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雀舞
华灯初上。
这一夜的徐府灯火通明，不似往昔。
就连那喜好安静的草庐、梅园两处院落亦是挂起了烧红的灯笼。
没有任何外人知道为什么，就连徐府内的许多人都是不清楚具体原因，他们只是知道，这样的夜景会持续半年之久。
“盺儿，你说这些年是不是你我有些疏忽了依雪。”
一身慵懒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前，看着灯火依旧的院落，目光朝向远方，不知在思索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久久不散。
“或许吧。”
身旁温婉女子轻声回应，虽是夜晚，不大透亮的灯光依旧将女子那绝美容颜映照得一览无遗，女子声音柔和却又夹着一丝愁容，“这些年，我们确实没有给予依雪足够的关心和陪伴。”
“若非今日，你我都不知道依雪会是如此刚烈女子，更不知她的身上会有如此多的隐秘。”
“是啊，这些年，我常年奔波于外，是有私心，所以导致对依雪的陪伴甚之又甚。”
中年男子微微叹息，似乎想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剑英，这不怪你。是我太过自私。若非当年......”温婉女子亦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中年男子看向身旁的人儿，有些心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子这样称呼自己，他想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但还是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继而直接抹灭了心中关于这一想法的任何念头。
然后回收情绪，道：“盺儿，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你也见到他回来了，有些事你该放下了。”
中年男子似乎知道女子的许多过往，但并未介意，还是耐心安慰女子，不知是出于爱，还是愧疚，又或是其他原因。
“一别多年，他是回来了，可是......”
女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旁的中年男子，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几滴细微的晶莹。
“或许是造化弄人吧。又或许，有些缘分，注定无法长久。”
中年男子的话像是在安慰女子，但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剑英，我只是觉得，依雪她太像当年的我，不过她比我更理性，或者说懂得更多。”
女子抬头，强行收住了欲要夺眶而出的泪珠，眼中愁容更甚。
“盺儿，很多事情，并非你我就可以决定的，就如当年的那些事......”
中年男子似乎也陷入了回忆。
“是啊，你我皆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有什么能力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嗯，你能看开就好。”
中年男子微微道。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都不想眼前女子受伤一丝。
“剑英，谢谢你！”
女子却是拉起身前中年男子粗大的手掌，轻声说道，眼中有一丝柔情。
中年男子欲要抽回被紧握的手，却是不可作为。
女子牵起中年男子的手往他处走去，男子想要拒绝，但还是鬼使神差的跟随。
数息后，两人穿过短短的廊道，便是到了一处院落前。
这处院落处在中年男子居住的主卧之后，与主卧相通，是一方内院，正眼望去，院落很大，甚至比之徐府任何一处院落都大，也很敞亮。
院落中的所有物件都齐齐整整的摆放着，错落有致。
中年男子站在院落前，收住了即将前行的脚步，更是挣脱了女子的小手。他不想踏入这处院落，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想，随即说道：“盺儿，你大可不必如此。”
女子缓缓摇头，正声道：“剑英，你错怪我了，我只是想跳一支舞。以表我对你的谢意罢了。”
女子已经很多年没有跳过舞了，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当年，她曾以一支舞惊艳了整个洛川，让无数男子为之倾倒。
可是，自从当年那些事发生后，她便甚少跳舞，在生下少女徐依雪之后，她更是将那些舞蹈、才艺都束之高阁，专心做温婉有加的母亲。
如今，她再次想起舞，却不是为了当年的那个人，而是眼前这位陪伴她十数年的中年男子，不论是出于何种情感，今夜的她想为这位男子独舞。
也许是想直面自己的内心，又或是真如女子所言，只是看一支舞，徐剑英有些踌躇。
女子见状，再次拉起徐剑英的手向前走去，这次他并未拒绝，任由女子拉着自己步入这个宁静而温馨的内院。
月光如水，倾洒在这方天地，与院中的灯火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女子轻轻放开徐剑英的手，转身面向空旷的院落，深吸一口气，似是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徐剑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女子。眼中尽是温柔和期许，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的女子也是如此翩翩起舞，那时的他们还不是所谓的夫妻。那时的他们也未经历任何风风雨雨。
随着雪花的飘落，女子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优雅而灵动有神，仿佛一只在夜空中自由翱翔的凤凰，翩翩起舞，有韵而又不失庄重。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像是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丽夺目。
徐剑英看得如痴如醉，他的眼中只有那翩翩起舞的女子。他仿佛看到了他们初识时的场景，也仿佛看到了这些年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及点点滴滴，也似乎看到了他们未来的画面与憧憬。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子已然跳起了第二支舞，也换上了第二套舞裙。
这套舞裙以深蓝色为主，上面绣着精美的金色图案，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与她的舞姿交相辉映，更添几分神秘与高雅。
她的动作变得更加矫健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动人的故事。
她的身姿轻盈飘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存在与不屈。
徐剑英完全被前方女子的舞姿所吸引，他的心中不光有感动，更有敬意。
他知道这是兰昕在为他独舞，也明白这是女子对他这些年付出的心血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另一种表达。
当空中的雪花不再飘落，女子的舞姿也缓缓收束。
她缓缓转身面向徐剑英，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知道她的舞已经跳完了。
“剑英，这两支舞今夜我为你而跳，以表这些年，你对我和依雪的照顾，谢谢你！”
女子轻声说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释怀。
