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草庐桃花开
“逸儿。”
轻轻的呼唤声，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抬眼望去，是一位宫装少妇，其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身着淡蓝色长裙，眼型较之杏眼是型上细一点，形如柳叶；莲步轻移，淡蓝色长裙两侧自有两位妙龄少女微微提起裙摆，自是不愿让女子身上长裙沾染任何一丝落尘，随后女子便踏入前方略显古朴的院落之中。
女子的眼眸中，倒映着一位清瘦少年舞剑的身影，少年星目剑眉，英俊潇洒，那是她的儿子，徐景逸。
少年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他走到宫装女子的身旁，轻声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女子稍稍有些不悦。
“当然欢迎，母亲能来，我自然是高兴得很。”
少年赶忙赔笑，他知道母亲的脾气，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温婉如水，但若是谁真的惹怒了她，她便会如同那深不可测的寒潭，冰冷刺骨。包括对他这个儿子也是不例外，却唯有少数几人例外。
宫装女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听闻你前几日又闯了祸，与人斗殴，还将人打伤。”
少年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他垂首道：“母亲，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宫装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道：“逸儿，你身为徐家之子，应当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徐家的颜面。”
“母亲，是那人欺凌弱小，我见不惯，便是出手了，若非见他没有什么修为，我定然......”
少年言语间充满了义愤填膺，仿佛那日之事历历在目，令他无法平静。
宫装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更多的是担忧。
“你定然什么？废了他吗？”
宫装女子神色却是微变，佯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
“母亲，我……”
少年有些语塞，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但他真的见不得那些欺凌弱小的人。
“逸儿，你虽然拜了名师，小小年纪便是有了不菲的实力，但也要知道，这世界上有着许多比你更加强大的人，你若是这般冲动行事，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宫装女子轻声道，声音轻柔。
“还有，逸儿，你身为武者，应当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强者生存，弱肉强食。你出手相助，固然是出于正义之心，但你可曾想过，若是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不仅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还会牵连家族？”
少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从小生活在徐家，虽然家族规矩森严，但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残酷。他只知道，强者不可以肆意欺凌弱者，而他身为徐家之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母亲，我……”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使他知道母亲的话有道理，但要仅凭这些话就轻易动摇他一直坚持的信念，那是不可能的，下次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依旧会出手，不过不会像那日那么莽撞。
宫装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柔声道：“逸儿，你记住，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和家族，你必须变得更强。
但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母亲，您说的话，逸儿铭记在心。”
“你呀。”
宫装女子轻轻的敲了敲少年的脑门，自是没有继续延续这个话题。
宫装女子转过身去，望向院落中那几树盛开的桃树，淡淡地道：“逸儿，你可知这桃花为何能在这寒冬之中傲然绽放？”
少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看向那株桃树，只见它傲然挺立，花瓣如血，与周围的银装素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母亲，桃花本应为二月盛开之物，但却能在这寒冬腊月提前盛开，想必是它有了自己的心思，想感觉与初春二月不同的风景吧。”少年想了想，回答道。
“哦？为何这样说？”宫装女子似乎想知道身旁的少年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先生曾告诉我，人间芳菲时，桃花始盛开，世间万物皆是有灵，它们能够感知到天地间的变化，而桃花之所以能在寒冬中提前盛开，便是因为它们有着坚韧的生命力和打破世俗的勇气及决心，想要在世间留下自己的美丽与痕迹。
母亲，您觉得呢？”
宫装女子闻言，轻声笑了笑，道：“看来这些年你虽久居于这草堂，但对世间万物却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你那位先生，能将你教导这般，确是不凡，若非他不喜外人，我倒是想见上一见了。”
“先生性格生的如此，还望母亲勿要冒昧打扰。”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般不识趣，哪位先生愿意教导你一二，我兰昕已经非常知足了。”
“谢谢母亲。”
宫装女子，名为兰昕，虽不是徐家主母，但在徐家谁也不会小瞧于她，虽然她平日里温婉如水，但徐家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女子的手段和能力，皆是有目共睹，徐家能多次脱身于危难之中，这位女子出力不少。
女子望着那株盛开的桃树，有些出神，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她曾经也像这桃花一般，傲然绽放，有底气敢于追求着自己的梦想和自由。然而，当她嫁入徐家后，再加之后面发生了许多事，便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
“逸儿，你知道吗？其实这桃花之所以能在寒冬中傲然绽放，不仅仅是因为它有着坚韧的生命力和打破世俗的勇气，更是因为它有着自己的目标和向往。”宫装女子轻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
“目标和向往？”少年微微一愣，显然有些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深意。
“是的，目标和向往。就像我们人一样，只有有了目标和向往，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坚定前行，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都不会轻易放弃。”宫装女子兰昕缓缓说道，仿佛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少年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类似的这些话，先生也曾说过，也曾是拿这株桃树做的比喻，只不过那时候却早已入夏，先生曾说过这么一说，人间芳菲尽，桃花始盛开。
自己当时并不懂，为什么人间芳菲已尽，桃花却可以常盛开，但是今日母亲的一番话，让他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理解。
只可惜，先生一年前就已离开了这草堂，当然，草堂之名也是先生取之，先生生性淡薄，洒脱不羁，常以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戒之自身。
