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改变
“卡尔，那个方向的林外有一群。”瑞尼指了指树林外的一群三角牛，低声道。
正靠在树旁打盹的卡尔瞬间惊醒：“哪里？”他站起身来，看向瑞尼指的方向。
却见一片乌漆墨黑的树林，根本望不到树林外。
“你们吸血鬼的夜视能力真强。”
“我不是吸血鬼！”瑞尼瞪了卡尔一眼，怒道。
卡尔挠了挠头发，无奈道：“抱歉，你的样子实在无法让人觉得你是人类。”
唉，混血的痛苦啊……
瑞尼暗自叹息，向森林外走去。
卡尔制止了他：“你不会打算去找那一群三角牛的麻烦吧？”
“那我们也找不到落单的啊，毕竟是群居生物。”
卡尔琢磨了一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跟着瑞尼向林外走去。
“我们两个人要一根角就可以通过了诶。”瑞尼趴伏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魔杖。
“活切吧，至少能留它一命。”
瑞尼一抬头，却没看见卡尔的身形：“喂！你用隐身术也不知道帮我也套一个。”
“我去活切一根角，你在这躲好。”
“等等！”瑞尼对着空气一抓，刚好抓住卡尔的脚踝。“你魔法生物课有没有好好学啊，三角牛的角虽然坚硬但十分敏感，你活切还不如丢它一个折磨咒呢。”
“千刀万…我开玩笑的，我不擅长黑魔法。”
虽然看不到卡尔的表情，但瑞尼觉得他一定是一脸轻蔑的样子。
“我当然有好好听课，失去角的三角牛会失去择偶权，遭到族群排斥，生存能力大幅下降……”
“虽然生不如死，但是这样至少能让它活下来。”
卡尔晃了晃脚，挣开瑞尼的手，向一头体型庞大的三角牛走去。
这头三角牛肌肉十分健壮，脸上有一道抓伤留下的疤痕，三只巨角高高扬起，闪烁着乌黑色的光泽，卡尔的个头也不过才到它的膝盖罢了。
“锋芒乍现。”魔能刚刚涌入魔杖，卡尔却感到了一阵莫名的阻力。
“怎么回事？魔杖在抵抗我？”卡尔愣在原地，他还以为是魔杖的杖芯断了，将魔杖揣回衣兜，选择无杖施法。
“锋芒乍现——”
可还是一样的结果，三角牛毫发无损，慵懒地趴在草地上，甚至还低头吃草。
魔能的流动似乎变得缓慢了…
卡尔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心，隐身咒也失去了效用，他的身形显露出来，暴露在了三角牛的面前。
那头魁梧的三角牛并没把他当回事，那张大嘴里嚼着还没长多大的小草。
卡尔放弃使用高阶魔法，不信邪地念出一个中阶魔法的咒语：“水流切！”
像是小孩子玩的水枪似的，卡尔的手心滋出一股小水流，喷在了三角牛的脑袋上。
很显然，这绵软无力的水流并不能把这个庞然大物怎么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卡尔内心的疑问被逐渐放大，突然，他有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可怕的猜测。
“呃…灵魂切…割？”
淡蓝色的光芒从手心涌出，打在了三角牛魁梧的身体上。
没有任何血肉横飞的场景，只是那头魁梧的三角牛突然像是睡着了一样趴在了地上，失去了呼吸。
“卡…尔？”
刚好从另一边赶来的希娅看见了这一幕，她看见卡尔怔怔地望着他自己的手心，满脸的不可置信。
卡尔不由得回想起了那天在断念崖上，他用那样残忍的手法将百来个黑法师杀死的场景。
用仇恨，愤怒和杀意所驱动的白魔法，终究会变质。而这种变质，无疑会摧毁一个白魔法师的信念。
“我…这是……”
淡金色的眼眸中，卡尔的瞳孔逐渐放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只滑嫩的小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冷静一些，卡尔。”
“我一直在你身边。”
卡尔转过头，却发现是希娅正对他微笑。
碎魂术的动静很小，三角牛群并没有发现同伴的突然死去。
卡尔的声音中有些哽咽：“希娅，我…”
希娅把那根拎了一路的牛角丢在地上，抱住了他，轻声安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风席卷着树叶，送走了一个刚刚逝去的生命，仿佛也送走了卡尔那从未改变的坚定。
“可恨的永远不是力量，而是将力量使用得如此可恨的人。这可是你教我的。”希娅轻轻吻了一下卡尔的脸颊，希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
从光明走进黑暗……
卡尔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它会到来的如此之快，让他猝不及防。
