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六月的晋阳城，热的有些过火。
这么一路跑下来，柴米儿早已口干舌燥，香汗浸透了衣衫。
此时最好有把长椅，一壶香茗，配上些精致的糕点，然后再美美的看一出戏嘛。
她对于偶遇李存勖这件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算了，这本来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没遇到才是正常，他堂堂一个晋王，现在恐怕有忙不完的事情，怎么会有闲工夫来听戏，再说，他要听戏，把教坊最好的角儿请，啊不，叫过去不就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赶紧让自己这一双腿脚好好休息一下！”
反正这椅子是她一人的，于是微微斜靠长椅，除去步履，腿脚都搭在在椅子上，垫子软软的舒服极了！
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悠悠品茗，随手拈了一块点心。
看着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心里顿时舒畅了多了，而且她已然听出来，这里的伶人，水平要比其他地方都高出一些，一颦一笑，步态仪姿，全都是恰到好处，稍稍可惜的是这一出戏已到了高潮，不久便结束了。
“下一出是什么戏呢？”柴米儿难免有些好奇。
看到台上的在布置新戏的场景，仿佛又有些熟悉的感觉。
在邢州，虽然平时不怎么出门，不过每逢大节小庆，柴翁总会请些梨园的人来搭台唱戏助兴，所以柴米儿对很多曲目都多少有些了解，毕竟在那个时代，听戏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又能够消磨些无聊的时光，总是好的。
她努力的猜测这到底是哪一出，可绞尽脑汁却又想不出来了，伶人们已经一一登台亮相，并酝酿着情绪，摆好了姿势，渐渐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
随着锣声一响，柴米儿也忽地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出，樊哙排君难嘛！”
正是当年，在潞州遇到孝服青年的那场戏。
“今天，还会有那么巧，碰到他么？无论如何，只要别再中箭就好！”
这场戏，显然是今天的重头戏，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座位渐渐不够用了。
柴米儿哪管这些，看着台上的戏子全情投入的唱着，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摇头晃脑的哼了起来，俨然一个小票友。
不过，她的焦点根本不在那些主角身上，这戏，樊哙的戏份最重，其次便是刘邦，而楚霸王项羽不过是个配角。
可就是这个配角，深深的吸引了柴米儿的目光，她一直记得两年前，孝服青年对西楚霸王角色的分析。
“霸王要藐视天下群雄...”
“表现出唯我独尊的气概...”
于是她睁大了眼睛，盯着楚霸王，甚至偶尔还会和他四目相对，霸王那气魄，那威慑力，让她不得不偷偷的移开目光，心不断怦怦跳。
“小兄弟，你看这座位都满了，能借个座么？”
“就是的，你这么瘦小，还占着一个大座，让我兄弟二人俩挤挤可好呀？”
两个满面奸邪，咧嘴淫笑的华服壮男立在他面前。
“大哥，你看他的脚，小巧玲珑，真是让人有些心动呢。”
“小兄弟，就让我们一起挤挤，如何呀？”
“抱歉！这座位我包下了，就是我的，没座位，你们找伙计去想办法，别影响大爷看戏。”
柴米儿故意压低了嗓音，装出男声，她怎会不知二人的意思，那个时候，龙阳之癖虽然并不流行，却也并非绝迹。
“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把你像小鸡子一样揪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你求不求饶！”
“是呀，我大哥威武的很，可是说到做到呢。”
两人一唱一和，眉来眼去。
“滚开，别烦我了！让我好好看戏！”
“大哥，既然他不听话，那就把他带走吧，这戏场大得很，咱们随便找个地方，让我调教调教，保你满意，你看他细皮嫩肉的。”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跟我走吧！”
大汉突然揪住她的衣服，准备带走。
“别碰我！”
三人这么一吵闹，倒是影响了场内的观众，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却不过是看热闹罢了，也没人真的出手相助。
台上戏子更是无暇顾及这些。
此时刚好轮到楚霸王项羽开口，他的词很少，只是让樊哙项庄舞剑，表现好了有赏，可不知怎得，他改词了...
