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脏东西
妖物已除，王维和嘱咐了一下楚云生如实汇报，便马不停蹄的启程回灵来峰，打算想办法搞定死去外门弟子的师父，堵住伙房那边的嘴。
免得两边到时候上报宗门的态度不一致，到时候弄到下不来台的地步。
矿洞门口，王不当毕恭毕敬送走王维和，就捧着干净的毛巾上前，给顾怀安擦脸。
“顾爷，这妖物既然已除，事情应该平息了吧？”
“嗯。”
接过还留有余热的毛巾，顾怀安擦去脸上和手掌手腕处的血污，心道这王不当没别的，眼力劲倒是挺不错的。
难怪此人无依无凭，也没甚修为本事，却能混到记账的轻松活计，显然是溜须拍马的手艺纯熟。
“那就好那就好！”
王不当呵呵傻笑着，如同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长舒一口气。
苦逼的楚云生不发一言，一手拖着断臂，一手拖着大黑猿尸身回竹取峰。
妖物是斩杀了，但还得回去琢磨琢磨，写一份得体的报告呈递给宗门，等师叔搞定伙房那边，此事才算是彻底完成收尾。
取材童的命是不值钱，可宗门有宗门的规矩。
你可以自己搞定，只要不影响宗门的利益就行，却不能欺上瞒下，对宗门隐瞒什么消息。
这无论在任何一个宗门，都是相当忌讳的，也是王维和刻意再三叮嘱，要楚云生如实上报的原因所在。
将毛巾丢给王不当，顾怀安本想跟着师弟回峰，回去洗个澡再换身干净衣服，忽然瞅见王不当神色变幻。
眉头一皱忽想到另一件事，于是乎顿住脚步。
“师弟，师兄我刚才斩妖时若有所感，打算再练练剑，你先回峰吧。”
“哦~~~”
回答顾怀安的，是一声无力的长音。
不知怎的，望着师弟拖着大黑猿尸体远去的背影，竟然显得有几分落寞。
至于么！
不就是挨了一顿骂，又挨了一顿揍吗？
多大点事，我读书那会三天一小揍五天一混合双打，不也照样成长得一表人才？
听顾怀安不打算即刻回峰，而是要练练剑法，王不当立马拎着沾满血污的毛巾道：“顾爷，那您先去练着！我去给您泡一壶热茶，再准备一些水果糕点。”
鞠躬拱手完毕，王不当正欲离去准备应用之物。
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肩膀，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带着疑惑扭脸，正想问问顾爷还有什么吩咐，却只看到一双冷厉至极，裹挟着斩妖余威的锐利眼眸。
“老实交代，别自寻死路。”
“顾爷，您这话是啥意思？我交代啥呀！”
“看来你记性是真不咋地，上次我交代你的话，今天就忘了是吧。”
大黑猿已死，外门弟子的事王师叔回去会搞定，这件事照理来说，到此基本就算完工了。
可还有一个被忽略，或者说是看似不大重要的细节。
顾怀安不知道师弟和师叔是忽略了，还是认为这是个小问题没有在意，但他适才看到王不当那如释重负的模样，却忽然留意了起来。
外门弟子应当是死于大黑猿偷袭，伤口的位置和痕迹都对应的上，但这大黑猿成精未化妖，师叔说过顶多就是体格子和力气大点。
正面打一个炼气境的外门弟子，只要人学过点武艺，不说一定打得过，肯定跑的脱，不至于死在大黑猿手下。
那些取材童自然不是大黑猿的对手，可那大黑猿成精未化妖，又不是什么狐媚子之类的妖物，压根不会迷魂什么的妖术。
他们尸体上不大寻常，过于平静的面孔，就没办法解释清楚了。
“我哪敢呀顾爷！您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决计不敢对您有丝毫......”
