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代
天色清冷，薄雾消散，现在正处于由凉爽过渡至炎热的阶段。
裴岚并没有急着出城去，而是中途返回了一趟武馆，在自己的住处，换去那身不小心沾染了血迹的衣服，又往操练场跑去。
清风拂面，任凭谁都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潇洒的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在操练场上寻找一圈，竟意外的看见王泯和曾薛坐在一起，在阴凉处聚精会神地听杨师滔滔不绝说着什么。
裴岚就在一旁等候着，不多时，杨师才停了下来，定睛一瞧，热情地招呼裴岚过去。
他对这位刚进门就临近破关的学徒还是很喜爱的。
裴岚刚走近，杨师就不着痕迹地捏了他的手臂一把，霎时间喜上眉梢，小声道：“不错，如此速度，都能跟年轻时候的馆长比肩了。”
“老馆长年轻时候破关也这么快？”
“不晓得，都是听他自己说的。”
“……”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传到其他人耳中，面前茫然的王泯和曾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嘴唇微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平时严肃的杨师如此开心。
简直比对待王泯这亲传徒弟还亲。
“莫非是他破关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曾薛暗暗猜想道，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在他的认知中，自家亲爹的修炼速度都没这么快，这乡下小子凭什么？
凭他是个小白脸？
“你找王泯便先去吧，我先去整理几根木桩。”
杨师在得知裴岚的来意之后，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操练场中央去摆弄几根及人高的木桩去了。
站桩，每一位学徒练功必备的项目，既磨练意志，更磨练功夫，看来今天一天这两人都要在木桩上面度过了。
裴岚唏嘘。
王泯在杨师走后就自己凑了上来，乐吟吟地拍了拍裴岚的后背，力道虽然不大，却依旧让后者止不住地咳嗽两声。
“怎么了？”
“没事，就刚刚出门去鱼坊转了转。”
裴岚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同时隐晦地瞥了曾薛一眼，在说自己出门的时候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生怕那人听不见。
“出门了？一群饭桶！”
曾薛自然是听到了，在得知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疑惑，为什么自己安插在门口的打手没能把裴岚揍个半死，反而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自己明明吩咐过，从白昼到黑夜，一刻都不能懈怠地盯着武馆进出人员，裴岚一旦出城，势必会被他们盯上。
听他的语气，是知道自己安插了人手在外，既然能够回来并且安然无恙，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裴岚一人把那七八人全部都收拾了，还没受什么伤势。
“这怎么可能？！”
“除非你……”
曾薛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近乎失态地惊呼出声，指着裴岚支支吾吾地说：“除非你……破关了？”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在习武的第二天就破关？
“怎么？很惊讶？”
裴岚不可置否地点点头，面容波澜不惊，看着曾薛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阴冷。
一股寒意从曾薛的脚底直冲天灵，他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不愿再与裴岚对视，而是选择径直走向杨师那边，攥紧了拳头，指甲差点嵌进肉中。
惹到这种人，要么尽早交好，希望能冰释前嫌，要么杜绝后患，再找点人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以曾薛的性格，要让他跟裴岚冰释前嫌，简直做梦，梁子已经结下了，接下来就是愈演愈烈的明争暗斗。
裴岚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自己只是在那天没有理会这位被惯坏了的县令公子就被其恶意关注。
他想着若是将这种事情告诉那位县衙的县令大人，可谁又能保证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泯，今天中午你在鱼坊么？”
“在啊，怎的了？”
王泯的家境并不好，虽然在武馆有吃有住，但还是时常出门兼职以补贴家用。
即使杨师明面上已经说了收他为亲传弟子，但这事情在拜师仪式还未正式举办的时候，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拜师在武师之间本就是十分看重形式的事情，这意味着一代人的传承，衣钵的传承，没有拜师仪式，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师傅敬上一杯茶，磕三个响头，便没有徒弟的名分。
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更多的是口头承诺便成为师徒关系，然后师傅倾尽所学的教导，徒弟尽力去学习，你情我愿。
据说那拜师仪式被推迟到了一个月后，也就是老馆长携带宾客在武馆检阅的时候。
“我家亲戚据说弄了几条好鱼，想着卖了换点钱，这不想到你在鱼坊工作来着。”
“可以啊，啥鱼啊，还让你亲自去拿。”
王泯有些疑惑，能捕捞到的最好的鱼就是黄鱼了，其肉质鲜美，不少达官贵人中意，但要裴岚亲自去拿，莫非是捉了很多？
“不知，待我过去看看情况。”
两人寒暄一阵，裴岚交代好晌午让王泯在鱼坊接应自己之后，径直出了武馆，然后直奔城外。
……
枫华镇的出入在最近变得严格了许多，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默默配合那些官兵检查，就连身着武馆衣服的裴岚也不例外。
“难道是最近精怪增多的缘故？”
在玄栩提供的情报之上，明显提到了近日枫华城附近精怪有增多的迹象，甚至已经有人惨遭其毒手。
所以在出城的时候，裴岚看见不少商队雇佣了大批镖局的人护行，一直到下一个城镇。
不过这些跟裴岚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照常走在来时的道路上，轻车熟路地朝着青石湖的方向奔走而去。
行至半途，在经过一片小树林之时，迎面走来两人。
那两人身穿丝绸衣，结伴走着，时不时朝着旁边眺望，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裴岚定睛看去，只觉得那两人与常人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那两人步伐虚浮，不像是在踏实地走路，而是……
悬浮？
“小心点，那两人，没有人气。”
玄栩沉寂许久地声音适时响起，裴岚听闻立即戒备地看着那两人，避免多生事端，他刻意地绕了一个方向，选择避其锋芒。
不过……
“那位小哥，请等等！”
