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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赴邀寿宴

    晨曦初露,曲栩琢便起来梳妆打扮,左看右看四周空无一人,便念个决携知恩腾云离去。

    此时,躲在隐处的两兄妹探出头,澹台绮鸿忍不住拍拍澹台傲劂,问道:“三哥,你一夜未睡,不就是想在此刻拦住她与她一起前往,那方才你为何不出面?”

    澹台傲劂道:“若我执意拦她,以她的性格,必定不会同意。我只能悄悄跟过去。”待曲栩琢的身影渐渐模糊,他纵身腾到上空。

    澹台绮鸿望着疾驰而去的身影,感慨道:“心若是被偷走,那整个人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召出八凌镜,戳了戳镜面,道:“真可怕,他没救了。”

    八凌镜中缓缓现出云雾缭缭的神族瑶池,精致瓜果一字排开摆在桌上,云雾间响起众神谈笑的声音。澹台绮鸿心下沉闷,虽然这些神仙举止风雅,谈吐得当,极少有人敞开吃,敞开喝,总觉得少了宴会的乐趣。

    曲栩琢在内心感叹这个地方一点都没变,想拒而远之的感觉只增不减。突然,她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是在魔族吗?怎么回来了?”

    “师父?!”她又低头:“我……”

    清凫神君摆个手势示意她莫再讲,道:“你的事,为师有所耳闻,前些日子还有些忧心,但得知是澹台傲劂所做,这心才得以放宽心。”

    曲栩琢愧疚道:“让师父忧心,乃栩琢之过……”

    清凫神君难得摆一回严肃脸,谁知严肃过了头,徒弟倒真认起错了,他只好笑道:“你无事便好,天意如此,一切自有他的安排,你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便好。”

    他看到从魔族回来的曲栩琢脸颊圆润了些,想来日子过得挺滋润,既然澹台傲劂能照顾好她,自己也不必学那些神仙趋之若鹜。

    首位坐席的少熙站起身,举杯敬道:“今日母后寿宴,因帝父慈爱,微服人间,是以今年寿宴由孤来操办。”看向天后,问道:“母后,这些您可还喜欢?”

    “母后,您看哥哥如此大费周章,可见孝心之深啊!”说这话的人,乃神族盼蓁公主,与少熙一母所生,虽年幼丧母,却被天帝视为掌上明珠,备受宠爱。

    天后环视下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太子有心了。”

    少熙又斟满一杯酒从座上离开,走向一直和清凫神君谈笑的曲栩琢,将酒盅举到她眼前,道:“许久不见了,栩琢神女,我敬你一杯。”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曲栩琢愣了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欲回敬,盼蓁却走过来蔑视地看着她,道:“怎么,你不给哥哥面子?”语毕连曲栩琢敬酒的机会都不给,抓起少熙的酒盅向曲栩琢的身上泼去……

    蓦地,眼前弧形剑影划过,使原本该泼向曲栩琢的酒却全都泼在了盼蓁的脸上。

    清凫神君和知恩尽力忍着笑,在八凌镜前偷窥的澹台绮鸿捧腹大笑。

    盼蓁抹去脸上的酒,脸气得通红,怒道:“谁?!胆敢在此捉弄本公主!”

    茫茫云海间,一阵寒气袭来,待人走近,在座的神仙无一不惊:澹台傲劂!

    澹台傲劂无视他们的表情,径直走向曲栩琢,关切道:“你没事吧?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吗?”

    曲栩琢摇头,道:“我没事,醒来的时候,身旁没有你,就知道你一定躲在哪里偷偷看我,偷偷跟着我。”

    少熙大喝一声:“澹台傲劂,你竟敢擅闯天宫!”

    澹台傲劂毫不在意回了一句:“少熙太子应该见怪不怪了。”

    少熙紧盯着那搭在曲栩琢肩膀上的手,吼道:“你把曲栩琢放开!”

    澹台傲劂眸子一冷,扬手到曲栩琢后脑,绣着银白龙纹的紫墨袖袍遮住曲栩琢,直至云雾茫茫的脚下,继而将她困入怀中,道:“不放。”

    少熙大喝:“痴人说梦!你休想再将曲栩琢掳走,她是天界的神女!”

    清凫神君看不下去了,道:“太子殿下这时候倒是很急。我徒儿前些日子受了刑,也没见你有什么表示。”

    “你!”少熙一时不知说什么,便道:“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澹台傲劂将她带走。”

    曲栩琢心底怒意腾升,她明明不想留在神族,而是想留在澹台傲劂身边。可这少熙却蛮横无理地非要她留下,还让旁人以为她是被掳走,而非自愿,未免过于自以为是,吼道:“太子殿下,你莫要含血喷人!明明不是他将我掳走,是我要跟他在一起!”

