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到底是谁的妖？
方澈甩去了油纸伞上的水渍，摇了摇头。
他的命令的传达肯定没问题，就是喊陈洛来处理尸体。
而陈洛将罗刚的尸体撕碎，且堂而皇之的暴露……想来目的是为了给他摆脱嫌疑。
“倒是有自己的想法……挺好。”
方澈轻轻一笑。
至于罗刚的尸体，碎的太残忍，方澈倒是不在意，勾结妖怪，以武者血肉为交易……
确实是没资格留个全尸。
转身进入了三司衙门，杀罗刚不过是顺带，他今日来衙门，主要是为了领取老道士的抚恤。
罗刚死了……不知还否有人阻他拿抚恤？
五百两纹银，以及一瓶开脉丹……那是老道士用命换来的。
方澈自然得收取回来。
罗刚拦他，自然便是杀了。
之前实力不够，杀不了罗刚，只要实力一够，方澈可不会客气，至于留罗刚一命逼问同党……
不需要，没必要。
有黑鸦在，总能查出来的。
罗刚身死，死状极惨，消息随着两位差头回归，一下子就传开了。
整个三司瞬间动荡起来，死了一位开窍境的差头绝对算是大事。
但真正的大事，乃是白云县城之内居然存在这样一尊凶残无比的妖怪！
这才是真正让三司衙门炸锅的主要原因。
如此凶残的妖物，今日能杀罗刚，那他日……就能杀其他的差头，乃至……总差！
毕竟，罗刚可是开窍后期武夫，开了七窍……可冲击开识。
可罗刚都被杀死，说明这头妖怪有极大可能拥有开识境界的力量。
若真有一尊开识妖怪隐藏于县城之内，狩猎众人……
人人自危啊！
道人负戟而行，戟上鲜血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看着与自己错肩而过的诸多忙碌起来的差役。
方澈面色淡定自若，仿佛杀罗刚的并不是他一般，有着属于法外狂徒的淡然姿态。
他径直来到了资源库，看守资源库的是一位老迈的文吏，正提着狼毫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见得方澈出现，文吏才是放下了执握的狼毫笔，目光落在了方澈身上。
“哦，你是前几日来过的挂靠小差役？通玄道长的弟子？”
文吏笑着说道。
方澈温和的点了点头。
“唉，通玄道长死的太惨了……连灵兵都被瓜分，这些人……吃相太难看。”
文吏摇头叹息道。
方澈点了点头：“是很难看。”
“老伯可是知晓那些灵兵的去向？”
文吏闻言，饶有深意的看了方澈一眼：“你想要报仇？你心中有怨？”
“毕竟是家师遗物，自是该取回的，至于怨念与否……人之常情。”
方澈淡淡道。
文吏眯了下眼，轻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而是拿起狼毫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也不待方澈看清，便折叠了起来，递给了方澈。
“回去看，也莫要说是老夫告知的，我只是个退休于此的小文吏，惹不起大麻烦。”
老人轻咳了一声说道。
随后，便正色起来：“你此来……是要取通玄道长的抚恤吧？”
方澈将那张纸收好，轻轻颔首：“前两日与罗差头来取，罗差头说要走流程，未曾给我，今日我再来取，未见罗差头，便先来了。”
文吏闻言，倒是没有怀疑：“你等着，老夫给你取来。”
方澈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爽快：“老伯不怕他日罗刚来找麻烦吗？”
“呵，老夫按照规矩办事，问心无愧，他罗刚又能耐老夫如何？”
老文吏冷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入了资源库，片刻后便走出，取了一个木皮小箱子。
“五百两纹银抚恤，以及柳督司许下的开脉丹，都在这儿……”
