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面兽心
余秋操控箭尾蝎，一箭射中一流氓的后脑，寻即趴下掩蔽。而金志强和石头迎头而上，枪枪刺向狼狈逃窜的流氓。
“快，快跑！”
流氓们立马提上裤子便要逃走，可哪给他们这个机会？
段易守催动细剑高速旋转，早就凝聚好了大量的元气流。一道剑光释放，破空挥向逃窜的流氓。
十人一番血洗，将流氓尽数剿灭。
余秋看向四周还温热的尸体，若有所思起来。
傀儡师有时候就像个器官贩子。在末世里，他们时常把人体看作各部分材料，内核、筋骨等都是傀儡必要的关节。
而余秋的武道之路，走到现在对杀伐已有些习以为常。可对于直接挖人脑髓炼制内核的事，多少都会心存芥蒂，余秋也定不会公众如此行事。
当初存储蒙面老者的骸骨，是形势所致。实在是不得被他人发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金志强吩咐手下，分发给受害女武者们一件件道服。石头径直走向一女，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们又是谁？”
“我们是暗砂武府的...他们来自独立地区。”女孩如实告知，感激地扫视十人。
“没误杀就好。”金志强缓缓道，“小的们，你们留下，照顾好姑娘们！要是敢有小动作，老子回来收拾你们！”
“放心吧！”
前行的队伍还剩下六人，分别是余秋、石头、金志强、段易守以及两个缨华门弟子。
几人已来到废弃矿坑外围，仔细确认情况后，小心往下行进。
瘴毒株草成堆地生长在坑外，两个缨华门弟子迫不及待采摘起来。余秋等人缓慢沿着陡坡螺旋下坠，警惕观察着漆黑的下方。
干枯的白骨沿路不时出现，显然死亡已经过了大段的时间。光线逐渐黯淡，瘴毒株草也稀松起来，到达一定深度后，竟是全然消失。
此处可能有猫腻，余秋揣测起来。此前段易守说底部有伴尸果，而外围生长着瘴毒株草。正常应该更茂盛才对，为何会出现分布断层的现象...
又或者，段易守所言不实？
余秋提起十二分精神，就在经过一片巨石地段时，忽然察觉在上方隐隐传来脚步声。
金志强同样察觉，立刻摆出“停下”的手势，六人相继躲在巨石后面。
“矿坑就是这里吧。”一道低沉的声音发自矿坑外围，正是领头的夏侯彦。
灰袍女微微点头，清冷的眸子看向众人道：“其他人原地待命，夏侯彦同我前去。”
夏侯彦似笑非笑，恭敬地对女子做出“请”的手势，而后二人也缓步下行。
“隐蔽。”金志强摆手示意道，此刻心仿佛提到嗓子眼上。
余秋和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彩，显然是认出了灰袍女，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不可思议。
只是，她好像和一男子行动，而且那男子余秋一眼便认出。
是夏侯门的核心弟子夏侯彦。
弟子和学员有着很大的差别。学员相对自由，而弟子则是门派的血液。
夏侯武府培养学员，主要目的就是将他们吸纳入夏侯门，成为门派弟子。夏侯门是个大门派，其势力远远超过同有“门”字的缨华门——其实缨华门根本算不上门派，在大众眼里就只是武府层次，而他们招生也有意指出，是招募“特招生”。
核心弟子，通常是门派长老的儿女。当然也有实力和潜力出众的，被某个长老看中收徒。
夏侯卿是武府的长老，与夏侯门的长老有一定差距。他所收的弟子，便只能算得上特招生，余秋便是如此。
这个夏侯彦，作为夏侯门的核心弟子，地位和余秋简直差出好几个层级。其享有的功法和传承，根本不需要靠自己取得。
“美女前辈，您贵姓啊？”夏侯彦有一搭没一搭地道。
“不方便说。”
夏侯彦顿住，想好的话一下子被噎到嗓子眼处。
好歹他也是个核心弟子，平日里都是别人仰望他，他漠视别人。而这灰袍女却让他处处吃瘪，脸面未免有些挂不住。
“很好。”夏侯彦暗道。
面对灰袍女的漠然，并没有激起他的愤怒。反而让他很欣赏这般气质脱俗、神秘风情的美人，也很期待未来与她共处...
