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寄北之兰
阴暗的石室中央的祭台之上，一个玉石匣子正半开躺在石面之上，穿过莹莹绿光的泛射，再透过一堵足有一丈厚的石墙，另一间简陋的石室出现在视线之内。
想杀叶云最终又放过他的黑袍人，此刻正静静的坐在一张石凳上，一盏枯槁的油灯，那双只剩眼眶的双眼“盯”着放在面前石桌上的香囊，如同僵死之人一般。
忽然，一团蠕动的东西从他搭在石桌上的袖口爬了出来，十几只小蛇身子挤在一起，尾巴却都被一个海螺状的东西固定在一起，样子极为古怪。
小蛇们合力游动到桌面上，但好像天生惧怕那香囊似的，小心翼翼的远远望着香囊，害怕又好奇的样子和它们之前的阴冷可怖相比，多出几分顽可爱来。
这些小蛇其实是一种叫鯈（yong）的异兽，《北冥志》记载在极北一个叫独山的地方，有条河叫末涂，河中有鯈。长得非常像红色的蛇，但却没有鳞片，群居于一叫邡的躯壳动物残骸中，身体会发光，相传它一出现就会带来死亡，鯈奇毒无比，唯怕迷迭香。
黑袍人呆坐半晌终于动了，他轻轻掀开遮在头上的衣帽，一张布满伤痕却白皙冷峻的侧脸漏了出来。虽然双眸尽失，又惨招毁容，但那股英武之气却丝毫未减。
他伸手拿起香囊，轻轻抚摸上面的花纹，突然手中一怔，然后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借着油灯豆大昏黄灯光，黑袍人指尖摩挲处，赫然显现一个用细密针脚缝着的“北”字。
北，北冥之北，一个九州的地名，他与她的故土。
北，亦是寄北之北，一个当年掀起整个九州大陆腥风血雨的人名。
13年之前，那时他还未被毁双眼，她亦未入门天云。在九州北冥独山兰花组成的花海之中，她与他相拥而卧，花香如梦，美人如嫣。
然而13年后，这个让九州正道从心底恐惧的男子，就这么如同死人般的自囚在潭底，唯一相伴的活物只有让世人闻之色变的北冥鯈。
他的心因为曾经回忆抽搐了一下，然后空洞眼眶里那两团黑色火焰猛地暴涨起来，
“我徐鯈今生不屠天云，誓不为人！”一时间整座地底石室周围的墙面寸寸龟裂。
天云山，雅致别院的偏房里，晨光透过院子里的竹子，斑斓成一片片好看至极的影子。
一袭素衣的静芷兰，正轻轻掀开沸腾的药罐，袅袅升起的烟雾，若隐如现的环绕那张端庄清丽的脸，说不出的雅静脱尘。
小心盛好汤药，静芷兰清步走到叶云躺着的床前坐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抚摸下已经高烧一晚的少年额头，脸上写满是关切之情，或许谁也想不到这个在整个天云门都以冷面示人的“圣医手”也有似水柔情的一面。
这个几乎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少年，天生给她一种无以名状的亲近感。
“鬼啊！……有蛇……别过来，别过来”叶云像似遇到了梦魇，突然躁动起来。
静芷兰一怔，抚摸叶云额头的纤纤玉手，向下滑动尺许，然后一指点在他的脖颈之处，立时，叶云咳了一声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五师叔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顾五师叔反不反对便一下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一向在宗门冷若冰霜的静芷兰被少年这么一抱，竟生出几分慌乱来，但看对方毕竟是个孩子，便抚平心绪拍着叶云的脑袋安慰道：云儿不怕，有师叔在呢！告诉师叔，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许是确认自己已经安全，叶云哭了一小会儿才把脑袋从静芷兰怀里抽出来。
“五师叔，有鬼，没有眼睛的鬼，而且还有好多蛇”叶云心有余悸的描述道。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哪有什么鬼啊”静芷兰重新把叶云扶平躺下。
“真的有，我真的没骗你，他还抢走了你给我的香囊，还说要杀了所有青云门的人”叶云一脸无辜的说道
