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敢
天宝寺，
寺门外广场，此时人头攒动，沙弥和尚差不多有几百上千人，他们都神情慌张的看着傲立于广场之上的那道人影。
反观那道灰影面色平静，神情坦然，像是他一个人包围了面前这几百个和尚一般，看到周围的人都是咂舌不已。
“贫僧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当年之争也是立场不同罢了。你屠杀无辜之人，贫僧出手阻拦，这并不矛盾！”
焚音目光坦若的看着睡古，他知道如今的睡古想要杀他他改变不了结局，不说修为，单是他道观弟子的身份就能让自己绝望！
他开口也是想不明白，难道道观弟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就算死也想死个明白！
“你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睡古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一柄巨大的镰刀，镰刀散发寒芒使得周围人群不寒而栗。他擦拭了一下镰刀锋刃徐徐开口。
“这世上没有无辜之人！世上人分两种，一种是吃人的，一种是被吃的，如果不想被吃，那你就要变成吃人的那个。他们想吃我，被我反杀了而已。”
他没有过多解释其中缘由，擦拭完锋刃，他抬头看向焚音：“你很幸运，可以成为道观出世的引子，也很不幸，你将为此付出生命！”
焚音闻言顿时释然，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说来说去原来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要说有也就是当年对睡古出手了，而且想要超度对方，现在睡古想杀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弱肉强食，无可厚非，自己也不过是人家出世立威的一个可怜之人罢了。
一旁的人群听到睡古的话，那些不知道道观是什么的人还好，你出世就出世，没事杀人干什么！但那些听闻过道观的人，包括天宝寺众人都是脸色巨变，死死盯着睡古，想看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道观出世可不是闹着玩的，神州大陆也会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这就像一个神明突然降临凡间一般，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会改变很多世间的格局。
“如此，那施主便动手吧，不过还希望不要迁怒寺内无辜，杀我一人也可以震慑一方宵小了，施主也不必妄造杀孽。”焚音作为天宝寺不出世的天才，也算看得透彻，知道睡古的意图，直接点明了出来。
睡古没有再说什么，丢出手中镰刀朝着焚音飞了过去，而焚音则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嘴中不断念着佛经。他已经接受了命运没有挣扎，希望以自己的性命换取睡古能够放过天宝寺。
慧明等人想要出事制止，可又怕睡古迁怒整个天宝寺，对方明显是立威而来，杀一人是杀，屠一寺也是杀，对于一个屠夫来说，数量多少根本不重要。所以只得在原地干着急，目光不时转向寺内深处一个古塔，希望那个人出来制止睡古。
可他们显然失望了，直到焚音人头飞起，身躯缓缓倒下他们也没等到师叔祖的出现。此时的古塔顶端，一个枯瘦的老和尚目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那浑浊的眼神深处闪过一道愤怒之色，不过瞬间就归于平静，一脸平淡的注视着寺门口外的一切，在他身后站着的方丈师弟慧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看着没有丝毫要出手意思的老者又闭上了嘴巴，最后默念一句佛号，干脆闭上眼睛手中不断撺动佛珠。
“是不是怪我太狠心了？”
看着寺门口睡古斩杀了焚音后看了看古塔位置就转身离去，枯瘦老和尚徐徐开口，声音干涩中带着一丝忧伤。
慧觉心中一怔，手中佛珠也停止转动，看着已经乱做一锅粥的大门口心中百味交集，不过还是恭敬道：“弟子不敢！”
“哎……”
老和尚转身看着明显带着忿然之色的慧觉，无奈的叹息一声。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甘，也在怪我没有出手将我天宝寺近几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救下。但你可知道如果我出手了，这天宝寺将会在神州大陆除名，几万年的积累也将化为灰烬。”
“什……什么？”慧觉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和尚，心中激起万丈骇浪，不敢相信老者说的是真的。