自己也曾匆匆见了一次先生的真容，那张脸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少年自视作为徐家之人，人往人来，俊女美男更是见过不少，但比之先生，却是逊色太多。
然而先生那般性情的人似乎是超脱了这世间物外。在与先生相处的有限的时间里，自己受到的影响是巨大的，更是翻天覆地的。
自己那位胞兄身上倒是有一丝先生的影子。”
“逸儿，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宫装女子见自家这位小小少年沉思过久，不由得打断。
“嗯？母亲您刚刚是在叫我吗？”
少年也是反应了过来，但并未直接回答女子的提问。
“好了，既然你不想多说，我也不勉强于你。”宫装女子自然也是看破自家小儿的心思。
宫装女子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年的脸庞，眼中满是关爱之情。
转而问道：“逸儿，听你姐姐依雪说，你今天早上去梅园了？。”
少年眼神有些闪躲，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自家母亲的话，而是看了一眼身后屋内正在忙碌的侍女小娥。
然后回答道：“是的，母亲。”
“他怎么样！”宫装女子问向身边的少年。
女子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个让她心疼却又无奈的人。她比他年长不少几岁，一直将他当做亲弟弟看待，很多时候，在外人看来，他们不似姐弟，更像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而十四年前接连发生的那几件事，彻底的改变了他们几人的命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那位少年开始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性情多变。
少年自然知道母亲在问谁。
“长兄……挺好的，今日我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浇花看景品茶，不过似乎并不太愿意与人交流。”少年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宫装女子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却与我说了挺多。”
少年自然是看出了自家母亲的担忧。略微想了想，说道。
“哦？他都说了些什么？”宫装女子似乎颇感兴趣，追问道。
少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早上的对话，然后缓缓说道：“长兄说，他是一个洒脱随性之人，徐家只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点罢了。他也说了，往事不可追，亦不可强求，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包括他也一样。”
“往事不可追，不可强求，他是真的放下了吗？”宫装女子喃喃道。
“还有吗？”
“长兄还说了，若是家族真的有那一天，那也是命数，但他会在危急存亡的时候出手相助。”
宫装女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出手相助，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他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
“逸儿，我想听听你对这位长兄的评价。”
少年有些不解，但还是说出来自己的看法。
“母亲，我与长兄见面虽只有三两次，但给我的感觉，他并非如那些长辈所言，性情冷漠，没有家族归属之人，长兄性情洒脱不羁，不拘泥于世俗的眼光和规矩，他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也有着对家族也有着牵挂以及责任感。
只是他表达的方式与众不同，不像族中其他人那样直接表露在外。但我相信，在关键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为家族挺身而出的。”
少年并没有直接否定族中长辈的评价，因为他知道那些长辈也是出于家族的利益和考虑，只是他们的看法可能有些偏颇和片面。而他自己，虽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是格外坚信那位长兄的为人和品质。
“哦？你为何会这么说？”
宫装女子似乎对少年的回答有些意外，因为她知道那些长辈的评价在徐家内部是有一定的共识的。
“母亲，长兄他虽然性格内敛，也并非不善表达，只是不愿去做这些，而且他更不像那些长辈所说的那般冷漠、无情。”少年认真地回答道。
宫装女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逸儿，你能这么看待你哲哥哥，我真的很欣慰。
“对了，母亲，哲哥哥说他还会在梅园待上一段时日。”少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
宫装女子的美眸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愉悦，然后平静的问道。
“逸儿，这也是你哲哥哥告诉你的吗？”
少年摇了摇头，“不是，是熹儿姐姐告诉我的。”
“熹儿姐姐？”宫装女子又再确认了一番。
少年点了点头。
“十三年过去了，她还是守在梅园，等着他的出现，所幸，她是等到了，而自己却已嫁为人妇，连孩子都是有了两个。”宫装女子看了看面前的少年，有些怅往。
她心中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强求的。就像她与他的感情，曾经那么深厚，那么真挚，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走到一起。
如今，她已为人妇，更何况自己还是......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他也已经找到了自己......虽然心中仍有遗憾，但她也明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无法改变。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还在飘落的雪花，心中默念着：“只要你过得好，那便好。”
随后又转眼看向不远处的一方院落。
那处院落中，有一妙龄少女正在抚琴，琴声悠长、延绵、少女面容温婉，但眼中似透着淡淡的忧郁。
而妙龄少女，正是这宫装女子的长女—徐依雪。
轻轻的呼唤声，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抬眼望去，是一位宫装少妇，其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身着淡蓝色长裙，眼型较之杏眼是型上细一点，形如柳叶；莲步轻移，淡蓝色长裙两侧自有两位妙龄少女微微提起裙摆，自是不愿让女子身上长裙沾染任何一丝落尘，随后女子便踏入前方略显古朴的院落之中。
女子的眼眸中，倒映着一位清瘦少年舞剑的身影，少年星目剑眉，英俊潇洒，那是她的儿子，徐景逸。
少年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他走到宫装女子的身旁，轻声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女子稍稍有些不悦。
“当然欢迎，母亲能来，我自然是高兴得很。”
少年赶忙赔笑，他知道母亲的脾气，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温婉如水，但若是谁真的惹怒了她，她便会如同那深不可测的寒潭，冰冷刺骨。包括对他这个儿子也是不例外，却唯有少数几人例外。
宫装女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听闻你前几日又闯了祸，与人斗殴，还将人打伤。”
少年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他垂首道：“母亲，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宫装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道：“逸儿，你身为徐家之子，应当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徐家的颜面。”
“母亲，是那人欺凌弱小，我见不惯，便是出手了，若非见他没有什么修为，我定然......”
