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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狗

    白天羽出关了。

    他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白天羽和陈得意一样,喜欢在装满热水的大木桶中洗澡,这种沐浴方式对白天羽来说不仅是喜好,也是放松的极佳方式。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个极可怕的强敌,必须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

    他不能接受败,更不能接受因自己的错误而引起的败。

    面对这个给予他前所未有压力的强敌,白天羽没有怕——这世上没有什么人值得他怕。

    他是兴奋。

    这么多年了,除了李寻欢以外,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令他感到兴奋、危险的人。

    他无法对李寻欢出手,但却可以对陈得意出手。

    这一战,他非胜不可,也非杀了陈得意不可。

    三天的闭关,白天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相信活下来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在玉碎心的伺候下,他穿上了崭新的衣服,然后大步走进一间佛堂。

    神刀堂只有一间佛堂。

    白天羽不信佛,佛堂之所以建立,只因为玉碎心信佛。

    玉碎心看到白天羽走进佛堂,很奇怪。

    她看得出丈夫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按照道理来说,一个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人,绝不应该求神拜佛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丈夫还要去佛堂呢?

    玉碎心带着好奇,也随着丈夫一块儿来到了佛堂。

    白天羽没有看佛堂供奉的观音一眼,只是取了一把香,然后便离开,最终来到书房。

    白天羽就在书房将香点燃。

    玉碎心看到这一幕,已完全明白白天羽的心思。

    沐浴、更衣、焚香。

    这些都是为了表示对决战的尊重,对敌手的尊敬。

    她曾听白天羽说过:“有一种无论如何都应该尊敬,那就是对手。”

    玉碎心问道:‘为什么?’

    白天羽道:“一個人若不尊敬自己的对手,就是不尊敬自己。”

    玉碎心道:“你击败过许多人,可也没有见你尊敬他们。”

    白天羽傲然道:“因为他们还不配当我的对手。”

    玉碎心知道,在白天羽心目中,陈得意俨然是真正的对手,一个绝对合格,绝对可以威胁到他的对手。

    玉碎心明白了,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放心下来。

    她从白天羽身上看到了对陈得意的重视,更看到了白天羽对自己的自信。

    完美丈夫的模样虽然在玉碎心心中破灭,但玉碎心仍旧相信丈夫这一战必胜。

    一个好妻子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玉碎心尽管很想和白天羽待在一起,但还是离开了,因为他知道丈夫需要独处。

    白天羽在玉碎心走出去后,闭上了双眼,盘膝入定。

    没有下雪,可到处都是雪,一望无际的白。

    陈得意走在雪地中,来到了决战之地。

    决战之地的积雪已被清理赶紧,露出黑色的土地。

    这里本来还有一些光秃秃的树木的,但均被铲除干净。

    陈得意慢慢走过这块地方的每个区域,每寸土地他的双脚都踏过。

    陈得意走的不快,他每一步都给人一种好似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走。

    丁白云、丁乘风、易大经、白天勇等人都跟在他的身后,谁也没有说话,可谁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他们均知道陈得意在为决战做准备。

    天时地利人和,这些都是影响一场决战的重要因素。一个人若想常胜不败,就必须注意这些。

    丁白云小声问丁乘风道:“这快地方似乎很平凡。”

    丁乘风道:“是的。”

    丁白云道:“可他为什么对这块地方观察这么久。”

    丁乘风觉得妹妹经验还是太浅薄了,他解释道:“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块平凡的地方,可对于决战的人来说,就完全不一样。”

    丁白云道:“哪里不一样?”

    丁乘风打了一个很浅显的比方:“这块地方看上去很平整,可即便如此,还是存在一些凹凸不平之处,有些地方高有些地方低,平时这些情况不会有什么,可决战的时候,地势的高低、土地的软硬、风向、阳光,等等一切都很可能决定一场决战的胜败。”

    丁白云终于明白了,道:“所以他看的很仔细,要记住这块地方的一切?”