就在夏侯彦遐想时，灰袍女眉头一皱，迈进巨石地段，目光定定地锁定了几颗巨石，那赫然是余秋几人的藏匿地。
莫不是被发现了？几人心头一紧。
夏侯彦笑道：“美女前辈，怎么有些出神？”
“无碍。”灰袍女言罢，迈着玉白的长腿继续下行。
“哎等等我...”夏侯彦赶忙跟住。
待二人下行有一段距离，几人长出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金志强问向众人。
“下行，找个平稳的落脚点，整顿一番。”余秋不假思索回答。
“可是这样，东西岂不是全被他们两个给挖走了？”一缨华门弟子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下面就这么点东西？”余秋反问，继续道，“这二人身手不凡，尤其是灰袍女子，想必你们也感受到了她元气流的强大...”
“余秋小友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段易守微微笑道，随后六人也是继续下行，只是步调有意放缓。
毫无生机的松土，丝毫不见此前大堆的瘴毒株草。光线愈加黯淡朦胧，转眼间幽紫的天空便只有颗鸡蛋大小。
水珠滴落在余秋的鼻尖，抬头一瞧，此处开始出现了不大的钟乳石。荧光如胭脂粉末般散乱涂抹在土面，隐隐可见绿莹莹的光泽。
金志强不敢锁定灰袍女的路线，因为当他探查二人之时，也是六人暴露的时刻。
地支亥级，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以为矿坑底是一片岩石，眼前却突然呈现溶洞的地貌，空间一下子豁然开朗。
“有水源。”余秋提醒道。
六人探入溶洞，顷刻间两眼放芒。
余秋蹲下身，左手抓起一抔土。土质不同以往的干燥，带有水分。周围有尸骨堆叠的痕迹，经过岁月的洗礼大都化为尘埃。
而在尸土之上，赫然长有几颗伴尸果。
“小心行事...”没等金志强说完，两个缨华门弟子便立刻跑去，欲要采摘。
段易守赶忙道：“忘了之前这里聚集了大量怪物吗！”
二人闻言，欲要摘取果实的手顿时悬在半空，神色复杂地转头便要开口说些什么。
霎时间，一道溅射物袭向二人，二人躲闪不急，被白色的黏液包在其中。
“不好！”金志强大喊道，一时间四人急促后退，已经顾不得那二人了。
“救，救我...”缨华门青年逐渐没入黏液中，含糊不清地呜咽声渐渐消失。
“看！”石头指着一个方向。
余秋望去，只见巨大的溶洞顶处，爬着一只巨大漆黑的八脚蜘蛛。十二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射出的白色黏液。
“趁它没有锁定到咱们，快往回跑！”金志强喊向众人。
“不，已经晚了。”段易守沉沉道，“我在书上看过这种生物，应该是叫地穴狼蛛，基本是处于地下生物链点顶端，成年的实力接近天干境...”
“怎么会这样！”金志强脸色愈发难看道，“你之前不是来过吗，怎么没调查清楚？”
“我告诉过你了，当时全都是丧尸...”
