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见队友
车开上大道之后，一路都很平稳。
冷风从破掉的副驾驶窗户外灌进来，罗承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对金无量说：“抱歉，金哥，之后赔你一块新的玻璃。”
“没事儿，你是为了帮咱们脱困嘛。要不是你来那么一下，咱们可能就要被怪物发现了。”金无量把着方向盘，专注地盯着路况。
后座的秦俊伟不出声，罗承转头看去，发现他捂着脑袋，脸色有点难看。
糟糕，该不会是撞出脑震荡了吧？罗承有些担心地想。
而秦俊伟好像也察觉到了罗承的视线，他笑着打消罗承的顾虑，“没事，只是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及时叫出漫画先锋，可能就不会受伤了。果然我还是有点弱啊。”
正常人都来不及反应吧？毕竟在过往的人生中，没养成这个习惯……话说回来，能有这种习惯才是见鬼了。罗承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金无量。
但是反过来思考。也许，在得到系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以往的那些经验和思维方式，可能不适合这个新身份。
但是没关系，反正人的一生，就是在打破旧有经验，重塑新经验中度过。罗承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他竟然觉得……有点兴奋？
“喂，”金无量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和小表情，“你该不会是想大便了吧？我们马上就到，你忍着点！”
“……不是，我没有。”罗承一脸黑线，难道他刚才的表情和行为，看起来很像是想拉屎吗？
近一个小时后，三人抵达B区，东晨队的据点。
金无量停车熄火，三人下车步行，来到一家咖啡馆门前。
咖啡馆的风格复古，屋檐上挂着一个黄铜铃铛。门口摆了一块木板告示牌，上面用英文写着咖啡的名字。
罗承看着挂在门上，用白色颜料写着“close”的木板，“e”还因为年头太久，掉了一些颜色。
不在吗？还是为了掩人耳目？罗承和秦俊伟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金无量：“不能进去吗？”
“也不是说不能……”金无量难得犹豫，他为难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咱们副队长在占卜。副队占卜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才挂出这个牌子。”
占卜？罗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脸上贴着膏药，留着山羊胡，戴着黑色圆墨镜的江湖半仙。
金无量看到秦俊伟的头又开始流血了，心说小秦这伤势不能再耽搁，而且就这么干等也太跌份了。他咳嗽一声，扭开了门把手。
其实，在过来的路上，罗承有让薇薇治疗秦俊伟，但是薇薇拿这种外伤没辙。
而且薇薇的原身是枯草芽孢杆菌，这种菌比较擅长让凝在一起的血化开……所以秦俊伟本来长好的血痂也化开了，导致他的脑袋又开始流血，当时场面一度混乱。
罗承的心被罪恶感填满，他看到金无量拧开了门把手，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据金无量说，每个小队的基地都会配备一个有治愈系“shadow”的玩家。正儿八经的治愈系“shadow”是只要没死，都能救活，相当于一个专业的奶妈。这才是他们选择来基地，而不去医院的原因。
咖啡馆的内部很暗，罗承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看清了店里的结构。
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一个木质楼梯，每一阶楼梯上，都画了一些复古荒野的图案。楼梯下侧堆放了一些杂物，故意做旧的砖墙上挂着一些干枯的植物。
进门左手边是一扇拉门，上面有着教堂风格的彩绘玻璃，满是神秘的色彩。
“有人吗？”罗承走过拉门，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一把手术刀悬停在罗承脑后，罗承感到一阵凉意向自己袭来。秦俊伟慌忙叫出漫画先锋，打飞了手术刀。
手术刀的刀刃处完全嵌进了右手边的木质楼梯里。金无量赶紧出声，对着空气大声说：“是我啦，老金！我带两个新人过来了！”
“咦？”拉门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没过一会，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走出拉门，趿着拖鞋去开窗帘。
沉重的布艺窗帘被拉开，敞亮的光线从玻璃窗外照进来，罗承忍不住眯起眼睛。
“你们干嘛不早说，我还以为是那群‘黑羊’找来了，吓得不敢出声。”一个穿着卡通兔子睡衣的圆脸女孩撅着嘴抱怨。
