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为理想亡，堪比泰山
建安二十四年，年末，蜀中正在筹备着一场盛大的正日庆典。
为了庆祝二一九年这一年的顺风顺水，汉中王刘备下王令，命国中上下统一庆贺，以迎即将到来的新年。
而且，老刘还传令出去，准备将两位结拜兄弟叫至蜀中同庆。
为了这场庆典，各部都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忙碌。而段鸿也难得从日复一日的训练中闲下来，抽空搬了个家。
自己即将成家，自然不能再一直住在关府之中。无论身在何处，搬家都是他最头疼之事，好在有梁叔在一手操持，他只动手搬了一点便彻底沦为了一旁的看客。
古人迁宅后，往往都要备好酒肉，用以招待上门暖宅的友人。
来蜀中一月有余的时间里，段鸿倒也结交了几位友人。其中有故去的梓潼太守霍峻之子霍戈，有右将军张飞之子张苞，还有安汉将军糜竺之子糜威等人。
这日迁宅后的傍晚，几位友人连同关兴，王平，李常，卫新等段鸿的副将结伴而来，吵吵闹闹地走进他的新宅，很快便抱着酒坛围桌而坐。
因众人都是大老爷们儿，场中的画风便在一开始就走向了放荡不羁的情形。一向在外颇有儒将风范的段鸿也是肆意逞快，那水酒喝起来是一杯又一杯。
甚至到兴起时，他踏桌而起，目视一圈友人，随后有感而发想到了一首诗，便顺势吟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众将者，少年郎，将进酒，杯莫停。”
一诗终了，众人皆目瞪口呆，未曾想段鸿居然还有这般文采！而就在此时，一阵拍手叫好的声音传入了众人之耳。
“好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段司马真有志之士也！”
众人将视线转移到声音传来之处，随即一个个匆忙的起身，对走来的几人行礼道：“吾等拜见世子！”
来者，是汉中王世子刘禅，他的身后只跟了两名文士与一位魁梧的大将。
“诸位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小阿斗笑眯眯地跑到段鸿身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子，颇显神秘地朝段鸿扬了扬。随后，像个大人般正色道：“不知可否与诸君同坐？”
段鸿哭笑不得的将他引至自己身旁，又招呼那两名文士与那大将落座于席间。别看这几人只是跟着刘禅的跟班，说起其身份，却都是一等一的英杰。两名文士是蜀汉四相中的费祎，董允二人，而那名大将则是历史上夷陵兵败后誓死为刘备断后的大将傅彤！
那两名文士半推半就地落座，但看众人居然只围了张大桌人挤人般的坐着，不禁连连皱眉。
没有理会二人适不适应的段鸿自顾自地拿来汉代的“饮料”给刘禅，随即举杯道：“来，吾等同敬世子一杯！”
“敬世子！”一众已有些喝高地武人们纷纷起身呼喊，那刚阳男儿地气息让刘禅不禁也兴奋了起来。他瞪着小短腿挺立而起，学一众武人的模样豪爽道：“来！干了！”
看他这模样，两名文士有些欲言又止的对视一眼，但看段鸿也配合的举杯后，他们便默默地饮起了酒。
酒过三巡后，张苞突然有些八卦的问道：“修然兄长，那东吴的吕蒙真是被气死的？”
段鸿哑然一笑，挑眉道：“是不是气死的吾不知，但他确实是在阵前突然暴毙的…后来问了东吴的俘虏们，也证实了他并未受伤。想来，还真可能是本就带病上阵又因功亏一篑间气不过，便结郁而亡。”
“真是痛快啊，不知何时吾才能像兄长一般驰骋于疆场！建立不世之功勋！”张苞羡慕的说着，又嫉妒似的看向关兴道：“安国真是好运，能这么早就立功，得了校尉之职。”
关兴立即苦笑而答：“你如今是在此羡慕，待真的上了战场，便不这么想了…”
似乎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的刘禅突然插话道：“此言何故啊？”
一旁正倾听着的段鸿看这个问题似乎让关兴有些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回答。便适时地开口道：“世子殿下，你不曾见过战场之厮杀，自然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兵者，凶煞之事也！刀剑无情，命如草芥…这便是真实的疆场厮杀。”
