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抗癌药
事情进展地比预想的还要简单，方赫只是注册了几个账号，发布了一些求购信息，放学前便有人联系上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方赫决定放了学便去交易，刚好这个人就在城郊不算很远。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方赫来到一家简陋的理发店。老板是一个总监风格的中年男人，抬眼看到方赫病恹恹的样子，话从嘬着烟的嘴唇里挤出来：“买药的？坐吧。”
方赫点点头无奈的坐下，那个男人手中的剪刀上下翻飞，自顾自的说：“我还有8支紫杉醇，用不上了。买来的时候是150一支买的，这种药只有拿到处方才能买到，我也不贪心，一支100块，当我做好事了。”
方赫惊喜地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到关键的修炼药物了，赶忙感谢：“谢谢老板，您真是个好人！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想这样省钱呢。”
突然那被剪头发的客人操着沙哑的嗓音说：“老板，我联系你的时候可没说还有其他人啊。”
方赫一愣，这，难道还有一个买家？难不成这老板想谁出价高谁得？“老板我在网上跟你聊的时候没说还有个人啊，你到底卖给谁啊，我都坐半个小时公交车来的。”方赫眼睛瞟向镜子，正在说话的男人是个消瘦的中年人，皮肤也浮现不正常的黄色，头发夹杂着银白色。
“慌鸡毛”中年胖男人嘬了一口，吐掉烟屁股“一人一半，来买这个的想必都是已经在治疗上花了不少钱的。这TM病跟碎纸机一样，钱根本不经花。”老板愣了愣神，叹了口气“大家同病相怜，全都给谁我心里也过不去。小兄弟，我看你样子还是学生吧，你是咋回事啊？”
方赫眼神黯淡了一下：“自己去体检查出来的胃癌，家里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只有自己化疗。”
“tui！这破世道！”老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提起剪刀继续剪头发“大兄弟，你呢？”
那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沉默片刻，瓮声瓮气道：“食道癌，晚期，治了很多年了，又复发了。”
“哎，咋苦命人就这么多呢。我爹，肺癌，做了两次手术，后来化疗也不管用了，躺床上活活疼俩月疼死的。”方赫看着老板的背影，他打了一个寒颤，那理发店老板继续说“你说这人呐，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我看你们两个都不容易，这样吧，一人4支，每人收200块。”
话音刚落，理发老板已经做完收尾工作了，把碎发吹掉。“我自己组建了个互助会，一些相同经历的人互相打打气。里面也有一两个这几年恢复都很好。现在医学比以前发达多了，只要配合治疗，基本上都能康复。”
方赫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方赫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那个男人，一米七的个头，脸上仿佛写着“我生了重病”四个大字，一套老旧却又干净的中山装。这一副装扮，这个男人仿佛已经有60来岁了。
老板结果两人拿出来的钞票，走到柜台，从柜台下拿出两盒药。
“来吧，一人4支。我都给你们分好了。”
两人接过自己的药，方赫直接放回自己的书包，而那个中山装男人则打开了药盒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老板脸色不悦，怕是觉得这个人防备心也太重了。
中山装男人并没有在意老板的眼光，从里面抽出一支，伸手递给方赫：“小兄弟，给你一支。”
方赫愣了愣神，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这都是救命的药，对你也很珍贵，我的暂时够用了。”
中山装男人硬生生的把那一只紫杉醇塞到方赫手中，冰冷的手指触感让方赫心中一惊，仿佛那只手已经失去生命气息多时。
“我体重小，3支够我化疗一个疗程的了。后面可能不用再化疗了。”中山装男人洒脱一笑“你更需要它。”说罢，他把剩下三只揣到口袋里，向理发店老板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哎，都是好人啊”理发店老板悲悯地摇摇头，又朝那个中山装男人的背影努了努嘴“他刚来的时候头发一看就很长时间没修理了，脸色看起来就是那种复发的。估计钱都用来看病了，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他坐下来剪个头。”
方赫叹了口气沉默片刻道“老板谢谢你，你是好人。我先走了。”说罢理发店老板便点了点头“一定要坚持治疗！一定要相信奇迹！”
又晃晃悠悠半个小时，方赫才回到家。为了方便方赫读书，余兰和方赫租了学校附近一间小地下室。小地下室半埋在地里，属于这栋楼的地下室。仅有的一扇小窗户只有中午一个小时才有阳光照射进来，室内紧紧巴巴地放着一张床，旁边是简易的书桌和灶台，灶台下堆放着摆摊的用具。
方赫推开门，只见母亲坐在书桌前默默流泪，书桌上摆着一荤一素一汤。方赫疑惑道：“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余兰一看儿子回来了，眼泪也憋不住了，一边哽咽一边把墓地的事说了出来。
方赫气的手脚发麻，但为了不刺激到母亲只好安慰安慰她：“妈，放心吧，报了警的他们一定会负责。我休假的时候抽空去警察局和墓地一趟，一定让他们把爸的骨灰找到！不找到我不放过他们！”
两人只能坐下吃饭，昏暗的灯光下方赫一边吃饭一边给余兰夹菜。余兰嘟嘟囔囔地诉说着人生中种种痛苦的经历，方赫叹着气安慰她，说着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话。
夜深了，方赫坐在书桌前。余兰已经睡下了，她要凌晨起床准备食材。台灯照射下的书桌上，摆着5支紫杉醇。方赫盯着药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把家庭拖出这泥潭，让母亲不再起早贪黑劳累，让她过上体面的生活。一定要把父亲的骨灰盒找到，再把他好好下葬。一定要炼化病灶，给自己逆天改命。
他翻开笔记本，在扉页写下一句话“即使到了生活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也要找出活下去的方法，使你的生命有用处。”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一句话。