你害怕还能拿刀捅人是吧？罗承在心里吐槽，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这些系统玩家。
“嘿嘿，不好意思啦。”女孩卖了个萌，“我叫张予棠。”
罗承和秦俊伟点了点头。
“哎呀，你是受伤了吗？”张予棠发现秦俊伟的头上有干涸的血迹，赶紧翻出医药箱，“这个给你！先应个急！”
“小费不在吗？”金无量问。
“不在呢，他要晚一点来。不过我看这位帅哥的伤势也没有很严重，先简单包扎一下。”张予棠拿起云北白药和绷带，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秦俊伟婉拒，“不用，我自己来。”
张予棠有些失落地走开，秦俊伟坐到医药箱旁边，拿起绷带就想往自己脑袋上莽。罗承见识过他的手法，知道这样下去，他没准会自己整死自己，于是赶紧冲过去接手。
在罗承的操作下，秦俊伟的脑袋终于安全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个头发染成灰白，穿得五颜六色的男生开门进来。他哆哆嗦嗦地关好门，冲到火炉旁取暖。
张予棠不满地推了他一把，“太晚了！快去那边，我们的新人受伤了。”
“哦哦！”男生被张予棠推搡着，往秦俊伟的方向走去。罗承不适地皱起鼻子，这个男生身上的香水味好浓。
这个男生一定就是小费了，看起来好年轻。罗承站在一旁，看他叫出“shadow”，帮秦俊伟治疗。
小费的“shadow”是三个像精灵一样的小人，罗承好奇地看着小人们浮在秦俊伟的脑袋上，低声念咒。一阵白光闪过，秦俊伟的伤口完全复原。
“谢谢。”秦俊伟不可思议地摸着完好无损的脑袋。
小费笑出一口白牙，“没事！我叫费城铭，你们叫我阿铭或者小费都可以！”
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罗承点点头，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罗承。”
“秦俊伟。”
“唔……”费城铭认真地打量着秦俊伟和罗承两人，似乎在思考什么。
罗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啊哈哈，没事！”费城铭爽朗地回答他，“只是我觉得，你们很适合来我店里当模特。”
“模特？”
“对！等一下啊。”费城铭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名片，抽了两张，分别递到罗承和秦俊伟面前。
罗承接过，发现费城铭竟然是某个潮牌男装的老板兼创始人。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蛮有眼光的。”费城铭开启自卖自夸模式，“从小我就对服饰很感兴趣。遗憾的是，周围的男生们都觉得，男人不应该在乎外表的打扮。”
“但这是错误的！也许大家的主流观念是，内在比外在更重要。但是！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外在都不肯磨练，又怎么会去磨练自己的内在呢！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应该多在意自己的打扮，这是美感的建立！”
“美感的建立，又能带来审美和道德上的升华！说起衣着打扮，这里面的玄机……”费城铭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美学。
罗承僵硬地转头，看到金无量和张予棠已经打着哈欠走开了。张予棠在走开之前，留下一句“控制一下音量哦，副队在楼上占卜”。
反观秦俊伟，倒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表情也很平静。
不对！罗承敏锐地在秦俊伟的眼里发现了杀气。想来秦大少爷已经相当不耐烦了，但是碍于费城铭救过自己一命，所以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我们直接说模特的事吧！”罗承打断费城铭的喋喋不休。要是再让这人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和秦俊伟联手，血溅咖啡馆。
“对！模特！”费城铭一拍大腿，“我是想说，我最近有了两个新构思。一个是优雅轻奢风的，一个是清爽运动风的。正好符合你们两人的气质。”
你特喵的在大冬天说清爽？罗承在心里激烈地吐槽，老天，请让这家伙的构思黄了吧！
“你说了这么多，真是让我十分感动。”秦俊伟缓缓抬头，“然而！我拒绝！”
出现了！西北老汉的拒绝梗和十动然拒在此刻完美融合！罗承在心里欢腾地打腰鼓。
“啊……这样吗？再考虑考虑嘛……”费城铭失望地耷拉下肩膀，看起来真的很像没抢到骨头的雪橇犬。
缩到一旁避难的金无量和张予棠撑着下巴看好戏，甚至还磕起了瓜子。
喂！罗承用眼神对那两人发出控诉。
金无量耸了耸肩，脸上分明写着：呵呵，死道友不死贫道。然后还露出一个欠揍的微笑。
张予棠被他们的互动逗笑了。再看罗承的表情，由火大变成无奈，再由无奈……变得有些惊恐？
