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厉风高官
苍莽山后山凉亭。
一灰衣男子正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的崇山峻岭。
突然间，一道声音传来。
“萧江兄，别来无恙啊！”
听到声音，灰衣男子转过身来，看到来人，一声朗笑传出，同时迎了上去。
“厉风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托萧兄的福，一切都好！不过萧江兄来我苍莽山庄做客，厉某有失远迎，还要请萧兄勿怪。”
“诶，这说的哪里话！厉风兄来到奥云城已经多日，萧某却一直未能前来拜访，应该是萧某还请厉风兄不要怪责才好。”
男子朝着萧江抱拳一笑，说道，“萧兄，我们兄弟二人就不要讲这些客套话了，快坐下说吧！”
这位在凉亭等待的灰衣男子，正是萧府家主，萧江。
与他对话的这位英俊男子，是萧江多年的好友，同时也是这座苍莽山庄的庄主，名唤厉风。
这厉风并不是奥云城人氏，而是伯塞行省的世家大族厉氏家族的少主。不过除此之外，厉风还有着一层身份，那就是伯塞行省的一省之长。
“厉风兄来奥云城，省内之事可都安排妥当？”
二人刚刚落座，萧江便朝着厉风问道。
“唉，别提了。自从天玄城沦陷，省内军政都乱成一锅粥了，各个地方的文尹，将军，总兵大都嚷嚷着要打进天玄城，解救玄氏皇族，要不是我有曹丶方两家的助力，怕是都镇不住这些人了。”
厉风眉头深皱，叹息一声。原本十分英俊的面孔，此时却透露着浓重的疲惫憔悴之色，很显然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萧兄，再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我现在还能镇住他们一时，但终究无法一直压下去。”
“要不是当初你劝我要保存实力，恐怕我都要带着这些人杀进天玄城了。”
身为伯塞行省的高官，厉风每天都要经受莫大的压力。
当初天玄城沦陷的消息传回郡国境内时，郡国境内就有数个行省组织义军，要打回天玄城。若不是萧江派人前来传信，要他保存实力，不要冲动，他估计也要同其他行省一样，组织军队，打回天玄城了。
“厉风兄，天玄城的防御力量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天玄城的守卫都抵挡不住星玄郡国的攻势，你们去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唉，这我也知道啊，可是皇族成员尽陷于敌人之手，作为皇域臣民却什么都不做，我心不安啊！”
“厉风，如今天下已经有一城三郡国落于了星玄郡国之手，此时他们的气势正盛，我们不宜与他们正面交锋，唯有保存实力，等待时机方才是上策。”
“唉，道理我都懂，可玄氏皇族毕竟发源于天玄郡国，在天玄郡国境内，人人都以皇族域民自居，皇族遇难，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将星玄郡国锉骨扬灰。我能理解保存实力这个道理，可是境内的域民们，他们可管不了这些。”
在凉亭中，厉风情绪低沉，面色忧伤。山间风口处劲风呼啸，林间枝叶摇曳不止，天空中虽然依旧清明，但却给予人一种惆怅萧瑟之感。
萧江缓步走上前来，与厉风并排而立，款款说道，“厉风，星玄郡国作乱，势头凶猛，矛头所指极其明确，其必然已经筹划了多年；而且据我所知，此次作乱的应该并不只是星玄郡国一家，其他被攻占的郡国中都有人与其相互勾结，而且，他们的背后甚至还有华界的势力为其撑腰。”
“你说什么？”听得萧江所说，厉风猛然转过头来，盯着萧江，“你说他们背后有华界势力撑腰？”
“这怎么可能？”
厉风有些难以置信，天玄界与归冥界曾一度交恶，混战百年。不过在几百年前两界已经重归于好，为了避免再次爆发两界战争，双方签订协议，两界立誓将再不相扰。
直到诸界巅峰大战之后，诸界并立，如今的玄界与华界也是延续了这一协议的。
照萧江所说，这华界竟然要不顾及当初立下的协议，参与到玄界的争端中来吗？
如果华界势力真的参与到了玄界政权之争中，那这场战争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政权之争与两界之争，这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概念。如果星玄郡国真的勾结了华界势力，那他们对华界势力做出了什么承诺？如果真的让星玄郡国取得了天下，他们会不会放纵华界势力再次入侵玄界？
厉风一直以来只认为星玄郡国是狼子野心，想要篡权自立而已。
两界世仇，他们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厉风面色阴沉，语气冷冷的朝着萧江问道：
