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第一次案件
百兴路是不夜城中最繁华的大道之一，其原因是，著名的梦舞厅就开设在百兴路的正中心。
此处的场景于素再熟悉不过，而位于与万祥路交汇的路口的昌富酒店，于素也有些印象，而再经过两栋楼，就是他经常光顾的祥福瑞。
他无数次路过这家酒店，只是未曾入内。
听说，这是家国际化的大酒店，模仿了班克的流行文化。
可不知为何，选择在此处消费的洋人却并不多。
为了打探这位名叫何进先的守秘人，于素终于有了拜访这家酒店的理由。
走过那扇巨大的格栅双叶玻璃门，睥睨大厅的装潢。
不得不说，真有西方贵族的味道。
白色的大理石墙壁上的浮雕，放几十年前，还被称为败俗。
脚下纯毛地毯，染了鲜艳的菱形环纹，能完美地将皮鞋和船形鞋发出的噪音吸收。
以及头上眼花缭乱的水晶吊灯，和卡座餐桌上铺的裁剪精美的餐布，全在诠释奢华的含义。
这里人人着装正式，幸好于素平日里对着装颇为讲究，即使今日匆匆出门，服装搭配也很得体。
某个戴着白色手套的高挑男子，却一眼从人群众发现了于素。
他是大堂经理，见过无数身世显赫的大人物，并自认为很会阅人。
眼前这身穿蓝白拼色洋装的男人，举止从容，行为斯文，尤其是那条绿色的领带，一定是他精心挑选搭配的，更是点睛之笔，让整个人显得气度非凡。
此人一定精于打扮，有独特的审美，且颇具眼界和胆识。
而在这动乱的年代，它无疑是最上流的那一等人，才会拥有的品质。
经理走上前去，熟练地朝于素鞠上一躬：“先生，我是小店的经理，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极致热情，于素有些不自在。
这位自称经理的男人，在自己进门的第一时间就迎上来，说明一开始就在等人。
还用猜吗，肯定是在等那位守秘人。
结合酒店近来一直对商会不依不饶，说明酒店深受所遇问题的困扰，并广泛求援未果。
而如今自己却要来转告死讯，并试图打探一个死人的情报，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于素难以启齿，于是递出信纸，希望对方能自己明白。
“我很遗憾，”于素说。
经理接过，阅读纸上内容。
他脸色一惊，竟然是老板的客人，同时又很得意，自己看人真准。
这位先生说遗憾，一定是为酒店遇到的麻烦而发出的感叹，多么优雅，他一定是某个大人物！
于是毕恭毕敬地说：“先生，请。”
将于素带到了贵宾室，并为其备上最上等的甜点和果酒。
经理回到大厅，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沾沾自喜，希望已经赢得了那位年轻成功人士的青睐。
他身世平庸，和其他渴望发达的人一起，挤到这座城市里来。
他深知，汗水挣不来富贵，唯有借助上流人的赏赐，自己才可能实现阶级跳跃。
故而，他不会放过任何接近像于素这般人的机会。
此时，一位穿着发灰的黑色长衫的中年人跨入酒店，一看就是知那件衣服穿了不少年头。
经理摆出嫌弃表情：“哎哎哎，这里消费很高，别浪费我们的人力，我们可是很忙的。”
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的于素，被酒店细致入微服务惊到。
在他看来，那位经理之所以把自己请到这里来，一定是对方认为这种噩耗不便下属转达给上司，故而请自己代劳。
于素并不介意，他也希望接触知情人，然后打探关于守秘人的消息，说不定能淘到意外的情报。
过了一会儿，一名服务生说黄老板请于素过去。
于素被领到铺满红地毯的宽敞房间，看到摆在壁炉前的那张长长的红花梨圆角桌，于素便断定这里是会议室。
此刻，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
一名穿着洋装的东国人将腿架在了桌子上，身后那位带着眼睛的年轻男子在房间内踱步，观察房间内的细节。