冷风从破掉的副驾驶窗户外灌进来，罗承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对金无量说：“抱歉，金哥，之后赔你一块新的玻璃。”
“没事儿，你是为了帮咱们脱困嘛。要不是你来那么一下，咱们可能就要被怪物发现了。”金无量把着方向盘，专注地盯着路况。
后座的秦俊伟不出声，罗承转头看去，发现他捂着脑袋，脸色有点难看。
糟糕，该不会是撞出脑震荡了吧？罗承有些担心地想。
而秦俊伟好像也察觉到了罗承的视线，他笑着打消罗承的顾虑，“没事，只是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及时叫出漫画先锋，可能就不会受伤了。果然我还是有点弱啊。”
正常人都来不及反应吧？毕竟在过往的人生中，没养成这个习惯……话说回来，能有这种习惯才是见鬼了。罗承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金无量。
但是反过来思考。也许，在得到系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以往的那些经验和思维方式，可能不适合这个新身份。
但是没关系，反正人的一生，就是在打破旧有经验，重塑新经验中度过。罗承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他竟然觉得……有点兴奋？
“喂，”金无量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和小表情，“你该不会是想大便了吧？我们马上就到，你忍着点！”
“……不是，我没有。”罗承一脸黑线，难道他刚才的表情和行为，看起来很像是想拉屎吗？
近一个小时后，三人抵达B区，东晨队的据点。
金无量停车熄火，三人下车步行，来到一家咖啡馆门前。
咖啡馆的风格复古，屋檐上挂着一个黄铜铃铛。门口摆了一块木板告示牌，上面用英文写着咖啡的名字。
罗承看着挂在门上，用白色颜料写着“close”的木板，“e”还因为年头太久，掉了一些颜色。
不在吗？还是为了掩人耳目？罗承和秦俊伟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金无量：“不能进去吗？”
“也不是说不能……”金无量难得犹豫，他为难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咱们副队长在占卜。副队占卜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才挂出这个牌子。”
占卜？罗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脸上贴着膏药，留着山羊胡，戴着黑色圆墨镜的江湖半仙。
金无量看到秦俊伟的头又开始流血了，心说小秦这伤势不能再耽搁，而且就这么干等也太跌份了。他咳嗽一声，扭开了门把手。
其实，在过来的路上，罗承有让薇薇治疗秦俊伟，但是薇薇拿这种外伤没辙。
而且薇薇的原身是枯草芽孢杆菌，这种菌比较擅长让凝在一起的血化开……所以秦俊伟本来长好的血痂也化开了，导致他的脑袋又开始流血，当时场面一度混乱。
罗承的心被罪恶感填满，他看到金无量拧开了门把手，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据金无量说，每个小队的基地都会配备一个有治愈系“shadow”的玩家。正儿八经的治愈系“shadow”是只要没死，都能救活，相当于一个专业的奶妈。这才是他们选择来基地，而不去医院的原因。
咖啡馆的内部很暗，罗承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看清了店里的结构。
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一个木质楼梯，每一阶楼梯上，都画了一些复古荒野的图案。楼梯下侧堆放了一些杂物，故意做旧的砖墙上挂着一些干枯的植物。
进门左手边是一扇拉门，上面有着教堂风格的彩绘玻璃，满是神秘的色彩。
“有人吗？”罗承走过拉门，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一把手术刀悬停在罗承脑后，罗承感到一阵凉意向自己袭来。秦俊伟慌忙叫出漫画先锋，打飞了手术刀。
手术刀的刀刃处完全嵌进了右手边的木质楼梯里。金无量赶紧出声，对着空气大声说：“是我啦，老金！我带两个新人过来了！”
“咦？”拉门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没过一会，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走出拉门，趿着拖鞋去开窗帘。
沉重的布艺窗帘被拉开，敞亮的光线从玻璃窗外照进来，罗承忍不住眯起眼睛。
“你们干嘛不早说，我还以为是那群‘黑羊’找来了，吓得不敢出声。”一个穿着卡通兔子睡衣的圆脸女孩撅着嘴抱怨。
你害怕还能拿刀捅人是吧？罗承在心里吐槽，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这些系统玩家。