“萧江兄，我知道你的消息极为灵通，但是此事牵扯重大，弟弟我还是想要确认你的信息来源，是否可靠？这消息是否属实？”
闻言，萧江目光深邃，遥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犹豫。
片刻后，萧江淡然说道：
“厉风，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世子玄明？”
萧江看向厉风。
“世子玄明？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玄明～世子玄明～”
厉风在尽力回忆着，这个名字确实很耳熟，他确信在哪里听到过。
某一刻，厉风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前猛然一亮。
“玄明！”
“是在新年当天昭告天下，宣布其成为国之储君的世子玄明？”
厉风记得，在天玄城沦陷的四个月前，帝国皇帝曾召集全国太尉职以上的所有官吏前往天玄城，公开宣布要设立帝国储君，扶立新朝。
在祭天大典上，各级文武发现这位新设立的帝国储君只是一个刚刚年至七岁的孩子时，还曾在天玄城内引起一阵风波。
当时以宰辅陆之歉为首的文官集团集体上奏，认为皇帝正值年盛，世子过于年幼，不宜设立储君，求皇帝收回旨意，甚至还有大臣直接在朝堂上冒死进谏。
正因为此事，皇帝勃然大怒，以强硬手段驳回了所有谏书，强势镇压了朝堂内外的一切流言蜚语，并于天玄城的尘劫之巅完成了祭天大典。
当时天玄城所发生的一切，厉风也在场，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新设立的帝国储君，名字就叫玄明。
不过，萧江为何好生生地提到这位世子？难不成萧江的消息来源与这位帝国储君有关？
厉风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萧江，问道，“萧江兄为何会提起玄明世子？”
看着厉风，萧江沉默片刻，继而说道：
“因为这位世子，此时，就在奥云城。”
“玄明世子在奥云城？这是怎么回事？”厉风更加不解，天玄城沦陷，玄氏皇族尽被星玄郡国掌控，所有皇室成员尽被看押在天玄城，这玄明为何会在奥云城中？
玄明身份尊贵，更身为帝国储君，按理说，他才是星玄郡国最为看重之人，星玄郡国怎会放任他在外？
厉风脸上的疑惑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萧江看着厉风，淡然解释道：
“玄明并没有被捕，他逃出了天玄城。回到天玄郡国后，他直接到了我的府上。”
听得萧江所说，厉风面色竟有些微怒，朝着萧江责怪道：
“玄明世子现在你的府上？既然世子已经逃了出来，你为何不上报三府主司？”
萧江却是转过头来，注视着有些不忿的厉风，反问道，“厉风，平心而论，你真的信得过三府主司吗？”
闻言，厉风一怔，看着萧江的眼睛，没有说话。
半晌，厉风叹息一声，“唉～如今这个世道，还能相信谁呢？”
俄而，厉风又转头看向萧江，问道，“萧兄，前日你家兄弟给我传信，邀我来奥云城云枫宗商议大事，不知此事是否与玄明世子有关？”
萧江点头道，“没错，我们在云枫宗召集各方势力共同聚会，正是为了玄明。”
萧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今晚在云枫宗召开聚会，其一是为了让玄明现身，让其与奥云城的各方势力见面，顺势拉拢各方势力，以助他日后平叛；其二，玄明尚还年幼，威望不足，我希望他可以先留在奥云城中，待他羽翼丰满之时，再以王者之师收复失地。”
厉风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不一会后，声音低沉地说道，“可是，如今帝国已经有不少领土失陷，我担心的是，待得世子羽翼丰满之时，帝国已经尽被星玄郡国掌控，到时候，怕是世子已无力平叛。”
萧江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星玄郡国能攻占两郡国之地，也无非是趁着两郡国军队都驻扎在外，国内空虚，防御薄弱，他们出兵偷袭。可即使这样，他们也要与人勾结方才能攻入三府主城。要是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他星玄郡国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得了两大郡国。”