丧尸？余秋有些发愣。
这种地带竟会聚集大群的丧尸？
“王冲，李万，坚持住！”段易守黑着脸，似乎打算拼死一搏。
其余人见状，也退去了逃跑的意念。
“就讨伐他一波吧！”金志强大笑起来，面容很狰狞。
余秋按兵不动，操控起箭尾蝎快速爬行，寻找射击点。
石头和金志强跑到裹着缨华门两弟子的黏液前，极其警惕地盯着顶端的地穴狼蛛。
石头假装解救黏液里的二人，真正目的则是诱捕地穴狼蛛。
可地穴狼蛛不吃这套，没有选择近身突击，高速又射来一泼黏液溅射物。
“闪开！”金志强大喊，同时向一侧跳去，石头也向另一侧跳开。一瞬间，二人险些被击中。
地穴狼蛛见状，似乎是判断有得手的时机，立马摆起蛛腿径直冲向其中一人。
石头大感不妙，那地穴狼蛛狠命朝着自己冲来。
地穴狼蛛也是狡诈，先干掉两人里境界级别最低的石头，可它却不知，这是几人临时设计好的圈套。
段易守在死角处蓄力做第一道防线伏击，余秋则隐匿一处瞄准着蛛脑方向。
唰！剑光释放，强大的元气流席卷在经过的地穴狼蛛的下肢。而地穴狼蛛显然没料到，但出色的应激反应和达到的境界实力使其躲过一劫。
“交给你了！”段易守不甘地喊道，即刻躲到一边。
地穴狼蛛并没有换攻击目标，刚才段易守发出的剑招，不免有些忌惮，若是被砍中即使皮糙肉厚也吃不消。
就在地穴狼蛛距离石头不到二十米时，余秋无名指一弹，一道破空的箭光飞射向地穴狼蛛。
一声惨叫，只见地穴狼蛛中间的红眼被射爆。然而这股箭流去势不减，钻入到它的脑中。
一时间，狼蛛步伐不稳，摔倒在地上。
四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地的地穴狼蛛。接近天干境实力的地穴狼蛛，就这么被干掉了？
“或许这家伙没成年吧。”石头舒了口气道。
“谨慎点。”余秋提醒道，“先救人。”
石头和金志强劈开有些固化的黏液块，寻找起二人。
“我抓到了！”金志强喊道，石头闻言，立即帮忙拖拽。
可就在缨华门弟子身子出来的一瞬间，二人面容瞬间惊惧起来。
“他尸变了！”两人立马撒开手，赶忙保持了距离。
“什么！”段易守震惊道，失神好一阵。毕竟都是自己的同门兄弟，见眼前一幕，悲从中来。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突然，两道箭光飞射来，石头侥幸避开，而金志强闪躲不及，被刺中胸口。
“你们快跑！”金志强吼道，随即身板一晃，倒地不动。
“什么人？”段易守黑着脸环视四周，体内气血翻涌。
“还真是对不起呢。”一青年从某处冒出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众人。
“夏侯彦！”
石头和余秋不敢相信，死死地盯着夏侯彦。
“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们吗？”夏侯彦笑道，“我跟随美女前辈下入矿坑，本以为会得到场机缘。”
“没想到，只是成全了那女人。”夏侯彦舔了舔嘴唇道，“不过，一想到她早晚会是我的，也就无碍了...”
余秋根据夏侯彦的字里行间中猜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夏侯彦想占灰袍女便宜一起组队，结果半道被人丢了。
可他对同门做出这等事，暗箭射击石头和金志强，说他人面兽心，都是对野兽的侮辱。
“我们又没啥好东西，杀了我们对你没好处。”石头黑着脸喊道。
“的确。不过我有我的计划...”夏侯彦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看向众人，缓缓道，“就不麻烦死人操心喽。”
说着，又两道箭光飞过，只是射击目标不是石头和金志强，而是倒地不动的地穴狼蛛。
原本以为被射杀的地穴狼蛛，忽然又挨上两箭，顿时疼得暴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不禁令众人捂住耳朵。
夏侯彦笑着退去，目光停留在余秋身上，对着余秋动了动嘴角。
余秋读出了他的唇语，随即脸色愈发难看。
他说的是：我要造一片养尸场，到时候来收割你们的脑髓和骨架。
愤怒远远超过了恐惧，充斥在余秋的身心。
保持着仅剩的理智，此时他努力平息气血的翻涌，高度集中精力，调动着周身的元气。
这个夏侯彦，回去之后有机会定要活剥了他！
余秋忽然听到一阵阵松土的声音。原本平静的土面，忽然伸出了一只只腐烂的手，那赫然是丧尸的手。
“怎么会这样！”段易守说着，便要大步返回来处。
可此时，一块巨石堵住入口，即使众人一齐发力，恐怕也无力回天。
金志强紧咬牙关，掰断了箭矢，艰难地站起身，扛起枪观察四周。
无数只夺命的手蠢蠢欲动，此时已经有丧尸露出半颗脑袋。
这些丧尸不同于地表，全身上下缠绕着藤蔓，有的表面还长着一颗伴尸果。
余秋双手提线，只能同队友背水一战。
“跑不掉的。”段易守跪在堵路的巨石下，颤抖着身子，憔悴地提起了剑...
