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魔I
陆蒸走出小区时，他的身后跟着一只猫。
确切地说，这是一只罕见的异瞳白色田园猫，一只眼睛是蓝色一只眼睛是红色，它的毛发看上去有点脏乱，显然是流浪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它的气质倒挺好，陆蒸觉得这只猫应该不是那种被主人抛弃的猫，说不定是自己从哪里跑出来的。因为众所周知，猫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且一旦家里窗户没关死，它们甚至会自己开窗跑出去从此不见踪影。
他给它拍了张照，一路上顺便留意了一下有没有寻猫启事。
这只猫一直跟着他到刚开业的商场。陆蒸是一路晨跑过来的，这猫就不紧不慢地缀在后头，也不靠近他。
“旅法师大人。”走进商场时，他突然听到莲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转头一看却没发现她人。
“这也是旅法师的功能吗？”他惊讶地说，“远距离通信？”
“嗯，传奇生物的特权，可以远程联络并感知您周围的环境。您只要在心里和我通话就行了。”
“那还挺方便的，你看得到吗？”
“您允许的话，我也可以受限制地看到您的视角。”
陆蒸打开旅法师系统，找到了“与指定传奇生物共享视野”的选项。不过说起来这个系统真的很方便，除非他展示卡牌，不然别人也根本看不到。
“旅法师大人，这个商场有点不对劲，请您小心。”
“不对劲？”
“是的，法术力的流动有微小的异常。”
陆蒸眯起眼，迅速想起昨天自己导师的教学：“这里的环境所致？还是说有……‘异想体’？具体的方位在哪里？”
“有这个可能，方位在上面，扰动处的气息很弱。”
高楼层吗？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安全通道，拿出手机。昨天导师帮他安装了移动版世界级游戏平台的应用软件，没想到这下就派上用场了。
找到好友列表里唯一的那个人。
[漂亮老师（奶良别奶了）：忙碌中]
蒸汽鹿：老师老师，我可能碰到你说的现实里的怪了，有什么说法不？
对方秒回。
奶良别奶了：你家铁女怎么说？
陆蒸把刚刚和莲的联络基本复述了一遍。
奶良别奶了：哦，那有说法，去吧。[表情]
蒸汽鹿：真是怪？怎么个打法？有没有远程指导？
奶良别奶了：？昨天不是陪你练过了吗，直接上啊，我给你这么多法力结晶不是给你屯着的啊。
奶良别奶了：搞快点，这种新手怪当实战材料不是挺好的吗。有条件录个视频，回头我给你复盘。
陆蒸：“……”您是一点也不担心我这种菜鸟翻车啊，还让我录视频，我有手吗？
不过，导师这样说，那他真的觉得放松不少。
“莲，你能过来吗？”
“正在路上，旅法师大人。”
“……你走过来或者跑步吧。”想到游戏里铁之女彪悍的战斗方式，陆蒸赶忙嘱咐了一句。
莲没回话了，可能在过马路。
他现在已经走到了顶层的楼梯间，别说人了，楼梯附近连个监控都没。这座商场的顶楼好像是个花园，花园的中间是个封闭的棚房。正常上顶楼的话，是通过商场内部的电梯或者自动扶梯上去，他这里出来，应该会直接到花园外侧的外置铁楼梯上。
他推开门，视网膜上闪出两行幽绿色的文字，两张卡牌浮现在他的手上，他轻轻一翻，卡牌化作光芒消散，而他的手上和腰间分别多出一把铁剑和一盏小铜灯。
晨间的风吹过，他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棚屋就在眼前，门虚掩着。
在里面吗……他眯起眼。
话说这什么味道，有一股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就像是……
陆蒸轻轻地将虚掩着的门移开一点点，走入屋中。明明是白天，但是屋子里却漆黑一片，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他刚刚挪开的门和他的铜之灯。
然而他看到的一切却让他浑身凝固。
阴影中，一个长着蝙蝠翅膀的蓝色怪物趴伏着，它的身下是一具人类的尸体，穿着商场的制服，从服饰来看是男性，尸体的面部已经面目全非，全身的其它位置犹如被刮过一般溃烂，留下撕扯过的断面。
它仿佛被打扰了，转过头来，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恶心的光。