“而且，星玄郡国行事过于霸道，屠戮天玄城之举，早已引起天下共怒。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两郡国境内其实也并不太平，除了各地的起义军之外，还有一部分曾经与星玄郡国勾结之人也看不惯星玄郡国的行径，开始组织义军奋起反抗。因为玄氏皇族被囚禁在天玄城，其余各郡国虽不敢轻举妄动，但也频频向星玄郡国施压，此时星玄郡国应该是自顾不暇，再没有余力侵犯其他郡国。”
“两郡国一时不察，被星玄郡国攻陷，其余郡国必然已经提高了警惕。厉风，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其他郡国还会重蹈两郡国的覆辙吗？星玄郡国此时最应该担心的是防范其他郡国合力征讨于他，而不是再行扩张。”
听得萧江说完，厉风嘴角一咧，整个人都呆住了。这真是独避幽乡，可闻天下大事矣！作为萧江多年的好友，厉风知道萧江的背景很不简单，或者说他们安平萧府的背景很不简单。
他知道刚才萧江所说这些绝不是空穴来风。还正值青年的时候，他便与萧江结识，并相伴游历四方，在那十几年间，他们二人真可谓是生死之交。也正是那几年，让厉风充分见识了萧江的不平凡，极高的天赋，极广的人脉，极强的能力，让厉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正视萧江。
在与萧江一同闯天下的那段日子，厉风完全被萧江获取情报的能力折服。他虽然不知道萧江是如何办到的，但萧江展现出来的实力，甚至于让厉风有些忌惮。他明白，蜗居于小小奥云城的安平府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安平府的背后一定隐藏有什么秘密，但有什么秘密他无从得知，他唯一能知道的是，安平府是玄氏皇族坚定的支持者，而且似乎还与华界势力有着深仇大恨，正是有了这层原因，这让得他可以充分信任萧江。
安平府一定有自己获取情报的途径，而且这个途径要比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途径要更加可靠。
安平府既然要组织这次聚会，还邀请他前来，就说明安平府一定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情报。
想了片刻，厉风眼神一动，便朝着萧江说道，“萧兄，如今这个情形你也看到了，很不乐观。所以，你也不要藏拙了，你知道了什么消息，就告诉我吧，我也好及时应变啊！”
一灰衣男子正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的崇山峻岭。
突然间，一道声音传来。
“萧江兄，别来无恙啊！”
听到声音，灰衣男子转过身来，看到来人，一声朗笑传出，同时迎了上去。
“厉风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托萧兄的福，一切都好！不过萧江兄来我苍莽山庄做客，厉某有失远迎，还要请萧兄勿怪。”
“诶，这说的哪里话！厉风兄来到奥云城已经多日，萧某却一直未能前来拜访，应该是萧某还请厉风兄不要怪责才好。”
男子朝着萧江抱拳一笑，说道，“萧兄，我们兄弟二人就不要讲这些客套话了，快坐下说吧！”
这位在凉亭等待的灰衣男子，正是萧府家主，萧江。
与他对话的这位英俊男子，是萧江多年的好友，同时也是这座苍莽山庄的庄主，名唤厉风。
这厉风并不是奥云城人氏，而是伯塞行省的世家大族厉氏家族的少主。不过除此之外，厉风还有着一层身份，那就是伯塞行省的一省之长。
“厉风兄来奥云城，省内之事可都安排妥当？”
二人刚刚落座，萧江便朝着厉风问道。
“唉，别提了。自从天玄城沦陷，省内军政都乱成一锅粥了，各个地方的文尹，将军，总兵大都嚷嚷着要打进天玄城，解救玄氏皇族，要不是我有曹丶方两家的助力，怕是都镇不住这些人了。”
厉风眉头深皱，叹息一声。原本十分英俊的面孔，此时却透露着浓重的疲惫憔悴之色，很显然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萧兄，再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我现在还能镇住他们一时，但终究无法一直压下去。”
“要不是当初你劝我要保存实力，恐怕我都要带着这些人杀进天玄城了。”
身为伯塞行省的高官，厉风每天都要经受莫大的压力。
当初天玄城沦陷的消息传回郡国境内时，郡国境内就有数个行省组织义军，要打回天玄城。若不是萧江派人前来传信，要他保存实力，不要冲动，他估计也要同其他行省一样，组织军队，打回天玄城了。
“厉风兄，天玄城的防御力量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天玄城的守卫都抵挡不住星玄郡国的攻势，你们去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唉，这我也知道啊，可是皇族成员尽陷于敌人之手，作为皇域臣民却什么都不做，我心不安啊！”