    丁乘风道:“是的,有些东西或许你永远用不到,但你若没有准备,那么一旦事情发生时,就很有可能让你栽跟头,而对于决斗者来说,很可能就是死。”

    丁白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一场决战居然还有这么多方面需要注意。”

    丁乘风淡淡道:“需要注意的远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陈得意将决战之地的每一寸土地都丈量完毕,然后走到不远处,摘下一朵梅花,递给丁白云。

    这梅花并不好看,却有着一股傲气,正如同陈得意这个人一样。

    丁白云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得意微笑道:“没什么,只是送你一朵花,你不喜欢?”

    丁白云道:“不喜欢。”

    陈得意将花收了回来,插在衣襟上,转头对白天勇道:“今天我不吃面,我要吃饭。”

    白天勇微笑道:“陈兄想吃什么菜?”

    陈得意一口气报了八个菜,都不是很容易做的菜。

    白天勇却毫不犹豫答应了,并且立马安排人去做。

    陈得意满意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提昨天的事情,他又一次踏上雪地,朝远方走去。

    丁白云双手握紧,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丁乘风将这些看在眼中,一把抓住丁白云的手,转头回去吃饭。

    他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他若不这么做,说不定傻妹妹定会追上去。

    陈得意这个人身上有一种非凡的魔力,但凡接近他的人都会被其影响,越了解他的人,越容易泥足深陷。

    风很大,没有下雪。

    可陈得意又不禁回想起被赶出丁家庄的场景。

    他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狗叫。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那条皮毛黝黑光华如缎子般的小黑,然后他改变方向,朝狗叫声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看到了狗。

    不止一条,黄的、白的、黑色、杂色的,竟有十多条狗。

    每条狗都很凶。

    这些都是神刀堂养的猎狗。

    其中有四五条狗脾气很大,竟朝陈得意扑了过来。

    紧跟着他的神刀堂众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心中默默为这些猎狗默哀。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格外惊讶。

    这些扑向陈得意的狗,竟忽然摇起了尾巴,嘤嘤嘤叫了起来,好像陈得意就是他们许久没有见面的主人。

    这怎么可能?

    他们不敢相信,可也不得不信。

    陈得意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绝对陈得意这十多年来最灿烂的笑容。

    他也不在乎地上的雪,竟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逗弄这些狗。

    他抱起一头通体黝黑的大黑狗。

    非常温柔的抚摸。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只会觉得陈得意是个邻家大男孩,而绝不会联想到他是黑白两道公认的大煞星。

    过了一会儿,陈得意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丢了出去,向对着他摇尾巴的狗喊道:“给我捡回来。”

    他拍了拍黑狗的后背。

    这群狗立马飞奔出去,最终一条大黄狗将玉佩捡过来。

    陈得意又继续丢出玉佩、金子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其他人眼中价值不菲,可在陈得意眼中不过粪土,只是用来逗弄狗的玩具。

    他足足与这群狗玩了半个时辰,这才离开。

    他没有带走逗弄狗的玩具,而是将这些东西一一挂在狗的脖子上。

    陈得意朝远方走去。

    后方传来群狗嘤嘤嘤的声音。

    “世上好像有一种人天生就受到狗的喜欢。”有个人不确定道。

    “他大概就是这种人。”另一人道,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些猎狗很凶,见到外人就咬,却很亲近陈得意。

    他们看了看群狗脖子上挂着的贵重物品,又看了看远去的陈得意,不约而同浮现两个字:怪人。

    陈得意继续走远,停在一株古松下。

    他抬头望着古松,怔怔出神。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吃过东西的丁白云还是甩开了个个,找了过来。

    她看到了陈得意与狗玩耍时脸上那无比愉快的笑容,也看到了属下陈得意身上的那种寂寞。

    丁白云知道陈得意不是个好人,也真的很想杀了他,可不知为何,却偏偏对他很好奇,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

    这个人到底又怎样的过去,性情为何如此的复杂?

    她真有些忍不住想问。

    陈得意收回目光,准备回去。

    他朝丁白云飞方向走来。

    两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忽然一把将丁白云抱入怀中,在丁白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快速松开了她。

    丁白云只听到一句话。

    “很香。”

    此时,陈得意已走远。

    丁白云这才来得及发怒,跺脚道:“卑鄙无耻的流氓混蛋。”

    陈得意往前走。

    他的步子很大,身上那种落寞的气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

    他仿佛变成了一口剑。

    丁白云只远远看到陈得意的背影,就有一种寒意。

    腊月十五,决战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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