还有一名老妪，臃肿矮小，那双三寸小脚更是夺人眼球，支着圆头拐杖，双脚悬空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而于素身边的那个穿着发灰的黑色长衫的中年人，局促地站在墙角，不小心与于素碰到了视线，立即惊慌地瞥向一边。
另外还有两名洋人，一位穿着神袍，应该是个牧师，旁边那个系着领带的人身材健硕，脸上浓密的胡子被修剪得很整齐。
两人在用班克语交谈，于素的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是什么。
那个邋遢的男人似乎听到某个熟悉的单词，竟然插入了他们的谈话：“你们也是守秘人？”
牧师微笑着摇摇头。
而另外的那个洋人却显然没有牧师那样的好脾气，他用东文骂道：“男人，注意你的身份。”
显然，这是两个为数不多懂东文的洋人。
东国男人的脾气似乎也不好：“身你妈个份，别以为人人都怕你们，我告诉你，别把人逼急了！”
洋人扯下自己带领，然后跨着虎步就要抓东国人的衬衫，谁知却被对方打开了手腕。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穿长衫的中年人微抬起胳膊靠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都是黄老板的客人，都给他些面……”
“啪！”
话音未落，就被洋人打了一巴掌。
中年人捂着左脸，恐慌地再次退到墙角。
不过，包括于素在内的其他人，似乎都不打算有任何行动。
谁都明白，在不夜城中，不要轻易介入与洋人有关的冲突。
这时，一个声音即使制止了众人：“好呀，大家都相熟得能够打成一片了，我也省去了为你们一一介绍。”
于素看去，是个身材发福的男人，但谈不到肥胖。
此人应该是就是昌富酒店的老板，黄达昌。
洋人瞪了东国男人一眼，然后拿起自己领带：“黄老板，你的客人太无礼了，我感受不到尊重，我要离开。”
黄达昌一脸笑意，扶住洋人的肩膀：“威廉先生，你来东国这么久了，也该也明白东西文化上有巨大差距，应当多多包容，如果唐启明先生有什么冒犯，我代他向你赔罪，就给鄙人个薄面吧，何况你们都是守秘人。”
安抚好洋人，黄达昌说：“诸位，请入座。”
中年人并没有入座，而是走到黄达昌跟前，佝偻着身子要和对方握手：“黄老板，小可蔡荀……”
“蔡大师啊，来，先坐。”
“诶，诶，”蔡荀连连点头，然后找了个最远的座位下。
所有人都坐定后，黄达昌说：“感谢诸位能够接受我的邀请，前来为我排忧解难，说实话，我走投无路了，警察局的人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的人一走他们就哈哈大笑，事后还不承认，说他们一般不会笑，商会和我打太极，派个人过来走一圈就什么也不管了。幸好，黄某也些朋友，得知各位专解杂症，不得已劳烦诸位。”
他对在座的人依次进行介绍：“这个是米勒神父，旁边的是威廉·布朗先生……”
“骑士，”威廉补充道。
“是，威廉骑士，”黄达昌冲他点点头，然后继续介绍，“不夜异闻报的金牌记者罗涛先生，神婆刘太太，龙虎山的俗家弟子蔡大师……”
听到被叫了名字，蔡荀连忙起身，然后朝众人点了两下头，等黄达昌也对他点头后，才有些木楞地坐下。
但当黄达昌转向于素时，眼睛里闪过一瞬困惑：“这位先生想必就是何进先先生了。”
于素闻言，愣了两秒，当即明白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何进先。
想必经理会那么客气，应该是个误会吧。
他想解释，但说出来却是：“正是在下。”
黄达昌一定没见过何进先，而如果冒充守秘人身份参与这样一个古怪的会议，说不定能一举了解守秘人的所有情报，甚至可能得知前往“路”的方法。
黄达昌打着哈哈：“没想到何先生这么年轻，听说你的女儿都已经到了如花似玉的年纪。”
“不怕你笑话，我平时经常用青瓜敷脸，本以为是谣言，没想到还真有效。”
“何先生可真会开玩笑，”黄达昌大笑起来。