“厉风，如今天下已经有一城三郡国落于了星玄郡国之手，此时他们的气势正盛，我们不宜与他们正面交锋，唯有保存实力，等待时机方才是上策。”
“唉，道理我都懂，可玄氏皇族毕竟发源于天玄郡国，在天玄郡国境内，人人都以皇族域民自居，皇族遇难，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将星玄郡国锉骨扬灰。我能理解保存实力这个道理，可是境内的域民们，他们可管不了这些。”
在凉亭中，厉风情绪低沉，面色忧伤。山间风口处劲风呼啸，林间枝叶摇曳不止，天空中虽然依旧清明，但却给予人一种惆怅萧瑟之感。
萧江缓步走上前来，与厉风并排而立，款款说道，“厉风，星玄郡国作乱，势头凶猛，矛头所指极其明确，其必然已经筹划了多年；而且据我所知，此次作乱的应该并不只是星玄郡国一家，其他被攻占的郡国中都有人与其相互勾结，而且，他们的背后甚至还有华界的势力为其撑腰。”
“你说什么？”听得萧江所说，厉风猛然转过头来，盯着萧江，“你说他们背后有华界势力撑腰？”
“这怎么可能？”
厉风有些难以置信，天玄界与归冥界曾一度交恶，混战百年。不过在几百年前两界已经重归于好，为了避免再次爆发两界战争，双方签订协议，两界立誓将再不相扰。
直到诸界巅峰大战之后，诸界并立，如今的玄界与华界也是延续了这一协议的。
照萧江所说，这华界竟然要不顾及当初立下的协议，参与到玄界的争端中来吗？
如果华界势力真的参与到了玄界政权之争中，那这场战争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政权之争与两界之争，这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概念。如果星玄郡国真的勾结了华界势力，那他们对华界势力做出了什么承诺？如果真的让星玄郡国取得了天下，他们会不会放纵华界势力再次入侵玄界？
厉风一直以来只认为星玄郡国是狼子野心，想要篡权自立而已。
两界世仇，他们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厉风面色阴沉，语气冷冷的朝着萧江问道：
“萧江兄，我知道你的消息极为灵通，但是此事牵扯重大，弟弟我还是想要确认你的信息来源，是否可靠？这消息是否属实？”
闻言，萧江目光深邃，遥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犹豫。
片刻后，萧江淡然说道：
“厉风，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世子玄明？”
萧江看向厉风。
“世子玄明？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玄明～世子玄明～”
厉风在尽力回忆着，这个名字确实很耳熟，他确信在哪里听到过。
某一刻，厉风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前猛然一亮。
“玄明！”
“是在新年当天昭告天下，宣布其成为国之储君的世子玄明？”
厉风记得，在天玄城沦陷的四个月前，帝国皇帝曾召集全国太尉职以上的所有官吏前往天玄城，公开宣布要设立帝国储君，扶立新朝。
在祭天大典上，各级文武发现这位新设立的帝国储君只是一个刚刚年至七岁的孩子时，还曾在天玄城内引起一阵风波。
当时以宰辅陆之歉为首的文官集团集体上奏，认为皇帝正值年盛，世子过于年幼，不宜设立储君，求皇帝收回旨意，甚至还有大臣直接在朝堂上冒死进谏。
正因为此事，皇帝勃然大怒，以强硬手段驳回了所有谏书，强势镇压了朝堂内外的一切流言蜚语，并于天玄城的尘劫之巅完成了祭天大典。
当时天玄城所发生的一切，厉风也在场，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新设立的帝国储君，名字就叫玄明。
不过，萧江为何好生生地提到这位世子？难不成萧江的消息来源与这位帝国储君有关？
厉风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萧江，问道，“萧江兄为何会提起玄明世子？”
看着厉风，萧江沉默片刻，继而说道：
“因为这位世子，此时，就在奥云城。”
“玄明世子在奥云城？这是怎么回事？”厉风更加不解，天玄城沦陷，玄氏皇族尽被星玄郡国掌控，所有皇室成员尽被看押在天玄城，这玄明为何会在奥云城中？
玄明身份尊贵，更身为帝国储君，按理说，他才是星玄郡国最为看重之人，星玄郡国怎会放任他在外？
厉风脸上的疑惑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萧江看着厉风，淡然解释道：
