,黄金消艳,剑痕布满石板,四周玉质围栏已然残缺不全...
众多弟子聚集在白玉台上,那些只受了轻伤的医师们仍在周围忙碌,他们仍背着剑不敢松懈,每个人的脸上无一不写满了疲惫与痛苦...
昨夜之大战,仙宗死伤惨重,很多他们熟悉的人都已离去,留给他们的只有身上的道道伤痕。
清水殿门缓缓打开,三人于殿内走出,神情凝重。
领头是一老者,雪鬓霜眉,面容清瘦,白发过腰,头顶接天冠,身着白玉袍,金剑负于背上,双手环握置于身后,正是蓬莱仙宗现任掌门承昱。
他身旁两人,一人身着黑白相间阴阳长袍,是太清长老明思,另一人一身金黄前有墨色蔽膝,乃是上宫真君曲然。
“昨夜我派遭创派以来千年不遇之大劫,原因仍未查明...不过,山河无疆,兴衰有常,遇此大难,也是自然...”掌门开口道。
“此番大劫我们仙宗损失惨重,玉清长老和上清长老已西归,四御真君三人身死,以及后续的五方、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殿全部需重新任职。”
“这些人选,我已与明思长老和曲然真君商量过了。明思长老,你来宣布吧...”掌门语气沉重,目光平淡如水,但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阴郁。
明思长老上前,缓慢开口
“任上宫真君曲然为玉清长老...”
“...黄极护法曲笑为承天真君...”
“...瑶光圣使羲娥为天同执事...”
“...临海殿主叶寅为开阳圣使...”
“...风花殿主珑舒为坤元上人...”
明思长老说完任命,随后说道“除任命外,也有人受罚”
下方的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
“原天枢圣使,者羽,于前日擅闯禁地,逐出师门...”
“...原计都上人堇问书,贪生怕死,顾自逃命,弃算枢阁弟子不顾,逐出师门...”
“...原养心殿殿主叶鸿,玩忽职守,贬为弟子...”
明思长老说完,曲然长老上前召了各级主事安排善后事宜...
...
此时,自清水殿旁小路跑来一名仙宗弟子,承昱上前。
“...养心殿那婴儿...”
“回掌门,昨夜有一医师见养心殿无人,便将婴儿抱去了天枢宫,与其他孩子们在一起,毫发无损。”那弟子说道。
“...好。”承昱的神色稍有缓和。
...
“幽谷归墟内封魔洞的封印完好无损,山顶二仙洞也并无异常,只是男女剑仙的玉像似乎受了些许损伤,上面生了好些裂纹。”来人是司命执事,正在向曲然长老汇报。
“通知司禄执事前去修补。”
“是。”
...
经历这一场大劫,蓬莱仙宗元气大伤,光是修缮工作就花费了数年。
仙宗创派千年也不曾见过如此大祸,千年轮回灭世之说也在仙宗弟子们之间传播开来...许多人都在忧心那归墟的封印何时又会再度开启,而当年养心殿的那个婴儿,也在这阴影之下渐渐长大...
十三年后...
蚕月,蓬莱山,兜率宫
兜率宫书院内春暖花开,阳光洒进院子,柔和而温暖,碧绿草地上泛着的露珠映着阳光照出点点金辉。
微风轻拂,带着花香,随着蜜蜂和蝴蝶在院子里辗转翻飞,柳树引来鸟儿时不时的鸣叫,小桥下的溪水在院子里潺潺作响,学堂竹帘半开,孩子们整齐的坐在案前听讲。
“除了初代掌门的名讳不详,其他历代掌门的名讳你们都要记住”学堂之上,一白发老者正在讲课“第二代掌门——堇清茗...第三代掌门——玄阳......第八代掌门——叶欢...第九代掌门——承昱。”
“...成天学掌门,成天学掌门,学掌门有什么用,打架的时候又不能喊他出来帮我...”剑辰小声嘀咕。
旁边传来细微的话音“那你不学掌门,万一将来当了掌门连前辈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你还怎么当掌门?”