徐剑英缓缓向前走去，轻轻擦拭了一下女子眼角的泪滴，然后后退几步，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道：
“你我本是夫妻，何来谢谢一说，更何况，依雪本就是我女儿，我为她做这些，自然是理所当然。”
“剑英，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女子欲言又止。
“有些事既成事实，那便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徐剑英打断了女子的话，他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那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太过沉重，太过痛苦。他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好好照顾依雪，并看到她出嫁的那天。
女子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徐剑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也该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两人就这样站在院落中，静静地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和繁星，还有继续飘落的雪花，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
而在徐府的另一处院落，有一青年男子凝视着夜空，时而张望，时而久视，有些出神，青年男子如今的修为在洛川城这样的地方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在那中州，他都是有一些名气的。
此刻的他望着女子兰昕所在院落不知在想什么。
他虽有高深的修为，但并不能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能隐约可见院落中有两道身影，继而从身影中做出自己的判断。
他也看到了女子的舞姿，一如当年，只是所跳之舞不同、观舞之人不同罢了。
当年的自己每日都是可以欣赏这样的绝世舞姿的，只可惜......青年男子微微摇头，似是想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而在青年男子身后不远处，亦有一粉裙女子，粉裙女子一直默默地站在青年男子的身后，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只有无尽的担忧和绵绵的爱意。
她知道青年男子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也理解他心中的痛苦和无奈。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她只希望他能够早日从回忆中走出来，好好面对未来。
过了许久，青年男子终于转过身来，看到了粉裙女子。他微微一笑，眼中有一丝心疼。
“熹儿，你怎么还未入睡，外面冷，你也不多穿一点。“青年男子有些责怪的说道。
青年男子说完，便顺势将身上的披肩披在了粉裙女子身上。
粉裙女子见状，欲要拒绝，但看见男子的眼神，便是作罢，随即柔情一笑，回答道：“谢谢公子，熹儿不冷。“
粉裙女子名为柳熹，是青年男子徐哲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柳熹比徐哲小两岁，从小便一直仰望着他，将他视为自己的全部。
徐哲看着柳熹，眼中温柔与心疼皆存。他怎会不知这位女子对他的情感，从前他心中只有那个已经离他远去的女子，而在那之后，他便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洛川徐家，一走就是十数年，而今，他回来了，却还是放不下当年的那个人，胸口的位置似乎也只是给身侧的女子稍稍留了一个口子，他知道这样对柳熹不公平，但他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青年男子轻轻抚了抚粉裙女子的秀发，说道：“熹儿，谢谢你。“
粉裙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随即说道：“公子言重了，这本就是熹儿的本职工作，更何况熹儿是自愿的，公子无需多想。”
徐哲轻轻拍了拍柳熹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柳熹的心意，但他却无法回应。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去照顾她，却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院落中，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和繁星。
虽然没有言语，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彼此的陪伴和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柔的叹息打破了夜的宁静，柳熹轻轻靠在了徐哲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她抬头望向夜空，仿佛看到了她与身旁男子的未来。
徐哲并未拒绝，任由粉裙女子所为。
“公子，如果有一天，我已老去，容颜不再，满脸褶皱，公子你却一如现在这般英俊潇洒，你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对我？”柳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过和期待。
徐哲低头看着柳熹，道：“熹儿，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女子。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你的容颜如何改变，你在我心中都是一个模样。”
柳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
粉裙女子悄然起身，片刻的温存她已是万分知足。她是一个有分寸识大体的人，自然不会去过多打扰眼前男子的未来，更不会让自己如那位一样，成为他修行路上的牵绊。
柳熹轻轻转身，没有片刻的停留，便是离去。
青年男子见状，抬眼再看了一眼远方，然后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目光收回，也是踏步往厢房走去。
而此时在兰昕和徐剑英所在的院落中，两人也已经各自回到了房间。
中年男子临走前，轻声道：“盺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但我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是一家人，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依雪。“
兰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知道徐剑英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她也知道她应该珍惜眼前的幸福。
她轻轻点了点头，她多想冲动一下，去依偎在中年男子的怀中，去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关爱。
但理智终归是战胜了冲动。
就这样，几人各自短暂分别，享受这个平静而又凄冷的夜晚。
这一夜的徐府灯火通明，不似往昔。
