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遭遇妖魔
舒轼气笑了。
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以为交出所有的功劳就没事了，倒是忘了那人的卑劣无耻。
但是，比起拖着病体剿妖这种低劣阳谋来说，《庖丁刀法》算怎么个事？
以为是妖魔专属，我都临时全加点凑合了，结果阁下告诉我有绝配？
岂不是白白浪费150？
我去哪再气死个猪妖？
你tomato！
感受到兄长气抖冷的颤抖，舒辙面色大变。
兄长是个老实本分，关键是没本领的人。
舞刀切菜还行，至于舞刀杀妖，算了吧，我一个舒辙顶两个舒轼。
而且才缝好伤口，却命他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去杀妖，还和本来就有矛盾的死对头一起，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他识趣摘下胸口的玉佩递上去，扭着脸祈求道：“大人，您看…这伤口，能不能晚点去”？
“可以，当然可以”。
陈虎推开玉佩，似笑非笑。
落在舒辙眼里，陈虎眼神戏谑，于牢门和人之间来回扫视，其意不言而喻。
只要说不去，那“临阵脱逃者，斩”的律令就可以名正言顺张开獠牙大嘴，不通过镇妖司便能吃下兄长。
报了此前两人的仇，好恶毒的计谋！
舒轼回瞟一眼同样脸色大变的胞弟，摇了摇头，觉得胞弟果然不如自己沉稳，
不就是杀妖？
打不过老子骑马就跑还不行？
非得冲上去硬拼？一看就是没死过的人，肤浅！
他伸手拿下飞鱼服，改披挂为束扣，而后扣着腰带向外大步向前。
“去”！
步履铿锵。
舒辙茫然抬头看去，只看到兄长弓着背向前，那记忆里高大的背影再次被世道压弯了腰，猥琐得直叫人热泪盈眶。
……
未时。
三匹快马并驾齐驱出了城，向着鼠妖灾祸地仓阳乡赶去。
骑着最快的马，舒轼摸着胸口，表情微妙。
昨日的痛不欲生，被妙医堂一番操作好了七七八八。
果然这妖魔世界不能以常理论度。
以城为界，凡立城碑、下寨基处皆为人族庇佑地，妖魔不得随意越界。
破规矩者，虽远必诛。
听起来牛逼轰轰。
可城外世界都属于妖魔，城内还有一些占山为王生生开辟规矩的大妖，迫使各州县本不多的强者付出血的代价打得妖物不敢脱离山头，才换来货物流通的平和。
地域的割裂性，让妖魔的强大彰显无遗。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入住城区，主城外的小村太多，镇妖司的人手太少，地域辽阔，根本无法兼顾所有的妖祸。
比如，仓阳村的鼠妖，其形壮如猫，喜食猫，多群居地下，生性狡猾，难一网打尽。
按照非大妖不能言语的标准划分，算是……lv1？
平日都在大妖领地活动，今日却反常到村闹起了灾祸，必然有妖。
可惜了，各阶妖物唯有首杀方有浓厚奖励，一人反复斩杀的只有记载在册的功劳。
得等到天下一统后方能兑现，属实虚无缥缈。
所以镇妖司只会处理大祸，不会理会小乱，便需要一些佼佼者填入外衙。
“你是在想，周大人派你与有矛盾的我同行斩妖，是为了让我害死重伤未愈的你”？
思索间，陈虎骑马靠近舒轼。
手握长鞭，腰跨长刀，一身翻新的镇妖司飞鱼服勾勒出大肚子，沉出了然如胸的底气。
“那你是小瞧了我的肚量，也不明白大人对你的良苦用心”。
“哥哥和你直白说破，便是不想我俩因为此前的事产生隔阂。牢狱不收你的玉佩，是因为哥哥真心把你当自己人。不然今天这美差做好了，送周大人坐稳中郎将之位，你我共事却有隔阂，传出去损的是周大人的面子”。
“…”
舒轼有些不适应陈虎的聊天方式。
但对对方开口直接说要杀自己的直白，把天聊死了，表示大感震撼。
俊俏的脸随着快马的颠簸略微起伏，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话。
落在陈虎眼里，
不说话，不辩驳，不开口争取自己的东西，便是默认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舒轼背后的高人其实和自己一样，也是个远亲，所以，不好狐假虎威？
想到这，便装作不经意，继续探底：“哎，哥哥命苦，做了不知道多少苦活，才勉强入周大人的法眼，不像贤弟你有高人至亲，一直高枕无忧啊”。
“啊，是”。
舒轼打着哈哈，双腿夹紧，想快点逃离窒息的聊天。
虽然不知道为何前身的记忆，模糊了和陈虎的不对付，但这种把天聊死的对话，他好像吃不消。
哒哒哒。
陈虎打量着舒轼的表情，敷衍带有一丝认真，说明那高人如自己所料，还不够亲。
那以舒轼老实巴交的性格，就算有高人相助，得大人器重，以后也是被自己压一头的存在。
