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胡成的不爽
吃完饭回到家已经九点了，雨已经停了，夜并不平静，各种小虫子都爬了出来，嘶鸣不止。
纪哲家在一楼，是个小门面，一室两厅一厨一卫倒也挺大，差不多有120平米。
此时卷帘门只拉下一半，飘进一股腥腥的泥土味，就和他此时蒸干的T恤一个味儿，纪哲真想不到为什么总有人说雨后的泥土味很清新，反正他是闻不习惯，就索性一溜子拉下门。
随便冲个凉换套衣服，重要的仪式就要来了，纪哲屏住呼吸，心无杂念。
“哥，你在那干嘛呢？”妹妹吴曼蕊此时一只手扒在门上，探出小脑袋问道。
纪哲刚点好三炷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打火机都掉了。稳住稳住，不能乱，纪哲赶紧平复下来，朝着那小丫头比了个嘘的动作。
拜关二爷，过程一定要虔诚！
轻手轻脚的把三炷香插到灰盆，再摆上几个刚洗好干净的苹果，拜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过后才起身，不能径直转身，而需小步缓缓退后，再行转身。
有什么拿不定的事儿，纪哲都要来拜一下关二爷，非常灵，他的印象里就没有哪次不灵过。
关爷关爷，我不想倒数第一，结果范泽那货就给他垫底了。
关爷关爷，明天抽查英语短文背诵，保佑我不被抽到，结果那天范泽自告奋勇的求老师翻牌，说是背了一晚上的成果必须要展示出来。
·····
躺在沙发上，小丫头就跑了过来，脸上挂着睡意，但是好奇还是驱使着她来问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本来吃完饭后纪哲母亲是想带着这小丫头走的，谁知道这妮就是想和纪哲一起，说她好久没和哥哥玩了，非常想哥哥。
吴佩兰拗不住，而且等成绩出了之后还要在一起吃一次升学宴，所以就同意她到纪哲家玩几天。
纪哲很喜欢这个妮子，每次过年来玩的时候，都要把她怼在头顶上，或是背着，买玩具买零食，百般宠着，有时候范泽来了都感慨道他是个宠妹狂魔。
“这啊，是在请神。”纪哲翘着二郎腿，喝着牛奶，十分惬意。
“有什么用？”
额，纪哲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不会把这小妮子思想带偏吧。
“这个嘛，这个，这个是圣诞老人，哥刚才在祈祷他让哥考一百分呢。”
纪哲背对着关二爷像，不敢正视，心中直呼：关爷关爷，迫不得已而为之，您老吃点水果压压惊，千万别动怒。
“哥，你骗人的吧，圣诞老人可是白脸蛋白胡子红衣服，你这圣诞老人怎么红脸蛋黑胡子青衣服咧。”小丫头走到关二爷像下左右打量着。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啊，是年轻的时候圣诞老人，不信的话你许愿水果糖，他就满足你心愿。”纪哲再次喝下一口牛奶，额头上有一些冷汗了，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真的啊，那我也要请神，我要很多玉米糖，还有菠萝饭。”说着，小丫头也有模有样的拜了起来，看到纪哲心里一阵满意，不错，孺子可教也，看一遍就会。
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僵硬了，噗的一下把刚喝的奶喷了出来，使得茶几上斑驳不堪，免不了一顿擦洗。
“哥，这小人不给我糖，不给我菠萝饭。”
“哥，这老头子坏得很，你快把他搬下来，我要打打他。”
这臭妮！怎么敢的，叫关二爷小人、坏老头？纪哲此时脸黑的像个坩埚锅底，我这刚拜的啊，你倒好，给我一直捅事儿。
纪哲赶紧哄着小丫头先坐到沙发上，自己又跑到关二爷面前念叨着：关爷关爷，小妹无心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迁怒到小的正事上来啊。
天呐，自己的高考成绩，还要依仗关二爷开眼显灵啊，只要阅卷老师手一松，自己就肯定能升学的。
“哥，他还没给我的东西咧。”
小丫头伸手就指着关二爷像，纪哲赶紧挪身挡住，真的好后悔给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咋就这么当真呢。
纪哲黑着脸连忙把她抱到房门口，这丫头必须得睡了才乖。
“明天就有啦，快去睡吧，圣诞老人都是在人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骑着雪橇送东西的，明天你醒了都有啦。”