话说到一半，王不当就看到一道寒芒掠过。
一把锋利的长剑陡然出鞘，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冷飕飕的寒意透骨噬心。
剑柄的那头，是顾怀安看死人一样冷漠的眼神，加上他一身妖物血污尚在，如同夺命的修罗恶鬼般骇人。
手中紧紧攥着的毛巾落地，王不当咽了咽口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顾爷饶命！顾爷饶命！我也不想干那事，是陈管事的人逼我的！我若不做便要死！”
哟！
本来就是诈他一诈，顾怀安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果然有脏东西！
凡材部的三位管事，一位是自己的师尊，一位姓周。
另一位自然就是姓张，也就是王不当口中的张管事，张茂才。
“小爷我平生最讨厌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五一十，将事情详细交代，若是少说一个字......你的下场还不如那头大黑猿。”
“顾爷！不是我想吃里扒外，真是陈管事的人逼我做的！他们让我偷偷扣下一部分矿石，送去给张管事表侄子张泰，就是那个死了的伙房弟子！说是给我其中十分之一作为报酬，那钱我本不愿要，却不敢不要！如今全部收在卧房墙角陶罐里，我是一个铜板都不敢动呀！”
“呵！你说他们逼迫于你，那你为何不将此事上报给我师尊，让我师尊给你做主。”
王不当挪了挪膝盖，眼泪直接就下来了：“顾爷！您如今贵为陈管事的爱徒，可您曾经也是取材童中一人，您说假如他们逼迫的人，是早先还在当取材童的您，您能上报么？您敢上报么？”
“我若是上报，陈管事必然会出手制止此事，甚至是向宗门申请问责张管事。张管事和张泰等人，也许会得到宗门的严惩不贷，但我不过是一个记账的，只要张管事没被逐出宗门，我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哪怕张管事被逐出宗门，他临走前一个不忿，我的小命可就不保啦！我死了不打紧，贱命一条而已！可我一家老小日后怎么活？”
三位凡材部的管事，如今都在竞争灵材部管事的空缺，那是个肥差，且涉及到日后高升。
可以这么说，只要成为灵材部的管事，来日稳扎稳打，磨时间、磨资历都能磨进宗门受重视的管理层。
凡材部的矿石不过是些凡料，其冶炼出来的材料，大多数是给化宝宗弟子练手用的。
灵材部的灵材性质可完全不一样，是正儿八经能够祭练法器、法宝的，说灵材部管事是化宝宗宗门内，最有油水的职位之一都不为过。
修行中人寿岁绵长，宗门内职务变动频次极低，且多是以父传子，师传徒的方式交接的，肥差好不容空出个位置来，可说是难逢的良机，下一个空缺不知要等到何年。
包括顾怀安师尊在内的三位管事都在眼巴巴盯着，为了自己的前程，使些阴损招式不足为奇。
只是......
你姥姥的！
我师尊要是成了灵材部管事，自己未来的地位越高，修行资源自然越多。
我师尊的东西，日后便是我的东西，这特么都是我的钱，我的钱呀！
这个逼张管事枉为人子，暗地里让王不当克扣部分矿石，就不可能是为了矿石这点蝇头小利来的，明显是另有所图。
哪怕王不当做的再干净、做的再好，克扣出来的矿石亦是十分有限的，他堂堂一个凡材部管事，不至于缺这三瓜两枣。
那么张管事冒着巨大的风险，干这么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目的必然只有一个。
冲着灵材部管事的职位来的，冲着师尊以及自己美好的明天来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狡诈狂徒了，必须出重拳！
顾怀安心中若有所思，微眯着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张泰是张管事表侄，你跟他们的勾当，还有谁知道？”
“回顾爷！张泰是张管事表侄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那日我请他喝酒，他无意说漏了嘴！至于克扣矿石这件事，那些取材童亦一概不知，每次张泰送饭时，都会在饭菜里下些药，让他们吃饱喝足便睡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王不当，连忙将自己老早从张泰尸体上，偷偷摘下来的储物袋递过去。
接过无主的储物袋，顾怀安注入一缕真气便打开了，里面大约有百里平的空间，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克扣下来的矿石，显然还没有处理过。
这个规格的储物袋，即便是在化宝宗内部，也不是张泰小小一个外门弟子能够拥有的，顾怀安到现在都没有个储物袋，必然是张管事给予的。
矿石放在里面，压根没动过，愈发印证了他的猜想，张管事打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这些矿石。
“啧啧！难怪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晰明了了。
