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楚四海
这一整天楚四海的所作所为更让扬灰大开眼界。
“那二愣子见一女子被大汉追逐，不由分说，撸起袖子上去就把人鼻子踹歪了。”
午间，他从一名说书老汉那听到了楚四海的消息。
“那大汉仍瞪着溜圆的大眼，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倒在地，擒拿住双手，便要去报官。他还笑着对人姑娘说什么坏人已束手就擒，不必慌张。
“对对对，他还说什么扬掌柜助他脱胎换骨，他是带着您那份一起替天行道。”
扬灰捂着脸，无话可说。心想难怪一连半个多月都是晴天，原来是老天被他整无语了。
“那后来如何？”半晌，他还是开口问道。
“嘿，原来是那二愣子走眼不识鸳鸯，错把人情郎认作豺狼。人家小两口的情趣被他打断，是伤了面皮，又扫了兴致，那姑娘哪里还会给他好脸色，嚷嚷着也要去报官。”
“果真报了官？”
“不曾不曾~幸得扬掌柜平日累善行，换得今日收善果。那大汉竟也是今夏兽潮时，受扬掌柜庇护而得以活命，当下表示，既是同受扬掌柜恩惠，那便握手言和，就此作罢。端的是无巧不成书，不打不相识啊。”
扬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丢了一钱银两给那老汉。
“得，得亏他运气好。”
可老汉却将银两交还给了扬灰，道：“这事已经传开了，消息不值钱。老汉我当时也只是恰巧路过，便想着顺道说与扬掌柜听一听。”
……
天色将暮。
深秋昼短，才刚过酉时一刻，于城外劳作或出城办事之人就已陆陆续续回到了城内。
万象阁点起灯火，托起暮色，从十八里镇城墙看去，以钟吾山为背景，如同无边寂寥中睁开的一只眼。
说书老汉来时口干舌燥，扬灰替他倒上了一碗热茶。
“这回他又闯了什么祸？”
“说起来倒也算不得闯祸。不知扬掌柜可有听闻今日午后，齐家举行的比武招亲？”
扬灰点了点头。
老汉继续说道：“那楚四海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招亲一事，还听说齐家女乃是受其父强迫，并不愿因为武功高便随便嫁与一个素昧平生之人。”
“果真？”
“齐家女不愿，城中多有传闻，这倒是事实不假。楚四海闻言绰剑，别于腰间，以锻体巅峰瞬息数丈的脚力，大步流星，噌噌噌赶到了招亲现场。”
“他去作甚？”
“嘿嘿，扬掌柜莫急，说实在老汉我也赞叹其脑回路之清奇。他赶到现场，其时擂台上人满为患，早已开始了乱战。他也不管不顾，长驱直入，直接落在了擂台正中央。
“你道如何？他长剑一横，大喝一声，道，‘尔等尽是来争第二者否？’，随后竟是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台上所有高手。彼时擂台之上，尚有四十余人，最低也有一境四重天，一境后期已过双掌之数，当真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可他楚四海不怕，辛苦修行二十载，只为今朝奋神威。他抖擞精神，意气风发，如蛟龙游走于天地，似鲲鹏振翅于八荒……”
“等等，”扬灰伸手止住了说书老汉，“老头你是不是收他钱了？”
“咳~”老汉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否认。
“这一战打得是昏天黑地，从晌午打到黄昏……”
“这不才刚过黄昏吗？”扬灰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连忙打断他。
“扬掌柜，莫急，精彩的还没到。楚四海雷霆手段，菩萨心肠，即便对手招招致命，也是点到即止，不愿伤一人性命。
“夕阳如血，残照当楼，楚四海衣袂飘飘，此时擂台之上竟是只余他一人站立，坚若磐石。台下看客喝彩连连，似雷鸣海啸。齐家父女眼中皆是波光流转，如同仰望星辰一般将他仰望。
“可楚四海却是只为匡扶正义而来，当即朝着齐家家主朗声道:‘既我已夺得魁首，本该为夫为婿，然婚姻嫁娶，虽媒妁之言，却关乎儿女终身之幸。令爱自立好强，不愿轻易谈嫁，我便以魁首身份，请求齐家主，放令爱自由，许其暂缓嫁娶之事。’
“楚四海抱拳，于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转过身去。儿女情长身外事，道义公理心中求。踏着月色清风，楚四海潇洒离去，只留与众人一道萧索的背影。
“自此，江州有了剑侠传说。剑侠楚四海，正义凛然，剑法超绝。所修功法名《怀月》，所持宝剑唤横秋，明月一轮耀百世，横秋一剑断千古！”
“好！！！”老汉话音刚落，万象阁内爆发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
老汉起身向着众人拱手道谢，随后朝着门外说道:“楚大侠，这个版本可行否？”