道观他们了解的也不多，只是隐晦的听他师兄提过他的恐怖，但他觉得也就那样。就算实力不如对方，但作为万古传承的天宝寺也不会差他太多。可现在师叔竟然说如果他出手了，天宝寺将不复存在，这如何让他不惊！
老者知道这有些让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现在既然道观选择出世，不久后世人也会知道道观的恐怖，所以他没有隐瞒道：“刚刚出手之人隐隐给我一种压迫感，而他只是道观的一个弟子！我感觉就算出手了，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中救下焚音。”
“这……这不可能……”慧觉当即摇头，觉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是师叔祖骗他的。“师叔祖您的修为早已至擎，跻身神州大陆顶尖的那一小撮，刚刚来的男子明明年纪不是很大，又怎么可能……”
“你不用不信，我还不至于骗你！如果是那个人来了，我连在他面前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老和尚打断了慧觉，有些沮丧的对他开口道。很久以前，在他还未隐世的时候，曾远远的看到过那道青衣的风采，远不是他能比的。
随后他脸色变得凝重的对慧觉道：“如今道观出世，此事非同小可，你去告诉慧明，让他告诫寺内弟子今日发生的事都当做没有发生，如果发现还有心存怨念的弟子直接逐出师门！”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看了一眼那些神色悲痛的沙弥和尚，又道：“天宝寺即日起闭门谢客，门中弟子全力修炼，不要吝啬那些资源，能用的全用了，大陆马上就要乱了。我已经老了，天宝寺的未来还要靠你们。”
说完此话，慧觉突然觉得眼前的身影不知何时又蹒跚了几分，像是风中飘摇的灯烛，随时都会被吹灭一般。
“师叔祖……”
慧觉喉咙发热，眼睛也变得湿润，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老和尚摆摆手打断了。
“去吧，我还没到那种地步，记住忘记今日的事，甚至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多与道观弟子亲近。他们既然出世了，那这片大陆也将会成为他们的舞台。”
话语落下，老和尚的身形慢慢消散，古塔里也只剩下慧觉一人……
寺门外广场，此时人头攒动，沙弥和尚差不多有几百上千人，他们都神情慌张的看着傲立于广场之上的那道人影。
反观那道灰影面色平静，神情坦然，像是他一个人包围了面前这几百个和尚一般，看到周围的人都是咂舌不已。
“贫僧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当年之争也是立场不同罢了。你屠杀无辜之人，贫僧出手阻拦，这并不矛盾！”
焚音目光坦若的看着睡古，他知道如今的睡古想要杀他他改变不了结局，不说修为，单是他道观弟子的身份就能让自己绝望！
他开口也是想不明白，难道道观弟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就算死也想死个明白！
“你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睡古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一柄巨大的镰刀，镰刀散发寒芒使得周围人群不寒而栗。他擦拭了一下镰刀锋刃徐徐开口。
“这世上没有无辜之人！世上人分两种，一种是吃人的，一种是被吃的，如果不想被吃，那你就要变成吃人的那个。他们想吃我，被我反杀了而已。”
他没有过多解释其中缘由，擦拭完锋刃，他抬头看向焚音：“你很幸运，可以成为道观出世的引子，也很不幸，你将为此付出生命！”
焚音闻言顿时释然，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说来说去原来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要说有也就是当年对睡古出手了，而且想要超度对方，现在睡古想杀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弱肉强食，无可厚非，自己也不过是人家出世立威的一个可怜之人罢了。
一旁的人群听到睡古的话，那些不知道道观是什么的人还好，你出世就出世，没事杀人干什么！但那些听闻过道观的人，包括天宝寺众人都是脸色巨变，死死盯着睡古，想看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道观出世可不是闹着玩的，神州大陆也会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这就像一个神明突然降临凡间一般，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会改变很多世间的格局。