就连那喜好安静的草庐、梅园两处院落亦是挂起了烧红的灯笼。
没有任何外人知道为什么，就连徐府内的许多人都是不清楚具体原因，他们只是知道，这样的夜景会持续半年之久。
“盺儿，你说这些年是不是你我有些疏忽了依雪。”
一身慵懒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前，看着灯火依旧的院落，目光朝向远方，不知在思索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久久不散。
“或许吧。”
身旁温婉女子轻声回应，虽是夜晚，不大透亮的灯光依旧将女子那绝美容颜映照得一览无遗，女子声音柔和却又夹着一丝愁容，“这些年，我们确实没有给予依雪足够的关心和陪伴。”
“若非今日，你我都不知道依雪会是如此刚烈女子，更不知她的身上会有如此多的隐秘。”
“是啊，这些年，我常年奔波于外，是有私心，所以导致对依雪的陪伴甚之又甚。”
中年男子微微叹息，似乎想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剑英，这不怪你。是我太过自私。若非当年......”温婉女子亦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中年男子看向身旁的人儿，有些心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子这样称呼自己，他想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但还是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继而直接抹灭了心中关于这一想法的任何念头。
然后回收情绪，道：“盺儿，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你也见到他回来了，有些事你该放下了。”
中年男子似乎知道女子的许多过往，但并未介意，还是耐心安慰女子，不知是出于爱，还是愧疚，又或是其他原因。
“一别多年，他是回来了，可是......”
女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旁的中年男子，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几滴细微的晶莹。
“或许是造化弄人吧。又或许，有些缘分，注定无法长久。”
中年男子的话像是在安慰女子，但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剑英，我只是觉得，依雪她太像当年的我，不过她比我更理性，或者说懂得更多。”
女子抬头，强行收住了欲要夺眶而出的泪珠，眼中愁容更甚。
“盺儿，很多事情，并非你我就可以决定的，就如当年的那些事......”
中年男子似乎也陷入了回忆。
“是啊，你我皆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有什么能力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嗯，你能看开就好。”
中年男子微微道。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都不想眼前女子受伤一丝。
“剑英，谢谢你！”
女子却是拉起身前中年男子粗大的手掌，轻声说道，眼中有一丝柔情。
中年男子欲要抽回被紧握的手，却是不可作为。
女子牵起中年男子的手往他处走去，男子想要拒绝，但还是鬼使神差的跟随。
数息后，两人穿过短短的廊道，便是到了一处院落前。
这处院落处在中年男子居住的主卧之后，与主卧相通，是一方内院，正眼望去，院落很大，甚至比之徐府任何一处院落都大，也很敞亮。
院落中的所有物件都齐齐整整的摆放着，错落有致。
中年男子站在院落前，收住了即将前行的脚步，更是挣脱了女子的小手。他不想踏入这处院落，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想，随即说道：“盺儿，你大可不必如此。”
女子缓缓摇头，正声道：“剑英，你错怪我了，我只是想跳一支舞。以表我对你的谢意罢了。”
女子已经很多年没有跳过舞了，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当年，她曾以一支舞惊艳了整个洛川，让无数男子为之倾倒。
可是，自从当年那些事发生后，她便甚少跳舞，在生下少女徐依雪之后，她更是将那些舞蹈、才艺都束之高阁，专心做温婉有加的母亲。
如今，她再次想起舞，却不是为了当年的那个人，而是眼前这位陪伴她十数年的中年男子，不论是出于何种情感，今夜的她想为这位男子独舞。
也许是想直面自己的内心，又或是真如女子所言，只是看一支舞，徐剑英有些踌躇。
女子见状，再次拉起徐剑英的手向前走去，这次他并未拒绝，任由女子拉着自己步入这个宁静而温馨的内院。
月光如水，倾洒在这方天地，与院中的灯火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女子轻轻放开徐剑英的手，转身面向空旷的院落，深吸一口气，似是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徐剑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女子。眼中尽是温柔和期许，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的女子也是如此翩翩起舞，那时的他们还不是所谓的夫妻。那时的他们也未经历任何风风雨雨。
随着雪花的飘落，女子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优雅而灵动有神，仿佛一只在夜空中自由翱翔的凤凰，翩翩起舞，有韵而又不失庄重。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像是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丽夺目。
徐剑英看得如痴如醉，他的眼中只有那翩翩起舞的女子。他仿佛看到了他们初识时的场景，也仿佛看到了这些年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及点点滴滴，也似乎看到了他们未来的画面与憧憬。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子已然跳起了第二支舞，也换上了第二套舞裙。
这套舞裙以深蓝色为主，上面绣着精美的金色图案，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与她的舞姿交相辉映，更添几分神秘与高雅。
她的动作变得更加矫健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动人的故事。
她的身姿轻盈飘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存在与不屈。
徐剑英完全被前方女子的舞姿所吸引，他的心中不光有感动，更有敬意。
他知道这是兰昕在为他独舞，也明白这是女子对他这些年付出的心血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另一种表达。
当空中的雪花不再飘落，女子的舞姿也缓缓收束。
她缓缓转身面向徐剑英，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知道她的舞已经跳完了。
“剑英，这两支舞今夜我为你而跳，以表这些年，你对我和依雪的照顾，谢谢你！”
女子轻声说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释怀。
徐剑英缓缓向前走去，轻轻擦拭了一下女子眼角的泪滴，然后后退几步，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道：