“哈哈哈，可行可行——”
扬灰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楚四海跨进门来。
“不过我都说了要喊我楚天侠，我这比大上面还多个顶呢。”
扬灰只当没看见他，接着问老汉道:“真实情况如何，接下来怎么样了？”
“还能如何，给轰出来了呗，还是齐家主亲自动的手。”
说书人接着朝楚四海说道:“依老汉来看，你这么做确实不厚道，专坏人颜面。”
是啊，赢了却又不要，这不是平白毁人姑娘清誉么，这下不止现在不用嫁人，以后也很难嫁人了……扬灰心想。
……
两日后，楚四海如约离去，扬灰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当然，不舍的是他绝对强横的战斗力。
说书老汉当时的描述确实有些虚假成分，与数十人的对敌并没有打到黄昏，实际上他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
“不如留下来，我这里有顶好的功法。”
楚四海向扬灰抱拳，难得严肃地道:“最好的功法，我已有了。”
他转身离去。暮秋的寒风吹过，他的衣摆扬起，在风中呼呼作响。
扬灰仿佛看到了老汉口中描述的那个萧索背影。
“《怀月剑典》……”扬灰喃喃道。他从不曾探得楚四海的信息面板，说明此人有着明确的归属和坚定的归属感。因此他也一直不知晓此功法究竟是何品级。
等到他再次听到这个功法，已是在许多年之后了。
……
正当扬灰以为不会和楚四海再有交集时，有人前来寻他的下落了，仅仅在他离去后的第一天。
“见过扬掌柜，在下齐玦，来寻楚四海。”
“齐玦……齐烈的女儿？”
面前的女子束着高马尾，着一身短袍，肩上背着一个包裹，腰间别着三尺软剑，一副江湖女侠的装扮。
“是。”
还挺高冷，扬灰心想。齐玦面上没有怒色，更没有哀怨，有的只是坚毅，这让他不禁高看一眼。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来的？”
“当日他有提到过扬掌柜。”
“得，我多余问，也只能是这样了。”扬灰颇感无奈。
齐玦告诉他，她要让楚四海好看。扬灰顿时就来了兴趣，帮她指明了楚四海离去的方向。为了防止她追不上，扬灰还把超凡装备【步云履】送给了她。不过她以无功不受禄为由，硬是塞了二百两银子给他。
看着齐玦风风火火地离去，扬灰不禁为楚四海祈祷。
“那二愣子见一女子被大汉追逐，不由分说，撸起袖子上去就把人鼻子踹歪了。”
午间，他从一名说书老汉那听到了楚四海的消息。
“那大汉仍瞪着溜圆的大眼，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倒在地，擒拿住双手，便要去报官。他还笑着对人姑娘说什么坏人已束手就擒，不必慌张。
“对对对，他还说什么扬掌柜助他脱胎换骨，他是带着您那份一起替天行道。”
扬灰捂着脸，无话可说。心想难怪一连半个多月都是晴天，原来是老天被他整无语了。
“那后来如何？”半晌，他还是开口问道。
“嘿，原来是那二愣子走眼不识鸳鸯，错把人情郎认作豺狼。人家小两口的情趣被他打断，是伤了面皮，又扫了兴致，那姑娘哪里还会给他好脸色，嚷嚷着也要去报官。”
“果真报了官？”
“不曾不曾~幸得扬掌柜平日累善行，换得今日收善果。那大汉竟也是今夏兽潮时，受扬掌柜庇护而得以活命，当下表示，既是同受扬掌柜恩惠，那便握手言和，就此作罢。端的是无巧不成书，不打不相识啊。”
扬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丢了一钱银两给那老汉。
“得，得亏他运气好。”
可老汉却将银两交还给了扬灰，道：“这事已经传开了，消息不值钱。老汉我当时也只是恰巧路过，便想着顺道说与扬掌柜听一听。”
……
天色将暮。
深秋昼短，才刚过酉时一刻，于城外劳作或出城办事之人就已陆陆续续回到了城内。
万象阁点起灯火，托起暮色，从十八里镇城墙看去，以钟吾山为背景，如同无边寂寥中睁开的一只眼。
说书老汉来时口干舌燥，扬灰替他倒上了一碗热茶。
“这回他又闯了什么祸？”
“说起来倒也算不得闯祸。不知扬掌柜可有听闻今日午后，齐家举行的比武招亲？”
扬灰点了点头。
老汉继续说道：“那楚四海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招亲一事，还听说齐家女乃是受其父强迫，并不愿因为武功高便随便嫁与一个素昧平生之人。”
“果真？”
“齐家女不愿，城中多有传闻，这倒是事实不假。楚四海闻言绰剑，别于腰间，以锻体巅峰瞬息数丈的脚力，大步流星，噌噌噌赶到了招亲现场。”
“他去作甚？”
“嘿嘿，扬掌柜莫急，说实在老汉我也赞叹其脑回路之清奇。他赶到现场，其时擂台上人满为患，早已开始了乱战。他也不管不顾，长驱直入，直接落在了擂台正中央。
