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都是命
“没想到，我也有杀人的一天。”
处理好尸体之后，陈鑫坐在甲板上，内心颇为唏嘘。
不过他也是没办法了，毕竟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太坏，继续这么按部就班的积攒下去，谁知道要到哪年才能攒够钱。
对于没有自保之力的胥户来说，随便一场风波，就足以让他完蛋。
所以，他必须冒点风险。
再说，今天过后，黑鱼帮能不能存在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有人追究了。
这可不是现代，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像头，在这个封建时代，杀完人把尸体往水里一扔，你就是神仙来了也找不到线索。
何况，李管事本身对他也有歹意。
杀他，陈鑫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十八两散碎银子，加上原来的积蓄，差不多就有十九两多了。
努努力，在积攒一段时间，陈鑫甚至可以去收费最贵的武馆学武，或者到回山拳武馆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怎么着也够他成为武师了吧。
就算不能成为武师，也能够让他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对于这种朝不保夕，只能任人宰割的日子，陈鑫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早点去学拳，有了拳，就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也有了抵抗风险的能力。
......
那天晚上过后。
陈鑫在江里徘徊了好几天时间，远远的观察鱼市，想要看看局势是否恢复了平静。
不止是他，其他渔民也是一样远远观望。
直接去鱼市打探的胆子他们是没有的，但远距离观察一下，倒也算不了什么。
真要是有危险，船一划，人也就走了，不用害怕什么。
这一天，渔民中莫名的流传一个消息，说是鱼市要重开了。
陈鑫和其他渔民搭伙，小心翼翼的往鱼市赶。
到了鱼市，果然有人支好了摊子在收鱼。
见到这一幕，渔民们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可不管鱼市是谁在管理，只要还有人在收鱼，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
“咦，收鱼旁边的那个不是小楚嘛？”
忽然，有渔民认出了收鱼旁边站着的人，露出了惊容。
陈鑫看去，发现果然是小楚，他脸上多了一道细细的疤痕，看起来多了一分煞气。
至于之前跟着小楚的人，陈鑫一个都没有见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小楚，你怎么在这啊？”有渔民问道。
小楚微微一笑，来到了渔民的面前：“各位乡亲父老，承蒙寨主看重，如今这收鱼的活计，已经归我管了。”
“你们放心，黑鱼帮已经被打倒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盘剥大家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故意缺斤少两了。”
“好。”渔民发出了欢呼声。
如果收鱼的时候真的不缺斤少两，对他们这些渔民来说，还真是天大的好事情。
“小楚，你说的是真的嘛？”有渔民问道。
“当然是真的，好歹我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骗你们呢。”
“太好了。”渔民们欢呼起来。
“小楚，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以后这收鱼的就归小楚管了，大家不能叫小楚了，还是叫楚爷吧。”
“楚爷。”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小楚则露出了微笑。
没过多久，大家开始卖鱼，发现小楚说的果然是真的，收鱼的价格比起往日提升了一大截。
陈鑫把积攒了十几天的鱼全都卖了出去，足足卖了九十八个铜子，是他卖鱼单次收入最高的一次。
其他的渔民也差不多，卖鱼的收入比往日高了一大截。
众人皆喜笑开颜，至于曾经鱼市的掌管着黑鱼帮，已经被他们忘到了脑后。
趁着鱼市重开的机会，陈鑫找机会把生活必需品买了一遍。
嗯，这些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也降了不少，许多渔民都特地多买了一些备用。
单从收鱼价格上升和贩卖的必需品价格下降来看，龙王寨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势力。
只是，这种好作风又能够保持多久呢。
不管是黑鱼帮，还是龙王寨，都是一路货色，指望他们不吃肉，可能嘛？
还有小楚，现在他还记得大家的善意，可时间长了呢，他不会变嘛？
算了，这也不关我事。
陈鑫摇摇头。