纪哲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粉嫩嫩的，手感还真不错。他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就赶紧去外头把糖和菠萝饭买回来放到她床头。
造孽啊。
夜很快就过去，天刚刚亮，往往返返的公车多了起来，喇叭响个不停。
一夜都没做梦，高考结束了，他也不用紧绷着神经，所以这第一觉就睡的特别香特别舒坦，没任何压力。
四点了，赶紧去给小妮子去买！
从沙发上爬起，纪哲赶紧跑去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活成了圣诞老人的样子。
给小丫头买的东西挺多，换洗的衣服、牙刷毛巾、零食等，不远处的超市就有，纪哲火急火燎的买好了送回家，就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菠萝饭，只有学校门口才有的卖，五点半了，这个时候人应该不多。
高三党高考的早，高一高二还要继续上到七月出头，门口那家的菠萝饭生意很好，如果再晚点，估计要排很长的队了。
等他到的时候，才六七个人在那排着，还好，时间要不了多久，回去快的话那小妮子肯定还睡着的。
“一份，少撒点糖。”
菠萝饭他偶尔也会和范泽一起来吃，这玩意，除了贵，没什么不好的，酸酸的，米也软软黏黏的，口感特别好。
还在低头玩手机等待的纪哲，忽然右肩上搭上一只手，强大的力量顿时贯穿他整个肩膀，随着那手臂一挥，纪哲整个人猛地朝侧方蹿飞出去，踉跄几步才重新站住站稳。
这时，一句痞里痞气的传来过来：“哟，这是纪哲吧，这不昨天高考结束，今天就想着回炉重造了啊。”
说话的是一个魁梧男生，穿着无袖衫，紧紧的贴在身上，把他虬劲的肌肉勾勒的更加具有视觉炸裂感，线条起伏，可见他的肌肉凸出的是有多么夸张。
他身后跟着两个稍微矮点的，但是体型上和他无出左右，听过那魁梧男生的话后，皆是捧腹大笑。
刚才的力度好像有点大了，领头的男生揉揉了手，表情玩味，好像老鹰逮着兔子一样。
他的手上竟有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可以清晰看见左右两侧的许多小点，显然是缝过针的。
纪哲爬起身来，瞪了一眼那个魁梧男生，只是皱了皱眉，咽了口气啥也没说，菠萝饭已经打包好了，他还得赶在小丫头睡醒前送到，所以没时间跟他纠缠。
有些事有些账，以后有的是时间算！他纪哲从来就不是个吃个亏还觉得是福的人！
就当他准备拎着菠萝饭转身离开，领头的魁梧男生再次推搡上来，菠萝饭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望着地上的菠萝饭，纪哲一股冷意涌上眼睛，犀利的犹如利剑寒芒，望向胡成，道：“胡成，你想干嘛？”
对于这个魁梧男生，纪哲一点也不陌生，胡成，和自己同届的，是学校出了名的痞子把头，直到高二因为在校内闹事，和另一个痞子把头互砍，他手上的伤就是那时候才有的。
结果那件事在学校影响恶劣，两人都被休了一段时间学在家检讨反省，落下了很多功课也错过了期末考试，不得已就留级高二了。
那件事，几乎让学校所有人都记住了胡成，但是让纪哲记住这个名字的，却是因为陈雨。
胡成是陈雨众多追求者中最主动也是最强势的，在他的眼里，陈雨就是他预定的女朋友。
但在纪哲看来，胡成这种狂风暴雨式、不厌其烦的追求就是一种纠缠，因为每当胡成拦在教室门口等陈雨，他都能在陈雨眼中看到一丝厌烦和拒绝。
“干嘛？”说着胡成缓缓走到纪哲跟头，语气很是玩味的道：“昨天和陈雨走的挺近，聊得很欢啊。”
“考完试，碰巧遇到，聊了几句。”
纪哲面无表情，没想到买个菠萝饭还能遇到他，心中直呼晦气，在胡成第一次推他的时候，他心里就知道胡成要找他事儿。
本来还以为陈雨都毕业了，他应该放弃了，没想到他胡成竟然还惦记着，而且竟然知道自己昨天考完试和陈雨聊了会的事，看来他的小马仔挺多，有人还去告密了。
因为陈雨的事，整个高中三年以来，找他的人非常多，自己又是陈雨的同桌，一举一动都被一些有心人看着的，时常一出校门就被人叫到一旁“谈心”。
“但是我很不爽。”胡成扭扭脖子，似是要动手了。
纪哲白了他一眼，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不喜不怒的道：“你不爽关我屁事。”
说完就是盯着胡成，眼神之中爆发出一股睥睨之色，这几年的气，积压的太多了！
