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落定
疾驰而来地剑光在扬灰眼前击退了那把刀，随即有浩气化作白马奔腾，紧随其后，又将二境初期的男子撞退几丈远，跌倒在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被削成独臂的男子惊慌大叫道。
底下还有近千人，闻言皆重新振奋，向前杀来。即便他有二境又如何，九百多一境压上来，也足够将其淹没。
扬灰暗叹一声可惜，有陈清秋牵制他人，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二十招之内解决这名二境中期，可真要放手去打，又不免落得腹背受敌的境地。
况且他只逞一剑之威，现如今气势正在缓缓下跌。借来的毕竟是借来的。
陈清秋已落到跟前，与那名初期男子互攻几招，暂时未分优劣，这时见状便朝扬灰喊道：“不要恋战，先寻机突围，与邢炼汇合！”
“好！”扬灰一只手抱着尚在昏迷的薛欢，小姑娘嘴里还在嘟囔着“掌柜的，别来”。
他笑了笑，信手持剑，劈开一条生路。
另一边陈清秋也一剑逼退对手，随后暴退数十步，举剑朝天。
“千字剑——鸣凤！”
剑身疾速震颤，随后发出清亮的响声，真如翱翔九天的凤鸟的鸣叫。
锐利的凤鸣声入耳，底下境界稍弱的一境修者皆停下了脚步，捂着双耳，面露狰狞，显然痛苦不堪。
这一下子便少了近一半的阻碍，扬灰也感觉稍稍轻松了一些。
“掌柜的，这里是天国吗……”薛欢在颠簸之中醒来，软糯糯地问道。
扬灰突然想逗一逗她，点头说道：“是的。”
“真好……”薛欢仰着脑袋，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掌柜的没有来，真好，为了我，不值当……”
“我来了。”扬灰打断道。
薛欢神情一滞，脸蛋上做不出表情，但眼里还是布满了吃惊。
“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要拼命地活着。
“天国哪有人间好。”
扬灰笑道，抬手在身前挥出一道剑光，将最后阻拦的几人击飞。
《易净经》附式第三——扫榻迎归。
陈清秋紧跟着也突围出来。
“算算时间，邢炼他们应该还在七八里之外，我们一同过去，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赶到。”
扬灰感受着加快流逝的境界，惊道：“你不能施展快哉风吗？”
“咳，”年轻儒生尴尬地说道，“我还未练到家，无法带人。”
“……没事，你将欢欢带上就好，”扬灰虽然无奈，但也别无他法，“然后镇守大人再回来助我，是否可行？”
“这倒可以。”
陈清秋接过小姑娘，随即取笔挥墨，一张宣纸铺展而开，迎风飞去，瞬间无影无踪。
山上的独臂男子一阵暴怒，踹倒了几名手下，吼道：
“快追！”
扬灰转身，直面汹涌的人潮，豪气顿生，于是横剑于胸前，做好且战且退的准备。
他蓄势挥剑，却蓦地发现自己的动作慢了下来，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加快，反而越来越慢。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袭击了他，不知何时头顶已不见天日，皆被冰雪笼罩。
眼前的土地上，霎时间冒出数千根冰柱。
随后是一阵惨叫声，但仅仅几个呼吸就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冻住了，包括那两名二境修者。
前方腾起淡红色的冰雾，从他面前飘过，一种真正刺骨的寒冷从他的尾椎骨冒起，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发现自己的身体已恢复如常，于是噔噔噔迅速后退数十步，忽而因震惊而瞪大了双眼。
视野扩大后，方才袭击后的全貌才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方圆一里内所有的人和物都冻成了冰雕，地上落了几只冰鸟，羽翼已摔碎，人们脸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凝固在一个诡异的状态，似乎在印证这场冻结真的发生在一刹那。
仅仅几个呼吸间，冻毙修者九百。
如今周遭安静地令人毛骨悚然，似乎在为这冰之国中的亡灵哀悼。
陈清秋乘风而返，远远地就见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不由得面色凝重。不过一番搜寻后看见一片雪白的边缘还有一个小黑点，这才舒了一口气。
落地后，他拍了拍扬灰的肩膀，说道：
“我说你为何要支开我，原来是在这偷偷施展神功啊。”
扬灰尚沉浸在震惊之中，这下回过神来。
“啊？”
方才他的思维似乎也被冰雪冻结，现在才想到，自己应该多多少少算是被误伤了点，四下张望寻找袭击者。可是偌大一片森林，只有他们两人。
抬头望向天空，时间已到了正午。
白日当空，尘埃落定。
……
与铁河一样，薛欢也被送往孙神医处医治。小姑娘的伤势不及老铁那般严重，不过腹部像是遭受过重击，腹腔内的脏器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和移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精神和意志上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需要好好恢复。