构不成威胁。
于是呵呵一笑，御马紧跟，继续谈笑风生，说哪家娘子润，谁家好欺负之类，无言灌输老实人更低自己一头的思想，以便稳固地位。
……
时间流逝，舒轼等人赶在陈虎吹第六十六件坏事时，终于赶到了仓阳村。
村庄三边丘陵环绕，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进村，骑马的哒哒哒声在即将暗下来的夜里，显得突兀嘈杂。
“下马，改为步行，悄悄接近”。
闻言，舒轼看向早已悄悄下马，并压低手势的陈虎，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一路话多喜欢吹牛的，竟还真有几分见识。
他并不多言，一个翻身，扬起飞鱼服的披风，拖着一身日夜交替最后的余晖，轻轻落在地上。
远远看去，像是踩落一地阳光，映入黑暗王国。
看得陈虎两眼发直，心道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帅的动作，以前都和个傻子样慢腾腾，还摔落在马过…
“陈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心细如发”！
一顶见缝插针的高帽陡然响起，打乱了陈虎的思绪。
是早早栓好马，踩着夜色跟上来的第三人猴儿。
这人舒轼没太大印象，只隐约记得是陈虎想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其人尖耳猴腮，一副尖酸刻薄的面相，在县衙是出了名的点子多，本领差。
看张口便来，并等待夸奖的熟稔，这种见缝插针的事没少干。
可等来的并不是夸奖。
“噤声”！
陈虎脸色大变，伸手捂住猴儿的嘴，一脸惊骇地打量四周。
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左上方，表情骤然变得惊恐。
舒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黑下来的夜里，有两盏绿油油的灯自山坡上幽幽亮起。
紧接着，一盏又一盏绿灯在呼吸之间亮起，环成一道妖冶的圆圈，映的人脸色发绿。
有一个巨大头颅的人从高处慢慢走出，停在三人正前方，在妖冶的绿中显得甚是诡异。
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以为交出所有的功劳就没事了，倒是忘了那人的卑劣无耻。
但是，比起拖着病体剿妖这种低劣阳谋来说，《庖丁刀法》算怎么个事？
以为是妖魔专属，我都临时全加点凑合了，结果阁下告诉我有绝配？
岂不是白白浪费150？
我去哪再气死个猪妖？
你tomato！
感受到兄长气抖冷的颤抖，舒辙面色大变。
兄长是个老实本分，关键是没本领的人。
舞刀切菜还行，至于舞刀杀妖，算了吧，我一个舒辙顶两个舒轼。
而且才缝好伤口，却命他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去杀妖，还和本来就有矛盾的死对头一起，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他识趣摘下胸口的玉佩递上去，扭着脸祈求道：“大人，您看…这伤口，能不能晚点去”？
“可以，当然可以”。
陈虎推开玉佩，似笑非笑。
落在舒辙眼里，陈虎眼神戏谑，于牢门和人之间来回扫视，其意不言而喻。
只要说不去，那“临阵脱逃者，斩”的律令就可以名正言顺张开獠牙大嘴，不通过镇妖司便能吃下兄长。
报了此前两人的仇，好恶毒的计谋！
舒轼回瞟一眼同样脸色大变的胞弟，摇了摇头，觉得胞弟果然不如自己沉稳，
不就是杀妖？
打不过老子骑马就跑还不行？
非得冲上去硬拼？一看就是没死过的人，肤浅！
他伸手拿下飞鱼服，改披挂为束扣，而后扣着腰带向外大步向前。
“去”！
步履铿锵。
舒辙茫然抬头看去，只看到兄长弓着背向前，那记忆里高大的背影再次被世道压弯了腰，猥琐得直叫人热泪盈眶。
……
未时。
三匹快马并驾齐驱出了城，向着鼠妖灾祸地仓阳乡赶去。
骑着最快的马，舒轼摸着胸口，表情微妙。
昨日的痛不欲生，被妙医堂一番操作好了七七八八。
果然这妖魔世界不能以常理论度。
以城为界，凡立城碑、下寨基处皆为人族庇佑地，妖魔不得随意越界。
破规矩者，虽远必诛。
听起来牛逼轰轰。
可城外世界都属于妖魔，城内还有一些占山为王生生开辟规矩的大妖，迫使各州县本不多的强者付出血的代价打得妖物不敢脱离山头，才换来货物流通的平和。
地域的割裂性，让妖魔的强大彰显无遗。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入住城区，主城外的小村太多，镇妖司的人手太少，地域辽阔，根本无法兼顾所有的妖祸。