那淡金色的眼眸似乎逐渐趋于黑色。卡尔知道，那是圣天使想要与他断绝联系。
它现在一定很后悔复活了我吧……
想到圣天使，卡尔不由得感到一阵悲伤。
圣天使复活卡尔，是希望卡尔能够再次召唤它。
可卡尔现在却被白魔法抛弃了……
卡尔茫然地看向希娅，脑海中似乎传出圣天使空灵神圣的声音：
你会被白魔法抛弃，全都是因为她！
杀了她…再次成为白魔法的掌控者吧……
卡尔摇了摇头，将圣天使的意识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请不要在我的意识里蛊惑我。
如果不为爱存在，魔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卡尔的眼睛彻底化为黑色，很显然，圣天使收回了原本残留在卡尔身体中的力量。
希娅惊讶地看着卡尔的变化，不过她很快高兴地笑了：“也好，这才是我熟悉的你！”
卡尔尝试使用了几个白魔法，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心中的恶念在阻止他使用白魔法，所以哪怕是强制使魔能运转，他也只能使用中阶的白魔法了。
卡尔不由得嗤笑一声：“所以说魔法协会真是一群蠢货！”
黑白两种魔法的正确划分应该在于是由负面或是正面的情绪来驱动，而不是什么狗屁的是否与灵魂相关，是否会造成无法修复的破坏之类的。
卡尔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希娅与他十指相扣，看着他的侧脸。
“这不怪你…”
“谢了，不过我已经想通了。”
瑞尼躲在草丛里都快要睡着了，还好那些蚊子对他这个半人半吸血鬼的怪物不敢兴趣，不然他现在肯定是满身大包。
“希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不能正常使用黑魔法了吧？”
“是啊，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希娅微笑着，眼中盛满幸福。“这正是我们为彼此做出的改变，不是吗？”
卡尔深邃的黑色眸子远望着天空，他笑着说道：“是啊。不过谢谢你了，我没有因为这种事掉眼泪，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们走吧。”
“嗯？你是自己来的吗？”
“喔，对了！瑞尼！”
正靠在树旁打盹的卡尔瞬间惊醒：“哪里？”他站起身来，看向瑞尼指的方向。
却见一片乌漆墨黑的树林，根本望不到树林外。
“你们吸血鬼的夜视能力真强。”
“我不是吸血鬼！”瑞尼瞪了卡尔一眼，怒道。
卡尔挠了挠头发，无奈道：“抱歉，你的样子实在无法让人觉得你是人类。”
唉，混血的痛苦啊……
瑞尼暗自叹息，向森林外走去。
卡尔制止了他：“你不会打算去找那一群三角牛的麻烦吧？”
“那我们也找不到落单的啊，毕竟是群居生物。”
卡尔琢磨了一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跟着瑞尼向林外走去。
“我们两个人要一根角就可以通过了诶。”瑞尼趴伏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魔杖。
“活切吧，至少能留它一命。”
瑞尼一抬头，却没看见卡尔的身形：“喂！你用隐身术也不知道帮我也套一个。”
“我去活切一根角，你在这躲好。”
“等等！”瑞尼对着空气一抓，刚好抓住卡尔的脚踝。“你魔法生物课有没有好好学啊，三角牛的角虽然坚硬但十分敏感，你活切还不如丢它一个折磨咒呢。”
“千刀万…我开玩笑的，我不擅长黑魔法。”
虽然看不到卡尔的表情，但瑞尼觉得他一定是一脸轻蔑的样子。
“我当然有好好听课，失去角的三角牛会失去择偶权，遭到族群排斥，生存能力大幅下降……”
“虽然生不如死，但是这样至少能让它活下来。”
卡尔晃了晃脚，挣开瑞尼的手，向一头体型庞大的三角牛走去。
这头三角牛肌肉十分健壮，脸上有一道抓伤留下的疤痕，三只巨角高高扬起，闪烁着乌黑色的光泽，卡尔的个头也不过才到它的膝盖罢了。
“锋芒乍现。”魔能刚刚涌入魔杖，卡尔却感到了一阵莫名的阻力。
“怎么回事？魔杖在抵抗我？”卡尔愣在原地，他还以为是魔杖的杖芯断了，将魔杖揣回衣兜，选择无杖施法。
“锋芒乍现——”
可还是一样的结果，三角牛毫发无损，慵懒地趴在草地上，甚至还低头吃草。
魔能的流动似乎变得缓慢了…
卡尔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心，隐身咒也失去了效用，他的身形显露出来，暴露在了三角牛的面前。
那头魁梧的三角牛并没把他当回事，那张大嘴里嚼着还没长多大的小草。
卡尔放弃使用高阶魔法，不信邪地念出一个中阶魔法的咒语：“水流切！”
像是小孩子玩的水枪似的，卡尔的手心滋出一股小水流，喷在了三角牛的脑袋上。
