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兵变

    二皇子朱谧瞬间暴跳如雷,指着朱永破口大骂:“好啊,铁证如山你还想反咬我一口,兄长如此六亲不认实在是让弟弟心寒。”

    朱永:“二弟何以断定我要谋反,不是人陷害我?”

    朱谧:“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与二舅谋逆密信皆已查获,如何还能狡辩?”

    朱永:“既是谋逆大罪,岂会留下罪证,何不烧了?怎会让你查获?好啊,二弟竟如此歹毒,不惜骨肉相残也一心置我于死地!”

    朱谧大怒:“妖言惑众,搬弄是非,天下谁人不知你狂愚无谋,下此昏招情理之中。”

    皇上怒喝:“都给我住口。”

    此时御书房外传来喊杀声,械斗惨叫声。

    朱永心想:“二舅果真来弑君了?”

    不久,喊杀声渐平,估计是叛乱平息了。

    一将军浑身是血,被押了进来,朱永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自己二舅蔡茂。

    蔡茂见到太子和二皇子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怆然大笑:“原来都知道了,就我蒙在鼓里,哈哈哈,我如此愚钝死的也不冤。”

    皇上:“供出主谋可免你妻小死罪。”

    蔡茂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二皇子。

    朱永瞬间慌了,脸色骤变:“这逆贼要是受太尉指使临死前咬我一口,我当如何处之?”

    这慌乱的神情被皇上看在眼里,心中已起了怀疑。

    朱永也注意到了皇上在看他,当下更是慌乱,“皇上见我心神不宁若是揣测是我心虚该如何是好,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糟也,冷静不下来。”越是如此琢磨越是难以冷静。

    皇上面色铁青:“还不说!要朕对你处以酷刑吗?”

    蔡茂惨笑,似是认命:“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愿一家老小黄泉作伴!”

    皇上压住怒火:“押下去,严加拷问。”

    皇上突然看向太子,沉吟半响。

    朱谧劝谏道:“父皇,证据确凿绝不可姑息啊,谋逆重罪一旦开了头,便后患无穷,父皇绝不可顾忌父子之情。”

    皇上:“将太子押入天牢,交由刑部彻查。”

    朱永此刻竟有了认命之感,“莫非历史之劫不可改命,终究还是要死于兵变,不知死了会不会读档,游园一梦到此结束?”

    朱永被关进天牢,花冠楼的美姬们倒是不忘旧情,不惧牵连,一一前往看望。这些艳丽佳人来往于阴森天牢,倒是成了一幅奇异风景。人人皆言太子估计是有什么媚术,或者御女之术,即便风流成性还依然有如此多佳丽忠贞不二,已不枉此生。

    朱永只笑他们太过愚昧,封建思想让女子锁上了镣铐,她们需要的只不过是尊重。

    楚宓女听了议论笑道:“殿下难道真会什么妖术不成?引如此多红颜魂牵梦绕。”

    朱永笑道:“你想知道她们为什么会一一来访吗?”

    楚宓顾盼生辉:“为什么?”

    朱永:“我与一人说可去丘坨那里领些银两逃命安家,这人估计告诉了另一姐妹,因此来我这里的人才络绎不绝。”

    朱永笑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楚宓女:“原来如此,太子倒是宅心仁厚,也不怕她们拿了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朱永:“我本就许了她们婚恋自由,若是离去也算不得跑了。”

    楚宓女特意瞧了朱永一眼,似是意味深长:“哦。”

    黄女这几日都未见朱永前来练剑,以为朱永偷懒耍滑。

    黄女神情冷漠:“杨阁老,把那朱永抓来,连着几日荒废武功,必须加以惩戒。”

    杨阁老:“太子牵扯兵变一案,现已关入天牢。”

    黄女空幽的眼睛微眯:“依你推断,太子是否有谋逆之举?”

    杨阁老:“属下认为他不至于冒此风险,而且事态发展极其合理,合理的不太正常,似是有人谋划好了全局,先是满朝弹劾,再是太子因惧生反心的谣言,再是太子外戚的叛乱。”

    黄女:“如此看来,是有人想逼反太子。”

    杨阁老:“属下还是提醒一句,兵变一案牵扯甚大,恐是有人联合想要陷害太子,阁主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了。”

    黄女稍作思索:“杨阁老带上我的太阿剑,传达刑部,不可轻言断案,待三剑阁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杨阁老:“……这”

    黄女没有说话,只是单手拖着剑。

    杨阁老接剑:“是,阁主。”

    这三剑阁中元老历来都是军中威望极高之人,在军中一呼百应,朱家的江山有一半都是他们打下来的,皇上都会礼让三分。因此刑部收到传信后自然是延缓查案,将这烫手山芋丢到一边。

    朱谧在刑部怒道:“三剑阁?这三剑阁为什么会插手此事?三剑阁为什么会管太子死活?”

    刑部尚书:“二皇子还不知太子已成三剑阁阁主之徒?”

