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蠢的像个人才
宾客之中，那写出下半阙的秦老进士已是战战兢兢，汗流浃背。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身边的同僚不禁关切道：“老秦，陛下也就让我们来给小侯爷撑撑场面，再怎么也要坚持一会，可别在这时候失了脸面。”
老秦眼角抖了一抖，他苦涩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纳闷的叹了口气，心中无话可说。
那锦衣男子普普通通，却能站在看客的前排，还敢当面驳斥小侯爷。
要说幕后没人指使，打死他也不信。
迎着那锦衣男子仿佛胜券在握的神情，苏川眼角闪过一丝玩味。
没想到这一炸，竟然还真有意外收获。
“看来我这大羽国第一宠臣的位子，很遭人嫉恨啊。”
苏川移动视线，他回想原身的记忆，好找出对应的说辞。
但刚陷入思索，钻心的疼痛就从脑部袭来。
记忆过载，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了。
他痛苦的闷哼一声，脸色煞白，竟然忘记这茬了……
“哎呦，小侯爷，您怎么了？”苏川身边的白面太监心里一抖，焦急万分的喊道。
小婵立即双手环起他的腰部，泪眼朦胧的颤声说道：“公子！”
她扭头，哀求似的目光看向萧晗意。
萧晗意心底叹息了下，她素手一挽，手心出现一枚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丹药：“小侯爷，吃下吧。”
苏川伸手，也没询问这是什么丹药。
反正，萧晗意不会害他。
朱门前，明媚动人的沐二小姐眼眸微沉，她怎能不认识那名皇室高手拿着的丹药。
灵压丹，有镇痛聚气的功效，修行者眼中的灵丹妙药。
但也是通往修行高峰的毒药。
曾经名震勃南的少年英才，终究还是敌不过时光吗？
沐二小姐微微叹息。
苏川刚要把这颗丹药吃下去，身体却像是条件反射性的，升起一股极其恶心与厌恶的情绪。
促使着他伸手把嘴里的丹药拿了出来。
萧晗意微微一惊。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苏川揉了揉脑门。
小婵眼眶噙着泪水，连忙为他按摩起脑部。
“小婵姑娘，我来给你扇风。”那白面太监皱着老脸，看他那焦急、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病的人是他。
萧晗意素手一翻，手中丹药却是换了一颗清幽的丹药：“如此，小侯爷便吃下这枚养神丸吧。”
苏川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养神丸。
丹药刚一入腹，苏川便觉腹部升起一股暖流，脑部的疼痛稍稍得到减轻。
他喘了口气，却是再也不敢回忆原身的记忆了。
“看来此事不能着急，得要慢慢消化才行。”
便也是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倚在小婵身上，背部传来的柔软让他忍不住耳朵一红。
“小婵，扶我起来。”他撑起身子，艰难说道。
“公子你慢点。”身娇体柔的小婵温声说道。
苏川缓缓起身，却见周围静默无声，没人敢在此时开口。
朝堂之人，谁不知道女帝可以容忍臣子对她自己的谩骂，也可以容忍他人批评苏川品行不佳，却唯独不能容忍有人说他丹田碎裂，修行无望一事。
所以在场之人全都沉默着，脸上的神情却各不相同。
有同情、有暗笑、有嘲讽，还有如释重负……
苏川愣了愣，前面那些情绪他倒是不难理解，可如释重负是什么意思？
被这突然的头疼一打岔，苏川都有些忘记刚刚自己想干什么了。
他缓了缓神，半响才想起刚刚自己是打算回忆原身是否跟那人说的一样，坚持想寻找恢复修行的办法。
既然想不起来，那便略过此事不提。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我刚刚念的下阕并非我写，乃是秦大人见猎心喜，情不自禁写下来的。”
弓着身子站在苏川身旁的白面太监长舒口气，他也有些汗流浃背了。
若是苏川真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情，干爹指不定得怎么教训自己。
但远处的锦衣男子浑身一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川，大脑一片空白。
“他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为什么跟计划的不一样？！”