“玄明并没有被捕，他逃出了天玄城。回到天玄郡国后，他直接到了我的府上。”
听得萧江所说，厉风面色竟有些微怒，朝着萧江责怪道：
“玄明世子现在你的府上？既然世子已经逃了出来，你为何不上报三府主司？”
萧江却是转过头来，注视着有些不忿的厉风，反问道，“厉风，平心而论，你真的信得过三府主司吗？”
闻言，厉风一怔，看着萧江的眼睛，没有说话。
半晌，厉风叹息一声，“唉～如今这个世道，还能相信谁呢？”
俄而，厉风又转头看向萧江，问道，“萧兄，前日你家兄弟给我传信，邀我来奥云城云枫宗商议大事，不知此事是否与玄明世子有关？”
萧江点头道，“没错，我们在云枫宗召集各方势力共同聚会，正是为了玄明。”
萧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今晚在云枫宗召开聚会，其一是为了让玄明现身，让其与奥云城的各方势力见面，顺势拉拢各方势力，以助他日后平叛；其二，玄明尚还年幼，威望不足，我希望他可以先留在奥云城中，待他羽翼丰满之时，再以王者之师收复失地。”
厉风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不一会后，声音低沉地说道，“可是，如今帝国已经有不少领土失陷，我担心的是，待得世子羽翼丰满之时，帝国已经尽被星玄郡国掌控，到时候，怕是世子已无力平叛。”
萧江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星玄郡国能攻占两郡国之地，也无非是趁着两郡国军队都驻扎在外，国内空虚，防御薄弱，他们出兵偷袭。可即使这样，他们也要与人勾结方才能攻入三府主城。要是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他星玄郡国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得了两大郡国。”
“而且，星玄郡国行事过于霸道，屠戮天玄城之举，早已引起天下共怒。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两郡国境内其实也并不太平，除了各地的起义军之外，还有一部分曾经与星玄郡国勾结之人也看不惯星玄郡国的行径，开始组织义军奋起反抗。因为玄氏皇族被囚禁在天玄城，其余各郡国虽不敢轻举妄动，但也频频向星玄郡国施压，此时星玄郡国应该是自顾不暇，再没有余力侵犯其他郡国。”
“两郡国一时不察，被星玄郡国攻陷，其余郡国必然已经提高了警惕。厉风，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其他郡国还会重蹈两郡国的覆辙吗？星玄郡国此时最应该担心的是防范其他郡国合力征讨于他，而不是再行扩张。”
听得萧江说完，厉风嘴角一咧，整个人都呆住了。这真是独避幽乡，可闻天下大事矣！作为萧江多年的好友，厉风知道萧江的背景很不简单，或者说他们安平萧府的背景很不简单。
他知道刚才萧江所说这些绝不是空穴来风。还正值青年的时候，他便与萧江结识，并相伴游历四方，在那十几年间，他们二人真可谓是生死之交。也正是那几年，让厉风充分见识了萧江的不平凡，极高的天赋，极广的人脉，极强的能力，让厉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正视萧江。
在与萧江一同闯天下的那段日子，厉风完全被萧江获取情报的能力折服。他虽然不知道萧江是如何办到的，但萧江展现出来的实力，甚至于让厉风有些忌惮。他明白，蜗居于小小奥云城的安平府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安平府的背后一定隐藏有什么秘密，但有什么秘密他无从得知，他唯一能知道的是，安平府是玄氏皇族坚定的支持者，而且似乎还与华界势力有着深仇大恨，正是有了这层原因，这让得他可以充分信任萧江。
安平府一定有自己获取情报的途径，而且这个途径要比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途径要更加可靠。
安平府既然要组织这次聚会，还邀请他前来，就说明安平府一定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情报。
想了片刻，厉风眼神一动，便朝着萧江说道，“萧兄，如今这个情形你也看到了，很不乐观。所以，你也不要藏拙了，你知道了什么消息，就告诉我吧，我也好及时应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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