是夜魔。
夜魔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陆蒸做出动作，这只寄居于此的怪物已经张开双翼飞扑过来。陆蒸只来得及举剑招架，一股巨力冲击到他的剑和手臂上，让他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他咬了咬牙，一膝盖顶在夜魔的腹部，然后全身用力一顶，把夜魔往边上顶了一点，然后身躯一扭，从边上滚了出去。夜魔的利爪一下子拍到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抓痕。
这叫新手怪？这叫有说法？我的导师，你都怂恿了些什么！
陆蒸自认不是那些完全不锻炼整天窝在家里的大学生，他虽然也打游戏，但是也很看重身体健康，每天都会出去跑步锻炼。
然而，作为一个日常锻炼的成年人，他的力气在这只怪物面前只能处于下风，说句难听的，他完全无法凭借自己的身体去撼动对方。
先不去想为什么夜魔会出现在这里，先去思考，在《唤魔者》中，夜魔的习性和弱点。
夜魔是在夜晚离开巢穴捕食的生物，在白天他们的猎食欲望很低，并且身体机能远不如晚上。但不是说太阳光会削弱它们，相反，是黑暗会加强它们的实力。
夜魔的近战刚刚他已经领教，远程攻击的能量弹在游戏里见过，速度极快，一旦被拉开距离就会使用，陆蒸没有信心能像游戏角色那样躲开或是弹反。更何况它会飞，必须要近身把它限制在地上，拉住仇恨不让它飞起来。
因此，战斗方式已经确认——
在阳光下与它打近身战！
“手持武器时要保持重心，不能因为要使用卡牌而忘记手中的武器。”导师这么说过。
一张卡牌浮现在指尖，陆蒸举剑，化作一道白光砍向夜魔，在其左面的翅膀上砍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随后去势不减，撞开棚屋的门冲了出去。
冲锋（铁之女vi）[法术-战技/武器]
横置并支付一点任意法术力，冲刺并击伤目标方向的生物。
‘生者在后，此剑向敌。’
夜魔发出一声怒吼，撞破门框追了出来，它的速度很快，追上了冲锋结束，停顿下来的陆蒸，一爪子拍出，被陆蒸挥剑挡住。
果然如此，夜魔离开黑暗的环境后，速度和力气都下降了一截。他甚至可以使出力气稳稳地挡住对方这一巴掌。
但问题来了，陆蒸挡住是没问题，但是却没办法挡开对方，这只夜魔的一只爪子就压着他的剑，另一只直接钻他的空隙一爪子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胸膛处的血肉直接撕裂。
陆蒸吃痛地发出声闷哼，改变姿势向侧边一闪，躲开了夜魔的下一击。
他迅速地寻找掩体后退，手上的另一张卡牌消散，数道尖刺直接贯穿了夜魔的身躯，令它发出凄惨的哀嚎。
铁刺（铁之女xvi）[法术-铁]
横置并支付一点铁法术力，塑造出足以刺穿生物的尖刺。
‘刺目之痛。’
然而哪怕是被穿刺了四肢，这只夜魔也没有因此而死去，足见其生命力顽强。
但陆蒸痛得单膝跪在地上，胸前血流不止，心脏因此而狂跳，脸色愈渐苍白，四肢百骸的力气都在逐渐地消退。
这下要翻车了，他这么想。这和打游戏完全不一样，现实里的人类是真的很容易就会死掉啊。
被夜魔啃食的尸体闪过他的脑海，一股愤怒涌入他的胸腔，支撑着他站起来，走上去补刀。
“吃人是吧？”他在夜魔身前忍痛举起剑，“给我死！”
然而，夜魔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布满伤痕的身躯竟然挣脱了钢铁的尖刺，流血的双翼疯狂地拍打，让它拖着残破不堪的肉体一下子飞了起来，陆蒸的剑只来得及砍到对方的腿部，斩断了它的脚。夜魔张开嘴，裂开的口中汇聚着漆黑的能量。
陆蒸脑门上当场冒出一个问号，使用卡牌召唤出无数荆棘，从地面上朝空中的夜魔飞了过去。
可是为时已晚，能量弹从汇聚到发射也不过半秒钟时间，被荆棘缠上的同时，黑色的能量弹也打穿了陆蒸的心脏。
他无力地摔倒在地上，连同从空中坠落的奄奄一息的夜魔一起，迎来生命的终点。
他闭上眼前，最后看到的是遮天蔽日的钢铁触手一涌而上，将夜魔和整个建筑物撕扯成了碎片。
“不要畏惧死亡，你的套牌里有铜之灯不是吗。”
陪练时，导师小姐一脚踩在被打倒在地的他身上这么说过。
于是灯光闪耀，时间流转。
陆蒸睁开眼，面前是吃完早饭后空荡荡的盛花卷的碗。