“既如此…”刘禅皱起了眉头，随后急切道：“为何还要打仗呢？”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费祎抢先答道：“因此时天子蒙尘，大汉国祚将倾！故吾等不得不兴兵讨贼，以成复兴大汉之业！”
刘禅似懂非懂的点头，却又小声的再问出了一句话。“为了这个就要死伤那么多的军民吗？”
这回，费祎却是无话可答了…
一旁的董允接话道：“欲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复兴汉室之伟业下，一些牺牲自当是难免的。只要最终能完成大业，那些折损的军民亦算死得其所也。”
这话把刘禅说的有些转不过弯，他的性情温良而善弱，牺牲他人以成什么事这种道理，他一时间觉得很难理解。
段鸿突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刘禅的肩膀，待刘禅看向他时，他露出一抹微笑道：“有些东西殿下长大便能懂得了！实际上，殿下也可以这般去理解，那些上战场的军民们也不全是为了大业而战。他们有人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战，有人是为了亲人不受欺辱而战，也有人是为了能吃饱饭而战。生而为人，皆会有自己珍视之物，为心中所爱而战，便能所向披靡。”
听完他这话的刘禅双眼一亮，兴奋道：“吾懂了！就像父王那般，他心中爱的便是复兴汉室的大业，所以他才能一直为了这个而奋战！”
“是啊，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若那些人皆为心中理想而死，那他们便都是自己那方天地之泰山。”
刘禅顿时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默默地重复着段鸿的话，待感觉自己记清后，他抬头再问道：“那段司马有何理想？”
“吾吗？”段鸿扯起一抹笑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即平静道：“吾之理想，便是想让人人都能吃上饭，人人皆能有理想。”
虽然…这个理想还很遥远，但努力了，便是好的。
为了庆祝二一九年这一年的顺风顺水，汉中王刘备下王令，命国中上下统一庆贺，以迎即将到来的新年。
而且，老刘还传令出去，准备将两位结拜兄弟叫至蜀中同庆。
为了这场庆典，各部都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忙碌。而段鸿也难得从日复一日的训练中闲下来，抽空搬了个家。
自己即将成家，自然不能再一直住在关府之中。无论身在何处，搬家都是他最头疼之事，好在有梁叔在一手操持，他只动手搬了一点便彻底沦为了一旁的看客。
古人迁宅后，往往都要备好酒肉，用以招待上门暖宅的友人。
来蜀中一月有余的时间里，段鸿倒也结交了几位友人。其中有故去的梓潼太守霍峻之子霍戈，有右将军张飞之子张苞，还有安汉将军糜竺之子糜威等人。
这日迁宅后的傍晚，几位友人连同关兴，王平，李常，卫新等段鸿的副将结伴而来，吵吵闹闹地走进他的新宅，很快便抱着酒坛围桌而坐。
因众人都是大老爷们儿，场中的画风便在一开始就走向了放荡不羁的情形。一向在外颇有儒将风范的段鸿也是肆意逞快，那水酒喝起来是一杯又一杯。
甚至到兴起时，他踏桌而起，目视一圈友人，随后有感而发想到了一首诗，便顺势吟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众将者，少年郎，将进酒，杯莫停。”
一诗终了，众人皆目瞪口呆，未曾想段鸿居然还有这般文采！而就在此时，一阵拍手叫好的声音传入了众人之耳。
“好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段司马真有志之士也！”
众人将视线转移到声音传来之处，随即一个个匆忙的起身，对走来的几人行礼道：“吾等拜见世子！”
来者，是汉中王世子刘禅，他的身后只跟了两名文士与一位魁梧的大将。
“诸位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小阿斗笑眯眯地跑到段鸿身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子，颇显神秘地朝段鸿扬了扬。随后，像个大人般正色道：“不知可否与诸君同坐？”