    朱谧惊异:“什么!阁主怎会看上太子这无德无行之人?”想他昔日潜心练剑,一心想拜入三剑阁门下,却终不得待见,打点关系也只是被选入庶人剑阁学习最低等的剑法,他一堂堂皇子哪里受的了这等羞辱。

    朱谧心中不忿:“难道是父皇偏心,这傻兄竟有如此福分,受阁主亲传。既然父皇偏心,那就休要怪我不孝,兄长此次证据确凿若还是不废,那我便学他再来一次。”

    三剑阁也给太子递了信,朱永得到消息后心头稍宽,“想不到师父竟然还念及师徒情分,我若能活着,必好生待黄女奶奶,给她养老送终。”

    黄女听到使者这传话后,气得差点失态,回到闺房后看了看镜子,左右打量了下,自觉良好:“此人多半是有眼疾。”

    这日,太史津也破天荒的来看朱永了。

    朱永颇感意外:“你来了?”

    太史津:“我来了。”

    朱永:“兄不怕?”

    太史津:“不怕。”

    朱永:“兄为何而来?”

    太史津突然绷不住了,满脸娇羞,如小儿言情,“兄若死,满楼美姬可过继给弟否?”

    朱永失笑:“吾妻妾,汝皆可养之。”

    太史津失态:“兄真乃助人为乐,扶贫救急啊!”

    朱永:“好说好说。”

    太史津感动,肝胆相照:“兄有何未完成心愿,弟当义不容辞。”

    朱永:“善待嫂嫂们。”

    太史津:“这个自然。”

    三剑阁不愧军中第一机构,势力遍布朝野,短短数月就查清兵变一案,与蔡茂通信密谋的并非太子,太子的信件是伪造的。

    证据为,太子有一日妓院醉酒,又劝女从良,女难以忍受出言相讽,太子亦出言相辱,太子言语辛辣,一针见血,妓女不堪受辱以致癫狂,将太子右臂打折。而互通密信的日子,太子信件字迹并无变化,因此初步推测为造假。又在一官员家中发现与太子反信一般的信件,字字无二,而此书生已死,因此断定太子信件为有人事先写好,交与人模仿字迹伪造污蔑太子的。

    太子沉冤得雪,回到花冠楼与众佳丽庆祝,而花冠楼一百零一位女团成员已跑了多半,虽是庆祝也多少带点伤感。丘坨附耳道:“殿下,灵妃这些日子也跑回娘家去了。”

    朱永:“灵妃?哪个灵妃?”

    丘坨:“就是裁缝店那个张星灵。”

    朱永:“差点忘了这个人,我记得她怀了是吧,她生了吗?”

    丘坨:“生了。”

    朱永:“男孩女孩?”

    丘坨:“恭喜殿下,是个女孩。”

    朱永:“女孩取了什么名字?”

    丘坨:“奴才不知。”

    朱永:“你帮我带个信,叫她改嫁了吧,然后补偿点银两过去。”

    朱永越想越是魔幻:“这叫什么糊涂账。”

    还有一人并不是很欢喜,那便是太史兄,对于太子的归来,代表这些日子他在花冠楼守株待兔等了个空。他心心念念的楚宓女仙子又在与太子有说有笑,“本来都可以是我的。”

    朱永搂住了太史津的肩膀:“太史兄,不必气馁,还是有机会的。”

    太史津只得望着楚宓女叹气。

    楚宓女自然对这个呆子没有兴致,转身离开了。

    而朱谧对于这个判决自然相当不满,一心认为只因父皇偏心,朱永才得以逍遥法外。“父皇连三剑阁都请来包庇大哥,实让我等心中不平,这个反他大哥造得,我也造得,您既包庇纵容大哥,又有何面目治我的罪?”

    当夜便苦思良计,准备伙同关系好的弟兄、亲王一同造反。

    三剑阁内,黄女:“这太子放出来了?”

    杨阁老:“放出来了。”

    黄女:“他出狱后都有哪些举动啊?”

    杨阁老:“直接去了花冠楼接风洗尘。”

    黄女:“花冠楼可是烟花之地?”

    杨阁老:“正是。”

    黄女沉默片刻。

    黄女声音依旧平静:“派人告诫他不可荒废了剑道,明日就来习剑,这因寻花荒废了课业的事我会一并处罚。”

    杨阁老:“是。”

    黄女:“蔡茂兵变一案查的怎么样了?”

    杨阁老:“进展迟缓,线索已经断了,不过据查实此案并未牵扯二皇子朱谧,他似乎也被人利用了,手下人查了一些伪证,因此才检举太子密谋造反。”

    “而真正幕后之人手段高明,又老练油滑,并未露出任何马脚,这事可能要从二皇子朱谧那里查起了,使借刀杀人之计的应是主谋。”

    黄女突然愠怒道:“这太子出狱不第一个感谢我们三剑阁,却跑去同歌姬庆祝,明日差人抓他来问罪。”

    杨阁老愣了一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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