“快，快跑！”
流氓们立马提上裤子便要逃走，可哪给他们这个机会？
段易守催动细剑高速旋转，早就凝聚好了大量的元气流。一道剑光释放，破空挥向逃窜的流氓。
十人一番血洗，将流氓尽数剿灭。
余秋看向四周还温热的尸体，若有所思起来。
傀儡师有时候就像个器官贩子。在末世里，他们时常把人体看作各部分材料，内核、筋骨等都是傀儡必要的关节。
而余秋的武道之路，走到现在对杀伐已有些习以为常。可对于直接挖人脑髓炼制内核的事，多少都会心存芥蒂，余秋也定不会公众如此行事。
当初存储蒙面老者的骸骨，是形势所致。实在是不得被他人发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金志强吩咐手下，分发给受害女武者们一件件道服。石头径直走向一女，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们又是谁？”
“我们是暗砂武府的...他们来自独立地区。”女孩如实告知，感激地扫视十人。
“没误杀就好。”金志强缓缓道，“小的们，你们留下，照顾好姑娘们！要是敢有小动作，老子回来收拾你们！”
“放心吧！”
前行的队伍还剩下六人，分别是余秋、石头、金志强、段易守以及两个缨华门弟子。
几人已来到废弃矿坑外围，仔细确认情况后，小心往下行进。
瘴毒株草成堆地生长在坑外，两个缨华门弟子迫不及待采摘起来。余秋等人缓慢沿着陡坡螺旋下坠，警惕观察着漆黑的下方。
干枯的白骨沿路不时出现，显然死亡已经过了大段的时间。光线逐渐黯淡，瘴毒株草也稀松起来，到达一定深度后，竟是全然消失。
此处可能有猫腻，余秋揣测起来。此前段易守说底部有伴尸果，而外围生长着瘴毒株草。正常应该更茂盛才对，为何会出现分布断层的现象...
又或者，段易守所言不实？
余秋提起十二分精神，就在经过一片巨石地段时，忽然察觉在上方隐隐传来脚步声。
金志强同样察觉，立刻摆出“停下”的手势，六人相继躲在巨石后面。
“矿坑就是这里吧。”一道低沉的声音发自矿坑外围，正是领头的夏侯彦。
灰袍女微微点头，清冷的眸子看向众人道：“其他人原地待命，夏侯彦同我前去。”
夏侯彦似笑非笑，恭敬地对女子做出“请”的手势，而后二人也缓步下行。
“隐蔽。”金志强摆手示意道，此刻心仿佛提到嗓子眼上。
余秋和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彩，显然是认出了灰袍女，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不可思议。
只是，她好像和一男子行动，而且那男子余秋一眼便认出。
是夏侯门的核心弟子夏侯彦。
弟子和学员有着很大的差别。学员相对自由，而弟子则是门派的血液。
夏侯武府培养学员，主要目的就是将他们吸纳入夏侯门，成为门派弟子。夏侯门是个大门派，其势力远远超过同有“门”字的缨华门——其实缨华门根本算不上门派，在大众眼里就只是武府层次，而他们招生也有意指出，是招募“特招生”。
核心弟子，通常是门派长老的儿女。当然也有实力和潜力出众的，被某个长老看中收徒。
夏侯卿是武府的长老，与夏侯门的长老有一定差距。他所收的弟子，便只能算得上特招生，余秋便是如此。
这个夏侯彦，作为夏侯门的核心弟子，地位和余秋简直差出好几个层级。其享有的功法和传承，根本不需要靠自己取得。
“美女前辈，您贵姓啊？”夏侯彦有一搭没一搭地道。
“不方便说。”
夏侯彦顿住，想好的话一下子被噎到嗓子眼处。
好歹他也是个核心弟子，平日里都是别人仰望他，他漠视别人。而这灰袍女却让他处处吃瘪，脸面未免有些挂不住。
“很好。”夏侯彦暗道。
面对灰袍女的漠然，并没有激起他的愤怒。反而让他很欣赏这般气质脱俗、神秘风情的美人，也很期待未来与她共处...