“你我本是夫妻，何来谢谢一说，更何况，依雪本就是我女儿，我为她做这些，自然是理所当然。”
“剑英，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女子欲言又止。
“有些事既成事实，那便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徐剑英打断了女子的话，他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那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太过沉重，太过痛苦。他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好好照顾依雪，并看到她出嫁的那天。
女子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徐剑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也该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两人就这样站在院落中，静静地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和繁星，还有继续飘落的雪花，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
而在徐府的另一处院落，有一青年男子凝视着夜空，时而张望，时而久视，有些出神，青年男子如今的修为在洛川城这样的地方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在那中州，他都是有一些名气的。
此刻的他望着女子兰昕所在院落不知在想什么。
他虽有高深的修为，但并不能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能隐约可见院落中有两道身影，继而从身影中做出自己的判断。
他也看到了女子的舞姿，一如当年，只是所跳之舞不同、观舞之人不同罢了。
当年的自己每日都是可以欣赏这样的绝世舞姿的，只可惜......青年男子微微摇头，似是想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而在青年男子身后不远处，亦有一粉裙女子，粉裙女子一直默默地站在青年男子的身后，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只有无尽的担忧和绵绵的爱意。
她知道青年男子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也理解他心中的痛苦和无奈。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她只希望他能够早日从回忆中走出来，好好面对未来。
过了许久，青年男子终于转过身来，看到了粉裙女子。他微微一笑，眼中有一丝心疼。
“熹儿，你怎么还未入睡，外面冷，你也不多穿一点。“青年男子有些责怪的说道。
青年男子说完，便顺势将身上的披肩披在了粉裙女子身上。
粉裙女子见状，欲要拒绝，但看见男子的眼神，便是作罢，随即柔情一笑，回答道：“谢谢公子，熹儿不冷。“
粉裙女子名为柳熹，是青年男子徐哲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柳熹比徐哲小两岁，从小便一直仰望着他，将他视为自己的全部。
徐哲看着柳熹，眼中温柔与心疼皆存。他怎会不知这位女子对他的情感，从前他心中只有那个已经离他远去的女子，而在那之后，他便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洛川徐家，一走就是十数年，而今，他回来了，却还是放不下当年的那个人，胸口的位置似乎也只是给身侧的女子稍稍留了一个口子，他知道这样对柳熹不公平，但他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青年男子轻轻抚了抚粉裙女子的秀发，说道：“熹儿，谢谢你。“
粉裙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随即说道：“公子言重了，这本就是熹儿的本职工作，更何况熹儿是自愿的，公子无需多想。”
徐哲轻轻拍了拍柳熹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柳熹的心意，但他却无法回应。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去照顾她，却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院落中，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和繁星。
虽然没有言语，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彼此的陪伴和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柔的叹息打破了夜的宁静，柳熹轻轻靠在了徐哲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她抬头望向夜空，仿佛看到了她与身旁男子的未来。
徐哲并未拒绝，任由粉裙女子所为。
“公子，如果有一天，我已老去，容颜不再，满脸褶皱，公子你却一如现在这般英俊潇洒，你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对我？”柳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过和期待。
徐哲低头看着柳熹，道：“熹儿，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女子。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你的容颜如何改变，你在我心中都是一个模样。”
柳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
粉裙女子悄然起身，片刻的温存她已是万分知足。她是一个有分寸识大体的人，自然不会去过多打扰眼前男子的未来，更不会让自己如那位一样，成为他修行路上的牵绊。
柳熹轻轻转身，没有片刻的停留，便是离去。
青年男子见状，抬眼再看了一眼远方，然后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目光收回，也是踏步往厢房走去。
而此时在兰昕和徐剑英所在的院落中，两人也已经各自回到了房间。
中年男子临走前，轻声道：“盺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但我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是一家人，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依雪。“
兰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知道徐剑英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她也知道她应该珍惜眼前的幸福。
她轻轻点了点头，她多想冲动一下，去依偎在中年男子的怀中，去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关爱。
但理智终归是战胜了冲动。
就这样，几人各自短暂分别，享受这个平静而又凄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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