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破局
“目标是你？这是为什么？”罗夏闻言一愣。
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
而丹迪只是个很单纯的学徒，并未涉及秘教、邪神等危险因素。
难道是因为今天那个黑袍人逃走时为了拖住伊西丝的随手一击，让丹迪认为目标是他？
想到这里，罗夏继续安慰道：“你不要多想，今天那个人袭击你只是为了把伊西丝引开，他好借机逃命，并不意味着你就是目标。”
“你刚刚也听奥尼尔说了，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事情了，目标是我的可能性更大。”
“不，不是这样的！”丹迪的脸上丝毫不见放松，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急促地说道：
“今天的组会上，我提问的那个关于新语言的问题是有原因的。”
“因为跟随巴贝奇先生学习，我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他们也都是编码师。”
“前几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人提到过，说机缘巧合下获得了亨利·巴贝奇的笔记！”
亨利·巴贝奇？
怎么又是这位英年早逝的传奇人物。
罗夏心头一动，当即问道：
“笔记是关于什么的？”
他立刻将丹迪请进屋里，并且关好了门。
找到了倾诉对象之后，丹迪似乎镇定了一些，语气变得平缓起来：
“我们猜测那应该是亨利早期的笔记了，虽然没有写日期，但是根据笔记中提到的其他事情，与亨利的生平进行对照，应该是在他出事几年前写的。”
“他们找到我，也是想要确定笔记的真伪，毕竟我跟随巴贝奇先生学习，更有可能接触到亨利的手迹。”
罗夏听得入神，当即问到：“笔记是关于什么的？还有，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巴贝奇先生呢？”
丹迪既然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亨利的笔记，说明经过比对，他已经确定了字迹的问题，这就说明这的确是亨利的手迹。
虽然接触不多，但罗夏感觉丹迪的性情还是比较淳朴善良的，发现了这种东西却没有立刻告知巴贝奇，想必这笔记的内容一定存在问题。
只听丹迪说道：“毕竟亨利已经去世了，我觉得再拿这件事去打扰老师有些太过无理了，所以今天只是稍微提了一句。”
“至于内容，大部分笔记的内容并没有问题，只是一些关于新的编码语言的思考与构想，并且提出了几个方向。”
“这些构思方向每一个都足够天才，令人叹为观止，我甚至觉得其中有几个已经算得上是足够成熟。”
“沿着这些思路继续研究下去，不出一两年就能出成果了。”
丹迪脸上充满着疑惑：“可是今天巴贝奇先生却说，亨利的研究并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出了事故。”
罗夏点头表示赞同，以传闻中亨利不输其父巴贝奇的聪明才智，几年的时间，足够他将研究进程向前推进一大步了。
但是听巴贝奇先生的意思，研究并没有继续下去？
而且巴贝奇本人对此的态度也是消极、不抱希望的。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丹迪继续说道：“笔记中，亨利也提到了一些担忧。”
“他担心如果他发明出了新的编码语言，可能会对现存稳定的差分机工业体系以及附属的各种系统造成很大的冲击。”
“他担心新语言会引起一些依靠现有体系谋取利益的财团的反对，可能会面临巨大的阻力。”
财团吗？罗夏微微皱眉。
今天巴贝奇似乎也提到了，新的编码语言的出现意味着一切推倒重来。
难道是迫于伦达王国背后的资本财团的压力，亨利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研究？
可是不应该啊，作为神眷学者巴贝奇的儿子，背靠蒸汽教会这种庞然大物，又有什么财团能阻挡他？
“笔记你带在身上吗？”罗夏突然问道。
“带着呢带着呢。”丹迪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与罗夏在衣服里发现的类似，应该是同样的东西。
罗夏让丹迪翻了几页，发现确实如他所说，亨利自称已经有了确定的方向，不出几年就会有成果。
而所谓的财团阻力，只是在某段话中略微提及，语气不甚在意。
的确，亨利不应该畏惧财团才是。
所以他应该会继续研究下去才对，几年时间，足够他出成果了。
几年...