就在夏侯彦遐想时，灰袍女眉头一皱，迈进巨石地段，目光定定地锁定了几颗巨石，那赫然是余秋几人的藏匿地。
莫不是被发现了？几人心头一紧。
夏侯彦笑道：“美女前辈，怎么有些出神？”
“无碍。”灰袍女言罢，迈着玉白的长腿继续下行。
“哎等等我...”夏侯彦赶忙跟住。
待二人下行有一段距离，几人长出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金志强问向众人。
“下行，找个平稳的落脚点，整顿一番。”余秋不假思索回答。
“可是这样，东西岂不是全被他们两个给挖走了？”一缨华门弟子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下面就这么点东西？”余秋反问，继续道，“这二人身手不凡，尤其是灰袍女子，想必你们也感受到了她元气流的强大...”
“余秋小友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段易守微微笑道，随后六人也是继续下行，只是步调有意放缓。
毫无生机的松土，丝毫不见此前大堆的瘴毒株草。光线愈加黯淡朦胧，转眼间幽紫的天空便只有颗鸡蛋大小。
水珠滴落在余秋的鼻尖，抬头一瞧，此处开始出现了不大的钟乳石。荧光如胭脂粉末般散乱涂抹在土面，隐隐可见绿莹莹的光泽。
金志强不敢锁定灰袍女的路线，因为当他探查二人之时，也是六人暴露的时刻。
地支亥级，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以为矿坑底是一片岩石，眼前却突然呈现溶洞的地貌，空间一下子豁然开朗。
“有水源。”余秋提醒道。
六人探入溶洞，顷刻间两眼放芒。
余秋蹲下身，左手抓起一抔土。土质不同以往的干燥，带有水分。周围有尸骨堆叠的痕迹，经过岁月的洗礼大都化为尘埃。
而在尸土之上，赫然长有几颗伴尸果。
“小心行事...”没等金志强说完，两个缨华门弟子便立刻跑去，欲要采摘。
段易守赶忙道：“忘了之前这里聚集了大量怪物吗！”
二人闻言，欲要摘取果实的手顿时悬在半空，神色复杂地转头便要开口说些什么。
霎时间，一道溅射物袭向二人，二人躲闪不急，被白色的黏液包在其中。
“不好！”金志强大喊道，一时间四人急促后退，已经顾不得那二人了。
“救，救我...”缨华门青年逐渐没入黏液中，含糊不清地呜咽声渐渐消失。
“看！”石头指着一个方向。
余秋望去，只见巨大的溶洞顶处，爬着一只巨大漆黑的八脚蜘蛛。十二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射出的白色黏液。
“趁它没有锁定到咱们，快往回跑！”金志强喊向众人。
“不，已经晚了。”段易守沉沉道，“我在书上看过这种生物，应该是叫地穴狼蛛，基本是处于地下生物链点顶端，成年的实力接近天干境...”
“怎么会这样！”金志强脸色愈发难看道，“你之前不是来过吗，怎么没调查清楚？”
“我告诉过你了，当时全都是丧尸...”