剑辰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女孩,叫凌九溪,这女孩虽只有年方十二,却生得绝美...
她颜若冰清,肤如白雪,眼睛如星辰般清莹透彻,嘴唇亦如盛开的花瓣般娇艳欲滴,阳光忽然洒在她的脸上,一时间,剑辰竟是看呆了...
突然,剑辰的脑袋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他愤怒的回头望去,是根竹签,扔它的人是慕容望。
剑辰刚要说什么,慕容望用目光指了指。剑辰回过身去,发现老师比他更愤怒地看着他...
...
堂学结束了,剑辰在一旁站得腿酸。
“上次考学你只排第十三,她可一直是第一。”慕容望走过来小声说。
“...”剑辰没说话,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凌九溪两眼...
“走吧,该回去了”慕容望说道...
...
后山上,夕阳打斜老树的影子,挂在茅屋之上。
剑辰走进茅屋,祖父并不在,这十几年来他唯一亲人只有祖父,据说母亲坠落悬崖身死,而父亲一直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只玉盒,正放在堂前小桌上,堂上挂着一幅画像,画的是他太公,背着剑,十分英武。
剑辰走过去摸了摸玉盒,随后坐到窗边,呆呆的看着夕阳落下...
第二天,兜率宫。
宫中大殿上,孩子们手持木剑,按老师的要求,正在进行一对一的对战...
左侧的孩子持剑于身侧率先出手,大踏三步上前对准右边的孩子横向就是一下挥砍。
只见右边的孩子不慌不忙将木剑倒竖于胸前,精准架开了攻击,随即手腕一转,那把木剑划着对方的剑形成一记优美的弧线向其脸上劈去...
只一击,就将左边的孩子击倒在地,然而这还不算完,他又上去补了两下,打得这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引来一阵哄笑...
这个右边的孩子已经击败了很多对手,听名字应该叫曲朗,现在正拿着木剑站在中央,脸上写满了得意,而剑辰则是他的下一个对手...
两人于大殿中央站定,曲朗又一次摆出刚才的架势,剑辰出手。
剑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身前一记刺击,曲朗则把剑锋一转,用剑身挡住,同时一个侧步闪开,之后手腕又是一转,反手将剑辰的剑架到空中,顺势朝剑辰胸口砍去。
剑辰顺势扭动手腕,倒持木剑架住攻击随即翻转身体,两把剑从头顶上方掠过,可他没注意,曲朗那把剑顺势划到了后背...一声闷响,剑辰被击倒。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曲朗又一步上前,准备将刚才的场面重演...
“邦”两把木剑撞击的声音过后,凌九溪站在剑辰面前,曲朗的木剑已被架开。
“够了!打赢了就结束了...”凌九溪说道。
“呦!你们...”没等曲朗说完,剑辰已经站了起来,他眉头紧锁,似是生气了,拿过凌九溪手里的剑,一左一右,摆开架势。
“怎么?还想打,那这回可不怨我了。”曲朗笑着说,随即摆好动作。
剑辰左手将剑横于身体右侧,右手握剑置于身后,压低身形,以极快的速度一个箭步飞身上前,瞄准曲朗胸口就是一记横扫。
曲朗竖起剑刃勉强挡过攻击,用尽全力从上方压下剑辰左手木剑,同时倒转木剑自下而上朝剑辰面门砍去。
剑辰右手在一瞬间反握木剑,横向扫开攻击回转身体左手木剑直直向曲朗肩膀劈去,曲朗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
曲朗恼羞成怒,上前对着剑辰就是一记顺劈。
剑辰不慌不忙,翻过左手木剑将这一击挡向右侧,顺势脚尖一扭,眨眼间掠到曲朗背后,反持右手木剑背向一刺,捅得曲朗险些跪倒,之后瞬间回身两剑击中曲朗头部将他击倒...
“老师!他耍赖!”曲朗捂着头大叫。
白发老人没说话,神情复杂的看向剑辰“今天就到这里吧...”