只要攒够了二十两银子，他就跳出这个地方，去府城学武去了，到时候，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也不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攒够银子也要不了多久，顶多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了。
这还多亏了龙王寨把收鱼的价格上调了，要不然他想攒够二十两银子，还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呢。
陈鑫走向三娘酒铺。
经过动乱之后，酒铺有些破损，但大体还算是完好，就是里面的人换了。
好在，酒水没有变，酒客也没有变。
“小二，来玩烧刀子。”
“好嘞，一碗烧刀子。”小二熟练的给陈鑫乘了一碗酒。
陈鑫拿过酒，找了个角落慢慢的品着。
周围喝酒的酒客不少，都是老渔民，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这收鱼的价格一高，以后的日子可就轻松喽。”
“是啊，本来我都以为自己要绝后了，现在这个收鱼的价格，我努努力，过两年就能租上一个媳妇，给我家传递香火的。”
“多亏了楚爷啊。”
大部分渔民都对龙王寨的蛟龙王和小楚歌功颂德。
对这些盘剥到极点的渔民来说，能够少剥削他们一点，都是了不得的大好人，足以让他们铭记一辈子。
“店小二，来碗酒。”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到柜台卖酒。
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身形伛偻，看起来无比颓废。
“小罗？”
陈鑫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小罗。
陈鑫依旧记得，当初在小沙丘的时候，小罗说着自己想要吃饱饭的样子。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他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鑫赶紧把小罗拉到他的桌上，开口问道：“你不是加入龙王寨了嘛，现在龙王寨赢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龙王寨？哼！”小罗露出苦笑，露出了自己左手，上面光洁溜溜，少了足足四根手指头，只余下一根大拇指。
“龙王寨可不会养我这种废人。”
“你怎么会这样？”陈鑫表情无比凝重。
小罗喝了一口烧刀子，脸色红润了不少，借着酒意，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我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小张，小陈，小徐他们几个，直接就被人砍死了，小六子倒是勇猛，砍死了一个黑鱼帮的人，结果反手就被人一刀捅进了肚子里，挺了好几天还是去了。”
“当然，还有几个活下来的，他们都加入了龙王寨，或许，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吧。”
“至于我，少了四根手指头，没人想要。”
看着小罗醉意熏熏的样子，陈鑫莫名的想到了刚才鱼市上春风得意的小楚。
他的状态，和小罗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最终，他叹息了一声，无奈道：“想开点吧小罗，这都是命。”
处理好尸体之后，陈鑫坐在甲板上，内心颇为唏嘘。
不过他也是没办法了，毕竟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太坏，继续这么按部就班的积攒下去，谁知道要到哪年才能攒够钱。
对于没有自保之力的胥户来说，随便一场风波，就足以让他完蛋。
所以，他必须冒点风险。
再说，今天过后，黑鱼帮能不能存在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有人追究了。
这可不是现代，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像头，在这个封建时代，杀完人把尸体往水里一扔，你就是神仙来了也找不到线索。
何况，李管事本身对他也有歹意。
杀他，陈鑫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十八两散碎银子，加上原来的积蓄，差不多就有十九两多了。
努努力，在积攒一段时间，陈鑫甚至可以去收费最贵的武馆学武，或者到回山拳武馆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怎么着也够他成为武师了吧。
就算不能成为武师，也能够让他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对于这种朝不保夕，只能任人宰割的日子，陈鑫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早点去学拳，有了拳，就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也有了抵抗风险的能力。
......