静芷兰脸色开始复杂起来，“云儿，你刚才说有很多蛇，是不是很多小蛇盘在一起，尾巴都藏在一个像海螺一样的东西里？”
“五师叔，你怎么知道？”叶云一脸惊讶
“那些蛇特别怕香囊里的东西，可是被那个没眼睛的人给抢走了，要是你在就好了，保证打的那个丑八怪乖乖把香囊还回来……”。叶云不平的愤愤道，丝毫没有发现怔在一旁的静芷兰。
“五师叔，你想什么呢？”跌跌不休半天之后，叶云才发现五师叔的异样。他之前从未见过五师叔这个样子，虽然她常年很少和人说话，待人接物都像拒人千里之外。
静芷兰被叶云大声一叫，如梦初醒一般的从沉思反应过来，又用手温柔的揉了揉叶云的小脑袋，轻声安慰到“没关系，丢就丢了，人还好好的就好”。
“可那是你最喜欢的香囊啊”叶云有些委屈起来，不应该调皮非要软磨硬泡的让五师叔把她最喜欢的香囊给他戴几天，要不然也就不会被那鬼东西夺走了。
“五师姐，五师姐你在吗？”门外忽然想起了六师叔秦无患的声音。
静芷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正看到一脸焦急的六师弟。
“什么事？”静芷兰恢复了以往的冷淡表情。
“师傅知道云儿受伤之后，吩咐我带门外，弟子去后山查看，结果发现一只巨型灵鳄死在湖边，昨天有弟子见云儿从后山跑回来，估计应该是被灵鳄所伤”。秦无患道
“我知道了，云儿现在在我这儿休养，已经查看过伤口，问题不大，你回去告诉师傅安心即可”静芷兰面无波澜的说道。
“可是五师姐，在我们检查灵鳄尸体的时候，竟发现，竟发现，有鯈毒”秦无患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静芷兰突然内心抽搐了一下，强作镇定道，“那人已死，鯈必无法存活，你确定灵鳄为鯈所杀？”
“已经通过灵符验证，确实是。五师姐，你忙完这边最好去青云大殿一下，师傅和宗门几位长老正在协议此事，我先去通知二师兄他们了”秦无患说完转身离开。
见秦无患消失在偏房拐角，强撑着的静芷兰一下靠在背后的门框上。
嘴里喃喃不停重复一个名字：“徐鯈……徐鯈……”苦笑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
想杀叶云最终又放过他的黑袍人，此刻正静静的坐在一张石凳上，一盏枯槁的油灯，那双只剩眼眶的双眼“盯”着放在面前石桌上的香囊，如同僵死之人一般。
忽然，一团蠕动的东西从他搭在石桌上的袖口爬了出来，十几只小蛇身子挤在一起，尾巴却都被一个海螺状的东西固定在一起，样子极为古怪。
小蛇们合力游动到桌面上，但好像天生惧怕那香囊似的，小心翼翼的远远望着香囊，害怕又好奇的样子和它们之前的阴冷可怖相比，多出几分顽可爱来。
这些小蛇其实是一种叫鯈（yong）的异兽，《北冥志》记载在极北一个叫独山的地方，有条河叫末涂，河中有鯈。长得非常像红色的蛇，但却没有鳞片，群居于一叫邡的躯壳动物残骸中，身体会发光，相传它一出现就会带来死亡，鯈奇毒无比，唯怕迷迭香。
黑袍人呆坐半晌终于动了，他轻轻掀开遮在头上的衣帽，一张布满伤痕却白皙冷峻的侧脸漏了出来。虽然双眸尽失，又惨招毁容，但那股英武之气却丝毫未减。
他伸手拿起香囊，轻轻抚摸上面的花纹，突然手中一怔，然后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借着油灯豆大昏黄灯光，黑袍人指尖摩挲处，赫然显现一个用细密针脚缝着的“北”字。
北，北冥之北，一个九州的地名，他与她的故土。
北，亦是寄北之北，一个当年掀起整个九州大陆腥风血雨的人名。
13年之前，那时他还未被毁双眼，她亦未入门天云。在九州北冥独山兰花组成的花海之中，她与他相拥而卧，花香如梦，美人如嫣。
然而13年后，这个让九州正道从心底恐惧的男子，就这么如同死人般的自囚在潭底，唯一相伴的活物只有让世人闻之色变的北冥鯈。
他的心因为曾经回忆抽搐了一下，然后空洞眼眶里那两团黑色火焰猛地暴涨起来，
“我徐鯈今生不屠天云，誓不为人！”一时间整座地底石室周围的墙面寸寸龟裂。
天云山，雅致别院的偏房里，晨光透过院子里的竹子，斑斓成一片片好看至极的影子。
一袭素衣的静芷兰，正轻轻掀开沸腾的药罐，袅袅升起的烟雾，若隐如现的环绕那张端庄清丽的脸，说不出的雅静脱尘。
