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乌龟，出门！（十二）
打开门的一瞬间，汗臭味、铜臭味还有些许霉味扑鼻而来。
地下的赌场虽然只有四五张桌子，但比酒馆更加吵闹。
两个门卫似的小喽啰看向这边，当确认到是索克维尔时，便都放松了警惕。
“怎么，维尔大爷？这是准备戒赌玩女人了？”
“怕不是从哪拐来的吧。别说，这么高级的女人，卖了都能清债了。”
一样下流的调侃，或许是被酒馆里的闲言碎语烦透了，现在的索克维尔对这些字眼异常反感，用本就锐利的眼神狠狠蹬了两人。
身为守门人最重要的是眼力，更何况面对的是索克维尔这种熟人中的狠人。
看到索克维尔心情不佳，两人只得悻悻让开了路，却没想到索克维尔怀中的少女却主动搭话过来，
“晚上好，两位先生。请问韦齐恩先生在吗？”
“原来是找老大啊。今天老大没出门，好像在准备接待谁。”其中一个矮个的瘦子回答道，“就算小姐这般迷人，老大今天怕也没工夫见你。”
“你啊，真是半点不懂。说不定老大等的就是这位小姐呢？”中等身材、面相轻佻、衣襟敞开的那个敲了敲同伴的头。
“难怪，难怪老大一大早就梳妆打扮的，整的跟个贵族似的。原来如此，维尔大爷......”看到索克维尔已经布满阴影的双眼，门卫赶紧捂住了嘴，把后半句“您是从哪里搞到的美人”生生咽了回去。
“感谢两位的指点。索克维尔卿，不必如此紧张，说不定以后还要常常与两位打交道。”
轻抹口红的双唇、稍施粉黛的脸颊配上如玉似月的肌肤，嘴角挂上浅浅的微笑，原本碍事的眼罩此时更彰显主人的神秘与魅力。
满分，司马懿在心中给自己的表情管理画了个圈。
两个门卫哪里招架得住，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那就，咦，这位......”克里斯提娜朝向轻佻的那位。
“小人是丹尼尔，美丽的小姐。”不仅改了自称，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行了一礼。
“丹尼尔先生，软玉温香虽然令人流连，但桃花多有劫，请您善自珍重。”
“啊？”丹尼尔瞪大了双眼，“您，您什么意思？”
“比起我，药剂师更能解答您的疑问哟。不过，还请您尽快，否则两三天后恐怕就无法与您再次欢谈了。”
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两人，克里斯提娜示意索克维尔向韦齐恩的据点出发。
“大小姐您又发现什么了吗？”
“那名叫丹尼尔的门卫脖颈处有半个唇印，胸前却有抓伤，想来是后宫起火，寻花问柳时被发妻抓了个正着。而他的天池穴......他的左胸处生暗，印堂发黑，应是中了慢性毒药。嘻嘻，看来受欢迎也是件麻烦事。”
“您救他一命是觉得他那种人也能派上用场吗？说实话，老头子觉得那种人完全不可靠。”
“当然不是，但谁会嫌手中的棋子多呢？”
即使韦齐恩有一天，今天之后会成为自己的棋子之一，但棋子是否会暗藏祸心，谁也无法保证。既然有能利用的人，那就应当握在手中。
想起高平陵救驾前，那蠢猪曹爽只知道外派监视，却不知府内埋棋，司马懿不禁又想大笑一番。
走到一扇铁门前，索克维尔停住了脚步。
“大小姐，前方就是通向韦齐恩老巢的地道了。”
“嗯，按这个方向，如果挖出三十步，大概就可以建造一个和下水道一墙之隔的空间。狡兔三窟，不愧是地下社会的老鼠。”
题外话，这个世界因为正教的教义中有一条是为“洁净”，所以人群聚集的城镇都会由教会监督，建设大小不一的下水设施。
“唉，您还真是一如既往，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紧张和畏惧。”
“嗯？”
“没事。”
“那就走吧。”
正如克里斯提娜预想的那般，在门后狭窄的走道前进二三十步，又是一扇铁门。
门并未锁，似乎在迎接着到来的两人。
进门后，宽阔的长方形空间与方才狭小的走道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大厅里三十多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一齐看向门口索克维尔怀中的少女，只有一人用着比平时更谄媚、更温和的眼光迎接着两人的到来。
“欢迎来到荣光兄弟会，名誉伯爵大人以及，神秘的小姐。”
韦齐恩早有准备地走上前，向两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看来赌场那边是有传递信息的通道，这胖狐狸做事倒是周全，司马懿暗自思忖道。
“不知小姐对小人的礼物是否还满意？”
“晚上好，韦齐恩先生，这话不该问我，而是在座的各位绅士。”
克里斯提娜又故技重施地向众人施以魅惑的微笑。
别样得美感和难掩的贵气，使得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瞪得更紧了，虽然是充满别的情感。
“看来诸位都很满意韦齐恩先生的馈赠。所以，我也为先生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索克维尔解下腰间的黑布包裹，放到了韦齐恩眼前的桌上。
有些困惑的韦齐恩谨慎地慢慢打开布包，沾满血污的人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韦齐恩虽然心中有数，但仍免不了被这冲击性的场面震住，周围的众人也都一时愣住，甚至有的发出呼喊。
克里斯提娜无暇去观察韦齐恩的状况，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其余的三十多人，其中一人震惊后愤怒的表情被她成功捕捉。
“小......小姐，您这是......”