纪哲家在一楼，是个小门面，一室两厅一厨一卫倒也挺大，差不多有120平米。
此时卷帘门只拉下一半，飘进一股腥腥的泥土味，就和他此时蒸干的T恤一个味儿，纪哲真想不到为什么总有人说雨后的泥土味很清新，反正他是闻不习惯，就索性一溜子拉下门。
随便冲个凉换套衣服，重要的仪式就要来了，纪哲屏住呼吸，心无杂念。
“哥，你在那干嘛呢？”妹妹吴曼蕊此时一只手扒在门上，探出小脑袋问道。
纪哲刚点好三炷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打火机都掉了。稳住稳住，不能乱，纪哲赶紧平复下来，朝着那小丫头比了个嘘的动作。
拜关二爷，过程一定要虔诚！
轻手轻脚的把三炷香插到灰盆，再摆上几个刚洗好干净的苹果，拜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过后才起身，不能径直转身，而需小步缓缓退后，再行转身。
有什么拿不定的事儿，纪哲都要来拜一下关二爷，非常灵，他的印象里就没有哪次不灵过。
关爷关爷，我不想倒数第一，结果范泽那货就给他垫底了。
关爷关爷，明天抽查英语短文背诵，保佑我不被抽到，结果那天范泽自告奋勇的求老师翻牌，说是背了一晚上的成果必须要展示出来。
·····
躺在沙发上，小丫头就跑了过来，脸上挂着睡意，但是好奇还是驱使着她来问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本来吃完饭后纪哲母亲是想带着这小丫头走的，谁知道这妮就是想和纪哲一起，说她好久没和哥哥玩了，非常想哥哥。
吴佩兰拗不住，而且等成绩出了之后还要在一起吃一次升学宴，所以就同意她到纪哲家玩几天。
纪哲很喜欢这个妮子，每次过年来玩的时候，都要把她怼在头顶上，或是背着，买玩具买零食，百般宠着，有时候范泽来了都感慨道他是个宠妹狂魔。
“这啊，是在请神。”纪哲翘着二郎腿，喝着牛奶，十分惬意。
“有什么用？”
额，纪哲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不会把这小妮子思想带偏吧。
“这个嘛，这个，这个是圣诞老人，哥刚才在祈祷他让哥考一百分呢。”
纪哲背对着关二爷像，不敢正视，心中直呼：关爷关爷，迫不得已而为之，您老吃点水果压压惊，千万别动怒。
“哥，你骗人的吧，圣诞老人可是白脸蛋白胡子红衣服，你这圣诞老人怎么红脸蛋黑胡子青衣服咧。”小丫头走到关二爷像下左右打量着。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啊，是年轻的时候圣诞老人，不信的话你许愿水果糖，他就满足你心愿。”纪哲再次喝下一口牛奶，额头上有一些冷汗了，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真的啊，那我也要请神，我要很多玉米糖，还有菠萝饭。”说着，小丫头也有模有样的拜了起来，看到纪哲心里一阵满意，不错，孺子可教也，看一遍就会。
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僵硬了，噗的一下把刚喝的奶喷了出来，使得茶几上斑驳不堪，免不了一顿擦洗。
“哥，这小人不给我糖，不给我菠萝饭。”
“哥，这老头子坏得很，你快把他搬下来，我要打打他。”
这臭妮！怎么敢的，叫关二爷小人、坏老头？纪哲此时脸黑的像个坩埚锅底，我这刚拜的啊，你倒好，给我一直捅事儿。
纪哲赶紧哄着小丫头先坐到沙发上，自己又跑到关二爷面前念叨着：关爷关爷，小妹无心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迁怒到小的正事上来啊。
天呐，自己的高考成绩，还要依仗关二爷开眼显灵啊，只要阅卷老师手一松，自己就肯定能升学的。
“哥，他还没给我的东西咧。”
小丫头伸手就指着关二爷像，纪哲赶紧挪身挡住，真的好后悔给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咋就这么当真呢。
纪哲黑着脸连忙把她抱到房门口，这丫头必须得睡了才乖。
“明天就有啦，快去睡吧，圣诞老人都是在人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骑着雪橇送东西的，明天你醒了都有啦。”
纪哲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粉嫩嫩的，手感还真不错。他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就赶紧去外头把糖和菠萝饭买回来放到她床头。
