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缺失
“头儿，就是这里了。”
白杨街，说来也真是巧，之前他还是一个小差役的时候就来过这里夜晚巡街。
但当时他们的运气很好，无事发生。
还未靠近，萧然就感觉体内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周遭空气中正有着一丝丝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冰寒之气朝着他体内涌入，但那层桎梏却犹如天堑横拦在前面，即便前赴后继再多煞气也是无济于事。
见着墨绿色的差服，在胡同口拦着的两名黑衣差役连忙行礼，未作多言，侧过身子便是让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留下外面的平头百姓在朝里面好奇的张望着。
城卫司的黑衣差役们还在忙碌着，哒哒哒的清脆马蹄声激荡在石板路上，足以容纳下两人的水桶满贯着珠江水放在板车上被不断拉来。
萧然低头看着源源不断的血水从脚下滚过，淹没了厚厚的鞋底。
血水横贯整条胡同，犹如洪水从上流涌来，再行至百步，前方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视野宽阔的十字路口。
正有着三班差役，总计十余人在这里不断清理着地上的污垢血水。
然而仔细查看一圈却并没有看见任何残留的尸体。
看见萧然眉头一皱，霍青倏然明悟，不动声色的拉住一旁在轻声抱怨着的差役。
“喂，兄弟，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没看见正烦着吗，别打扰我。”那被抓住衣角的差役很是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
霍青也不恼，稍微移开身子，让他看见了身后的墨衣身影。
“我可能有点事想问你。”
“哈哈，我道是什么事儿，兄弟，你尽管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霍青呵呵一笑，心里头也是十分舒服，原来这就是借势的感觉吗。
一个字儿——爽！
稍许过后，霍青重新回到了萧然身边，埋头低语道：
“头儿，打听到了，这些尸体一早都被运送到城外乱葬岗去统一掩埋了。”
“据他所说是上面差司大人怕事情闹大，引起城中民众慌乱，所以消息都已经被压住了，对外便说是帮派之人持械武斗，死伤惨重，也并未透露差役死亡的事情。”
“反正对于民众来说帮派混混死再多都是好事情，还有不少居民在欢呼庆祝此事呢。”
萧然未语，右手撑住左肘，将食指抵在鼻腔之上，心中略作沉吟，眉头悄然皱起成了一个“川”字。
这件事情处理的看似很简单，准确，道理也完全说的过去。
可为什么，他就从中敏锐的嗅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味道呢？
他神色严肃的看向身旁的霍青，仔细盯住其眼睛，“你确定那些尸体的胸膛处都是被划开的吗？”
霍青十分肯定点点头，“消息来源是早上帮忙处理尸体的一名差役，我们经常一起去春楼，我还借过钱与他，应当不至于会骗我。”
“他的原话是那些尸体皆像是被利器所伤，虽然尸体遍体鳞伤，很难有完整的部分，但唯独胸口这处无一例外，就令他感到十分好奇。”
“这里的痕迹差不多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在这里持械武斗竟然没有将几百米开外住宿的居民给吵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萧然瞳孔微微闪烁，扭头离去，“走。”
“啊？去哪儿啊头儿。”
“城外，乱葬岗。”
······
从东城区出去往东南方向走约莫两里半，这里本是一处四面丘陵环绕所形成的天然凹坑，但在灾厄发生，流民不断朝着云水县转移之后，这里就成了一处绝佳的尸坑。
饿死的流民尸体不断，差役居民贪图省事省力便直接将这些尸体一股脑的扔进了尸坑之中，也不管事后会如何，豺狼虎豹又是否光临，稍微有良心的也就浅浅挖个土坑埋了就是。
两匹棕黑的骏马在小路上高高扬起尘土，挥舞着的马鞭声不断。
