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明日边缘
他的眼皮被强制张开，不自觉的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不自觉的看向镜子，看向——自己。
在他头顶，是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大夫，她身穿洁净服装，手法娴熟而专业的进行着细致的操作。
精致的冰盒上放着一把把严格消毒过的金属小勺，她取出一柄，轻轻的将一层浅浅的豆膜掀开。
然后用小勺将脆弱的灰色豆腐刮擦下来。
男人浑身颤抖，喉头发出喝喝的怪响。
“嘘嘘嘘~~”大夫柔声说道，“脑前额叶控制着认知、情绪、疼痛和行为等，古代的医生们认为，狂躁症与精神病均与此相关，因此发明了冰锥切断手术。”
大夫一边科普着，一边进行着细致的操作，将废弃物磕到金属盘中。
“切除额前叶确实可以缓解狂躁症、防止抑郁症自杀，但是也因此制造出了一大批没有情感与思想的人偶。他们任人宰割、茫然无知，就好似精细的娃娃一样懵懂的活着。”
手术台上的男人，身体逐渐平复，他放松下来，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狰狞的面容也因此松懈，只有被撑开的眼皮流下一行行眼泪，不知是因为痛苦、悔恨还是长时间无法眨眼造成的难受。
“顶叶结构复杂，支配感觉、味觉、触觉等，所以你应该，还可以尝到味道。”
大夫将小勺里的东西轻轻磕入男人微张的口中，男人的吞咽神经下意识的把口腔中的异物吞服下去，而后再次无意识的张开嘴巴。
“枕叶负责处理语言、动作感觉及视觉。好了，现在你也不用睁着眼了，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大夫贴心的将撑开了男人眼睛的器械取下。
男人眼皮松动，但是却已经不懂得闭合，只是微微茫然的虚眯着，但是双眼已经没有了光彩和焦距。
“颞叶在两侧，负责处理听觉信息，也与记忆和情感有关。
“虽然你听不到了，但是我还是会告诉你，海马体会留在最后，给你多一些回忆的时间……”
当一切处理完后，大夫将一根细细的水管连入男人口中。
缓慢滴落的水滴可以保证不会呛死男人的同时，最大可能的延续男人的生命。
将男人这边处理完全后，大夫将帘布拉开，开窗通风，并且把男人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对男人临床的另一人说道：“你看，很简单吧？”
那人被封堵的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肥胖的身体震动的整个担架床哗哗作响。
不知是悔恨还是求饶的泪水从他眼中汹涌而出，不断地呜咽着祈求一丝一毫的怜悯。
刚才，他也被撑开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做的整场手术。
“嘘嘘嘘……”大夫连忙轻柔地安抚着胖子，等他稍微安静一些后将他推到了窗口，柔和的光芒让他稍稍安定。
大夫摘下口罩，清晨的阳光照在那张精致的脸颊上，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轻声问道：“猜猜看，现在，我是什么颜色？”
……
“啊~~总算是早上啦！”沈萧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一脸严肃认真的对着屏幕上的反光说道：“忙碌了一夜，真是辛苦我了！”
看他的样子，灰流丽被逗笑了。
“你明明只是整夜的在玩游戏而已，有什么好辛苦的？”良马从门外进来，冷冷的说道。
看到他，灰流丽下意识的站起来，可良马只是简单地冲她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额外的神情和话语，就好像之前被打了一枪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他神态自然的来到工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灰流丽求助的看向沈萧，可是那个混蛋的却已经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开始清空睡前体力。
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走过去。
“那个……”
良马微微回头，灰流丽立刻深鞠一躬。
“对不起！！”
良马神情漠然的看着她。
灰流丽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难受，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开枪的！你……你身体好些了吗？”
良马靠在椅背上，一脸厌弃的说道：“你真的很招人讨厌。”
“啊！我……”
“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良马质问道，“我是【执行官】，你是【监视官】。我做出了行为，你做出了你的判断。监控我的每一个行动本就是你应该做的，制止我的错误行为正是你真正的指责所在！！你为什么要道歉？！”
灰流丽张了张嘴：“可、可是……”
“【女巫】支持了你的选择，你挽救了一个生命，这就是结果。”
良马呵斥道：“你不应该为你的尽职尽责而道歉，难道每一个执法者都要因为对罪犯暴力相向而检讨吗？
“不需要——在我仍然是【潜在罪犯】的每一秒，你都有权对我的所有行为进行判断！！”
末了，良马重新开始工作：“坚持你的‘正义’，坚定你的抉择，这是民众的渴求、是社会的需要、是你的义务。如果你连‘履行你自己的职责’都开始产生动摇，我奉劝你还是早点去蛋糕店找一份工作吧。”
灰流丽哑口无言，但是她心中的忐忑却因此放下。
她再次深鞠一躬：“对不起，我不会再优柔寡断了。”
说完之后她拿着包离开，都没有注意到门口靠着墙的老布。
老布进去笑道：“她还是个新人，让她慢慢成长吧。”
良马回道：“就是为了她的成长，才不可以让她和我们走的太近。”
老布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
“系统检测过好几次了，展示区没有问题。”
维修人员看着百货商场顶端的室外展台，那里的明星代言人正笑容甜美的宣传着产品，但是这精美的虚拟投影，不时就会有轻微的晃动，好似接触不良一样。
“是电压不稳造成的吗？”主管询问道。
“已经修改过很多次了，可能是设备本身出现什么毛病了吧？”维修人员说道，“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
主管沉吟了一下：“也好，总是这么闪烁对商场也影响不利。”
审批通过后，他们将虚拟投影关闭，而本该空无一物的露台上却出现了一个造型怪异的“雕塑”。