丧尸？余秋有些发愣。
这种地带竟会聚集大群的丧尸？
“王冲，李万，坚持住！”段易守黑着脸，似乎打算拼死一搏。
其余人见状，也退去了逃跑的意念。
“就讨伐他一波吧！”金志强大笑起来，面容很狰狞。
余秋按兵不动，操控起箭尾蝎快速爬行，寻找射击点。
石头和金志强跑到裹着缨华门两弟子的黏液前，极其警惕地盯着顶端的地穴狼蛛。
石头假装解救黏液里的二人，真正目的则是诱捕地穴狼蛛。
可地穴狼蛛不吃这套，没有选择近身突击，高速又射来一泼黏液溅射物。
“闪开！”金志强大喊，同时向一侧跳去，石头也向另一侧跳开。一瞬间，二人险些被击中。
地穴狼蛛见状，似乎是判断有得手的时机，立马摆起蛛腿径直冲向其中一人。
石头大感不妙，那地穴狼蛛狠命朝着自己冲来。
地穴狼蛛也是狡诈，先干掉两人里境界级别最低的石头，可它却不知，这是几人临时设计好的圈套。
段易守在死角处蓄力做第一道防线伏击，余秋则隐匿一处瞄准着蛛脑方向。
唰！剑光释放，强大的元气流席卷在经过的地穴狼蛛的下肢。而地穴狼蛛显然没料到，但出色的应激反应和达到的境界实力使其躲过一劫。
“交给你了！”段易守不甘地喊道，即刻躲到一边。
地穴狼蛛并没有换攻击目标，刚才段易守发出的剑招，不免有些忌惮，若是被砍中即使皮糙肉厚也吃不消。
就在地穴狼蛛距离石头不到二十米时，余秋无名指一弹，一道破空的箭光飞射向地穴狼蛛。
一声惨叫，只见地穴狼蛛中间的红眼被射爆。然而这股箭流去势不减，钻入到它的脑中。
一时间，狼蛛步伐不稳，摔倒在地上。
四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地的地穴狼蛛。接近天干境实力的地穴狼蛛，就这么被干掉了？
“或许这家伙没成年吧。”石头舒了口气道。
“谨慎点。”余秋提醒道，“先救人。”
石头和金志强劈开有些固化的黏液块，寻找起二人。
“我抓到了！”金志强喊道，石头闻言，立即帮忙拖拽。
可就在缨华门弟子身子出来的一瞬间，二人面容瞬间惊惧起来。
“他尸变了！”两人立马撒开手，赶忙保持了距离。
“什么！”段易守震惊道，失神好一阵。毕竟都是自己的同门兄弟，见眼前一幕，悲从中来。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突然，两道箭光飞射来，石头侥幸避开，而金志强闪躲不及，被刺中胸口。
“你们快跑！”金志强吼道，随即身板一晃，倒地不动。
“什么人？”段易守黑着脸环视四周，体内气血翻涌。
“还真是对不起呢。”一青年从某处冒出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众人。
“夏侯彦！”
石头和余秋不敢相信，死死地盯着夏侯彦。
“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们吗？”夏侯彦笑道，“我跟随美女前辈下入矿坑，本以为会得到场机缘。”
“没想到，只是成全了那女人。”夏侯彦舔了舔嘴唇道，“不过，一想到她早晚会是我的，也就无碍了...”
余秋根据夏侯彦的字里行间中猜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夏侯彦想占灰袍女便宜一起组队，结果半道被人丢了。
可他对同门做出这等事，暗箭射击石头和金志强，说他人面兽心，都是对野兽的侮辱。
“我们又没啥好东西，杀了我们对你没好处。”石头黑着脸喊道。
“的确。不过我有我的计划...”夏侯彦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看向众人，缓缓道，“就不麻烦死人操心喽。”
说着，又两道箭光飞过，只是射击目标不是石头和金志强，而是倒地不动的地穴狼蛛。
原本以为被射杀的地穴狼蛛，忽然又挨上两箭，顿时疼得暴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不禁令众人捂住耳朵。
夏侯彦笑着退去，目光停留在余秋身上，对着余秋动了动嘴角。
余秋读出了他的唇语，随即脸色愈发难看。
他说的是：我要造一片养尸场，到时候来收割你们的脑髓和骨架。
愤怒远远超过了恐惧，充斥在余秋的身心。
保持着仅剩的理智，此时他努力平息气血的翻涌，高度集中精力，调动着周身的元气。
这个夏侯彦，回去之后有机会定要活剥了他！
余秋忽然听到一阵阵松土的声音。原本平静的土面，忽然伸出了一只只腐烂的手，那赫然是丧尸的手。
“怎么会这样！”段易守说着，便要大步返回来处。
可此时，一块巨石堵住入口，即使众人一齐发力，恐怕也无力回天。
金志强紧咬牙关，掰断了箭矢，艰难地站起身，扛起枪观察四周。
无数只夺命的手蠢蠢欲动，此时已经有丧尸露出半颗脑袋。
这些丧尸不同于地表，全身上下缠绕着藤蔓，有的表面还长着一颗伴尸果。
余秋双手提线，只能同队友背水一战。
“跑不掉的。”段易守跪在堵路的巨石下，颤抖着身子，憔悴地提起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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