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界冠军
文森一行来到谷仓，一眼就看见三具尸体。毡毛毯盖在上面，略一掀开，就是一股腐臭气味。
比格只看了一眼，随即捂住鼻子，上二楼去了。斯万三人则看都没看，快速跟了上去。
杜影也想跟上去，却被文森抓住了胳膊。
“帮我看看，怎么死的？”文森问。
“被细剑之类刺死，致命伤在胸口，对方行动敏捷、准头惊人。”杜影说，眼睛根本没看尸体，而是向二楼打量，“咱们得去找个房间，晚了就只能和死人睡一起。”
文森没再拦他，招呼铁岩一起，把死者上衣剥下来，伤口立刻显现出来。在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指头粗细的小孔，肿胀发白的皮肉向外翻着，黑色血痂糊在伤口下面。
把尸体翻过来，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小孔，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尸斑，甚至伤口腐烂的程度，也远比预想的低。
文森毫不犹豫地拔剑，刺了一剑，在伤口旁又开了一个口子。
一旁的守夜人脸色大变，立刻瞪起眼来。文森抢先开口说：“看，这不是细剑伤口。”
大家凝神看去，果然文森刺出的伤口更小，边缘也没有那么均匀，看上去倒还更干净些。
“你觉得是什么？”杜影终于转回目光，仔细查看起来。
“我猜，这是怪物的利爪，我说的对吗？村长？”文森突然转向村长。
“我......我怎么知道？”村长侧过脑袋，唯唯诺诺地回答。
“爪子怎么会只有一个伤口？”杜影奇怪问。
“应该有一只爪子特别长，你看伤口下缘，有明显撕开，可能是爪勾反复刮擦导致的。”文森思索着说，一直盯着村长表情。
村长的身子开始颤抖，挣扎着向外缩去，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物。
文森一下伏在他耳边，轻声说：“想清楚，不配合我们，你和你的村民会一直被它威胁。”
村长眼角跳动，发出惊恐的叫声，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两名守夜人狠狠瞪了一眼文森，急急追了出去。
“别忘了送饭。”文森连忙说，向杜影无奈地耸耸肩。
晚饭是土豆块炖肉汤。带血的肉块在汤里飘着，发出阵阵腥臊味，据说这是村里最好的食物了。
一楼的尸体都已被清理走，大家围坐在火堆旁，舀起肉汤，就着自己带的黑面包，安安静静地吃着。
除此以外，谷仓里再没其它光源，倒有一半隐藏在黑暗里，仿佛有猛兽在其中窥探一样。
“吃完饭，我们要出去巡逻，找找那家伙藏在哪儿？”比格骑士开口说，语气中带着疲惫。
斯万愣了一下，看了看黑漆漆的夜，问：“大人，现在吗？我建议晚上好好休息，白天搜查踪迹，是不是更容易些？”
比格咧嘴一笑，面容僵硬地说：“我来过两次，两次都没抓到他，因为他只在夜里活动。”
“遵命，大人。”斯万立刻改口，“我希望和您在一起，这个黄皮羊，太瘦了。”他看向文森，毫不隐晦地露出鄙视神色。
“你和大个，都跟着我。”比格看向铁岩说，“他认识我，一定会来找我，其他每队两人就够了。”
“遵命，大人。”斯万欣喜地回答，完全忽略了同伴的恳求神情。
“大人，敌暗我明，大家分开，很容易被个个击破，我不建议分队巡逻。”文森思索着说。
斯万立刻冷笑起来：“你懂什么？大人经验丰富，当然有大人的计划。害怕就滚回去，不要在这混饭吃。”
然而比格并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一丝愁容：“但是，如果我们人数太多，他是不会现身的。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子爵近期要来铁矿视察，必须尽快消除隐患。”
“那么，哪一队会是诱饵呢？”文森问。
斯万立刻得意洋洋地看着文森。而比格似乎被人说破心思，恼羞成怒地说：“执行命令！否则，我可以马上处决你。”
“大人，几天前，他还是个奴隶，您可以随意处置。”斯万提醒，金色卷发在火光映照下，像舞动的蛇。
“我倒觉得，你那头漂亮的金发，更吸引怪物。”文森不紧不慢说，“毕竟吸血鬼是金发的血裔。”
现场除了铁岩以外，其他人都神情大变，全都停下手中动作，或呆滞、或震惊、或惊讶地看向文森。