他觉得这句子现在有了意义。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方赫来到一家简陋的理发店。老板是一个总监风格的中年男人，抬眼看到方赫病恹恹的样子，话从嘬着烟的嘴唇里挤出来：“买药的？坐吧。”
方赫点点头无奈的坐下，那个男人手中的剪刀上下翻飞，自顾自的说：“我还有8支紫杉醇，用不上了。买来的时候是150一支买的，这种药只有拿到处方才能买到，我也不贪心，一支100块，当我做好事了。”
方赫惊喜地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到关键的修炼药物了，赶忙感谢：“谢谢老板，您真是个好人！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想这样省钱呢。”
突然那被剪头发的客人操着沙哑的嗓音说：“老板，我联系你的时候可没说还有其他人啊。”
方赫一愣，这，难道还有一个买家？难不成这老板想谁出价高谁得？“老板我在网上跟你聊的时候没说还有个人啊，你到底卖给谁啊，我都坐半个小时公交车来的。”方赫眼睛瞟向镜子，正在说话的男人是个消瘦的中年人，皮肤也浮现不正常的黄色，头发夹杂着银白色。
“慌鸡毛”中年胖男人嘬了一口，吐掉烟屁股“一人一半，来买这个的想必都是已经在治疗上花了不少钱的。这TM病跟碎纸机一样，钱根本不经花。”老板愣了愣神，叹了口气“大家同病相怜，全都给谁我心里也过不去。小兄弟，我看你样子还是学生吧，你是咋回事啊？”
方赫眼神黯淡了一下：“自己去体检查出来的胃癌，家里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只有自己化疗。”
“tui！这破世道！”老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提起剪刀继续剪头发“大兄弟，你呢？”
那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沉默片刻，瓮声瓮气道：“食道癌，晚期，治了很多年了，又复发了。”
“哎，咋苦命人就这么多呢。我爹，肺癌，做了两次手术，后来化疗也不管用了，躺床上活活疼俩月疼死的。”方赫看着老板的背影，他打了一个寒颤，那理发店老板继续说“你说这人呐，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我看你们两个都不容易，这样吧，一人4支，每人收200块。”
话音刚落，理发老板已经做完收尾工作了，把碎发吹掉。“我自己组建了个互助会，一些相同经历的人互相打打气。里面也有一两个这几年恢复都很好。现在医学比以前发达多了，只要配合治疗，基本上都能康复。”
方赫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方赫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那个男人，一米七的个头，脸上仿佛写着“我生了重病”四个大字，一套老旧却又干净的中山装。这一副装扮，这个男人仿佛已经有60来岁了。
老板结果两人拿出来的钞票，走到柜台，从柜台下拿出两盒药。
“来吧，一人4支。我都给你们分好了。”
两人接过自己的药，方赫直接放回自己的书包，而那个中山装男人则打开了药盒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老板脸色不悦，怕是觉得这个人防备心也太重了。
中山装男人并没有在意老板的眼光，从里面抽出一支，伸手递给方赫：“小兄弟，给你一支。”
方赫愣了愣神，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这都是救命的药，对你也很珍贵，我的暂时够用了。”
中山装男人硬生生的把那一只紫杉醇塞到方赫手中，冰冷的手指触感让方赫心中一惊，仿佛那只手已经失去生命气息多时。
“我体重小，3支够我化疗一个疗程的了。后面可能不用再化疗了。”中山装男人洒脱一笑“你更需要它。”说罢，他把剩下三只揣到口袋里，向理发店老板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哎，都是好人啊”理发店老板悲悯地摇摇头，又朝那个中山装男人的背影努了努嘴“他刚来的时候头发一看就很长时间没修理了，脸色看起来就是那种复发的。估计钱都用来看病了，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他坐下来剪个头。”
方赫叹了口气沉默片刻道“老板谢谢你，你是好人。我先走了。”说罢理发店老板便点了点头“一定要坚持治疗！一定要相信奇迹！”
又晃晃悠悠半个小时，方赫才回到家。为了方便方赫读书，余兰和方赫租了学校附近一间小地下室。小地下室半埋在地里，属于这栋楼的地下室。仅有的一扇小窗户只有中午一个小时才有阳光照射进来，室内紧紧巴巴地放着一张床，旁边是简易的书桌和灶台，灶台下堆放着摆摊的用具。
方赫推开门，只见母亲坐在书桌前默默流泪，书桌上摆着一荤一素一汤。方赫疑惑道：“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余兰一看儿子回来了，眼泪也憋不住了，一边哽咽一边把墓地的事说了出来。
方赫气的手脚发麻，但为了不刺激到母亲只好安慰安慰她：“妈，放心吧，报了警的他们一定会负责。我休假的时候抽空去警察局和墓地一趟，一定让他们把爸的骨灰找到！不找到我不放过他们！”
两人只能坐下吃饭，昏暗的灯光下方赫一边吃饭一边给余兰夹菜。余兰嘟嘟囔囔地诉说着人生中种种痛苦的经历，方赫叹着气安慰她，说着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话。
夜深了，方赫坐在书桌前。余兰已经睡下了，她要凌晨起床准备食材。台灯照射下的书桌上，摆着5支紫杉醇。方赫盯着药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把家庭拖出这泥潭，让母亲不再起早贪黑劳累，让她过上体面的生活。一定要把父亲的骨灰盒找到，再把他好好下葬。一定要炼化病灶，给自己逆天改命。
他翻开笔记本，在扉页写下一句话“即使到了生活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也要找出活下去的方法，使你的生命有用处。”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一句话。
他觉得这句子现在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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