在他头顶，是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大夫，她身穿洁净服装，手法娴熟而专业的进行着细致的操作。
精致的冰盒上放着一把把严格消毒过的金属小勺，她取出一柄，轻轻的将一层浅浅的豆膜掀开。
然后用小勺将脆弱的灰色豆腐刮擦下来。
男人浑身颤抖，喉头发出喝喝的怪响。
“嘘嘘嘘~~”大夫柔声说道，“脑前额叶控制着认知、情绪、疼痛和行为等，古代的医生们认为，狂躁症与精神病均与此相关，因此发明了冰锥切断手术。”
大夫一边科普着，一边进行着细致的操作，将废弃物磕到金属盘中。
“切除额前叶确实可以缓解狂躁症、防止抑郁症自杀，但是也因此制造出了一大批没有情感与思想的人偶。他们任人宰割、茫然无知，就好似精细的娃娃一样懵懂的活着。”
手术台上的男人，身体逐渐平复，他放松下来，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狰狞的面容也因此松懈，只有被撑开的眼皮流下一行行眼泪，不知是因为痛苦、悔恨还是长时间无法眨眼造成的难受。
“顶叶结构复杂，支配感觉、味觉、触觉等，所以你应该，还可以尝到味道。”
大夫将小勺里的东西轻轻磕入男人微张的口中，男人的吞咽神经下意识的把口腔中的异物吞服下去，而后再次无意识的张开嘴巴。
“枕叶负责处理语言、动作感觉及视觉。好了，现在你也不用睁着眼了，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大夫贴心的将撑开了男人眼睛的器械取下。
男人眼皮松动，但是却已经不懂得闭合，只是微微茫然的虚眯着，但是双眼已经没有了光彩和焦距。
“颞叶在两侧，负责处理听觉信息，也与记忆和情感有关。
“虽然你听不到了，但是我还是会告诉你，海马体会留在最后，给你多一些回忆的时间……”
当一切处理完后，大夫将一根细细的水管连入男人口中。
缓慢滴落的水滴可以保证不会呛死男人的同时，最大可能的延续男人的生命。
将男人这边处理完全后，大夫将帘布拉开，开窗通风，并且把男人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对男人临床的另一人说道：“你看，很简单吧？”
那人被封堵的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肥胖的身体震动的整个担架床哗哗作响。
不知是悔恨还是求饶的泪水从他眼中汹涌而出，不断地呜咽着祈求一丝一毫的怜悯。
刚才，他也被撑开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做的整场手术。
“嘘嘘嘘……”大夫连忙轻柔地安抚着胖子，等他稍微安静一些后将他推到了窗口，柔和的光芒让他稍稍安定。
大夫摘下口罩，清晨的阳光照在那张精致的脸颊上，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轻声问道：“猜猜看，现在，我是什么颜色？”
……
“啊~~总算是早上啦！”沈萧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一脸严肃认真的对着屏幕上的反光说道：“忙碌了一夜，真是辛苦我了！”
看他的样子，灰流丽被逗笑了。
“你明明只是整夜的在玩游戏而已，有什么好辛苦的？”良马从门外进来，冷冷的说道。
看到他，灰流丽下意识的站起来，可良马只是简单地冲她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额外的神情和话语，就好像之前被打了一枪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他神态自然的来到工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灰流丽求助的看向沈萧，可是那个混蛋的却已经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开始清空睡前体力。
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走过去。
“那个……”
良马微微回头，灰流丽立刻深鞠一躬。
“对不起！！”
良马神情漠然的看着她。
灰流丽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难受，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开枪的！你……你身体好些了吗？”
良马靠在椅背上，一脸厌弃的说道：“你真的很招人讨厌。”
“啊！我……”
“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良马质问道，“我是【执行官】，你是【监视官】。我做出了行为，你做出了你的判断。监控我的每一个行动本就是你应该做的，制止我的错误行为正是你真正的指责所在！！你为什么要道歉？！”
灰流丽张了张嘴：“可、可是……”
“【女巫】支持了你的选择，你挽救了一个生命，这就是结果。”
良马呵斥道：“你不应该为你的尽职尽责而道歉，难道每一个执法者都要因为对罪犯暴力相向而检讨吗？
“不需要——在我仍然是【潜在罪犯】的每一秒，你都有权对我的所有行为进行判断！！”
末了，良马重新开始工作：“坚持你的‘正义’，坚定你的抉择，这是民众的渴求、是社会的需要、是你的义务。如果你连‘履行你自己的职责’都开始产生动摇，我奉劝你还是早点去蛋糕店找一份工作吧。”
灰流丽哑口无言，但是她心中的忐忑却因此放下。
她再次深鞠一躬：“对不起，我不会再优柔寡断了。”
说完之后她拿着包离开，都没有注意到门口靠着墙的老布。
老布进去笑道：“她还是个新人，让她慢慢成长吧。”
良马回道：“就是为了她的成长，才不可以让她和我们走的太近。”
老布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
“系统检测过好几次了，展示区没有问题。”
维修人员看着百货商场顶端的室外展台，那里的明星代言人正笑容甜美的宣传着产品，但是这精美的虚拟投影，不时就会有轻微的晃动，好似接触不良一样。
“是电压不稳造成的吗？”主管询问道。
“已经修改过很多次了，可能是设备本身出现什么毛病了吧？”维修人员说道，“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
主管沉吟了一下：“也好，总是这么闪烁对商场也影响不利。”
审批通过后，他们将虚拟投影关闭，而本该空无一物的露台上却出现了一个造型怪异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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