少年言语间充满了义愤填膺，仿佛那日之事历历在目，令他无法平静。
宫装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更多的是担忧。
“你定然什么？废了他吗？”
宫装女子神色却是微变，佯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
“母亲，我……”
少年有些语塞，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但他真的见不得那些欺凌弱小的人。
“逸儿，你虽然拜了名师，小小年纪便是有了不菲的实力，但也要知道，这世界上有着许多比你更加强大的人，你若是这般冲动行事，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宫装女子轻声道，声音轻柔。
“还有，逸儿，你身为武者，应当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强者生存，弱肉强食。你出手相助，固然是出于正义之心，但你可曾想过，若是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不仅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还会牵连家族？”
少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从小生活在徐家，虽然家族规矩森严，但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残酷。他只知道，强者不可以肆意欺凌弱者，而他身为徐家之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母亲，我……”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使他知道母亲的话有道理，但要仅凭这些话就轻易动摇他一直坚持的信念，那是不可能的，下次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依旧会出手，不过不会像那日那么莽撞。
宫装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柔声道：“逸儿，你记住，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和家族，你必须变得更强。
但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母亲，您说的话，逸儿铭记在心。”
“你呀。”
宫装女子轻轻的敲了敲少年的脑门，自是没有继续延续这个话题。
宫装女子转过身去，望向院落中那几树盛开的桃树，淡淡地道：“逸儿，你可知这桃花为何能在这寒冬之中傲然绽放？”
少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看向那株桃树，只见它傲然挺立，花瓣如血，与周围的银装素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母亲，桃花本应为二月盛开之物，但却能在这寒冬腊月提前盛开，想必是它有了自己的心思，想感觉与初春二月不同的风景吧。”少年想了想，回答道。
“哦？为何这样说？”宫装女子似乎想知道身旁的少年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先生曾告诉我，人间芳菲时，桃花始盛开，世间万物皆是有灵，它们能够感知到天地间的变化，而桃花之所以能在寒冬中提前盛开，便是因为它们有着坚韧的生命力和打破世俗的勇气及决心，想要在世间留下自己的美丽与痕迹。
母亲，您觉得呢？”
宫装女子闻言，轻声笑了笑，道：“看来这些年你虽久居于这草堂，但对世间万物却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你那位先生，能将你教导这般，确是不凡，若非他不喜外人，我倒是想见上一见了。”
“先生性格生的如此，还望母亲勿要冒昧打扰。”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般不识趣，哪位先生愿意教导你一二，我兰昕已经非常知足了。”
“谢谢母亲。”
宫装女子，名为兰昕，虽不是徐家主母，但在徐家谁也不会小瞧于她，虽然她平日里温婉如水，但徐家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女子的手段和能力，皆是有目共睹，徐家能多次脱身于危难之中，这位女子出力不少。
女子望着那株盛开的桃树，有些出神，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她曾经也像这桃花一般，傲然绽放，有底气敢于追求着自己的梦想和自由。然而，当她嫁入徐家后，再加之后面发生了许多事，便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
“逸儿，你知道吗？其实这桃花之所以能在寒冬中傲然绽放，不仅仅是因为它有着坚韧的生命力和打破世俗的勇气，更是因为它有着自己的目标和向往。”宫装女子轻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
“目标和向往？”少年微微一愣，显然有些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深意。
“是的，目标和向往。就像我们人一样，只有有了目标和向往，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坚定前行，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都不会轻易放弃。”宫装女子兰昕缓缓说道，仿佛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少年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类似的这些话，先生也曾说过，也曾是拿这株桃树做的比喻，只不过那时候却早已入夏，先生曾说过这么一说，人间芳菲尽，桃花始盛开。
自己当时并不懂，为什么人间芳菲已尽，桃花却可以常盛开，但是今日母亲的一番话，让他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理解。
只可惜，先生一年前就已离开了这草堂，当然，草堂之名也是先生取之，先生生性淡薄，洒脱不羁，常以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戒之自身。
自己也曾匆匆见了一次先生的真容，那张脸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少年自视作为徐家之人，人往人来，俊女美男更是见过不少，但比之先生，却是逊色太多。