裴岚并没有急着出城去，而是中途返回了一趟武馆，在自己的住处，换去那身不小心沾染了血迹的衣服，又往操练场跑去。
清风拂面，任凭谁都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潇洒的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在操练场上寻找一圈，竟意外的看见王泯和曾薛坐在一起，在阴凉处聚精会神地听杨师滔滔不绝说着什么。
裴岚就在一旁等候着，不多时，杨师才停了下来，定睛一瞧，热情地招呼裴岚过去。
他对这位刚进门就临近破关的学徒还是很喜爱的。
裴岚刚走近，杨师就不着痕迹地捏了他的手臂一把，霎时间喜上眉梢，小声道：“不错，如此速度，都能跟年轻时候的馆长比肩了。”
“老馆长年轻时候破关也这么快？”
“不晓得，都是听他自己说的。”
“……”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传到其他人耳中，面前茫然的王泯和曾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嘴唇微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平时严肃的杨师如此开心。
简直比对待王泯这亲传徒弟还亲。
“莫非是他破关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曾薛暗暗猜想道，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在他的认知中，自家亲爹的修炼速度都没这么快，这乡下小子凭什么？
凭他是个小白脸？
“你找王泯便先去吧，我先去整理几根木桩。”
杨师在得知裴岚的来意之后，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操练场中央去摆弄几根及人高的木桩去了。
站桩，每一位学徒练功必备的项目，既磨练意志，更磨练功夫，看来今天一天这两人都要在木桩上面度过了。
裴岚唏嘘。
王泯在杨师走后就自己凑了上来，乐吟吟地拍了拍裴岚的后背，力道虽然不大，却依旧让后者止不住地咳嗽两声。
“怎么了？”
“没事，就刚刚出门去鱼坊转了转。”
裴岚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同时隐晦地瞥了曾薛一眼，在说自己出门的时候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生怕那人听不见。
“出门了？一群饭桶！”
曾薛自然是听到了，在得知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疑惑，为什么自己安插在门口的打手没能把裴岚揍个半死，反而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自己明明吩咐过，从白昼到黑夜，一刻都不能懈怠地盯着武馆进出人员，裴岚一旦出城，势必会被他们盯上。
听他的语气，是知道自己安插了人手在外，既然能够回来并且安然无恙，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裴岚一人把那七八人全部都收拾了，还没受什么伤势。
“这怎么可能？！”
“除非你……”
曾薛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近乎失态地惊呼出声，指着裴岚支支吾吾地说：“除非你……破关了？”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在习武的第二天就破关？
“怎么？很惊讶？”
裴岚不可置否地点点头，面容波澜不惊，看着曾薛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阴冷。
一股寒意从曾薛的脚底直冲天灵，他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不愿再与裴岚对视，而是选择径直走向杨师那边，攥紧了拳头，指甲差点嵌进肉中。
惹到这种人，要么尽早交好，希望能冰释前嫌，要么杜绝后患，再找点人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以曾薛的性格，要让他跟裴岚冰释前嫌，简直做梦，梁子已经结下了，接下来就是愈演愈烈的明争暗斗。
裴岚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自己只是在那天没有理会这位被惯坏了的县令公子就被其恶意关注。
他想着若是将这种事情告诉那位县衙的县令大人，可谁又能保证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泯，今天中午你在鱼坊么？”
“在啊，怎的了？”
王泯的家境并不好，虽然在武馆有吃有住，但还是时常出门兼职以补贴家用。
即使杨师明面上已经说了收他为亲传弟子，但这事情在拜师仪式还未正式举办的时候，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拜师在武师之间本就是十分看重形式的事情，这意味着一代人的传承，衣钵的传承，没有拜师仪式，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师傅敬上一杯茶，磕三个响头，便没有徒弟的名分。
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更多的是口头承诺便成为师徒关系，然后师傅倾尽所学的教导，徒弟尽力去学习，你情我愿。
据说那拜师仪式被推迟到了一个月后，也就是老馆长携带宾客在武馆检阅的时候。
“我家亲戚据说弄了几条好鱼，想着卖了换点钱，这不想到你在鱼坊工作来着。”
“可以啊，啥鱼啊，还让你亲自去拿。”
王泯有些疑惑，能捕捞到的最好的鱼就是黄鱼了，其肉质鲜美，不少达官贵人中意，但要裴岚亲自去拿，莫非是捉了很多？
“不知，待我过去看看情况。”
两人寒暄一阵，裴岚交代好晌午让王泯在鱼坊接应自己之后，径直出了武馆，然后直奔城外。
……
枫华镇的出入在最近变得严格了许多，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默默配合那些官兵检查，就连身着武馆衣服的裴岚也不例外。
“难道是最近精怪增多的缘故？”
在玄栩提供的情报之上，明显提到了近日枫华城附近精怪有增多的迹象，甚至已经有人惨遭其毒手。
所以在出城的时候，裴岚看见不少商队雇佣了大批镖局的人护行，一直到下一个城镇。
不过这些跟裴岚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照常走在来时的道路上，轻车熟路地朝着青石湖的方向奔走而去。
行至半途，在经过一片小树林之时，迎面走来两人。
那两人身穿丝绸衣，结伴走着，时不时朝着旁边眺望，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裴岚定睛看去，只觉得那两人与常人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那两人步伐虚浮，不像是在踏实地走路，而是……
悬浮？
“小心点，那两人，没有人气。”
玄栩沉寂许久地声音适时响起，裴岚听闻立即戒备地看着那两人，避免多生事端，他刻意地绕了一个方向，选择避其锋芒。
不过……
“那位小哥，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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