    澹台傲劂的心被触动,这是阿琢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对他大胆示爱。

    少熙气得发抖,指着她,吼道:“你简直放肆!你忘了你是神族的神女,忘了你是寻凰唯一选中的人!你可对得起你学得除魔卫道,可对得起你的师父!”

    清凫神君一摆手,道:“呦!栩琢的婚事,我这个师父还没说什么,太子殿下倒是替我激动得说了一大堆,这可真是折煞老夫了。”

    澹台傲劂捕过少熙眼中的妒意,下意识收紧揽着曲栩琢的手臂,柔声道:“阿琢,乖,别看。”

    曲栩琢埋进他的怀里。

    澹台傲劂猛然看向少熙与众神仙,双眼红光蓦然闪起,缚辰已经弹出剑鞘。

    少熙的表情狰狞扭曲,他本想借这次天后寿宴的机会纳曲栩琢为侧妃,谁知她竟再次让自己受这样大的屈辱!

    众神心底一颤,都准备着好似下一秒就与他有一场血战。清凫神君站起身,小声道:“傲劂,少熙阴险狡诈,莫要中了他的圈套,你先带栩琢走,我来帮你对付他。”

    镜前的实在忍不住怒火的澹台绮鸿正努力缓情绪,双手置于腹前,走入八凌镜中,走进神族瑶池。被魔力冲击的墨发白衣渐渐平静,她蔑视地看了一眼少熙,道:“太子殿下方才横刀夺爱不成,就来找我哥哥的麻烦?”

    少熙看到她,面色更是复杂,打量她一番:“呵,又一个孽种!”

    天后突兀吼了一句:“够了!少熙,今日本后生辰,何必弄成这样!”看向澹台绮鸿,道:“来者即是客,赐座。”

    澹台绮鸿打断她:“不必,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请教。”行了个礼:“天后殿下,还请借一步说话。”她对天后是否接受自己的请求不抱多大希望,但出乎意料的是,天后不仅从座上走到她身边,还对她说了一个“请”,她便跟在她后面缓步离去。

    澹台绮鸿道:“原以为殿下会直接拒了我的请求,不曾想是这样近人。”

    天后道:“近人不敢当,你是魔族王姬,本后应你的请,是应该的。”

    澹台绮鸿道:“少熙太子利用您的寿宴欲纳栩琢为妃,您知道吗?”见天后不语,声音尽显嘲讽:“那,我是说您爱子心切,还是说他阴险狡诈。”

    天后眼神复杂,叹道:“孩子,本后知道,你恨神族……”

    “哪里值得我恨?我只是厌恶他们。但我尊敬天后殿下,当年若无您的慈心之举,便没有我们家人团聚之日。”澹台绮鸿突兀跪下,道:“天后殿下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可是,可是栩琢万万不可当作报恩的筹码。”

    “真的吗?你不厌恶我?”天后的面色恍惚,但在澹台绮鸿看向她时,她掩去了神色,扶起她,轻轻道:“记住你的厌恶,对神族的厌恶!”

    澹台绮鸿一怔,待反应过来,天后却没了踪影。

    “绮鸿王姬在想什么?”

    澹台绮鸿转身,尽管有多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回太子殿下,只是在发呆罢了。”

    抬头的一瞬间,眼神突兀空洞,像一只牵线木偶,没有主人的命令,怎么动也动不了。

    少熙命令道:“去,召出八凌镜。”

    澹台绮鸿乖乖召出八凌镜。

    少熙再次命令,言语多了几分激动:“快,把藏在镜子里的神力交给我,快!”

    澹台绮鸿将手探向镜面,镜面霎时化为白色灵光,手探进去,将拿出的神力递给少熙。

    少熙如野狼盯着猎物,一把夺过澹台绮鸿手里的神力,激动道:“孤终于拿回来了!”又看向澹台绮鸿,掌心聚集体内的神力,道:“终于可以把你杀了!”

    八凌镜突闻异动,挣脱了澹台绮鸿的手臂,金光乍现,将她吸入镜中,一径飞向魔族。

    少熙猛地吐出一口血,这摄人心魂的法术反噬得太过严重,再次看向手里的神力,再唤出一颗有裂痕的珠子,神力渡进去,裂痕被修补了大半。

    他看向八凌镜逃开的方向,不甘道:“好一个衷心的武器!澹台绮鸿,等着,孤迟早杀了你!”