韦齐恩的明知故问被克里斯提娜打断。
“该谈正事了，韦齐恩先生。”克里斯提娜又转向众人，与方才的微笑截然相反，虽然声调还有些稚嫩，用高高在上、极具威严地语气，“也请各位绅士离开。”
隐隐察觉到来人的深不可测，又得到老大的眼神示意，众人顺从地依次准备离开。
突然，刚刚满脸怒意的男人喊了起来，
“你这婊子，杀了克拉格也就罢了，还敢在这摆谱。。”
边说着，男人纠缠了上来。就在他要伸手抓住克里斯提娜的时候，索克维尔抽出铁斧，一闪而过，利落地切下来人的三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疼痛不已，紧握着手蹲在地上。
索克维尔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众人虽然有些生气，但并无一人打算上前。
只有韦齐恩的脸上闪过一丝心领神会的笑意。
“小姐，是手下人失礼。小人在这里向您赔罪。”
说罢，单膝跪在地上。
“无须如此，韦齐恩先生。“克里斯提娜回应韦齐恩的致歉，又看向众人，”诸位绅士还有什么事吗？”
停下脚步的众人又动了起来，两个满脸不情愿的人搀着地上的男人一同退了出去。
“您大可不必来这套下马威，就算您不这么做，小人韦齐恩也愿唯您马首是瞻。克里斯提娜大小姐。”
韦齐恩再次单膝跪到地上，表示深深的敬意。
“哪有什么下马威，韦齐恩先生，我这也是在帮您清理卧室的臭虫。您也不希望今后的行动被人监视吧。”克里斯提娜笑着说，“看来，就算您不想方设法地找借口，那人也会主动去找索克维尔卿讨债吧。”
心有灵犀的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在略显空旷的大厅里，引来阵阵回响。
地下的赌场虽然只有四五张桌子，但比酒馆更加吵闹。
两个门卫似的小喽啰看向这边，当确认到是索克维尔时，便都放松了警惕。
“怎么，维尔大爷？这是准备戒赌玩女人了？”
“怕不是从哪拐来的吧。别说，这么高级的女人，卖了都能清债了。”
一样下流的调侃，或许是被酒馆里的闲言碎语烦透了，现在的索克维尔对这些字眼异常反感，用本就锐利的眼神狠狠蹬了两人。
身为守门人最重要的是眼力，更何况面对的是索克维尔这种熟人中的狠人。
看到索克维尔心情不佳，两人只得悻悻让开了路，却没想到索克维尔怀中的少女却主动搭话过来，
“晚上好，两位先生。请问韦齐恩先生在吗？”
“原来是找老大啊。今天老大没出门，好像在准备接待谁。”其中一个矮个的瘦子回答道，“就算小姐这般迷人，老大今天怕也没工夫见你。”
“你啊，真是半点不懂。说不定老大等的就是这位小姐呢？”中等身材、面相轻佻、衣襟敞开的那个敲了敲同伴的头。
“难怪，难怪老大一大早就梳妆打扮的，整的跟个贵族似的。原来如此，维尔大爷......”看到索克维尔已经布满阴影的双眼，门卫赶紧捂住了嘴，把后半句“您是从哪里搞到的美人”生生咽了回去。
“感谢两位的指点。索克维尔卿，不必如此紧张，说不定以后还要常常与两位打交道。”
轻抹口红的双唇、稍施粉黛的脸颊配上如玉似月的肌肤，嘴角挂上浅浅的微笑，原本碍事的眼罩此时更彰显主人的神秘与魅力。
满分，司马懿在心中给自己的表情管理画了个圈。
两个门卫哪里招架得住，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那就，咦，这位......”克里斯提娜朝向轻佻的那位。
“小人是丹尼尔，美丽的小姐。”不仅改了自称，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行了一礼。
“丹尼尔先生，软玉温香虽然令人流连，但桃花多有劫，请您善自珍重。”
“啊？”丹尼尔瞪大了双眼，“您，您什么意思？”
“比起我，药剂师更能解答您的疑问哟。不过，还请您尽快，否则两三天后恐怕就无法与您再次欢谈了。”
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两人，克里斯提娜示意索克维尔向韦齐恩的据点出发。
“大小姐您又发现什么了吗？”
“那名叫丹尼尔的门卫脖颈处有半个唇印，胸前却有抓伤，想来是后宫起火，寻花问柳时被发妻抓了个正着。而他的天池穴......他的左胸处生暗，印堂发黑，应是中了慢性毒药。嘻嘻，看来受欢迎也是件麻烦事。”
“您救他一命是觉得他那种人也能派上用场吗？说实话，老头子觉得那种人完全不可靠。”
“当然不是，但谁会嫌手中的棋子多呢？”
即使韦齐恩有一天，今天之后会成为自己的棋子之一，但棋子是否会暗藏祸心，谁也无法保证。既然有能利用的人，那就应当握在手中。
想起高平陵救驾前，那蠢猪曹爽只知道外派监视，却不知府内埋棋，司马懿不禁又想大笑一番。