很显然，这绵软无力的水流并不能把这个庞然大物怎么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卡尔内心的疑问被逐渐放大，突然，他有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可怕的猜测。
“呃…灵魂切…割？”
淡蓝色的光芒从手心涌出，打在了三角牛魁梧的身体上。
没有任何血肉横飞的场景，只是那头魁梧的三角牛突然像是睡着了一样趴在了地上，失去了呼吸。
“卡…尔？”
刚好从另一边赶来的希娅看见了这一幕，她看见卡尔怔怔地望着他自己的手心，满脸的不可置信。
卡尔不由得回想起了那天在断念崖上，他用那样残忍的手法将百来个黑法师杀死的场景。
用仇恨，愤怒和杀意所驱动的白魔法，终究会变质。而这种变质，无疑会摧毁一个白魔法师的信念。
“我…这是……”
淡金色的眼眸中，卡尔的瞳孔逐渐放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只滑嫩的小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冷静一些，卡尔。”
“我一直在你身边。”
卡尔转过头，却发现是希娅正对他微笑。
碎魂术的动静很小，三角牛群并没有发现同伴的突然死去。
卡尔的声音中有些哽咽：“希娅，我…”
希娅把那根拎了一路的牛角丢在地上，抱住了他，轻声安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风席卷着树叶，送走了一个刚刚逝去的生命，仿佛也送走了卡尔那从未改变的坚定。
“可恨的永远不是力量，而是将力量使用得如此可恨的人。这可是你教我的。”希娅轻轻吻了一下卡尔的脸颊，希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
从光明走进黑暗……
卡尔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它会到来的如此之快，让他猝不及防。
那淡金色的眼眸似乎逐渐趋于黑色。卡尔知道，那是圣天使想要与他断绝联系。
它现在一定很后悔复活了我吧……
想到圣天使，卡尔不由得感到一阵悲伤。
圣天使复活卡尔，是希望卡尔能够再次召唤它。
可卡尔现在却被白魔法抛弃了……
卡尔茫然地看向希娅，脑海中似乎传出圣天使空灵神圣的声音：
你会被白魔法抛弃，全都是因为她！
杀了她…再次成为白魔法的掌控者吧……
卡尔摇了摇头，将圣天使的意识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请不要在我的意识里蛊惑我。
如果不为爱存在，魔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卡尔的眼睛彻底化为黑色，很显然，圣天使收回了原本残留在卡尔身体中的力量。
希娅惊讶地看着卡尔的变化，不过她很快高兴地笑了：“也好，这才是我熟悉的你！”
卡尔尝试使用了几个白魔法，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心中的恶念在阻止他使用白魔法，所以哪怕是强制使魔能运转，他也只能使用中阶的白魔法了。
卡尔不由得嗤笑一声：“所以说魔法协会真是一群蠢货！”
黑白两种魔法的正确划分应该在于是由负面或是正面的情绪来驱动，而不是什么狗屁的是否与灵魂相关，是否会造成无法修复的破坏之类的。
卡尔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希娅与他十指相扣，看着他的侧脸。
“这不怪你…”
“谢了，不过我已经想通了。”
瑞尼躲在草丛里都快要睡着了，还好那些蚊子对他这个半人半吸血鬼的怪物不敢兴趣，不然他现在肯定是满身大包。
“希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不能正常使用黑魔法了吧？”
“是啊，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希娅微笑着，眼中盛满幸福。“这正是我们为彼此做出的改变，不是吗？”
卡尔深邃的黑色眸子远望着天空，他笑着说道：“是啊。不过谢谢你了，我没有因为这种事掉眼泪，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们走吧。”
“嗯？你是自己来的吗？”
“喔，对了！瑞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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