取材童们吃了张泰送来加料的饭菜，安详的睡了过去，而张泰本人则趁机克扣属于自己竹取峰的矿石。
只可惜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人算不如天算，张泰恐怕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曾料想过。自己没有倒在事情暴露之后，被张管事推出来背黑锅，而是死在一头不知从何冒出来，不讲武德的成精大黑猿手里。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顾怀安握着储物袋掂量了两下，不多时便心生一计。
你张管事不是想针对我竹取峰、针对我师尊么？
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将装满矿石的储物袋一抛，重新丢到王不当的膝盖前，顾怀安收剑归鞘，居高临下冷冷的道。
“小爷我给你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若是把握的住，你项上人头还能在脖子上挂一阵。”
“顾爷您尽管吩咐！小人无有不从！”
“张泰既然死了，此事更无他人得知，你拿着这储物袋，静候张管事的人来找你。记住了，以前是怎么做的，以后照样怎么做。张管事那边的人若问是起来，你就隐去我的事，一切如实告诉他。”
“顾爷！我哪敢接着干这吃里扒外的事呀！要不我把张泰给我的银钱全部上交给顾爷您，小人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给你脸了是吧？那我现在就宰了你，替师尊清理门户。”
“别别别！顾爷我干！我干！顾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免得两边到时候上报宗门的态度不一致，到时候弄到下不来台的地步。
矿洞门口，王不当毕恭毕敬送走王维和，就捧着干净的毛巾上前，给顾怀安擦脸。
“顾爷，这妖物既然已除，事情应该平息了吧？”
“嗯。”
接过还留有余热的毛巾，顾怀安擦去脸上和手掌手腕处的血污，心道这王不当没别的，眼力劲倒是挺不错的。
难怪此人无依无凭，也没甚修为本事，却能混到记账的轻松活计，显然是溜须拍马的手艺纯熟。
“那就好那就好！”
王不当呵呵傻笑着，如同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长舒一口气。
苦逼的楚云生不发一言，一手拖着断臂，一手拖着大黑猿尸身回竹取峰。
妖物是斩杀了，但还得回去琢磨琢磨，写一份得体的报告呈递给宗门，等师叔搞定伙房那边，此事才算是彻底完成收尾。
取材童的命是不值钱，可宗门有宗门的规矩。
你可以自己搞定，只要不影响宗门的利益就行，却不能欺上瞒下，对宗门隐瞒什么消息。
这无论在任何一个宗门，都是相当忌讳的，也是王维和刻意再三叮嘱，要楚云生如实上报的原因所在。
将毛巾丢给王不当，顾怀安本想跟着师弟回峰，回去洗个澡再换身干净衣服，忽然瞅见王不当神色变幻。
眉头一皱忽想到另一件事，于是乎顿住脚步。
“师弟，师兄我刚才斩妖时若有所感，打算再练练剑，你先回峰吧。”
“哦~~~”
回答顾怀安的，是一声无力的长音。
不知怎的，望着师弟拖着大黑猿尸体远去的背影，竟然显得有几分落寞。
至于么！
不就是挨了一顿骂，又挨了一顿揍吗？
多大点事，我读书那会三天一小揍五天一混合双打，不也照样成长得一表人才？
听顾怀安不打算即刻回峰，而是要练练剑法，王不当立马拎着沾满血污的毛巾道：“顾爷，那您先去练着！我去给您泡一壶热茶，再准备一些水果糕点。”
鞠躬拱手完毕，王不当正欲离去准备应用之物。
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肩膀，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带着疑惑扭脸，正想问问顾爷还有什么吩咐，却只看到一双冷厉至极，裹挟着斩妖余威的锐利眼眸。
“老实交代，别自寻死路。”
“顾爷，您这话是啥意思？我交代啥呀！”
“看来你记性是真不咋地，上次我交代你的话，今天就忘了是吧。”
大黑猿已死，外门弟子的事王师叔回去会搞定，这件事照理来说，到此基本就算完工了。
可还有一个被忽略，或者说是看似不大重要的细节。
顾怀安不知道师弟和师叔是忽略了，还是认为这是个小问题没有在意，但他适才看到王不当那如释重负的模样，却忽然留意了起来。
外门弟子应当是死于大黑猿偷袭，伤口的位置和痕迹都对应的上，但这大黑猿成精未化妖，师叔说过顶多就是体格子和力气大点。
正面打一个炼气境的外门弟子，只要人学过点武艺，不说一定打得过，肯定跑的脱，不至于死在大黑猿手下。
那些取材童自然不是大黑猿的对手，可那大黑猿成精未化妖，又不是什么狐媚子之类的妖物，压根不会迷魂什么的妖术。
他们尸体上不大寻常，过于平静的面孔，就没办法解释清楚了。
“我哪敢呀顾爷！您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决计不敢对您有丝毫......”