“你二人稍安勿躁，舞剑有何意思，我看这台下有两个恶人，仗势欺人，樊哙，项庄，你二人且与我拿下他们，替那小兄弟解围，事成，我自有封赏，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樊哙和项庄心中纳闷，二人你我对视几眼，“他，怎么临场改词呀？”
“到底要不要下去呢？还是按原计划接着演呢！”
“这...可怎么接呀...”
台上的伶人不知所措，台下的观众更是一脸懵。
“怎么唱戏的，还管台下的事呀。”
“这霸王是想给自己加戏了吧！”
“今天的银子花得值啦，这戏好看！哈哈，且看后面如何进展吧。”
群众七嘴八舌也炸了锅。
那两个汉子更是奇怪，怎么今天唱戏的还要管闲事么？
就在这一霎那的功夫，柴米儿赶紧脱离魔爪，东躲西藏，钻到了桌子底下，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你二人为何不听我命令！嗯嗯呀呀呀呀呀呀！”霸王显然有些恼怒！
“霸王，这台词可不是这样写的呦。”项庄无奈的唱到。
“这戏人人写得，台词说改就改，有何不可！你二人到底去是不去！”霸王也不退步！
项庄和樊哙还在犹豫，霸王忽地推开身旁的虞姬，起身向台下两人走来。
高大的身躯，再加上一副黑白大花脸，谁看了都要吓破三分胆。
但那二人，显然觉得人多势众，再加上想要显现威风，倒也没有退缩。
眼瞅着假戏变真戏，观众也识趣的空出了交战的场地，静待着一触即发的厮打。
然而，随着两人双双冲上前，伸出拳头，电光火石间，砰砰两声，两名恶人便飞出丈余，砸碎一双桌椅，口鼻淌血，晕头转向。
二人互相搀扶，知道今天遇到的不是善茬。
“江湖不远，咱们后会有期！你等着！这笔帐，早晚要跟你算！”、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霸王项羽，一长串的怒笑，倒是迎来了满堂的喝彩。
柴米儿心想，“这进门看戏就要十两，打斗之事因我而起，桌椅又都是上好木材，不会要我赔吧。”
“那两人已经走了，不如我也溜之大吉吧。”
于是，在人群中，低头就要往外走。
“小兄弟，请留步！”
“啊！”柴米儿心里一惊！杵在原地不动了。
这么一路跑下来，柴米儿早已口干舌燥，香汗浸透了衣衫。
此时最好有把长椅，一壶香茗，配上些精致的糕点，然后再美美的看一出戏嘛。
她对于偶遇李存勖这件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算了，这本来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没遇到才是正常，他堂堂一个晋王，现在恐怕有忙不完的事情，怎么会有闲工夫来听戏，再说，他要听戏，把教坊最好的角儿请，啊不，叫过去不就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赶紧让自己这一双腿脚好好休息一下！”
反正这椅子是她一人的，于是微微斜靠长椅，除去步履，腿脚都搭在在椅子上，垫子软软的舒服极了！
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悠悠品茗，随手拈了一块点心。
看着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心里顿时舒畅了多了，而且她已然听出来，这里的伶人，水平要比其他地方都高出一些，一颦一笑，步态仪姿，全都是恰到好处，稍稍可惜的是这一出戏已到了高潮，不久便结束了。
“下一出是什么戏呢？”柴米儿难免有些好奇。
看到台上的在布置新戏的场景，仿佛又有些熟悉的感觉。
在邢州，虽然平时不怎么出门，不过每逢大节小庆，柴翁总会请些梨园的人来搭台唱戏助兴，所以柴米儿对很多曲目都多少有些了解，毕竟在那个时代，听戏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又能够消磨些无聊的时光，总是好的。
她努力的猜测这到底是哪一出，可绞尽脑汁却又想不出来了，伶人们已经一一登台亮相，并酝酿着情绪，摆好了姿势，渐渐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
随着锣声一响，柴米儿也忽地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出，樊哙排君难嘛！”
正是当年，在潞州遇到孝服青年的那场戏。
“今天，还会有那么巧，碰到他么？无论如何，只要别再中箭就好！”
这场戏，显然是今天的重头戏，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座位渐渐不够用了。
柴米儿哪管这些，看着台上的戏子全情投入的唱着，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摇头晃脑的哼了起来，俨然一个小票友。
不过，她的焦点根本不在那些主角身上，这戏，樊哙的戏份最重，其次便是刘邦，而楚霸王项羽不过是个配角。
可就是这个配角，深深的吸引了柴米儿的目光，她一直记得两年前，孝服青年对西楚霸王角色的分析。
“霸王要藐视天下群雄...”