从那以后，柳映红几乎一步都未离开过。
钟吾山间的那处战场，由邢捕头主持进行了清理，捕快们见不用拼死拼活，自然是欢天喜地。
只可惜那一冻把大部分山匪的装备也冻坏了，再加上之前战斗的损耗，只剩下百余把兵刃还有些价值，其中好的就用来更新了镇守府的武器库，差些的就折旧卖了出去。
另外这些贼寇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身上都是穷得叮当响，没有搜刮出多少银两。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正常，山匪大多追求享受当下，不会有多少积蓄，而且也不一定都会随身带着。
最终陈清秋将所有收获折算成银子，交给了扬灰两千四百两，说是有七成，但扬灰估摸着有六成就很不错了，不是怀疑人家吃回扣，只是捕快们在现场清理时多少会留点在自己身上，此乃人之常情。
除此之外，此番最大的收获还是一把大刀和一对匕首。陈清秋这件事做得很聪明，他知道所谓的“师尊”大概率不会在意一些普通兵刃和散碎银两，但却未必不会积较两件辰级兵刃的去向，所以他把两件法宝都交到了扬灰手中。
名称：【墨金鸳鸯匕】
品级：辰级
详情：用三阶灵铁——墨金锻造而成，杀人无声，锋利无比。
名称：【青刃鬼头刀】
品级：辰级
详情：刀身纹鬼，据说有恫吓之用。
不过有个小插曲是，捕头邢炼对那把辰级宝刀很是中意，于是向扬灰提出购买，想要赠与正在锻体的儿子。只不过他手头暂时没有足够银两，想要宽限一些时日。
扬灰心里自有计较，邢捕头修为已半步达到龙象中期，乃是同境之中佼佼者。他目前也并不缺那一把刀，所以，买个好价钱，不如赚个好人情。况且如果不是神秘人突然出手，他和他率领的三百捕快本该是扬灰最后的援手。
听说了扬大掌柜赠刀的想法，邢炼没有思考多久就欣然接受了，左右不过是欠个人情而已。扬灰义气干云，他本就颇为欣赏，更别说身后还有一位高人。
人情往来，收人情和做人情一体两面，同样重要，都是长久往来的基础。
事后，扬灰还向陈清秋解释了当时战斗中最后的情况非他所为。对方是个聪明的，当然相信他的说法，只是对他的“师尊”更加敬畏。
……
与此同时，十八里镇一处隐蔽房屋内，沈千山眉头微皱，看着作为对面那人。
当他听到对方说扬灰“疑似有筑基中期之能”时，他坐不住了。
“你这么牛你装什么小白啊？逗我玩儿呢？”他心中暗骂。
“那你刚才说的一招冰冻九百人的暗中之人呢，你可曾见到了？是什么境界？”他接着问道。
“我没有寻到此人的踪影，不过此人应该也没有发现我。从现场的威能来看，应该没到三境，也就是和黄春生差不多的水准。”
“也就是？”沈千山冷冷一笑，“据我所知，你现在可还没到黄春生的境界。”
“很快就有了，”对面那人露出神秘的微笑，说道，“而且是远远超过。”
沈千山有些疑惑，不置可否。
“可万一那人有所保留呢？”
“不会的，黑古做得很出色，连我都快要生气了，我不信对方在盛怒之下还会想着控制出手的威能。
“既然探清了他的底细，那近日便不需要再节外生枝了，到时候将他一并清算了就好……”
对方侃侃而谈，可沈千山却没有继续听下去。他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一个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若是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么他就得重新考虑这段合作，毕竟双方的差距太大，对弱小的一方而言可不算是好消息。
“梁国的匪乱，也是你…你们弄出来的阵仗？”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竟有些许忐忑。
对方没有让他等太久，端起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说道：
“他们休息了太久了，正好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
“若不是因为陈清秋，也不用推迟这么久……”对方眼中闪烁着精芒，接着道。
……
万象阁。
扬灰今日忙前忙后，看着事情终于回到了正轨，这才有暇坐下来好好休息。
躺在摇椅上欣赏着晚霞，突然有一种疲惫感蔓延向他的全身。
“今日就早些休息吧，明日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他伸了个懒腰满足道。
然而，第二天，他的身体却并未如他所愿。
当他醒来时，发现疲惫感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严重且真实了。
他感觉不太对劲，随即又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雾。这感觉，和前世听说的白内障很相似。
“白内障？！”扬灰打了个激灵，突然清醒，他连忙抓起一面铜镜，想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
“卧槽！”铜镜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镜子里竟是一个须发灰白，满脸沟壑的老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被削成独臂的男子惊慌大叫道。