“多谢。”
方澈看了老文吏一眼，真挚道。
随后在抚恤文书上签了字，便抱着箱子转身离开。
……
……
罗刚身死，事情影响非常大。
其直系上司总差王涛，无比震怒，在得知消息的瞬间，立刻出了三司衙门，带着一队精卫，顶着冰冷秋雨，横行在长街，灵识扫荡，欲要找寻出那头残忍杀死罗刚的妖物！
“真是猖狂，真的是太猖狂了！”
王涛眼眸中杀机浓郁。
但是，眼眸深处却也有疑惑。
因为罗刚曾告知他所要做的事，就是去纯阳观除掉那个知晓他们勾结妖物秘密的小道士。
可小道士没杀成，怎么反而把自己给送命了？
“罗刚当真是被妖物所杀？”
王涛沉声询问那两位最先赶到现场的差头。
“回禀总差，妖物行凶乃不少百姓皆是亲眼所见……”
“不可能……白云县城之内不应该有如此暴戾凶残的妖物才对！”
王涛越发的疑惑起来。
“可否有在现场看到一个小道士？”王涛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们回来报罗刚死讯的时候，小道士便已经在衙门中了。”
一位差头倒是记得站在衙门口，一身明黄道袍的负戟道士，在三司衙门着实太显眼了。
“在衙门……”王涛蹙眉。
罗刚这是杀人没杀成……反而遇到了隐藏在县城里的凶残妖物，最后被格杀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亦或者是东山火猿的报复？”
王涛眼眸之中闪烁过一抹厉色，仰起头，冰冷的秋雨拍打在脸上，他沉下心来，带着手下继续搜查。
……
……
方澈并未回道观，而是抱着木盒子，来到了班房，在这儿一直坐到了下工。
秋雨下的淅淅沥沥。
天色阴沉，光线暗淡。
方澈抱着木盒子撑着油纸伞下工回家。
远处，王涛一行人浑身湿漉，满脸疲惫的归来，正好遇到了一席明黄道袍，背负大戟的方澈。
王涛身上真气鼓荡，一股热流滚滚，将雨水尽数蒸发，大红差服鼓荡，整个人显得精神了几分。
他盯着方澈，拦住了其去路。
“小道士，你在来的路上可见过罗刚。”王涛冷冷说道。
“罗差头，他不是被妖怪撕碎了？”方澈一副疑惑的模样，说道。
方澈的模样让王涛有些捉摸不定了。
虽然他心头也倾向于非是方澈所为，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乃是残暴妖物撕碎了罗刚。
可着实太巧合了……
王涛眉心微微震动，开识阶段的灵识溢散而出，死死感知着方澈。
忽而，王涛眼眸微微一变，在他的灵识感知中，发现方澈肉身之上一个灵窍溢散着纯阳之气。
“开窍？”
“你不是开脉……是开窍？！”
王涛蹙眉，冷冷盯着方澈。
看来……罗磊身死之事，果然是这个小道士所为，开脉圆满的野猪妖，这开窍境的道人有能力杀之倒也正常。
但是，确定方澈的修为只有开窍，那罗刚绝无可能是这道人所杀。
王涛反而排除了对方澈的嫌疑。
方澈眉毛一挑，开识境的总差……感知果然敏锐。
被发现了，方澈也就没有再否认。
“那象环村的野猪妖……便是你杀的了？当真是少年有为啊，通玄道长有你这样的继承者，足以含笑九泉。”
王涛皮笑肉不笑，深深看了方澈一眼，随后带着忙碌了半天的手下，尽数回归三司衙门之内。
“这个小道士……”
“大抵是知晓我等与妖怪交易血食之事了……”
“如此年轻便能以纯阳童子功踏足开窍，天赋着实不错，想来东山火猿应该会很满意……”王涛冷冷笑了一声。
“罢了，柳青燕快要回来了，暂时不动这道人……府城监察还有半年才会下来，要处理这小道士，有的是时间，倒是不及。”
王涛摇了摇头，甩去了心中念头。
现在要处理的……还是那头隐藏在县城内，仿佛人间蒸发的凶残妖怪。
白云县的水……怎么一下子如此浑浊！
东山、西郊、北坡……
妈的，到底是谁的妖？！