走到一扇铁门前，索克维尔停住了脚步。
“大小姐，前方就是通向韦齐恩老巢的地道了。”
“嗯，按这个方向，如果挖出三十步，大概就可以建造一个和下水道一墙之隔的空间。狡兔三窟，不愧是地下社会的老鼠。”
题外话，这个世界因为正教的教义中有一条是为“洁净”，所以人群聚集的城镇都会由教会监督，建设大小不一的下水设施。
“唉，您还真是一如既往，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紧张和畏惧。”
“嗯？”
“没事。”
“那就走吧。”
正如克里斯提娜预想的那般，在门后狭窄的走道前进二三十步，又是一扇铁门。
门并未锁，似乎在迎接着到来的两人。
进门后，宽阔的长方形空间与方才狭小的走道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大厅里三十多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一齐看向门口索克维尔怀中的少女，只有一人用着比平时更谄媚、更温和的眼光迎接着两人的到来。
“欢迎来到荣光兄弟会，名誉伯爵大人以及，神秘的小姐。”
韦齐恩早有准备地走上前，向两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看来赌场那边是有传递信息的通道，这胖狐狸做事倒是周全，司马懿暗自思忖道。
“不知小姐对小人的礼物是否还满意？”
“晚上好，韦齐恩先生，这话不该问我，而是在座的各位绅士。”
克里斯提娜又故技重施地向众人施以魅惑的微笑。
别样得美感和难掩的贵气，使得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瞪得更紧了，虽然是充满别的情感。
“看来诸位都很满意韦齐恩先生的馈赠。所以，我也为先生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索克维尔解下腰间的黑布包裹，放到了韦齐恩眼前的桌上。
有些困惑的韦齐恩谨慎地慢慢打开布包，沾满血污的人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韦齐恩虽然心中有数，但仍免不了被这冲击性的场面震住，周围的众人也都一时愣住，甚至有的发出呼喊。
克里斯提娜无暇去观察韦齐恩的状况，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其余的三十多人，其中一人震惊后愤怒的表情被她成功捕捉。
“小......小姐，您这是......”
韦齐恩的明知故问被克里斯提娜打断。
“该谈正事了，韦齐恩先生。”克里斯提娜又转向众人，与方才的微笑截然相反，虽然声调还有些稚嫩，用高高在上、极具威严地语气，“也请各位绅士离开。”
隐隐察觉到来人的深不可测，又得到老大的眼神示意，众人顺从地依次准备离开。
突然，刚刚满脸怒意的男人喊了起来，
“你这婊子，杀了克拉格也就罢了，还敢在这摆谱。。”
边说着，男人纠缠了上来。就在他要伸手抓住克里斯提娜的时候，索克维尔抽出铁斧，一闪而过，利落地切下来人的三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疼痛不已，紧握着手蹲在地上。
索克维尔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众人虽然有些生气，但并无一人打算上前。
只有韦齐恩的脸上闪过一丝心领神会的笑意。
“小姐，是手下人失礼。小人在这里向您赔罪。”
说罢，单膝跪在地上。
“无须如此，韦齐恩先生。“克里斯提娜回应韦齐恩的致歉，又看向众人，”诸位绅士还有什么事吗？”
停下脚步的众人又动了起来，两个满脸不情愿的人搀着地上的男人一同退了出去。
“您大可不必来这套下马威，就算您不这么做，小人韦齐恩也愿唯您马首是瞻。克里斯提娜大小姐。”
韦齐恩再次单膝跪到地上，表示深深的敬意。
“哪有什么下马威，韦齐恩先生，我这也是在帮您清理卧室的臭虫。您也不希望今后的行动被人监视吧。”克里斯提娜笑着说，“看来，就算您不想方设法地找借口，那人也会主动去找索克维尔卿讨债吧。”
心有灵犀的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在略显空旷的大厅里，引来阵阵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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