远远的，萧然便看见了约莫有三十人的车队停在前方，板车若流龙相接，正有差役不断忙碌着，将一个个染血的麻袋打开，将里面之物朝着下方倾倒下去。
旁边的巨大灰石之上，白景山将差服撸起，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拎起酒壶便是往口中倒了口白玉浆液。
听闻马蹄声疾步响起，抬起头一看，顿时嘿嘿一笑，翻身而下。
“咦，萧老弟，今个什么风怎么把你给吹来了，这是差司大人派你过来协助我的吗？”白景山过来拍拍刚翻身下马的萧然肩膀，哈哈大笑道。
后者摇了摇头，“白老哥，不是，差司大人并未下达旨意，以你的能力，这里有你便足够了，我是纯粹过来凑热闹的。”
“原来如此。”白景山闻言眼里头并未流露出太多诧异之色，倒是这不动声色的马屁令他心里头舒坦不少。
“这些都是那些帮派之人的尸体吗？”将马匹交给一旁的差役，萧然凝眸问道。
“对啊，那些家伙可真是凶狠，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比咱们这些练家子还狠呐。”
白景山啧啧摇头。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差头，一个是将脑袋别在腰间过日子的混混，这杀心能一样吗。
“我想要下去看看，行吗，老哥。”萧然来到边缘上，看着下方不过三米多高的崖壁，回头说道。
“哈哈，你想去便去，这有什么好说的。”
萧然点点头，纵身一跃落入坑底。
模糊破烂的尸体散落在荒野，碎落的衣边角料还挂在嶙峋锋锐的岩石上，经历风吹雨打已掉了不少颜色，扑鼻而来一股恶臭的腐烂尸体味道。
萧然手掌在眼前不断挥动，将飞舞着的蝇虫给驱散开。
他来到刚刚倾倒下来的残碎尸体旁，打量了一阵后确定这扁平的躯体应该是胸腔部分。
那里，的确出现了一道狭长的伤痕，像是被人用刀给一刀利落切割而开，心头微顿之后，萧然不顾满眼的血腥，将手指探入了那伤口之中。
“嗯，这是？”他神色一变。
将那皮肉给翻开，里面是破碎的肋骨碴子，当萧然看清楚那暗红色之物的时候顿时一股惊愕之感油然涌上心头。
“这心脏的尾页···”
缺了？？？
白杨街，说来也真是巧，之前他还是一个小差役的时候就来过这里夜晚巡街。
但当时他们的运气很好，无事发生。
还未靠近，萧然就感觉体内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周遭空气中正有着一丝丝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冰寒之气朝着他体内涌入，但那层桎梏却犹如天堑横拦在前面，即便前赴后继再多煞气也是无济于事。
见着墨绿色的差服，在胡同口拦着的两名黑衣差役连忙行礼，未作多言，侧过身子便是让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留下外面的平头百姓在朝里面好奇的张望着。
城卫司的黑衣差役们还在忙碌着，哒哒哒的清脆马蹄声激荡在石板路上，足以容纳下两人的水桶满贯着珠江水放在板车上被不断拉来。
萧然低头看着源源不断的血水从脚下滚过，淹没了厚厚的鞋底。
血水横贯整条胡同，犹如洪水从上流涌来，再行至百步，前方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视野宽阔的十字路口。
正有着三班差役，总计十余人在这里不断清理着地上的污垢血水。
然而仔细查看一圈却并没有看见任何残留的尸体。
看见萧然眉头一皱，霍青倏然明悟，不动声色的拉住一旁在轻声抱怨着的差役。
“喂，兄弟，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没看见正烦着吗，别打扰我。”那被抓住衣角的差役很是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
霍青也不恼，稍微移开身子，让他看见了身后的墨衣身影。
“我可能有点事想问你。”
“哈哈，我道是什么事儿，兄弟，你尽管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霍青呵呵一笑，心里头也是十分舒服，原来这就是借势的感觉吗。
一个字儿——爽！
稍许过后，霍青重新回到了萧然身边，埋头低语道：