造孽啊。
夜很快就过去，天刚刚亮，往往返返的公车多了起来，喇叭响个不停。
一夜都没做梦，高考结束了，他也不用紧绷着神经，所以这第一觉就睡的特别香特别舒坦，没任何压力。
四点了，赶紧去给小妮子去买！
从沙发上爬起，纪哲赶紧跑去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活成了圣诞老人的样子。
给小丫头买的东西挺多，换洗的衣服、牙刷毛巾、零食等，不远处的超市就有，纪哲火急火燎的买好了送回家，就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菠萝饭，只有学校门口才有的卖，五点半了，这个时候人应该不多。
高三党高考的早，高一高二还要继续上到七月出头，门口那家的菠萝饭生意很好，如果再晚点，估计要排很长的队了。
等他到的时候，才六七个人在那排着，还好，时间要不了多久，回去快的话那小妮子肯定还睡着的。
“一份，少撒点糖。”
菠萝饭他偶尔也会和范泽一起来吃，这玩意，除了贵，没什么不好的，酸酸的，米也软软黏黏的，口感特别好。
还在低头玩手机等待的纪哲，忽然右肩上搭上一只手，强大的力量顿时贯穿他整个肩膀，随着那手臂一挥，纪哲整个人猛地朝侧方蹿飞出去，踉跄几步才重新站住站稳。
这时，一句痞里痞气的传来过来：“哟，这是纪哲吧，这不昨天高考结束，今天就想着回炉重造了啊。”
说话的是一个魁梧男生，穿着无袖衫，紧紧的贴在身上，把他虬劲的肌肉勾勒的更加具有视觉炸裂感，线条起伏，可见他的肌肉凸出的是有多么夸张。
他身后跟着两个稍微矮点的，但是体型上和他无出左右，听过那魁梧男生的话后，皆是捧腹大笑。
刚才的力度好像有点大了，领头的男生揉揉了手，表情玩味，好像老鹰逮着兔子一样。
他的手上竟有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可以清晰看见左右两侧的许多小点，显然是缝过针的。
纪哲爬起身来，瞪了一眼那个魁梧男生，只是皱了皱眉，咽了口气啥也没说，菠萝饭已经打包好了，他还得赶在小丫头睡醒前送到，所以没时间跟他纠缠。
有些事有些账，以后有的是时间算！他纪哲从来就不是个吃个亏还觉得是福的人！
就当他准备拎着菠萝饭转身离开，领头的魁梧男生再次推搡上来，菠萝饭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望着地上的菠萝饭，纪哲一股冷意涌上眼睛，犀利的犹如利剑寒芒，望向胡成，道：“胡成，你想干嘛？”
对于这个魁梧男生，纪哲一点也不陌生，胡成，和自己同届的，是学校出了名的痞子把头，直到高二因为在校内闹事，和另一个痞子把头互砍，他手上的伤就是那时候才有的。
结果那件事在学校影响恶劣，两人都被休了一段时间学在家检讨反省，落下了很多功课也错过了期末考试，不得已就留级高二了。
那件事，几乎让学校所有人都记住了胡成，但是让纪哲记住这个名字的，却是因为陈雨。
胡成是陈雨众多追求者中最主动也是最强势的，在他的眼里，陈雨就是他预定的女朋友。
但在纪哲看来，胡成这种狂风暴雨式、不厌其烦的追求就是一种纠缠，因为每当胡成拦在教室门口等陈雨，他都能在陈雨眼中看到一丝厌烦和拒绝。
“干嘛？”说着胡成缓缓走到纪哲跟头，语气很是玩味的道：“昨天和陈雨走的挺近，聊得很欢啊。”
“考完试，碰巧遇到，聊了几句。”
纪哲面无表情，没想到买个菠萝饭还能遇到他，心中直呼晦气，在胡成第一次推他的时候，他心里就知道胡成要找他事儿。
本来还以为陈雨都毕业了，他应该放弃了，没想到他胡成竟然还惦记着，而且竟然知道自己昨天考完试和陈雨聊了会的事，看来他的小马仔挺多，有人还去告密了。
因为陈雨的事，整个高中三年以来，找他的人非常多，自己又是陈雨的同桌，一举一动都被一些有心人看着的，时常一出校门就被人叫到一旁“谈心”。
“但是我很不爽。”胡成扭扭脖子，似是要动手了。
纪哲白了他一眼，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不喜不怒的道：“你不爽关我屁事。”
说完就是盯着胡成，眼神之中爆发出一股睥睨之色，这几年的气，积压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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