“刚才那两下,打得不错。”慕容望拍了拍剑辰。
“...”剑辰没有说话,他也在奇怪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
剑辰回到家,还是那颗老树,还是那个茅屋...
...
就这么日复一日,时间又过了三年...
初秋,蓬莱山,乾天殿。
乾天殿,蓬莱山八卦殿之首,依山临壑,高楼危阁,建于蓬莱山第三高峰清雾峰之边,旁有飞瀑,顺崖而下,前悬白梯,凌空而挂,云山雾罩,风景如画...
乾天殿内,一场比武正在进行...
一白衣少年正与一蓝衣少年对战,白衣少年剑眉凤目,皮肤白皙,有七八分帅气,蓝衣少年眉若柳叶,眼戴群星,面若冰霜,目光锐利。
“朝阳辉日!”白衣少年持剑凭空跃起,手中宝剑亮起金色微光,随即凭空挥剑,生出六道金色剑气直奔蓝衣少年而去。
“丹云飞鸿。”蓝衣少年后退两步,脚下生出白雾,微微屈膝,随后射出七彩一剑,冲破六道剑气,直逼到白衣少年跟前。
可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将剑斜立于胸前,忽然自那剑身放出耀眼白光,刺得大殿上观战的人们纷纷遮住了眼睛,那蓝衣少年也被晃得不轻...
当白光消失,蓝衣少年再向前看去,白衣少年已然不见,他那一剑,怕是刺空了。
此时,耳边有微风掠过,蓝衣少年心头一惊,随即凭空翻转身体,双手抵剑反身挡住来袭之剑,白衣少年顺势抽剑回砍,蓝衣少年横身凌空挥剑...
“当当...当当当”清脆的剑音在殿内回响,两人的身影随着剑影上下翻动,白衣少年与蓝衣少年不断挥砍格挡,剑光如虹,精彩绝伦...
“金羽凌风!”“柔水覆舟。”随着一声响彻大殿的巨响,两人不分胜负,同时向后滑出数丈,单膝跪地,将剑比向后方...
一片掌声响起,带头鼓掌的是乾元上人锦佑仙。“不错不错,打得非常精彩!”
“谢师父。”两人抱剑握拳,单膝跪地,同时回答。
“剑辰、慕容望,有你们两个这样的好徒弟,下次仙宗的八极比武怕是不成问题,退下吧。”锦佑仙说道。
“是,师父。”二人回道,随后相伴走出乾天殿。
“你用全力了么?”剑辰怀疑的问。
“应该是用了。”慕容望回道。
“算了,要不我们偷偷跑去上坤殿看看?”剑辰问道。
“...随意。”慕容望回道。
蓬莱山仙宗,剑法派系分为八极,各有殿堂,其中巽、震、离、艮、坎、兑分别对应不同属性,而乾和坤更为中庸,实力不分先后。
但是即便如此,乾所代表的乾天殿并不厉害,反而因为属性太杂,而无一技专长,蓬莱仙宗的八极比武,乾天殿已经垫底几百年了...
...
蓬莱山,上坤殿外。
上坤殿居于蓬莱幽谷之中,于蓬莱众殿阁楼台之最低,但距归墟仍有数百丈之遥。此处树荫蔽日,四季恒秋,林叶澄黄,冬暖夏凉。
二人攀在上坤殿院墙上望向里面。
“奇怪,怎么没人呢?白来了。”剑辰满脸疑惑。
“...”慕容望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
“你们两个干嘛呢?”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来。
两人回头望去。见一十六七岁女孩,她的身姿不甚风华,容貌亦非绝代,但天赐一双碧眼,流光盈于中,仿佛经岁月敲打亦不失天真,历世事铅华而不改纯洁。
她的腰间有一只似乎由红色绘成的吊坠与鲜艳的红色衣裙融为一体,随风飘动,映着背后顺风飞舞的澄黄显得别样动人。
“你是谁?”剑辰问。
“我叫珑心。”女孩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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