底下还有近千人，闻言皆重新振奋，向前杀来。即便他有二境又如何，九百多一境压上来，也足够将其淹没。
扬灰暗叹一声可惜，有陈清秋牵制他人，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二十招之内解决这名二境中期，可真要放手去打，又不免落得腹背受敌的境地。
况且他只逞一剑之威，现如今气势正在缓缓下跌。借来的毕竟是借来的。
陈清秋已落到跟前，与那名初期男子互攻几招，暂时未分优劣，这时见状便朝扬灰喊道：“不要恋战，先寻机突围，与邢炼汇合！”
“好！”扬灰一只手抱着尚在昏迷的薛欢，小姑娘嘴里还在嘟囔着“掌柜的，别来”。
他笑了笑，信手持剑，劈开一条生路。
另一边陈清秋也一剑逼退对手，随后暴退数十步，举剑朝天。
“千字剑——鸣凤！”
剑身疾速震颤，随后发出清亮的响声，真如翱翔九天的凤鸟的鸣叫。
锐利的凤鸣声入耳，底下境界稍弱的一境修者皆停下了脚步，捂着双耳，面露狰狞，显然痛苦不堪。
这一下子便少了近一半的阻碍，扬灰也感觉稍稍轻松了一些。
“掌柜的，这里是天国吗……”薛欢在颠簸之中醒来，软糯糯地问道。
扬灰突然想逗一逗她，点头说道：“是的。”
“真好……”薛欢仰着脑袋，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掌柜的没有来，真好，为了我，不值当……”
“我来了。”扬灰打断道。
薛欢神情一滞，脸蛋上做不出表情，但眼里还是布满了吃惊。
“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要拼命地活着。
“天国哪有人间好。”
扬灰笑道，抬手在身前挥出一道剑光，将最后阻拦的几人击飞。
《易净经》附式第三——扫榻迎归。
陈清秋紧跟着也突围出来。
“算算时间，邢炼他们应该还在七八里之外，我们一同过去，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赶到。”
扬灰感受着加快流逝的境界，惊道：“你不能施展快哉风吗？”
“咳，”年轻儒生尴尬地说道，“我还未练到家，无法带人。”
“……没事，你将欢欢带上就好，”扬灰虽然无奈，但也别无他法，“然后镇守大人再回来助我，是否可行？”
“这倒可以。”
陈清秋接过小姑娘，随即取笔挥墨，一张宣纸铺展而开，迎风飞去，瞬间无影无踪。
山上的独臂男子一阵暴怒，踹倒了几名手下，吼道：
“快追！”
扬灰转身，直面汹涌的人潮，豪气顿生，于是横剑于胸前，做好且战且退的准备。
他蓄势挥剑，却蓦地发现自己的动作慢了下来，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加快，反而越来越慢。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袭击了他，不知何时头顶已不见天日，皆被冰雪笼罩。
眼前的土地上，霎时间冒出数千根冰柱。
随后是一阵惨叫声，但仅仅几个呼吸就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冻住了，包括那两名二境修者。
前方腾起淡红色的冰雾，从他面前飘过，一种真正刺骨的寒冷从他的尾椎骨冒起，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发现自己的身体已恢复如常，于是噔噔噔迅速后退数十步，忽而因震惊而瞪大了双眼。
视野扩大后，方才袭击后的全貌才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方圆一里内所有的人和物都冻成了冰雕，地上落了几只冰鸟，羽翼已摔碎，人们脸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凝固在一个诡异的状态，似乎在印证这场冻结真的发生在一刹那。
仅仅几个呼吸间，冻毙修者九百。
如今周遭安静地令人毛骨悚然，似乎在为这冰之国中的亡灵哀悼。
陈清秋乘风而返，远远地就见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不由得面色凝重。不过一番搜寻后看见一片雪白的边缘还有一个小黑点，这才舒了一口气。
落地后，他拍了拍扬灰的肩膀，说道：
“我说你为何要支开我，原来是在这偷偷施展神功啊。”
扬灰尚沉浸在震惊之中，这下回过神来。
“啊？”
方才他的思维似乎也被冰雪冻结，现在才想到，自己应该多多少少算是被误伤了点，四下张望寻找袭击者。可是偌大一片森林，只有他们两人。
抬头望向天空，时间已到了正午。
白日当空，尘埃落定。
……
与铁河一样，薛欢也被送往孙神医处医治。小姑娘的伤势不及老铁那般严重，不过腹部像是遭受过重击，腹腔内的脏器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和移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精神和意志上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需要好好恢复。
从那以后，柳映红几乎一步都未离开过。
钟吾山间的那处战场，由邢捕头主持进行了清理，捕快们见不用拼死拼活，自然是欢天喜地。