然而先生那般性情的人似乎是超脱了这世间物外。在与先生相处的有限的时间里，自己受到的影响是巨大的，更是翻天覆地的。
自己那位胞兄身上倒是有一丝先生的影子。”
“逸儿，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宫装女子见自家这位小小少年沉思过久，不由得打断。
“嗯？母亲您刚刚是在叫我吗？”
少年也是反应了过来，但并未直接回答女子的提问。
“好了，既然你不想多说，我也不勉强于你。”宫装女子自然也是看破自家小儿的心思。
宫装女子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年的脸庞，眼中满是关爱之情。
转而问道：“逸儿，听你姐姐依雪说，你今天早上去梅园了？。”
少年眼神有些闪躲，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自家母亲的话，而是看了一眼身后屋内正在忙碌的侍女小娥。
然后回答道：“是的，母亲。”
“他怎么样！”宫装女子问向身边的少年。
女子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个让她心疼却又无奈的人。她比他年长不少几岁，一直将他当做亲弟弟看待，很多时候，在外人看来，他们不似姐弟，更像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而十四年前接连发生的那几件事，彻底的改变了他们几人的命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那位少年开始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性情多变。
少年自然知道母亲在问谁。
“长兄……挺好的，今日我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浇花看景品茶，不过似乎并不太愿意与人交流。”少年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宫装女子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却与我说了挺多。”
少年自然是看出了自家母亲的担忧。略微想了想，说道。
“哦？他都说了些什么？”宫装女子似乎颇感兴趣，追问道。
少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早上的对话，然后缓缓说道：“长兄说，他是一个洒脱随性之人，徐家只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点罢了。他也说了，往事不可追，亦不可强求，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包括他也一样。”
“往事不可追，不可强求，他是真的放下了吗？”宫装女子喃喃道。
“还有吗？”
“长兄还说了，若是家族真的有那一天，那也是命数，但他会在危急存亡的时候出手相助。”
宫装女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出手相助，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他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
“逸儿，我想听听你对这位长兄的评价。”
少年有些不解，但还是说出来自己的看法。
“母亲，我与长兄见面虽只有三两次，但给我的感觉，他并非如那些长辈所言，性情冷漠，没有家族归属之人，长兄性情洒脱不羁，不拘泥于世俗的眼光和规矩，他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也有着对家族也有着牵挂以及责任感。
只是他表达的方式与众不同，不像族中其他人那样直接表露在外。但我相信，在关键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为家族挺身而出的。”
少年并没有直接否定族中长辈的评价，因为他知道那些长辈也是出于家族的利益和考虑，只是他们的看法可能有些偏颇和片面。而他自己，虽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是格外坚信那位长兄的为人和品质。
“哦？你为何会这么说？”
宫装女子似乎对少年的回答有些意外，因为她知道那些长辈的评价在徐家内部是有一定的共识的。
“母亲，长兄他虽然性格内敛，也并非不善表达，只是不愿去做这些，而且他更不像那些长辈所说的那般冷漠、无情。”少年认真地回答道。
宫装女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逸儿，你能这么看待你哲哥哥，我真的很欣慰。
“对了，母亲，哲哥哥说他还会在梅园待上一段时日。”少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
宫装女子的美眸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愉悦，然后平静的问道。
“逸儿，这也是你哲哥哥告诉你的吗？”
少年摇了摇头，“不是，是熹儿姐姐告诉我的。”
“熹儿姐姐？”宫装女子又再确认了一番。
少年点了点头。
“十三年过去了，她还是守在梅园，等着他的出现，所幸，她是等到了，而自己却已嫁为人妇，连孩子都是有了两个。”宫装女子看了看面前的少年，有些怅往。
她心中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强求的。就像她与他的感情，曾经那么深厚，那么真挚，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走到一起。
如今，她已为人妇，更何况自己还是......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他也已经找到了自己......虽然心中仍有遗憾，但她也明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无法改变。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还在飘落的雪花，心中默念着：“只要你过得好，那便好。”
随后又转眼看向不远处的一方院落。
那处院落中，有一妙龄少女正在抚琴，琴声悠长、延绵、少女面容温婉，但眼中似透着淡淡的忧郁。
而妙龄少女，正是这宫装女子的长女—徐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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