“嘿嘿，不好意思啦。”女孩卖了个萌，“我叫张予棠。”
罗承和秦俊伟点了点头。
“哎呀，你是受伤了吗？”张予棠发现秦俊伟的头上有干涸的血迹，赶紧翻出医药箱，“这个给你！先应个急！”
“小费不在吗？”金无量问。
“不在呢，他要晚一点来。不过我看这位帅哥的伤势也没有很严重，先简单包扎一下。”张予棠拿起云北白药和绷带，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秦俊伟婉拒，“不用，我自己来。”
张予棠有些失落地走开，秦俊伟坐到医药箱旁边，拿起绷带就想往自己脑袋上莽。罗承见识过他的手法，知道这样下去，他没准会自己整死自己，于是赶紧冲过去接手。
在罗承的操作下，秦俊伟的脑袋终于安全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个头发染成灰白，穿得五颜六色的男生开门进来。他哆哆嗦嗦地关好门，冲到火炉旁取暖。
张予棠不满地推了他一把，“太晚了！快去那边，我们的新人受伤了。”
“哦哦！”男生被张予棠推搡着，往秦俊伟的方向走去。罗承不适地皱起鼻子，这个男生身上的香水味好浓。
这个男生一定就是小费了，看起来好年轻。罗承站在一旁，看他叫出“shadow”，帮秦俊伟治疗。
小费的“shadow”是三个像精灵一样的小人，罗承好奇地看着小人们浮在秦俊伟的脑袋上，低声念咒。一阵白光闪过，秦俊伟的伤口完全复原。
“谢谢。”秦俊伟不可思议地摸着完好无损的脑袋。
小费笑出一口白牙，“没事！我叫费城铭，你们叫我阿铭或者小费都可以！”
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罗承点点头，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罗承。”
“秦俊伟。”
“唔……”费城铭认真地打量着秦俊伟和罗承两人，似乎在思考什么。
罗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啊哈哈，没事！”费城铭爽朗地回答他，“只是我觉得，你们很适合来我店里当模特。”
“模特？”
“对！等一下啊。”费城铭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名片，抽了两张，分别递到罗承和秦俊伟面前。
罗承接过，发现费城铭竟然是某个潮牌男装的老板兼创始人。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蛮有眼光的。”费城铭开启自卖自夸模式，“从小我就对服饰很感兴趣。遗憾的是，周围的男生们都觉得，男人不应该在乎外表的打扮。”
“但这是错误的！也许大家的主流观念是，内在比外在更重要。但是！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外在都不肯磨练，又怎么会去磨练自己的内在呢！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应该多在意自己的打扮，这是美感的建立！”
“美感的建立，又能带来审美和道德上的升华！说起衣着打扮，这里面的玄机……”费城铭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美学。
罗承僵硬地转头，看到金无量和张予棠已经打着哈欠走开了。张予棠在走开之前，留下一句“控制一下音量哦，副队在楼上占卜”。
反观秦俊伟，倒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表情也很平静。
不对！罗承敏锐地在秦俊伟的眼里发现了杀气。想来秦大少爷已经相当不耐烦了，但是碍于费城铭救过自己一命，所以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我们直接说模特的事吧！”罗承打断费城铭的喋喋不休。要是再让这人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和秦俊伟联手，血溅咖啡馆。
“对！模特！”费城铭一拍大腿，“我是想说，我最近有了两个新构思。一个是优雅轻奢风的，一个是清爽运动风的。正好符合你们两人的气质。”
你特喵的在大冬天说清爽？罗承在心里激烈地吐槽，老天，请让这家伙的构思黄了吧！
“你说了这么多，真是让我十分感动。”秦俊伟缓缓抬头，“然而！我拒绝！”
出现了！西北老汉的拒绝梗和十动然拒在此刻完美融合！罗承在心里欢腾地打腰鼓。
“啊……这样吗？再考虑考虑嘛……”费城铭失望地耷拉下肩膀，看起来真的很像没抢到骨头的雪橇犬。
缩到一旁避难的金无量和张予棠撑着下巴看好戏，甚至还磕起了瓜子。
喂！罗承用眼神对那两人发出控诉。
金无量耸了耸肩，脸上分明写着：呵呵，死道友不死贫道。然后还露出一个欠揍的微笑。
张予棠被他们的互动逗笑了。再看罗承的表情，由火大变成无奈，再由无奈……变得有些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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