    小仙童将热茶沏上,在清凫神君的示意下缓步离开。

    “之前听说了你的事,臭小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澹台傲劂道:“应当感谢师伯,让傲劂有机会遇到她。”

    “你这么客气老夫都不习惯了。我给栩琢的,是平凡的生命,而你给她的,是新的开始,新的希望。”清凫神君眼眸流光一转,随意问道:“不过,你既然那么爱她,五百年前,为何给她喝拂情酒?”

    澹台傲劂的眼睛略显暗淡,道:“我既然爱她,就希望她好。”

    清凫神君微微愣住,道:“我明白了,当年,你为了不连累栩琢,让她忘记你们的一切,而你,也被重新送回乾坤洞,死在那里。”

    澹台傲劂问:“这五百年,阿琢可有受过为难?”

    清凫神君噗嗤笑出声,道:“你这心操的,比我这个师父还紧。你放心,五百年前,你那样威胁少熙,他哪里还有胆子。再加上我与白鹤的保护,不让她出紫馫宫。对了,还有她的仙娥在暗中保护她。”

    澹台傲劂疑惑道:“仙娥?我陪着阿琢三百年,从未见过她有仙娥。莫非是这五百年新添的?可靠吗?”

    清凫神君道:“若是神族给添的,我自然不放心。我想,她已经到栩琢丫头的身边了,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怀疑她,尽管放心,这侍女是栩琢母亲身旁侍女的孩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他看着澹台傲劂冷淡坚毅的脸,道:“你这五百年没白等,现下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澹台傲劂满足地点点头,道:“只要能再看到她,什么都好。”

    清凫神君看他一脸满足的模样,笑道:“臭小子,我当年是真没想到你的执念如此之深,把栩琢丫头交给你,我很放心。”

    曲栩琢端着一盘糕点走过来,在澹台傲劂身旁坐下。澹台傲劂先拿了一块咬一口,细细品味。

    清凫神君同情地看向澹台傲劂,曲栩琢什么厨艺,他这个作为受害者的师父自然知道,糖盐不分,难以下咽。

    曲栩琢不满道:“师父,你不要这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得点心很难吃。”

    澹台傲劂安慰道:“我喜欢不就好了。”

    清凫神君很纳闷,要说澹台傲劂的舌头有问题吧,人家却做得一手美味佳肴,你要说没问题吧,人家竟然能将栩琢丫头那样难以下咽的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邪门,太邪门了!

    又一位小仙童上来斟茶,不过这一位没方才那位平稳,还未把茶壶端上桌面,人已经抖得站不稳了。

    对于这些仙童,长时间一人待在紫馫宫的曲栩琢也不知道师父收了几个新徒弟,她一个名字都叫不上来,问道:“你没事吧?”

    澹台傲劂将两指聚集的魔力向那仙童的腿打去,仙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茶壶因惯性向前倾了几下,壶盖落地,一条巨蟒自壶中冲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人。

    澹台傲劂立即抽出缚辰直指巨蟒,剑中紫光幻为紫色的锁链。巨蟒被这些牢牢捆住起来,且越捆越紧,顷刻间化为碎片。

    澹台傲劂连忙看向身后的曲栩琢,虽然知道她并不恐惧蛇,但这巨蟒着实骇人,他揽了揽她的肩,关切道:“阿琢,怎么样?”

    曲栩琢摇摇头,表示无碍。

    澹台傲劂一挥剑指向倒在地上发抖的仙童命令道:“说!”

    仙童依然颤抖道:“我不知道,别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澹台傲劂目光一寒,缚辰发出的墨紫色魔气直接在他脸上缓缓划下一道血痕,疼得他哭爹喊娘。

    仙童哭道:“我说,我说!是太子殿下让我把这巨蟒放进来的!他让我告知三公子,这巨蟒只是一个警告,若三公子执意带栩琢神女离开神族,他,他定要翻一翻旧账!”

    曲栩琢道:“傲劂,除了那次挨鞭刑,我在神族九百多年平安无事,应该不会有危险。倒是你一次又一次为我犯险,我很担心你。你先走吧。”

    澹台傲劂收回剑,道:“你不走,我一人没有离开的必要。”

    仙童见他收回剑,踉踉跄跄着要逃跑。

    澹台傲劂一挥长袖,魔力自手掌飞出直击小仙童。

    小仙童咽了气,倒地流血。

    澹台傲劂冷淡道:“要真的无辜,就不会知道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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