沉寂片刻，斯万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要流出来一样：“黄皮羊，你还真是无知。创世历1245年起，吸血鬼就开始实施《聚集地管理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对了，那年你刚出生，不知道，也不能怪你。”
文森也笑了起来，转向比格问：“大人，我说的对吗？”
“嗯？不用管那么多，听我命令就可以。”比格神色难看，支支吾吾地说。
“大人，我听说，剿灭吸血鬼的平民，可以册封骑士，不知道有没有这条法令？”文森紧逼着问，众人眼中一下都爆发出灼热的光芒，就连斯万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妈的！老子雇你们来是剿匪的，老子不懂这些！你要再废话，老子现在就剁了你！”比格骑士大怒站起，一下抽出长剑，指着文森，仿佛马上就要处决他一样。
“大人，吸血鬼可不是地精，那是个力量上限直达巅峰的种族，您不觉得应该事先告诉我们吗？你故意隐瞒实情，这份雇佣协议，是可以无效的。”文森认真地说，慢慢抬起细剑剑柄，轻轻隔开比格的剑锋。
比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伸手一下揪住文森衣领，低声怒吼：“就算你说对了，你想怎样？”
文森微微一笑，下午看到尸体的时候，他就发现尸体几乎没有血液，伤口又像利爪造成，守夜人更是说漏了嘴，他当时就猜是吸血鬼，这身体前主人没啥本事，只对两件事感兴趣：女人和怪物。两者都是为了刺激。
现在一试探，果然不出所料。
“大人，我不会逃走的。不过我只是个平民，有机会当然想争取，大人如果给我这个机会，我倒是有个法子，也许能抓住它。”文森慢慢说。
“说！只要能杀死它，我帮你们报功”比格神色渐缓，“不过我提醒你们，它很狡猾。”
文森轻轻掰开比格的手，点头致礼说：“下午那个守夜人说，只要我们再来，吸血鬼就会报复他们，现在我们已经来了，吸血鬼为什么还没报复他们呢？”
“为什么？”比格瞪着眼睛，茫然地问。
文森差点翻个白眼，脸上却笑容更盛：“因为我们还在镇子里，吸血鬼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道理，所以......”比格想了会儿，猛得一拍巴掌，兴奋地说，“只要我们一直在这，它就不敢来，子爵视察就不会有问题。”
文森差点一头栽倒，这还抓什么吸血鬼？再说吸血鬼显然是冲着铁矿去的，呆在村子里有什么用？
但他得保持镇静，满脸崇拜地说：“大人英明。不过，我在想，如果我们离开村子，它会不会出来报复呢？到时候，我们可以从背后偷袭。”
斯万摇了摇头，用嘲讽的口吻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吸血鬼可不是笨蛋，什么都不做，它怎么会相信你离开？愚蠢的主意！”
“蠢不蠢要试过才知道。现在我确定，你害怕是真的。连地精都害怕的人，不敢面对吸血鬼，这很正常，不是吗？”文森笑着说。
斯万勃然大怒，抽出长剑，猛刺过来，但他的身手连杜影都不如，就更别想赶上文森的速度了。
文森只是侧跨了一步，把比格骑士完全让了出来，斯万这剑继续刺下去，就要刺到比格身上了，他吓得硬生生收了手上力气，但脚下站立不稳，一下跪了下去。
文森抬手一拳，重重砸在斯万脸上，虽然挡住了他下跪，但这拳也让斯万哀嚎出声，黑夜里，尤为响亮。
“好了，现在我们有内讧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逃出村子。”文森耸耸肩说。
“去村子东面，一公里外的磨坊集合。”比格总算反应过来。
夜幕下，一群人在暗淡的月光中，四散奔逃，他们边走边打，骂骂咧咧，好像极为不满这危险的任务，和低廉的报酬，没过片刻便跑到村口，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文森三人上了草料车离开，咕噜噜的车轮声，惊起一村狗叫。他却舒舒服服地靠在铁岩胳膊上，随意地问：“铁岩，如果你速度能快三成，在族里可以做什么战士？”
铁岩皱眉想了想：“那我可不知道，听上去没快多少？”
“啊？我大学100米跑13秒，快上三成，都能跑世界冠军了。”文森嘀咕着。