确切地说，这是一只罕见的异瞳白色田园猫，一只眼睛是蓝色一只眼睛是红色，它的毛发看上去有点脏乱，显然是流浪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它的气质倒挺好，陆蒸觉得这只猫应该不是那种被主人抛弃的猫，说不定是自己从哪里跑出来的。因为众所周知，猫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且一旦家里窗户没关死，它们甚至会自己开窗跑出去从此不见踪影。
他给它拍了张照，一路上顺便留意了一下有没有寻猫启事。
这只猫一直跟着他到刚开业的商场。陆蒸是一路晨跑过来的，这猫就不紧不慢地缀在后头，也不靠近他。
“旅法师大人。”走进商场时，他突然听到莲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转头一看却没发现她人。
“这也是旅法师的功能吗？”他惊讶地说，“远距离通信？”
“嗯，传奇生物的特权，可以远程联络并感知您周围的环境。您只要在心里和我通话就行了。”
“那还挺方便的，你看得到吗？”
“您允许的话，我也可以受限制地看到您的视角。”
陆蒸打开旅法师系统，找到了“与指定传奇生物共享视野”的选项。不过说起来这个系统真的很方便，除非他展示卡牌，不然别人也根本看不到。
“旅法师大人，这个商场有点不对劲，请您小心。”
“不对劲？”
“是的，法术力的流动有微小的异常。”
陆蒸眯起眼，迅速想起昨天自己导师的教学：“这里的环境所致？还是说有……‘异想体’？具体的方位在哪里？”
“有这个可能，方位在上面，扰动处的气息很弱。”
高楼层吗？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安全通道，拿出手机。昨天导师帮他安装了移动版世界级游戏平台的应用软件，没想到这下就派上用场了。
找到好友列表里唯一的那个人。
[漂亮老师（奶良别奶了）：忙碌中]
蒸汽鹿：老师老师，我可能碰到你说的现实里的怪了，有什么说法不？
对方秒回。
奶良别奶了：你家铁女怎么说？
陆蒸把刚刚和莲的联络基本复述了一遍。
奶良别奶了：哦，那有说法，去吧。[表情]
蒸汽鹿：真是怪？怎么个打法？有没有远程指导？
奶良别奶了：？昨天不是陪你练过了吗，直接上啊，我给你这么多法力结晶不是给你屯着的啊。
奶良别奶了：搞快点，这种新手怪当实战材料不是挺好的吗。有条件录个视频，回头我给你复盘。
陆蒸：“……”您是一点也不担心我这种菜鸟翻车啊，还让我录视频，我有手吗？
不过，导师这样说，那他真的觉得放松不少。
“莲，你能过来吗？”
“正在路上，旅法师大人。”
“……你走过来或者跑步吧。”想到游戏里铁之女彪悍的战斗方式，陆蒸赶忙嘱咐了一句。
莲没回话了，可能在过马路。
他现在已经走到了顶层的楼梯间，别说人了，楼梯附近连个监控都没。这座商场的顶楼好像是个花园，花园的中间是个封闭的棚房。正常上顶楼的话，是通过商场内部的电梯或者自动扶梯上去，他这里出来，应该会直接到花园外侧的外置铁楼梯上。
他推开门，视网膜上闪出两行幽绿色的文字，两张卡牌浮现在他的手上，他轻轻一翻，卡牌化作光芒消散，而他的手上和腰间分别多出一把铁剑和一盏小铜灯。
晨间的风吹过，他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棚屋就在眼前，门虚掩着。
在里面吗……他眯起眼。
话说这什么味道，有一股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就像是……
陆蒸轻轻地将虚掩着的门移开一点点，走入屋中。明明是白天，但是屋子里却漆黑一片，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他刚刚挪开的门和他的铜之灯。
然而他看到的一切却让他浑身凝固。
阴影中，一个长着蝙蝠翅膀的蓝色怪物趴伏着，它的身下是一具人类的尸体，穿着商场的制服，从服饰来看是男性，尸体的面部已经面目全非，全身的其它位置犹如被刮过一般溃烂，留下撕扯过的断面。
它仿佛被打扰了，转过头来，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恶心的光。
是夜魔。