他的命令的传达肯定没问题，就是喊陈洛来处理尸体。
而陈洛将罗刚的尸体撕碎，且堂而皇之的暴露……想来目的是为了给他摆脱嫌疑。
“倒是有自己的想法……挺好。”
方澈轻轻一笑。
至于罗刚的尸体，碎的太残忍，方澈倒是不在意，勾结妖怪，以武者血肉为交易……
确实是没资格留个全尸。
转身进入了三司衙门，杀罗刚不过是顺带，他今日来衙门，主要是为了领取老道士的抚恤。
罗刚死了……不知还否有人阻他拿抚恤？
五百两纹银，以及一瓶开脉丹……那是老道士用命换来的。
方澈自然得收取回来。
罗刚拦他，自然便是杀了。
之前实力不够，杀不了罗刚，只要实力一够，方澈可不会客气，至于留罗刚一命逼问同党……
不需要，没必要。
有黑鸦在，总能查出来的。
罗刚身死，死状极惨，消息随着两位差头回归，一下子就传开了。
整个三司瞬间动荡起来，死了一位开窍境的差头绝对算是大事。
但真正的大事，乃是白云县城之内居然存在这样一尊凶残无比的妖怪！
这才是真正让三司衙门炸锅的主要原因。
如此凶残的妖物，今日能杀罗刚，那他日……就能杀其他的差头，乃至……总差！
毕竟，罗刚可是开窍后期武夫，开了七窍……可冲击开识。
可罗刚都被杀死，说明这头妖怪有极大可能拥有开识境界的力量。
若真有一尊开识妖怪隐藏于县城之内，狩猎众人……
人人自危啊！
道人负戟而行，戟上鲜血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看着与自己错肩而过的诸多忙碌起来的差役。
方澈面色淡定自若，仿佛杀罗刚的并不是他一般，有着属于法外狂徒的淡然姿态。
他径直来到了资源库，看守资源库的是一位老迈的文吏，正提着狼毫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见得方澈出现，文吏才是放下了执握的狼毫笔，目光落在了方澈身上。
“哦，你是前几日来过的挂靠小差役？通玄道长的弟子？”
文吏笑着说道。
方澈温和的点了点头。
“唉，通玄道长死的太惨了……连灵兵都被瓜分，这些人……吃相太难看。”
文吏摇头叹息道。
方澈点了点头：“是很难看。”
“老伯可是知晓那些灵兵的去向？”
文吏闻言，饶有深意的看了方澈一眼：“你想要报仇？你心中有怨？”
“毕竟是家师遗物，自是该取回的，至于怨念与否……人之常情。”
方澈淡淡道。
文吏眯了下眼，轻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而是拿起狼毫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也不待方澈看清，便折叠了起来，递给了方澈。
“回去看，也莫要说是老夫告知的，我只是个退休于此的小文吏，惹不起大麻烦。”
老人轻咳了一声说道。
随后，便正色起来：“你此来……是要取通玄道长的抚恤吧？”
方澈将那张纸收好，轻轻颔首：“前两日与罗差头来取，罗差头说要走流程，未曾给我，今日我再来取，未见罗差头，便先来了。”
文吏闻言，倒是没有怀疑：“你等着，老夫给你取来。”
方澈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爽快：“老伯不怕他日罗刚来找麻烦吗？”
“呵，老夫按照规矩办事，问心无愧，他罗刚又能耐老夫如何？”
老文吏冷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入了资源库，片刻后便走出，取了一个木皮小箱子。
“五百两纹银抚恤，以及柳督司许下的开脉丹，都在这儿……”
“多谢。”
方澈看了老文吏一眼，真挚道。
随后在抚恤文书上签了字，便抱着箱子转身离开。
……
……
罗刚身死，事情影响非常大。