白面太监已经不再关注那锦衣男子，因为死人是不需要注意的。
他低了低头，谄媚的赔笑着道：“此事却得怪咱家，小人见秦进士所做的下阕太好，忍不住便想献给小侯爷。”
苏川轻轻颔首：“莫公公所言极是，秦大人做出的这下半阙实在妙计，我心中汗颜，本想跳过沐大小姐的第一道考题，但不忍见其蒙尘，便当着大家的面，把下阕给读出来。”
方才还满脸汗水的秦老进士瞬间挺直了腰杆，他连忙拱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谬赞谬赞，小侯爷真是折煞老朽了。”
当真是老当益壮，老且坚毅。
容光焕发好似重返第二春。
而远处那个心如槁木的锦衣男子忽然眼睛一亮：“那小侯爷，敢问您所做的菊花题诗是什么？可敢当众一念。”
他心里激动的呐喊，自己还没输！
只听闻苏川年少以修行境界闻名于世，却不曾听他有什么文采。
之后在前途尽废的打击下，更不可能钻研文学！
苏川无语至极，这男人被人当枪使都能这么卖力，不得不说真是蠢的像个人才。
沐二小姐笑脸盈盈，对于苏川的所谓诗文，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以女帝对苏川的看重程度，若是苏川真有什么真才实学，便不可能只给他一个五品学士的芝麻官。
而是会许以重任，甚至封疆大吏都有可能。
沐二小姐，或者说沐府想要的，只是苏川的态度。
如果苏川肯对题作答，便是等于他能暂时抛弃极其看重尊严和脸面的心思，是真正愿意和沐府结为家人。
而不是和之前订婚之时那样咄咄逼人，像是把他们沐府当成了下人，万事只顾自己。
苏川也是知晓原身因为丹田被废、气海干涸一事，最是不能接受当众丢脸的行径。
虽然想不明白原身为何会答应沐府的条件，但苏川完全不想自己穿越第一天就被这么多人看笑话。
况且，这也是一个机会。
在大庭广众之下重新竖立自己的形象，逐渐改变他人对“苏川”的认知。
以免自己未来做出与原身不同的事情时，招来太多的怀疑。
苏川收回思绪，他憔悴而萧索的单薄身影半靠在小婵身上，那苍白而有些病态嫣红的俊秀脸庞微微有些上扬，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散发出淡淡金辉。
“沐二小姐，我所做之诗，乃是题菊花。”
苏川迎着众人的视线，缓缓开口：“飒飒西风满院栽……”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身边的同僚不禁关切道：“老秦，陛下也就让我们来给小侯爷撑撑场面，再怎么也要坚持一会，可别在这时候失了脸面。”
老秦眼角抖了一抖，他苦涩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纳闷的叹了口气，心中无话可说。
那锦衣男子普普通通，却能站在看客的前排，还敢当面驳斥小侯爷。
要说幕后没人指使，打死他也不信。
迎着那锦衣男子仿佛胜券在握的神情，苏川眼角闪过一丝玩味。
没想到这一炸，竟然还真有意外收获。
“看来我这大羽国第一宠臣的位子，很遭人嫉恨啊。”
苏川移动视线，他回想原身的记忆，好找出对应的说辞。
但刚陷入思索，钻心的疼痛就从脑部袭来。
记忆过载，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了。
他痛苦的闷哼一声，脸色煞白，竟然忘记这茬了……
“哎呦，小侯爷，您怎么了？”苏川身边的白面太监心里一抖，焦急万分的喊道。
小婵立即双手环起他的腰部，泪眼朦胧的颤声说道：“公子！”
她扭头，哀求似的目光看向萧晗意。
萧晗意心底叹息了下，她素手一挽，手心出现一枚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丹药：“小侯爷，吃下吧。”
苏川伸手，也没询问这是什么丹药。
反正，萧晗意不会害他。
朱门前，明媚动人的沐二小姐眼眸微沉，她怎能不认识那名皇室高手拿着的丹药。
灵压丹，有镇痛聚气的功效，修行者眼中的灵丹妙药。
但也是通往修行高峰的毒药。
曾经名震勃南的少年英才，终究还是敌不过时光吗？
沐二小姐微微叹息。
苏川刚要把这颗丹药吃下去，身体却像是条件反射性的，升起一股极其恶心与厌恶的情绪。
促使着他伸手把嘴里的丹药拿了出来。
萧晗意微微一惊。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苏川揉了揉脑门。
小婵眼眶噙着泪水，连忙为他按摩起脑部。
“小婵姑娘，我来给你扇风。”那白面太监皱着老脸，看他那焦急、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病的人是他。