比格只看了一眼，随即捂住鼻子，上二楼去了。斯万三人则看都没看，快速跟了上去。
杜影也想跟上去，却被文森抓住了胳膊。
“帮我看看，怎么死的？”文森问。
“被细剑之类刺死，致命伤在胸口，对方行动敏捷、准头惊人。”杜影说，眼睛根本没看尸体，而是向二楼打量，“咱们得去找个房间，晚了就只能和死人睡一起。”
文森没再拦他，招呼铁岩一起，把死者上衣剥下来，伤口立刻显现出来。在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指头粗细的小孔，肿胀发白的皮肉向外翻着，黑色血痂糊在伤口下面。
把尸体翻过来，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小孔，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尸斑，甚至伤口腐烂的程度，也远比预想的低。
文森毫不犹豫地拔剑，刺了一剑，在伤口旁又开了一个口子。
一旁的守夜人脸色大变，立刻瞪起眼来。文森抢先开口说：“看，这不是细剑伤口。”
大家凝神看去，果然文森刺出的伤口更小，边缘也没有那么均匀，看上去倒还更干净些。
“你觉得是什么？”杜影终于转回目光，仔细查看起来。
“我猜，这是怪物的利爪，我说的对吗？村长？”文森突然转向村长。
“我......我怎么知道？”村长侧过脑袋，唯唯诺诺地回答。
“爪子怎么会只有一个伤口？”杜影奇怪问。
“应该有一只爪子特别长，你看伤口下缘，有明显撕开，可能是爪勾反复刮擦导致的。”文森思索着说，一直盯着村长表情。
村长的身子开始颤抖，挣扎着向外缩去，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物。
文森一下伏在他耳边，轻声说：“想清楚，不配合我们，你和你的村民会一直被它威胁。”
村长眼角跳动，发出惊恐的叫声，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两名守夜人狠狠瞪了一眼文森，急急追了出去。
“别忘了送饭。”文森连忙说，向杜影无奈地耸耸肩。
晚饭是土豆块炖肉汤。带血的肉块在汤里飘着，发出阵阵腥臊味，据说这是村里最好的食物了。
一楼的尸体都已被清理走，大家围坐在火堆旁，舀起肉汤，就着自己带的黑面包，安安静静地吃着。
除此以外，谷仓里再没其它光源，倒有一半隐藏在黑暗里，仿佛有猛兽在其中窥探一样。
“吃完饭，我们要出去巡逻，找找那家伙藏在哪儿？”比格骑士开口说，语气中带着疲惫。
斯万愣了一下，看了看黑漆漆的夜，问：“大人，现在吗？我建议晚上好好休息，白天搜查踪迹，是不是更容易些？”
比格咧嘴一笑，面容僵硬地说：“我来过两次，两次都没抓到他，因为他只在夜里活动。”
“遵命，大人。”斯万立刻改口，“我希望和您在一起，这个黄皮羊，太瘦了。”他看向文森，毫不隐晦地露出鄙视神色。
“你和大个，都跟着我。”比格看向铁岩说，“他认识我，一定会来找我，其他每队两人就够了。”
“遵命，大人。”斯万欣喜地回答，完全忽略了同伴的恳求神情。
“大人，敌暗我明，大家分开，很容易被个个击破，我不建议分队巡逻。”文森思索着说。
斯万立刻冷笑起来：“你懂什么？大人经验丰富，当然有大人的计划。害怕就滚回去，不要在这混饭吃。”
然而比格并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一丝愁容：“但是，如果我们人数太多，他是不会现身的。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子爵近期要来铁矿视察，必须尽快消除隐患。”
“那么，哪一队会是诱饵呢？”文森问。
斯万立刻得意洋洋地看着文森。而比格似乎被人说破心思，恼羞成怒地说：“执行命令！否则，我可以马上处决你。”
“大人，几天前，他还是个奴隶，您可以随意处置。”斯万提醒，金色卷发在火光映照下，像舞动的蛇。
“我倒觉得，你那头漂亮的金发，更吸引怪物。”文森不紧不慢说，“毕竟吸血鬼是金发的血裔。”
现场除了铁岩以外，其他人都神情大变，全都停下手中动作，或呆滞、或震惊、或惊讶地看向文森。