夜魔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陆蒸做出动作，这只寄居于此的怪物已经张开双翼飞扑过来。陆蒸只来得及举剑招架，一股巨力冲击到他的剑和手臂上，让他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他咬了咬牙，一膝盖顶在夜魔的腹部，然后全身用力一顶，把夜魔往边上顶了一点，然后身躯一扭，从边上滚了出去。夜魔的利爪一下子拍到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抓痕。
这叫新手怪？这叫有说法？我的导师，你都怂恿了些什么！
陆蒸自认不是那些完全不锻炼整天窝在家里的大学生，他虽然也打游戏，但是也很看重身体健康，每天都会出去跑步锻炼。
然而，作为一个日常锻炼的成年人，他的力气在这只怪物面前只能处于下风，说句难听的，他完全无法凭借自己的身体去撼动对方。
先不去想为什么夜魔会出现在这里，先去思考，在《唤魔者》中，夜魔的习性和弱点。
夜魔是在夜晚离开巢穴捕食的生物，在白天他们的猎食欲望很低，并且身体机能远不如晚上。但不是说太阳光会削弱它们，相反，是黑暗会加强它们的实力。
夜魔的近战刚刚他已经领教，远程攻击的能量弹在游戏里见过，速度极快，一旦被拉开距离就会使用，陆蒸没有信心能像游戏角色那样躲开或是弹反。更何况它会飞，必须要近身把它限制在地上，拉住仇恨不让它飞起来。
因此，战斗方式已经确认——
在阳光下与它打近身战！
“手持武器时要保持重心，不能因为要使用卡牌而忘记手中的武器。”导师这么说过。
一张卡牌浮现在指尖，陆蒸举剑，化作一道白光砍向夜魔，在其左面的翅膀上砍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随后去势不减，撞开棚屋的门冲了出去。
冲锋（铁之女vi）[法术-战技/武器]
横置并支付一点任意法术力，冲刺并击伤目标方向的生物。
‘生者在后，此剑向敌。’
夜魔发出一声怒吼，撞破门框追了出来，它的速度很快，追上了冲锋结束，停顿下来的陆蒸，一爪子拍出，被陆蒸挥剑挡住。
果然如此，夜魔离开黑暗的环境后，速度和力气都下降了一截。他甚至可以使出力气稳稳地挡住对方这一巴掌。
但问题来了，陆蒸挡住是没问题，但是却没办法挡开对方，这只夜魔的一只爪子就压着他的剑，另一只直接钻他的空隙一爪子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胸膛处的血肉直接撕裂。
陆蒸吃痛地发出声闷哼，改变姿势向侧边一闪，躲开了夜魔的下一击。
他迅速地寻找掩体后退，手上的另一张卡牌消散，数道尖刺直接贯穿了夜魔的身躯，令它发出凄惨的哀嚎。
铁刺（铁之女xvi）[法术-铁]
横置并支付一点铁法术力，塑造出足以刺穿生物的尖刺。
‘刺目之痛。’
然而哪怕是被穿刺了四肢，这只夜魔也没有因此而死去，足见其生命力顽强。
但陆蒸痛得单膝跪在地上，胸前血流不止，心脏因此而狂跳，脸色愈渐苍白，四肢百骸的力气都在逐渐地消退。
这下要翻车了，他这么想。这和打游戏完全不一样，现实里的人类是真的很容易就会死掉啊。
被夜魔啃食的尸体闪过他的脑海，一股愤怒涌入他的胸腔，支撑着他站起来，走上去补刀。
“吃人是吧？”他在夜魔身前忍痛举起剑，“给我死！”
然而，夜魔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布满伤痕的身躯竟然挣脱了钢铁的尖刺，流血的双翼疯狂地拍打，让它拖着残破不堪的肉体一下子飞了起来，陆蒸的剑只来得及砍到对方的腿部，斩断了它的脚。夜魔张开嘴，裂开的口中汇聚着漆黑的能量。
陆蒸脑门上当场冒出一个问号，使用卡牌召唤出无数荆棘，从地面上朝空中的夜魔飞了过去。
可是为时已晚，能量弹从汇聚到发射也不过半秒钟时间，被荆棘缠上的同时，黑色的能量弹也打穿了陆蒸的心脏。
他无力地摔倒在地上，连同从空中坠落的奄奄一息的夜魔一起，迎来生命的终点。
他闭上眼前，最后看到的是遮天蔽日的钢铁触手一涌而上，将夜魔和整个建筑物撕扯成了碎片。
“不要畏惧死亡，你的套牌里有铜之灯不是吗。”
陪练时，导师小姐一脚踩在被打倒在地的他身上这么说过。
于是灯光闪耀，时间流转。
陆蒸睁开眼，面前是吃完早饭后空荡荡的盛花卷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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