那天晚上过后。
陈鑫在江里徘徊了好几天时间，远远的观察鱼市，想要看看局势是否恢复了平静。
不止是他，其他渔民也是一样远远观望。
直接去鱼市打探的胆子他们是没有的，但远距离观察一下，倒也算不了什么。
真要是有危险，船一划，人也就走了，不用害怕什么。
这一天，渔民中莫名的流传一个消息，说是鱼市要重开了。
陈鑫和其他渔民搭伙，小心翼翼的往鱼市赶。
到了鱼市，果然有人支好了摊子在收鱼。
见到这一幕，渔民们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可不管鱼市是谁在管理，只要还有人在收鱼，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
“咦，收鱼旁边的那个不是小楚嘛？”
忽然，有渔民认出了收鱼旁边站着的人，露出了惊容。
陈鑫看去，发现果然是小楚，他脸上多了一道细细的疤痕，看起来多了一分煞气。
至于之前跟着小楚的人，陈鑫一个都没有见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小楚，你怎么在这啊？”有渔民问道。
小楚微微一笑，来到了渔民的面前：“各位乡亲父老，承蒙寨主看重，如今这收鱼的活计，已经归我管了。”
“你们放心，黑鱼帮已经被打倒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盘剥大家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故意缺斤少两了。”
“好。”渔民发出了欢呼声。
如果收鱼的时候真的不缺斤少两，对他们这些渔民来说，还真是天大的好事情。
“小楚，你说的是真的嘛？”有渔民问道。
“当然是真的，好歹我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骗你们呢。”
“太好了。”渔民们欢呼起来。
“小楚，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以后这收鱼的就归小楚管了，大家不能叫小楚了，还是叫楚爷吧。”
“楚爷。”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小楚则露出了微笑。
没过多久，大家开始卖鱼，发现小楚说的果然是真的，收鱼的价格比起往日提升了一大截。
陈鑫把积攒了十几天的鱼全都卖了出去，足足卖了九十八个铜子，是他卖鱼单次收入最高的一次。
其他的渔民也差不多，卖鱼的收入比往日高了一大截。
众人皆喜笑开颜，至于曾经鱼市的掌管着黑鱼帮，已经被他们忘到了脑后。
趁着鱼市重开的机会，陈鑫找机会把生活必需品买了一遍。
嗯，这些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也降了不少，许多渔民都特地多买了一些备用。
单从收鱼价格上升和贩卖的必需品价格下降来看，龙王寨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势力。
只是，这种好作风又能够保持多久呢。
不管是黑鱼帮，还是龙王寨，都是一路货色，指望他们不吃肉，可能嘛？
还有小楚，现在他还记得大家的善意，可时间长了呢，他不会变嘛？
算了，这也不关我事。
陈鑫摇摇头。
只要攒够了二十两银子，他就跳出这个地方，去府城学武去了，到时候，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也不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攒够银子也要不了多久，顶多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了。
这还多亏了龙王寨把收鱼的价格上调了，要不然他想攒够二十两银子，还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呢。
陈鑫走向三娘酒铺。
经过动乱之后，酒铺有些破损，但大体还算是完好，就是里面的人换了。
好在，酒水没有变，酒客也没有变。
“小二，来玩烧刀子。”
“好嘞，一碗烧刀子。”小二熟练的给陈鑫乘了一碗酒。
陈鑫拿过酒，找了个角落慢慢的品着。
周围喝酒的酒客不少，都是老渔民，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这收鱼的价格一高，以后的日子可就轻松喽。”
“是啊，本来我都以为自己要绝后了，现在这个收鱼的价格，我努努力，过两年就能租上一个媳妇，给我家传递香火的。”
“多亏了楚爷啊。”
大部分渔民都对龙王寨的蛟龙王和小楚歌功颂德。
对这些盘剥到极点的渔民来说，能够少剥削他们一点，都是了不得的大好人，足以让他们铭记一辈子。
“店小二，来碗酒。”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到柜台卖酒。
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身形伛偻，看起来无比颓废。
“小罗？”
陈鑫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小罗。
陈鑫依旧记得，当初在小沙丘的时候，小罗说着自己想要吃饱饭的样子。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他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鑫赶紧把小罗拉到他的桌上，开口问道：“你不是加入龙王寨了嘛，现在龙王寨赢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龙王寨？哼！”小罗露出苦笑，露出了自己左手，上面光洁溜溜，少了足足四根手指头，只余下一根大拇指。
“龙王寨可不会养我这种废人。”
“你怎么会这样？”陈鑫表情无比凝重。
小罗喝了一口烧刀子，脸色红润了不少，借着酒意，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我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小张，小陈，小徐他们几个，直接就被人砍死了，小六子倒是勇猛，砍死了一个黑鱼帮的人，结果反手就被人一刀捅进了肚子里，挺了好几天还是去了。”
“当然，还有几个活下来的，他们都加入了龙王寨，或许，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吧。”
“至于我，少了四根手指头，没人想要。”
看着小罗醉意熏熏的样子，陈鑫莫名的想到了刚才鱼市上春风得意的小楚。
他的状态，和小罗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最终，他叹息了一声，无奈道：“想开点吧小罗，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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