萧晗意素手一翻，手中丹药却是换了一颗清幽的丹药：“如此，小侯爷便吃下这枚养神丸吧。”
苏川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养神丸。
丹药刚一入腹，苏川便觉腹部升起一股暖流，脑部的疼痛稍稍得到减轻。
他喘了口气，却是再也不敢回忆原身的记忆了。
“看来此事不能着急，得要慢慢消化才行。”
便也是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倚在小婵身上，背部传来的柔软让他忍不住耳朵一红。
“小婵，扶我起来。”他撑起身子，艰难说道。
“公子你慢点。”身娇体柔的小婵温声说道。
苏川缓缓起身，却见周围静默无声，没人敢在此时开口。
朝堂之人，谁不知道女帝可以容忍臣子对她自己的谩骂，也可以容忍他人批评苏川品行不佳，却唯独不能容忍有人说他丹田碎裂，修行无望一事。
所以在场之人全都沉默着，脸上的神情却各不相同。
有同情、有暗笑、有嘲讽，还有如释重负……
苏川愣了愣，前面那些情绪他倒是不难理解，可如释重负是什么意思？
被这突然的头疼一打岔，苏川都有些忘记刚刚自己想干什么了。
他缓了缓神，半响才想起刚刚自己是打算回忆原身是否跟那人说的一样，坚持想寻找恢复修行的办法。
既然想不起来，那便略过此事不提。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我刚刚念的下阕并非我写，乃是秦大人见猎心喜，情不自禁写下来的。”
弓着身子站在苏川身旁的白面太监长舒口气，他也有些汗流浃背了。
若是苏川真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情，干爹指不定得怎么教训自己。
但远处的锦衣男子浑身一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川，大脑一片空白。
“他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为什么跟计划的不一样？！”
白面太监已经不再关注那锦衣男子，因为死人是不需要注意的。
他低了低头，谄媚的赔笑着道：“此事却得怪咱家，小人见秦进士所做的下阕太好，忍不住便想献给小侯爷。”
苏川轻轻颔首：“莫公公所言极是，秦大人做出的这下半阙实在妙计，我心中汗颜，本想跳过沐大小姐的第一道考题，但不忍见其蒙尘，便当着大家的面，把下阕给读出来。”
方才还满脸汗水的秦老进士瞬间挺直了腰杆，他连忙拱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谬赞谬赞，小侯爷真是折煞老朽了。”
当真是老当益壮，老且坚毅。
容光焕发好似重返第二春。
而远处那个心如槁木的锦衣男子忽然眼睛一亮：“那小侯爷，敢问您所做的菊花题诗是什么？可敢当众一念。”
他心里激动的呐喊，自己还没输！
只听闻苏川年少以修行境界闻名于世，却不曾听他有什么文采。
之后在前途尽废的打击下，更不可能钻研文学！
苏川无语至极，这男人被人当枪使都能这么卖力，不得不说真是蠢的像个人才。
沐二小姐笑脸盈盈，对于苏川的所谓诗文，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以女帝对苏川的看重程度，若是苏川真有什么真才实学，便不可能只给他一个五品学士的芝麻官。
而是会许以重任，甚至封疆大吏都有可能。
沐二小姐，或者说沐府想要的，只是苏川的态度。
如果苏川肯对题作答，便是等于他能暂时抛弃极其看重尊严和脸面的心思，是真正愿意和沐府结为家人。
而不是和之前订婚之时那样咄咄逼人，像是把他们沐府当成了下人，万事只顾自己。
苏川也是知晓原身因为丹田被废、气海干涸一事，最是不能接受当众丢脸的行径。
虽然想不明白原身为何会答应沐府的条件，但苏川完全不想自己穿越第一天就被这么多人看笑话。
况且，这也是一个机会。
在大庭广众之下重新竖立自己的形象，逐渐改变他人对“苏川”的认知。
以免自己未来做出与原身不同的事情时，招来太多的怀疑。
苏川收回思绪，他憔悴而萧索的单薄身影半靠在小婵身上，那苍白而有些病态嫣红的俊秀脸庞微微有些上扬，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散发出淡淡金辉。
“沐二小姐，我所做之诗，乃是题菊花。”
苏川迎着众人的视线，缓缓开口：“飒飒西风满院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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