其直系上司总差王涛，无比震怒，在得知消息的瞬间，立刻出了三司衙门，带着一队精卫，顶着冰冷秋雨，横行在长街，灵识扫荡，欲要找寻出那头残忍杀死罗刚的妖物！
“真是猖狂，真的是太猖狂了！”
王涛眼眸中杀机浓郁。
但是，眼眸深处却也有疑惑。
因为罗刚曾告知他所要做的事，就是去纯阳观除掉那个知晓他们勾结妖物秘密的小道士。
可小道士没杀成，怎么反而把自己给送命了？
“罗刚当真是被妖物所杀？”
王涛沉声询问那两位最先赶到现场的差头。
“回禀总差，妖物行凶乃不少百姓皆是亲眼所见……”
“不可能……白云县城之内不应该有如此暴戾凶残的妖物才对！”
王涛越发的疑惑起来。
“可否有在现场看到一个小道士？”王涛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们回来报罗刚死讯的时候，小道士便已经在衙门中了。”
一位差头倒是记得站在衙门口，一身明黄道袍的负戟道士，在三司衙门着实太显眼了。
“在衙门……”王涛蹙眉。
罗刚这是杀人没杀成……反而遇到了隐藏在县城里的凶残妖物，最后被格杀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亦或者是东山火猿的报复？”
王涛眼眸之中闪烁过一抹厉色，仰起头，冰冷的秋雨拍打在脸上，他沉下心来，带着手下继续搜查。
……
……
方澈并未回道观，而是抱着木盒子，来到了班房，在这儿一直坐到了下工。
秋雨下的淅淅沥沥。
天色阴沉，光线暗淡。
方澈抱着木盒子撑着油纸伞下工回家。
远处，王涛一行人浑身湿漉，满脸疲惫的归来，正好遇到了一席明黄道袍，背负大戟的方澈。
王涛身上真气鼓荡，一股热流滚滚，将雨水尽数蒸发，大红差服鼓荡，整个人显得精神了几分。
他盯着方澈，拦住了其去路。
“小道士，你在来的路上可见过罗刚。”王涛冷冷说道。
“罗差头，他不是被妖怪撕碎了？”方澈一副疑惑的模样，说道。
方澈的模样让王涛有些捉摸不定了。
虽然他心头也倾向于非是方澈所为，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乃是残暴妖物撕碎了罗刚。
可着实太巧合了……
王涛眉心微微震动，开识阶段的灵识溢散而出，死死感知着方澈。
忽而，王涛眼眸微微一变，在他的灵识感知中，发现方澈肉身之上一个灵窍溢散着纯阳之气。
“开窍？”
“你不是开脉……是开窍？！”
王涛蹙眉，冷冷盯着方澈。
看来……罗磊身死之事，果然是这个小道士所为，开脉圆满的野猪妖，这开窍境的道人有能力杀之倒也正常。
但是，确定方澈的修为只有开窍，那罗刚绝无可能是这道人所杀。
王涛反而排除了对方澈的嫌疑。
方澈眉毛一挑，开识境的总差……感知果然敏锐。
被发现了，方澈也就没有再否认。
“那象环村的野猪妖……便是你杀的了？当真是少年有为啊，通玄道长有你这样的继承者，足以含笑九泉。”
王涛皮笑肉不笑，深深看了方澈一眼，随后带着忙碌了半天的手下，尽数回归三司衙门之内。
“这个小道士……”
“大抵是知晓我等与妖怪交易血食之事了……”
“如此年轻便能以纯阳童子功踏足开窍，天赋着实不错，想来东山火猿应该会很满意……”王涛冷冷笑了一声。
“罢了，柳青燕快要回来了，暂时不动这道人……府城监察还有半年才会下来，要处理这小道士，有的是时间，倒是不及。”
王涛摇了摇头，甩去了心中念头。
现在要处理的……还是那头隐藏在县城内，仿佛人间蒸发的凶残妖怪。
白云县的水……怎么一下子如此浑浊！
东山、西郊、北坡……
妈的，到底是谁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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