“表现出唯我独尊的气概...”
于是她睁大了眼睛，盯着楚霸王，甚至偶尔还会和他四目相对，霸王那气魄，那威慑力，让她不得不偷偷的移开目光，心不断怦怦跳。
“小兄弟，你看这座位都满了，能借个座么？”
“就是的，你这么瘦小，还占着一个大座，让我兄弟二人俩挤挤可好呀？”
两个满面奸邪，咧嘴淫笑的华服壮男立在他面前。
“大哥，你看他的脚，小巧玲珑，真是让人有些心动呢。”
“小兄弟，就让我们一起挤挤，如何呀？”
“抱歉！这座位我包下了，就是我的，没座位，你们找伙计去想办法，别影响大爷看戏。”
柴米儿故意压低了嗓音，装出男声，她怎会不知二人的意思，那个时候，龙阳之癖虽然并不流行，却也并非绝迹。
“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把你像小鸡子一样揪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你求不求饶！”
“是呀，我大哥威武的很，可是说到做到呢。”
两人一唱一和，眉来眼去。
“滚开，别烦我了！让我好好看戏！”
“大哥，既然他不听话，那就把他带走吧，这戏场大得很，咱们随便找个地方，让我调教调教，保你满意，你看他细皮嫩肉的。”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跟我走吧！”
大汉突然揪住她的衣服，准备带走。
“别碰我！”
三人这么一吵闹，倒是影响了场内的观众，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却不过是看热闹罢了，也没人真的出手相助。
台上戏子更是无暇顾及这些。
此时刚好轮到楚霸王项羽开口，他的词很少，只是让樊哙项庄舞剑，表现好了有赏，可不知怎得，他改词了...
“你二人稍安勿躁，舞剑有何意思，我看这台下有两个恶人，仗势欺人，樊哙，项庄，你二人且与我拿下他们，替那小兄弟解围，事成，我自有封赏，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樊哙和项庄心中纳闷，二人你我对视几眼，“他，怎么临场改词呀？”
“到底要不要下去呢？还是按原计划接着演呢！”
“这...可怎么接呀...”
台上的伶人不知所措，台下的观众更是一脸懵。
“怎么唱戏的，还管台下的事呀。”
“这霸王是想给自己加戏了吧！”
“今天的银子花得值啦，这戏好看！哈哈，且看后面如何进展吧。”
群众七嘴八舌也炸了锅。
那两个汉子更是奇怪，怎么今天唱戏的还要管闲事么？
就在这一霎那的功夫，柴米儿赶紧脱离魔爪，东躲西藏，钻到了桌子底下，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你二人为何不听我命令！嗯嗯呀呀呀呀呀呀！”霸王显然有些恼怒！
“霸王，这台词可不是这样写的呦。”项庄无奈的唱到。
“这戏人人写得，台词说改就改，有何不可！你二人到底去是不去！”霸王也不退步！
项庄和樊哙还在犹豫，霸王忽地推开身旁的虞姬，起身向台下两人走来。
高大的身躯，再加上一副黑白大花脸，谁看了都要吓破三分胆。
但那二人，显然觉得人多势众，再加上想要显现威风，倒也没有退缩。
眼瞅着假戏变真戏，观众也识趣的空出了交战的场地，静待着一触即发的厮打。
然而，随着两人双双冲上前，伸出拳头，电光火石间，砰砰两声，两名恶人便飞出丈余，砸碎一双桌椅，口鼻淌血，晕头转向。
二人互相搀扶，知道今天遇到的不是善茬。
“江湖不远，咱们后会有期！你等着！这笔帐，早晚要跟你算！”、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霸王项羽，一长串的怒笑，倒是迎来了满堂的喝彩。
柴米儿心想，“这进门看戏就要十两，打斗之事因我而起，桌椅又都是上好木材，不会要我赔吧。”
“那两人已经走了，不如我也溜之大吉吧。”
于是，在人群中，低头就要往外走。
“小兄弟，请留步！”
“啊！”柴米儿心里一惊！杵在原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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