沉寂片刻，斯万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要流出来一样：“黄皮羊，你还真是无知。创世历1245年起，吸血鬼就开始实施《聚集地管理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对了，那年你刚出生，不知道，也不能怪你。”
文森也笑了起来，转向比格问：“大人，我说的对吗？”
“嗯？不用管那么多，听我命令就可以。”比格神色难看，支支吾吾地说。
“大人，我听说，剿灭吸血鬼的平民，可以册封骑士，不知道有没有这条法令？”文森紧逼着问，众人眼中一下都爆发出灼热的光芒，就连斯万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妈的！老子雇你们来是剿匪的，老子不懂这些！你要再废话，老子现在就剁了你！”比格骑士大怒站起，一下抽出长剑，指着文森，仿佛马上就要处决他一样。
“大人，吸血鬼可不是地精，那是个力量上限直达巅峰的种族，您不觉得应该事先告诉我们吗？你故意隐瞒实情，这份雇佣协议，是可以无效的。”文森认真地说，慢慢抬起细剑剑柄，轻轻隔开比格的剑锋。
比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伸手一下揪住文森衣领，低声怒吼：“就算你说对了，你想怎样？”
文森微微一笑，下午看到尸体的时候，他就发现尸体几乎没有血液，伤口又像利爪造成，守夜人更是说漏了嘴，他当时就猜是吸血鬼，这身体前主人没啥本事，只对两件事感兴趣：女人和怪物。两者都是为了刺激。
现在一试探，果然不出所料。
“大人，我不会逃走的。不过我只是个平民，有机会当然想争取，大人如果给我这个机会，我倒是有个法子，也许能抓住它。”文森慢慢说。
“说！只要能杀死它，我帮你们报功”比格神色渐缓，“不过我提醒你们，它很狡猾。”
文森轻轻掰开比格的手，点头致礼说：“下午那个守夜人说，只要我们再来，吸血鬼就会报复他们，现在我们已经来了，吸血鬼为什么还没报复他们呢？”
“为什么？”比格瞪着眼睛，茫然地问。
文森差点翻个白眼，脸上却笑容更盛：“因为我们还在镇子里，吸血鬼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道理，所以......”比格想了会儿，猛得一拍巴掌，兴奋地说，“只要我们一直在这，它就不敢来，子爵视察就不会有问题。”
文森差点一头栽倒，这还抓什么吸血鬼？再说吸血鬼显然是冲着铁矿去的，呆在村子里有什么用？
但他得保持镇静，满脸崇拜地说：“大人英明。不过，我在想，如果我们离开村子，它会不会出来报复呢？到时候，我们可以从背后偷袭。”
斯万摇了摇头，用嘲讽的口吻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吸血鬼可不是笨蛋，什么都不做，它怎么会相信你离开？愚蠢的主意！”
“蠢不蠢要试过才知道。现在我确定，你害怕是真的。连地精都害怕的人，不敢面对吸血鬼，这很正常，不是吗？”文森笑着说。
斯万勃然大怒，抽出长剑，猛刺过来，但他的身手连杜影都不如，就更别想赶上文森的速度了。
文森只是侧跨了一步，把比格骑士完全让了出来，斯万这剑继续刺下去，就要刺到比格身上了，他吓得硬生生收了手上力气，但脚下站立不稳，一下跪了下去。
文森抬手一拳，重重砸在斯万脸上，虽然挡住了他下跪，但这拳也让斯万哀嚎出声，黑夜里，尤为响亮。
“好了，现在我们有内讧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逃出村子。”文森耸耸肩说。
“去村子东面，一公里外的磨坊集合。”比格总算反应过来。
夜幕下，一群人在暗淡的月光中，四散奔逃，他们边走边打，骂骂咧咧，好像极为不满这危险的任务，和低廉的报酬，没过片刻便跑到村口，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文森三人上了草料车离开，咕噜噜的车轮声，惊起一村狗叫。他却舒舒服服地靠在铁岩胳膊上，随意地问：“铁岩，如果你速度能快三成，在族里可以做什么战士？”
铁岩皱眉想了想：“那我可不知道，听上去没快多少？”
“啊？我大学100米跑13秒，快上三成，都能跑世界冠军了。”文森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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