比如，仓阳村的鼠妖，其形壮如猫，喜食猫，多群居地下，生性狡猾，难一网打尽。
按照非大妖不能言语的标准划分，算是……lv1？
平日都在大妖领地活动，今日却反常到村闹起了灾祸，必然有妖。
可惜了，各阶妖物唯有首杀方有浓厚奖励，一人反复斩杀的只有记载在册的功劳。
得等到天下一统后方能兑现，属实虚无缥缈。
所以镇妖司只会处理大祸，不会理会小乱，便需要一些佼佼者填入外衙。
“你是在想，周大人派你与有矛盾的我同行斩妖，是为了让我害死重伤未愈的你”？
思索间，陈虎骑马靠近舒轼。
手握长鞭，腰跨长刀，一身翻新的镇妖司飞鱼服勾勒出大肚子，沉出了然如胸的底气。
“那你是小瞧了我的肚量，也不明白大人对你的良苦用心”。
“哥哥和你直白说破，便是不想我俩因为此前的事产生隔阂。牢狱不收你的玉佩，是因为哥哥真心把你当自己人。不然今天这美差做好了，送周大人坐稳中郎将之位，你我共事却有隔阂，传出去损的是周大人的面子”。
“…”
舒轼有些不适应陈虎的聊天方式。
但对对方开口直接说要杀自己的直白，把天聊死了，表示大感震撼。
俊俏的脸随着快马的颠簸略微起伏，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话。
落在陈虎眼里，
不说话，不辩驳，不开口争取自己的东西，便是默认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舒轼背后的高人其实和自己一样，也是个远亲，所以，不好狐假虎威？
想到这，便装作不经意，继续探底：“哎，哥哥命苦，做了不知道多少苦活，才勉强入周大人的法眼，不像贤弟你有高人至亲，一直高枕无忧啊”。
“啊，是”。
舒轼打着哈哈，双腿夹紧，想快点逃离窒息的聊天。
虽然不知道为何前身的记忆，模糊了和陈虎的不对付，但这种把天聊死的对话，他好像吃不消。
哒哒哒。
陈虎打量着舒轼的表情，敷衍带有一丝认真，说明那高人如自己所料，还不够亲。
那以舒轼老实巴交的性格，就算有高人相助，得大人器重，以后也是被自己压一头的存在。
构不成威胁。
于是呵呵一笑，御马紧跟，继续谈笑风生，说哪家娘子润，谁家好欺负之类，无言灌输老实人更低自己一头的思想，以便稳固地位。
……
时间流逝，舒轼等人赶在陈虎吹第六十六件坏事时，终于赶到了仓阳村。
村庄三边丘陵环绕，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进村，骑马的哒哒哒声在即将暗下来的夜里，显得突兀嘈杂。
“下马，改为步行，悄悄接近”。
闻言，舒轼看向早已悄悄下马，并压低手势的陈虎，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一路话多喜欢吹牛的，竟还真有几分见识。
他并不多言，一个翻身，扬起飞鱼服的披风，拖着一身日夜交替最后的余晖，轻轻落在地上。
远远看去，像是踩落一地阳光，映入黑暗王国。
看得陈虎两眼发直，心道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帅的动作，以前都和个傻子样慢腾腾，还摔落在马过…
“陈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心细如发”！
一顶见缝插针的高帽陡然响起，打乱了陈虎的思绪。
是早早栓好马，踩着夜色跟上来的第三人猴儿。
这人舒轼没太大印象，只隐约记得是陈虎想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其人尖耳猴腮，一副尖酸刻薄的面相，在县衙是出了名的点子多，本领差。
看张口便来，并等待夸奖的熟稔，这种见缝插针的事没少干。
可等来的并不是夸奖。
“噤声”！
陈虎脸色大变，伸手捂住猴儿的嘴，一脸惊骇地打量四周。
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左上方，表情骤然变得惊恐。
舒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黑下来的夜里，有两盏绿油油的灯自山坡上幽幽亮起。
紧接着，一盏又一盏绿灯在呼吸之间亮起，环成一道妖冶的圆圈，映的人脸色发绿。
有一个巨大头颅的人从高处慢慢走出，停在三人正前方，在妖冶的绿中显得甚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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