“头儿，打听到了，这些尸体一早都被运送到城外乱葬岗去统一掩埋了。”
“据他所说是上面差司大人怕事情闹大，引起城中民众慌乱，所以消息都已经被压住了，对外便说是帮派之人持械武斗，死伤惨重，也并未透露差役死亡的事情。”
“反正对于民众来说帮派混混死再多都是好事情，还有不少居民在欢呼庆祝此事呢。”
萧然未语，右手撑住左肘，将食指抵在鼻腔之上，心中略作沉吟，眉头悄然皱起成了一个“川”字。
这件事情处理的看似很简单，准确，道理也完全说的过去。
可为什么，他就从中敏锐的嗅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味道呢？
他神色严肃的看向身旁的霍青，仔细盯住其眼睛，“你确定那些尸体的胸膛处都是被划开的吗？”
霍青十分肯定点点头，“消息来源是早上帮忙处理尸体的一名差役，我们经常一起去春楼，我还借过钱与他，应当不至于会骗我。”
“他的原话是那些尸体皆像是被利器所伤，虽然尸体遍体鳞伤，很难有完整的部分，但唯独胸口这处无一例外，就令他感到十分好奇。”
“这里的痕迹差不多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在这里持械武斗竟然没有将几百米开外住宿的居民给吵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萧然瞳孔微微闪烁，扭头离去，“走。”
“啊？去哪儿啊头儿。”
“城外，乱葬岗。”
······
从东城区出去往东南方向走约莫两里半，这里本是一处四面丘陵环绕所形成的天然凹坑，但在灾厄发生，流民不断朝着云水县转移之后，这里就成了一处绝佳的尸坑。
饿死的流民尸体不断，差役居民贪图省事省力便直接将这些尸体一股脑的扔进了尸坑之中，也不管事后会如何，豺狼虎豹又是否光临，稍微有良心的也就浅浅挖个土坑埋了就是。
两匹棕黑的骏马在小路上高高扬起尘土，挥舞着的马鞭声不断。
远远的，萧然便看见了约莫有三十人的车队停在前方，板车若流龙相接，正有差役不断忙碌着，将一个个染血的麻袋打开，将里面之物朝着下方倾倒下去。
旁边的巨大灰石之上，白景山将差服撸起，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拎起酒壶便是往口中倒了口白玉浆液。
听闻马蹄声疾步响起，抬起头一看，顿时嘿嘿一笑，翻身而下。
“咦，萧老弟，今个什么风怎么把你给吹来了，这是差司大人派你过来协助我的吗？”白景山过来拍拍刚翻身下马的萧然肩膀，哈哈大笑道。
后者摇了摇头，“白老哥，不是，差司大人并未下达旨意，以你的能力，这里有你便足够了，我是纯粹过来凑热闹的。”
“原来如此。”白景山闻言眼里头并未流露出太多诧异之色，倒是这不动声色的马屁令他心里头舒坦不少。
“这些都是那些帮派之人的尸体吗？”将马匹交给一旁的差役，萧然凝眸问道。
“对啊，那些家伙可真是凶狠，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比咱们这些练家子还狠呐。”
白景山啧啧摇头。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差头，一个是将脑袋别在腰间过日子的混混，这杀心能一样吗。
“我想要下去看看，行吗，老哥。”萧然来到边缘上，看着下方不过三米多高的崖壁，回头说道。
“哈哈，你想去便去，这有什么好说的。”
萧然点点头，纵身一跃落入坑底。
模糊破烂的尸体散落在荒野，碎落的衣边角料还挂在嶙峋锋锐的岩石上，经历风吹雨打已掉了不少颜色，扑鼻而来一股恶臭的腐烂尸体味道。
萧然手掌在眼前不断挥动，将飞舞着的蝇虫给驱散开。
他来到刚刚倾倒下来的残碎尸体旁，打量了一阵后确定这扁平的躯体应该是胸腔部分。
那里，的确出现了一道狭长的伤痕，像是被人用刀给一刀利落切割而开，心头微顿之后，萧然不顾满眼的血腥，将手指探入了那伤口之中。
“嗯，这是？”他神色一变。
将那皮肉给翻开，里面是破碎的肋骨碴子，当萧然看清楚那暗红色之物的时候顿时一股惊愕之感油然涌上心头。
“这心脏的尾页···”
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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