只可惜那一冻把大部分山匪的装备也冻坏了，再加上之前战斗的损耗，只剩下百余把兵刃还有些价值，其中好的就用来更新了镇守府的武器库，差些的就折旧卖了出去。
另外这些贼寇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身上都是穷得叮当响，没有搜刮出多少银两。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正常，山匪大多追求享受当下，不会有多少积蓄，而且也不一定都会随身带着。
最终陈清秋将所有收获折算成银子，交给了扬灰两千四百两，说是有七成，但扬灰估摸着有六成就很不错了，不是怀疑人家吃回扣，只是捕快们在现场清理时多少会留点在自己身上，此乃人之常情。
除此之外，此番最大的收获还是一把大刀和一对匕首。陈清秋这件事做得很聪明，他知道所谓的“师尊”大概率不会在意一些普通兵刃和散碎银两，但却未必不会积较两件辰级兵刃的去向，所以他把两件法宝都交到了扬灰手中。
名称：【墨金鸳鸯匕】
品级：辰级
详情：用三阶灵铁——墨金锻造而成，杀人无声，锋利无比。
名称：【青刃鬼头刀】
品级：辰级
详情：刀身纹鬼，据说有恫吓之用。
不过有个小插曲是，捕头邢炼对那把辰级宝刀很是中意，于是向扬灰提出购买，想要赠与正在锻体的儿子。只不过他手头暂时没有足够银两，想要宽限一些时日。
扬灰心里自有计较，邢捕头修为已半步达到龙象中期，乃是同境之中佼佼者。他目前也并不缺那一把刀，所以，买个好价钱，不如赚个好人情。况且如果不是神秘人突然出手，他和他率领的三百捕快本该是扬灰最后的援手。
听说了扬大掌柜赠刀的想法，邢炼没有思考多久就欣然接受了，左右不过是欠个人情而已。扬灰义气干云，他本就颇为欣赏，更别说身后还有一位高人。
人情往来，收人情和做人情一体两面，同样重要，都是长久往来的基础。
事后，扬灰还向陈清秋解释了当时战斗中最后的情况非他所为。对方是个聪明的，当然相信他的说法，只是对他的“师尊”更加敬畏。
……
与此同时，十八里镇一处隐蔽房屋内，沈千山眉头微皱，看着作为对面那人。
当他听到对方说扬灰“疑似有筑基中期之能”时，他坐不住了。
“你这么牛你装什么小白啊？逗我玩儿呢？”他心中暗骂。
“那你刚才说的一招冰冻九百人的暗中之人呢，你可曾见到了？是什么境界？”他接着问道。
“我没有寻到此人的踪影，不过此人应该也没有发现我。从现场的威能来看，应该没到三境，也就是和黄春生差不多的水准。”
“也就是？”沈千山冷冷一笑，“据我所知，你现在可还没到黄春生的境界。”
“很快就有了，”对面那人露出神秘的微笑，说道，“而且是远远超过。”
沈千山有些疑惑，不置可否。
“可万一那人有所保留呢？”
“不会的，黑古做得很出色，连我都快要生气了，我不信对方在盛怒之下还会想着控制出手的威能。
“既然探清了他的底细，那近日便不需要再节外生枝了，到时候将他一并清算了就好……”
对方侃侃而谈，可沈千山却没有继续听下去。他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一个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若是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么他就得重新考虑这段合作，毕竟双方的差距太大，对弱小的一方而言可不算是好消息。
“梁国的匪乱，也是你…你们弄出来的阵仗？”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竟有些许忐忑。
对方没有让他等太久，端起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说道：
“他们休息了太久了，正好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
“若不是因为陈清秋，也不用推迟这么久……”对方眼中闪烁着精芒，接着道。
……
万象阁。
扬灰今日忙前忙后，看着事情终于回到了正轨，这才有暇坐下来好好休息。
躺在摇椅上欣赏着晚霞，突然有一种疲惫感蔓延向他的全身。
“今日就早些休息吧，明日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他伸了个懒腰满足道。
然而，第二天，他的身体却并未如他所愿。
当他醒来时，发现疲惫感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严重且真实了。
他感觉不太对劲，随即又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雾。这感觉，和前世听说的白内障很相似。
“白内障？！”扬灰打了个激灵，突然清醒，他连忙抓起一面铜镜，想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
“卧槽！”铜镜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镜子里竟是一个须发灰白，满脸沟壑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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