“如此，那施主便动手吧，不过还希望不要迁怒寺内无辜，杀我一人也可以震慑一方宵小了，施主也不必妄造杀孽。”焚音作为天宝寺不出世的天才，也算看得透彻，知道睡古的意图，直接点明了出来。
睡古没有再说什么，丢出手中镰刀朝着焚音飞了过去，而焚音则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嘴中不断念着佛经。他已经接受了命运没有挣扎，希望以自己的性命换取睡古能够放过天宝寺。
慧明等人想要出事制止，可又怕睡古迁怒整个天宝寺，对方明显是立威而来，杀一人是杀，屠一寺也是杀，对于一个屠夫来说，数量多少根本不重要。所以只得在原地干着急，目光不时转向寺内深处一个古塔，希望那个人出来制止睡古。
可他们显然失望了，直到焚音人头飞起，身躯缓缓倒下他们也没等到师叔祖的出现。此时的古塔顶端，一个枯瘦的老和尚目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那浑浊的眼神深处闪过一道愤怒之色，不过瞬间就归于平静，一脸平淡的注视着寺门口外的一切，在他身后站着的方丈师弟慧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看着没有丝毫要出手意思的老者又闭上了嘴巴，最后默念一句佛号，干脆闭上眼睛手中不断撺动佛珠。
“是不是怪我太狠心了？”
看着寺门口睡古斩杀了焚音后看了看古塔位置就转身离去，枯瘦老和尚徐徐开口，声音干涩中带着一丝忧伤。
慧觉心中一怔，手中佛珠也停止转动，看着已经乱做一锅粥的大门口心中百味交集，不过还是恭敬道：“弟子不敢！”
“哎……”
老和尚转身看着明显带着忿然之色的慧觉，无奈的叹息一声。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甘，也在怪我没有出手将我天宝寺近几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救下。但你可知道如果我出手了，这天宝寺将会在神州大陆除名，几万年的积累也将化为灰烬。”
“什……什么？”慧觉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和尚，心中激起万丈骇浪，不敢相信老者说的是真的。
道观他们了解的也不多，只是隐晦的听他师兄提过他的恐怖，但他觉得也就那样。就算实力不如对方，但作为万古传承的天宝寺也不会差他太多。可现在师叔竟然说如果他出手了，天宝寺将不复存在，这如何让他不惊！
老者知道这有些让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现在既然道观选择出世，不久后世人也会知道道观的恐怖，所以他没有隐瞒道：“刚刚出手之人隐隐给我一种压迫感，而他只是道观的一个弟子！我感觉就算出手了，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中救下焚音。”
“这……这不可能……”慧觉当即摇头，觉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是师叔祖骗他的。“师叔祖您的修为早已至擎，跻身神州大陆顶尖的那一小撮，刚刚来的男子明明年纪不是很大，又怎么可能……”
“你不用不信，我还不至于骗你！如果是那个人来了，我连在他面前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老和尚打断了慧觉，有些沮丧的对他开口道。很久以前，在他还未隐世的时候，曾远远的看到过那道青衣的风采，远不是他能比的。
随后他脸色变得凝重的对慧觉道：“如今道观出世，此事非同小可，你去告诉慧明，让他告诫寺内弟子今日发生的事都当做没有发生，如果发现还有心存怨念的弟子直接逐出师门！”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看了一眼那些神色悲痛的沙弥和尚，又道：“天宝寺即日起闭门谢客，门中弟子全力修炼，不要吝啬那些资源，能用的全用了，大陆马上就要乱了。我已经老了，天宝寺的未来还要靠你们。”
说完此话，慧觉突然觉得眼前的身影不知何时又蹒跚了几分，像是风中飘摇的灯烛，随时都会被吹灭一般。
“师叔祖……”
慧觉喉咙发热，眼睛也变得湿润，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老和尚摆摆手打断了。
“去吧，我还没到那种地步，记住忘记今日的事，甚至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多与道观弟子亲近。他们既然出世了，那这片大陆也将会成为他们的舞台。”
话语落下，老和尚的身形慢慢消散，古塔里也只剩下慧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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