想到这里，罗夏悚然一惊。
几年后，他死了。
死于意外事故。
罗夏抬头看着难掩惊慌之色的丹迪，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恐惧。
所以，那些财团眼见无法阻止亨利的研究，决定杀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后，看着丹迪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
却听丹迪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就在刚才，我夜里睡不着，发现外面月亮突然出来了，就把笔记拿出来，在月光下翻阅。”
“竟然有了新的发现！”
“不信你看。”一边说着，丹迪拉着罗夏来到窗边，银白色的光芒柔和地洒在窗台上，这个亮度的确可以用来看书了。
丹迪没有磨蹭，直接将笔记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是笔记本背面封皮的内侧，那里原本是墨绿色的，其上空无一物。
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行行银色的字体浮现而出，闪着淡淡的光芒。
“有人警告我了，这证明我是对的。”
“原来他也有弱点，他也会恐惧。”
“父亲也劝我收手。”
“但是我不能停下，即使他们杀了我。”
“这是我们的文明，这是人的文明。”
“我留下了一个机会。”
银色的文字在这里戛然而止。
罗夏与丹迪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按这段文字所说，原来真的有人想要对巴贝奇先生的儿子出手。
或者说，他们已经成功了。
这里亨利用了一个很确切的代词，他。
幕后黑手只有一个人吗？
这个人不想亨利的研究继续下去，但是亨利仍然坚持，即使是他的父亲巴贝奇先生的劝阻都没能让他动摇。
真的只是因为涉及财团的利益吗？
那笔记中的文明又是怎么回事？人的文明？
理智告诉罗夏，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连巴贝奇先生都不愿提起。
那么当这段尘封的历史被揭开，隐藏在幕后的人又会做些什么呢？
罗夏想起了黑袍人身上燃起的火焰。
他看向丹迪，严肃地问道：“这本笔记的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丹迪苦着脸说道：“应该不少。”
“不能再拖了。”罗夏沉声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告诉巴贝奇先生。”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丹迪当场一个哆嗦。
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
而丹迪只是个很单纯的学徒，并未涉及秘教、邪神等危险因素。
难道是因为今天那个黑袍人逃走时为了拖住伊西丝的随手一击，让丹迪认为目标是他？
想到这里，罗夏继续安慰道：“你不要多想，今天那个人袭击你只是为了把伊西丝引开，他好借机逃命，并不意味着你就是目标。”
“你刚刚也听奥尼尔说了，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事情了，目标是我的可能性更大。”
“不，不是这样的！”丹迪的脸上丝毫不见放松，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急促地说道：
“今天的组会上，我提问的那个关于新语言的问题是有原因的。”
“因为跟随巴贝奇先生学习，我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他们也都是编码师。”
“前几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人提到过，说机缘巧合下获得了亨利·巴贝奇的笔记！”
亨利·巴贝奇？
怎么又是这位英年早逝的传奇人物。
罗夏心头一动，当即问道：
“笔记是关于什么的？”
他立刻将丹迪请进屋里，并且关好了门。
找到了倾诉对象之后，丹迪似乎镇定了一些，语气变得平缓起来：
“我们猜测那应该是亨利早期的笔记了，虽然没有写日期，但是根据笔记中提到的其他事情，与亨利的生平进行对照，应该是在他出事几年前写的。”
“他们找到我，也是想要确定笔记的真伪，毕竟我跟随巴贝奇先生学习，更有可能接触到亨利的手迹。”
罗夏听得入神，当即问到：“笔记是关于什么的？还有，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巴贝奇先生呢？”
丹迪既然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亨利的笔记，说明经过比对，他已经确定了字迹的问题，这就说明这的确是亨利的手迹。
虽然接触不多，但罗夏感觉丹迪的性情还是比较淳朴善良的，发现了这种东西却没有立刻告知巴贝奇，想必这笔记的内容一定存在问题。