段鸿哭笑不得的将他引至自己身旁，又招呼那两名文士与那大将落座于席间。别看这几人只是跟着刘禅的跟班，说起其身份，却都是一等一的英杰。两名文士是蜀汉四相中的费祎，董允二人，而那名大将则是历史上夷陵兵败后誓死为刘备断后的大将傅彤！
那两名文士半推半就地落座，但看众人居然只围了张大桌人挤人般的坐着，不禁连连皱眉。
没有理会二人适不适应的段鸿自顾自地拿来汉代的“饮料”给刘禅，随即举杯道：“来，吾等同敬世子一杯！”
“敬世子！”一众已有些喝高地武人们纷纷起身呼喊，那刚阳男儿地气息让刘禅不禁也兴奋了起来。他瞪着小短腿挺立而起，学一众武人的模样豪爽道：“来！干了！”
看他这模样，两名文士有些欲言又止的对视一眼，但看段鸿也配合的举杯后，他们便默默地饮起了酒。
酒过三巡后，张苞突然有些八卦的问道：“修然兄长，那东吴的吕蒙真是被气死的？”
段鸿哑然一笑，挑眉道：“是不是气死的吾不知，但他确实是在阵前突然暴毙的…后来问了东吴的俘虏们，也证实了他并未受伤。想来，还真可能是本就带病上阵又因功亏一篑间气不过，便结郁而亡。”
“真是痛快啊，不知何时吾才能像兄长一般驰骋于疆场！建立不世之功勋！”张苞羡慕的说着，又嫉妒似的看向关兴道：“安国真是好运，能这么早就立功，得了校尉之职。”
关兴立即苦笑而答：“你如今是在此羡慕，待真的上了战场，便不这么想了…”
似乎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的刘禅突然插话道：“此言何故啊？”
一旁正倾听着的段鸿看这个问题似乎让关兴有些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回答。便适时地开口道：“世子殿下，你不曾见过战场之厮杀，自然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兵者，凶煞之事也！刀剑无情，命如草芥…这便是真实的疆场厮杀。”
“既如此…”刘禅皱起了眉头，随后急切道：“为何还要打仗呢？”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费祎抢先答道：“因此时天子蒙尘，大汉国祚将倾！故吾等不得不兴兵讨贼，以成复兴大汉之业！”
刘禅似懂非懂的点头，却又小声的再问出了一句话。“为了这个就要死伤那么多的军民吗？”
这回，费祎却是无话可答了…
一旁的董允接话道：“欲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复兴汉室之伟业下，一些牺牲自当是难免的。只要最终能完成大业，那些折损的军民亦算死得其所也。”
这话把刘禅说的有些转不过弯，他的性情温良而善弱，牺牲他人以成什么事这种道理，他一时间觉得很难理解。
段鸿突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刘禅的肩膀，待刘禅看向他时，他露出一抹微笑道：“有些东西殿下长大便能懂得了！实际上，殿下也可以这般去理解，那些上战场的军民们也不全是为了大业而战。他们有人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战，有人是为了亲人不受欺辱而战，也有人是为了能吃饱饭而战。生而为人，皆会有自己珍视之物，为心中所爱而战，便能所向披靡。”
听完他这话的刘禅双眼一亮，兴奋道：“吾懂了！就像父王那般，他心中爱的便是复兴汉室的大业，所以他才能一直为了这个而奋战！”
“是啊，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若那些人皆为心中理想而死，那他们便都是自己那方天地之泰山。”
刘禅顿时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默默地重复着段鸿的话，待感觉自己记清后，他抬头再问道：“那段司马有何理想？”
“吾吗？”段鸿扯起一抹笑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即平静道：“吾之理想，便是想让人人都能吃上饭，人人皆能有理想。”
虽然…这个理想还很遥远，但努力了，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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