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法制

    韩非快步走到众人中间，首先向黑白无常行了一礼，笑着说道：“两位无常大人，若是阎王大人下令对杨熙重新审理，可以不用送他去投胎了吗？”

    “那当然是以大王的决定为主，韩非先生。”白无常回礼，语气儒雅随和。

    见黑白无常没有意见，韩非随后转头看向闪灵，笑着说道：“那小闪灵也没问题吧？”

    “既然都重新审理杨熙，我还有什么意见，不过韩非先生你这几日去哪喝酒了，你答应我编纂的律法，可还有好几项没写呢！”闪灵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我想要请阎王大人重新判决这个游魂，所以一直在整理相关记载和文献吗，现在阎王大人已经答应了重新审理。”韩非上前拍着闪灵的肩膀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这个游魂去判官哪里了。”说罢黑白无常行了便带着杨熙消失不见。

    见三人消失不见，韩非转身笑着对闪灵说道：“小闪灵，要不要去找个地方坐下聊？”

    “好，去酒铺吧，正好把下午饭一起吃了，韩非先生请客。”说罢闪灵一个响指，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变化，不过片刻众人便出现在饕餮居内。

    酒铺内此时正热闹非凡，与数日前关门闭客形成鲜明的对比，见几人突然出现，老者赶忙上前笑着说道：“韩非先生闪灵大人来了，快快请坐。”

    说罢老者便引着几人来到安静的角落落座，韩非入座笑着向老者问道：“老先生，可还有人来闹事吗？”

    老者将酒具摆上，笑着回道：“多亏韩非先生的的福，没人敢来找小老儿的麻烦了。”

    “那就麻烦老先生上一斤清酒，并把我寄放在这里的食盒拿来了。”

    不一会老者便带酒壶和一个精美的食盒走了过来，韩非上前接过食盒和酒壶，老者见此行礼便去其他酒客哪里。

    韩非将食盒打开，从中取出一碟精美的点心放到天禄和辟邪面前，“这碟点心很好吃，我废了好大力气从苏先生处顺来的，尝尝看。”

    见到点心天禄顿时狼吞虎咽起来，辟邪也文雅的抓起几块尝了起来，见此韩非抿了口酒，温柔的看着辟邪，“小友，这几天辛苦了。”

    辟邪只是默默低下头，只是脸颊顿时涨红，闪灵见此将酒杯放下打趣道：“辟邪你和天禄真的是兄弟吗，看吃相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你………你说什么，我可天禄可是亲兄弟，天禄举起爪子指着闪灵愤怒道，随后又低下头小声道：“………虽然它不记得了。”

    韩非放下酒杯拍了拍韩非的脑袋，在其耳边小声道：“别伤心了，你们兄弟二人终会相认的。”

    “谢……谢谢……。”辟邪红着脸啜懦道。

    “不过辟邪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闪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从天禄爪中抢过一块糕点放进嘴中。

    韩非见此摸摸辟邪的下巴，温柔地：“辟邪可以告诉我们吗，我也对挺好奇的。”

    辟邪点了点头，“首先是那两个衣衫不整的泥人，总是在夜里长啸吵得我睡不着，所以我就想，晚上也要去吵吵他们，让他们晚上睡不着，白天就会困，就不会吵我了。”

    闪灵又斟了一杯酒，开口问道：“那红拂姐姐是怎么回事？”

    “红衣姐姐是个好人而且每次都给我好吃的，我想报答她，所以我也给她好吃的，至于那个叫墨痕的小妖、上次把墨水弄到我的尾巴上面，我只是让他帮我把尾巴洗干净而已。”

    “哈哈哈哈，让墨痕给你洗尾巴不是越洗越黑吗。”闪灵酒杯顿时滑落，韩非赶忙伸手接过，闪灵见此继续问道：“那杨熙又是怎么会事？”

    辟邪听罢抬头看向身旁的韩非，“韩非先生因为那个坏泥人一直都很烦恼，所以我想帮先生分忧，就当报答先生帮助我的恩情了，毕竟我辟邪有恩必报，可不想那些坏人坏神兽一般。”

    韩非见此温柔地摸摸韩非喵，“但是我是不是也说过，即使是心里认为所做的是正确的事，也要按照正确的方法，像这次的事情，就不能私下把杨熙抓走，而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小闪灵，让闪灵去找阎王重新审理，这便是法存在的意义！”

    “可我不是人，我是神兽天声天养还要遵守法吗？”辟邪盯着韩非不解道，闪灵借此开口询问道：“不知在韩非心中什么是法？”

    韩非看着面脸期待的三小只，转过身，指着将曙未曙的天际道：“太阳日升夜落，这就是“法”，江水西出东流，这也是“法”。法是万物变化的规律，是天地运行的秩序，没有法，世上便只剩混沌一片。”

    “法不是禁锢人性的工具，恰恰相反，有了法，人才与野兽有别，人性中那些微弱而珍贵的“善”才不至于被泯灭，恶逆非道之人将得到“法”的惩治，良善守纪之人则会得到“法”的保护。”

    每一个听见这句话的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韩非，只见他的面容虽尚隐没在晦暗的夜色当中，但他身后的天际线上，已隐约可见天光乍破，万丈的霞光，璨璨然喷薄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