小心盛好汤药，静芷兰清步走到叶云躺着的床前坐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抚摸下已经高烧一晚的少年额头，脸上写满是关切之情，或许谁也想不到这个在整个天云门都以冷面示人的“圣医手”也有似水柔情的一面。
这个几乎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少年，天生给她一种无以名状的亲近感。
“鬼啊！……有蛇……别过来，别过来”叶云像似遇到了梦魇，突然躁动起来。
静芷兰一怔，抚摸叶云额头的纤纤玉手，向下滑动尺许，然后一指点在他的脖颈之处，立时，叶云咳了一声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五师叔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顾五师叔反不反对便一下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一向在宗门冷若冰霜的静芷兰被少年这么一抱，竟生出几分慌乱来，但看对方毕竟是个孩子，便抚平心绪拍着叶云的脑袋安慰道：云儿不怕，有师叔在呢！告诉师叔，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许是确认自己已经安全，叶云哭了一小会儿才把脑袋从静芷兰怀里抽出来。
“五师叔，有鬼，没有眼睛的鬼，而且还有好多蛇”叶云心有余悸的描述道。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哪有什么鬼啊”静芷兰重新把叶云扶平躺下。
“真的有，我真的没骗你，他还抢走了你给我的香囊，还说要杀了所有青云门的人”叶云一脸无辜的说道
静芷兰脸色开始复杂起来，“云儿，你刚才说有很多蛇，是不是很多小蛇盘在一起，尾巴都藏在一个像海螺一样的东西里？”
“五师叔，你怎么知道？”叶云一脸惊讶
“那些蛇特别怕香囊里的东西，可是被那个没眼睛的人给抢走了，要是你在就好了，保证打的那个丑八怪乖乖把香囊还回来……”。叶云不平的愤愤道，丝毫没有发现怔在一旁的静芷兰。
“五师叔，你想什么呢？”跌跌不休半天之后，叶云才发现五师叔的异样。他之前从未见过五师叔这个样子，虽然她常年很少和人说话，待人接物都像拒人千里之外。
静芷兰被叶云大声一叫，如梦初醒一般的从沉思反应过来，又用手温柔的揉了揉叶云的小脑袋，轻声安慰到“没关系，丢就丢了，人还好好的就好”。
“可那是你最喜欢的香囊啊”叶云有些委屈起来，不应该调皮非要软磨硬泡的让五师叔把她最喜欢的香囊给他戴几天，要不然也就不会被那鬼东西夺走了。
“五师姐，五师姐你在吗？”门外忽然想起了六师叔秦无患的声音。
静芷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正看到一脸焦急的六师弟。
“什么事？”静芷兰恢复了以往的冷淡表情。
“师傅知道云儿受伤之后，吩咐我带门外，弟子去后山查看，结果发现一只巨型灵鳄死在湖边，昨天有弟子见云儿从后山跑回来，估计应该是被灵鳄所伤”。秦无患道
“我知道了，云儿现在在我这儿休养，已经查看过伤口，问题不大，你回去告诉师傅安心即可”静芷兰面无波澜的说道。
“可是五师姐，在我们检查灵鳄尸体的时候，竟发现，竟发现，有鯈毒”秦无患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静芷兰突然内心抽搐了一下，强作镇定道，“那人已死，鯈必无法存活，你确定灵鳄为鯈所杀？”
“已经通过灵符验证，确实是。五师姐，你忙完这边最好去青云大殿一下，师傅和宗门几位长老正在协议此事，我先去通知二师兄他们了”秦无患说完转身离开。
见秦无患消失在偏房拐角，强撑着的静芷兰一下靠在背后的门框上。
嘴里喃喃不停重复一个名字：“徐鯈……徐鯈……”苦笑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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