话说到一半，王不当就看到一道寒芒掠过。
一把锋利的长剑陡然出鞘，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冷飕飕的寒意透骨噬心。
剑柄的那头，是顾怀安看死人一样冷漠的眼神，加上他一身妖物血污尚在，如同夺命的修罗恶鬼般骇人。
手中紧紧攥着的毛巾落地，王不当咽了咽口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顾爷饶命！顾爷饶命！我也不想干那事，是陈管事的人逼我的！我若不做便要死！”
哟！
本来就是诈他一诈，顾怀安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果然有脏东西！
凡材部的三位管事，一位是自己的师尊，一位姓周。
另一位自然就是姓张，也就是王不当口中的张管事，张茂才。
“小爷我平生最讨厌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五一十，将事情详细交代，若是少说一个字......你的下场还不如那头大黑猿。”
“顾爷！不是我想吃里扒外，真是陈管事的人逼我做的！他们让我偷偷扣下一部分矿石，送去给张管事表侄子张泰，就是那个死了的伙房弟子！说是给我其中十分之一作为报酬，那钱我本不愿要，却不敢不要！如今全部收在卧房墙角陶罐里，我是一个铜板都不敢动呀！”
“呵！你说他们逼迫于你，那你为何不将此事上报给我师尊，让我师尊给你做主。”
王不当挪了挪膝盖，眼泪直接就下来了：“顾爷！您如今贵为陈管事的爱徒，可您曾经也是取材童中一人，您说假如他们逼迫的人，是早先还在当取材童的您，您能上报么？您敢上报么？”
“我若是上报，陈管事必然会出手制止此事，甚至是向宗门申请问责张管事。张管事和张泰等人，也许会得到宗门的严惩不贷，但我不过是一个记账的，只要张管事没被逐出宗门，我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哪怕张管事被逐出宗门，他临走前一个不忿，我的小命可就不保啦！我死了不打紧，贱命一条而已！可我一家老小日后怎么活？”
三位凡材部的管事，如今都在竞争灵材部管事的空缺，那是个肥差，且涉及到日后高升。
可以这么说，只要成为灵材部的管事，来日稳扎稳打，磨时间、磨资历都能磨进宗门受重视的管理层。
凡材部的矿石不过是些凡料，其冶炼出来的材料，大多数是给化宝宗弟子练手用的。
灵材部的灵材性质可完全不一样，是正儿八经能够祭练法器、法宝的，说灵材部管事是化宝宗宗门内，最有油水的职位之一都不为过。
修行中人寿岁绵长，宗门内职务变动频次极低，且多是以父传子，师传徒的方式交接的，肥差好不容空出个位置来，可说是难逢的良机，下一个空缺不知要等到何年。
包括顾怀安师尊在内的三位管事都在眼巴巴盯着，为了自己的前程，使些阴损招式不足为奇。
只是......
你姥姥的！
我师尊要是成了灵材部管事，自己未来的地位越高，修行资源自然越多。
我师尊的东西，日后便是我的东西，这特么都是我的钱，我的钱呀！
这个逼张管事枉为人子，暗地里让王不当克扣部分矿石，就不可能是为了矿石这点蝇头小利来的，明显是另有所图。
哪怕王不当做的再干净、做的再好，克扣出来的矿石亦是十分有限的，他堂堂一个凡材部管事，不至于缺这三瓜两枣。
那么张管事冒着巨大的风险，干这么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目的必然只有一个。
冲着灵材部管事的职位来的，冲着师尊以及自己美好的明天来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狡诈狂徒了，必须出重拳！
顾怀安心中若有所思，微眯着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张泰是张管事表侄，你跟他们的勾当，还有谁知道？”
“回顾爷！张泰是张管事表侄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那日我请他喝酒，他无意说漏了嘴！至于克扣矿石这件事，那些取材童亦一概不知，每次张泰送饭时，都会在饭菜里下些药，让他们吃饱喝足便睡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王不当，连忙将自己老早从张泰尸体上，偷偷摘下来的储物袋递过去。
接过无主的储物袋，顾怀安注入一缕真气便打开了，里面大约有百里平的空间，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克扣下来的矿石，显然还没有处理过。
这个规格的储物袋，即便是在化宝宗内部，也不是张泰小小一个外门弟子能够拥有的，顾怀安到现在都没有个储物袋，必然是张管事给予的。
矿石放在里面，压根没动过，愈发印证了他的猜想，张管事打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这些矿石。
“啧啧！难怪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晰明了了。
取材童们吃了张泰送来加料的饭菜，安详的睡了过去，而张泰本人则趁机克扣属于自己竹取峰的矿石。
只可惜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人算不如天算，张泰恐怕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曾料想过。自己没有倒在事情暴露之后，被张管事推出来背黑锅，而是死在一头不知从何冒出来，不讲武德的成精大黑猿手里。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顾怀安握着储物袋掂量了两下，不多时便心生一计。
你张管事不是想针对我竹取峰、针对我师尊么？
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将装满矿石的储物袋一抛，重新丢到王不当的膝盖前，顾怀安收剑归鞘，居高临下冷冷的道。
“小爷我给你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若是把握的住，你项上人头还能在脖子上挂一阵。”
“顾爷您尽管吩咐！小人无有不从！”
“张泰既然死了，此事更无他人得知，你拿着这储物袋，静候张管事的人来找你。记住了，以前是怎么做的，以后照样怎么做。张管事那边的人若问是起来，你就隐去我的事，一切如实告诉他。”
“顾爷！我哪敢接着干这吃里扒外的事呀！要不我把张泰给我的银钱全部上交给顾爷您，小人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给你脸了是吧？那我现在就宰了你，替师尊清理门户。”
“别别别！顾爷我干！我干！顾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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