“你道如何？他长剑一横，大喝一声，道，‘尔等尽是来争第二者否？’，随后竟是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台上所有高手。彼时擂台之上，尚有四十余人，最低也有一境四重天，一境后期已过双掌之数，当真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可他楚四海不怕，辛苦修行二十载，只为今朝奋神威。他抖擞精神，意气风发，如蛟龙游走于天地，似鲲鹏振翅于八荒……”
“等等，”扬灰伸手止住了说书老汉，“老头你是不是收他钱了？”
“咳~”老汉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否认。
“这一战打得是昏天黑地，从晌午打到黄昏……”
“这不才刚过黄昏吗？”扬灰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连忙打断他。
“扬掌柜，莫急，精彩的还没到。楚四海雷霆手段，菩萨心肠，即便对手招招致命，也是点到即止，不愿伤一人性命。
“夕阳如血，残照当楼，楚四海衣袂飘飘，此时擂台之上竟是只余他一人站立，坚若磐石。台下看客喝彩连连，似雷鸣海啸。齐家父女眼中皆是波光流转，如同仰望星辰一般将他仰望。
“可楚四海却是只为匡扶正义而来，当即朝着齐家家主朗声道:‘既我已夺得魁首，本该为夫为婿，然婚姻嫁娶，虽媒妁之言，却关乎儿女终身之幸。令爱自立好强，不愿轻易谈嫁，我便以魁首身份，请求齐家主，放令爱自由，许其暂缓嫁娶之事。’
“楚四海抱拳，于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转过身去。儿女情长身外事，道义公理心中求。踏着月色清风，楚四海潇洒离去，只留与众人一道萧索的背影。
“自此，江州有了剑侠传说。剑侠楚四海，正义凛然，剑法超绝。所修功法名《怀月》，所持宝剑唤横秋，明月一轮耀百世，横秋一剑断千古！”
“好！！！”老汉话音刚落，万象阁内爆发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
老汉起身向着众人拱手道谢，随后朝着门外说道:“楚大侠，这个版本可行否？”
“哈哈哈，可行可行——”
扬灰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楚四海跨进门来。
“不过我都说了要喊我楚天侠，我这比大上面还多个顶呢。”
扬灰只当没看见他，接着问老汉道:“真实情况如何，接下来怎么样了？”
“还能如何，给轰出来了呗，还是齐家主亲自动的手。”
说书人接着朝楚四海说道:“依老汉来看，你这么做确实不厚道，专坏人颜面。”
是啊，赢了却又不要，这不是平白毁人姑娘清誉么，这下不止现在不用嫁人，以后也很难嫁人了……扬灰心想。
……
两日后，楚四海如约离去，扬灰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当然，不舍的是他绝对强横的战斗力。
说书老汉当时的描述确实有些虚假成分，与数十人的对敌并没有打到黄昏，实际上他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
“不如留下来，我这里有顶好的功法。”
楚四海向扬灰抱拳，难得严肃地道:“最好的功法，我已有了。”
他转身离去。暮秋的寒风吹过，他的衣摆扬起，在风中呼呼作响。
扬灰仿佛看到了老汉口中描述的那个萧索背影。
“《怀月剑典》……”扬灰喃喃道。他从不曾探得楚四海的信息面板，说明此人有着明确的归属和坚定的归属感。因此他也一直不知晓此功法究竟是何品级。
等到他再次听到这个功法，已是在许多年之后了。
……
正当扬灰以为不会和楚四海再有交集时，有人前来寻他的下落了，仅仅在他离去后的第一天。
“见过扬掌柜，在下齐玦，来寻楚四海。”
“齐玦……齐烈的女儿？”
面前的女子束着高马尾，着一身短袍，肩上背着一个包裹，腰间别着三尺软剑，一副江湖女侠的装扮。
“是。”
还挺高冷，扬灰心想。齐玦面上没有怒色，更没有哀怨，有的只是坚毅，这让他不禁高看一眼。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来的？”
“当日他有提到过扬掌柜。”
“得，我多余问，也只能是这样了。”扬灰颇感无奈。
齐玦告诉他，她要让楚四海好看。扬灰顿时就来了兴趣，帮她指明了楚四海离去的方向。为了防止她追不上，扬灰还把超凡装备【步云履】送给了她。不过她以无功不受禄为由，硬是塞了二百两银子给他。
看着齐玦风风火火地离去，扬灰不禁为楚四海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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