只听丹迪说道：“毕竟亨利已经去世了，我觉得再拿这件事去打扰老师有些太过无理了，所以今天只是稍微提了一句。”
“至于内容，大部分笔记的内容并没有问题，只是一些关于新的编码语言的思考与构想，并且提出了几个方向。”
“这些构思方向每一个都足够天才，令人叹为观止，我甚至觉得其中有几个已经算得上是足够成熟。”
“沿着这些思路继续研究下去，不出一两年就能出成果了。”
丹迪脸上充满着疑惑：“可是今天巴贝奇先生却说，亨利的研究并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出了事故。”
罗夏点头表示赞同，以传闻中亨利不输其父巴贝奇的聪明才智，几年的时间，足够他将研究进程向前推进一大步了。
但是听巴贝奇先生的意思，研究并没有继续下去？
而且巴贝奇本人对此的态度也是消极、不抱希望的。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丹迪继续说道：“笔记中，亨利也提到了一些担忧。”
“他担心如果他发明出了新的编码语言，可能会对现存稳定的差分机工业体系以及附属的各种系统造成很大的冲击。”
“他担心新语言会引起一些依靠现有体系谋取利益的财团的反对，可能会面临巨大的阻力。”
财团吗？罗夏微微皱眉。
今天巴贝奇似乎也提到了，新的编码语言的出现意味着一切推倒重来。
难道是迫于伦达王国背后的资本财团的压力，亨利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研究？
可是不应该啊，作为神眷学者巴贝奇的儿子，背靠蒸汽教会这种庞然大物，又有什么财团能阻挡他？
“笔记你带在身上吗？”罗夏突然问道。
“带着呢带着呢。”丹迪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与罗夏在衣服里发现的类似，应该是同样的东西。
罗夏让丹迪翻了几页，发现确实如他所说，亨利自称已经有了确定的方向，不出几年就会有成果。
而所谓的财团阻力，只是在某段话中略微提及，语气不甚在意。
的确，亨利不应该畏惧财团才是。
所以他应该会继续研究下去才对，几年时间，足够他出成果了。
几年...
想到这里，罗夏悚然一惊。
几年后，他死了。
死于意外事故。
罗夏抬头看着难掩惊慌之色的丹迪，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恐惧。
所以，那些财团眼见无法阻止亨利的研究，决定杀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后，看着丹迪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
却听丹迪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就在刚才，我夜里睡不着，发现外面月亮突然出来了，就把笔记拿出来，在月光下翻阅。”
“竟然有了新的发现！”
“不信你看。”一边说着，丹迪拉着罗夏来到窗边，银白色的光芒柔和地洒在窗台上，这个亮度的确可以用来看书了。
丹迪没有磨蹭，直接将笔记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是笔记本背面封皮的内侧，那里原本是墨绿色的，其上空无一物。
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行行银色的字体浮现而出，闪着淡淡的光芒。
“有人警告我了，这证明我是对的。”
“原来他也有弱点，他也会恐惧。”
“父亲也劝我收手。”
“但是我不能停下，即使他们杀了我。”
“这是我们的文明，这是人的文明。”
“我留下了一个机会。”
银色的文字在这里戛然而止。
罗夏与丹迪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按这段文字所说，原来真的有人想要对巴贝奇先生的儿子出手。
或者说，他们已经成功了。
这里亨利用了一个很确切的代词，他。
幕后黑手只有一个人吗？
这个人不想亨利的研究继续下去，但是亨利仍然坚持，即使是他的父亲巴贝奇先生的劝阻都没能让他动摇。
真的只是因为涉及财团的利益吗？
那笔记中的文明又是怎么回事？人的文明？
理智告诉罗夏，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连巴贝奇先生都不愿提起。
那么当这段尘封的历史被揭开，隐藏在幕后的人又会做些什么呢？
罗夏想起了黑袍人身上燃起的火焰。
他看向丹迪，严肃地问道：“这本笔记的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丹迪苦着脸说道：“应该不少。”
“不能再拖了。”罗夏沉声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告诉巴贝奇先生。”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丹迪当场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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