“哪里，黄老板才是真的客气，那么好的点心和洋酒，要买都难哩。”
威廉听完，一拍桌子：“酒？黄老板，为什么我没有这种待遇。”
唐启明也跟着起哄：“我也没有。”
“不要误会，何先生自己花钱点的酒，我见他这么有雅兴，不过叫人好生伺候的而已，”黄达昌对于素使了个眼色。
于素顿时猜到，那一定是经理的自作主张，想要巴结自己。
“没错，我平时也有喝酒的爱好，”于素给了黄达昌台阶，即博得了好感，自己又没损失，何乐而不为。
但经理的行为一旦被查出来，估计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这种小人物的处境，于素一点也不关心。
“如果大家喜欢，事成之后每人赠送一瓶，”黄达昌补充道。
虽然没人再多言，可他们还是盯了于素一会儿。
于素明白，自己已然遭到了排挤。
“好了，我想大家都相互了解了，”黄达昌边说，边拍了两下手。
几名手下收到暗号，在每人前面放上两堆红纸包着的圆柱体。
那是两副圆钱，每副十枚大头。
“这是预付的报酬，既然大家给黄某这个面子，愿意屈尊前来，无论事成与否，这些钱都不会追回，而事成之后，完成的人将获得额外一千圆的尾款，”黄达昌顿了顿，“当然，还有我刚才承诺的，所有人将得到一瓶巴鲁一级酒庄的优质红酒。”
听到如此丰厚的报酬，就连那位稳如泰山的刘太太，此刻都拽紧了拐杖。
“允许和鼓励大家组队，然后自由协商瓜分这笔钱。”
蔡荀起身说：“黄老板，钱都是小事，能为您办事就是我的荣幸，您只管说要我们做什么。”
黄达昌笑着回答：“嗯，我明白你的心意了，蔡大师。”
然后说：“在正式诉说委托之前，罗先生，我有个请求。”
罗涛回应到：“请说。”
“因为这件事关系本店的声望，如果可以，希望不要将其报导出来。”
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恐吓，一家酒店的老板要搞一个小小的记者，就和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没问题。”
“万分感谢，另外，也请大家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嗯，”众人点头。
黄达昌深吸一口气，终于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三月八日，负责处理客房杂务一名服务员突然失踪。
酒店一开始也没在意，绝大多数来不夜城打拼的人，仅仅怀有一腔热血，当看到现实的残酷后，不乏逃跑的人。
直到第二天，又少了一位。
酒店这才警觉起来，并报了警。
探员却不在意，他们见过的城市逃兵更多，只是把酒店的大惊小怪当成一个笑话。
之后，每过几天就会少一个服务员。
这件事已经使得员工恐慌，但在黄达昌的威逼利诱下，连住在酒店里的客人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酒店开始寻求帮助，可就像他说
的那样，没有任何外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处的场景于素再熟悉不过，而位于与万祥路交汇的路口的昌富酒店，于素也有些印象，而再经过两栋楼，就是他经常光顾的祥福瑞。
他无数次路过这家酒店，只是未曾入内。
听说，这是家国际化的大酒店，模仿了班克的流行文化。
可不知为何，选择在此处消费的洋人却并不多。
为了打探这位名叫何进先的守秘人，于素终于有了拜访这家酒店的理由。
走过那扇巨大的格栅双叶玻璃门，睥睨大厅的装潢。
不得不说，真有西方贵族的味道。
白色的大理石墙壁上的浮雕，放几十年前，还被称为败俗。
脚下纯毛地毯，染了鲜艳的菱形环纹，能完美地将皮鞋和船形鞋发出的噪音吸收。
以及头上眼花缭乱的水晶吊灯，和卡座餐桌上铺的裁剪精美的餐布，全在诠释奢华的含义。
这里人人着装正式，幸好于素平日里对着装颇为讲究，即使今日匆匆出门，服装搭配也很得体。
某个戴着白色手套的高挑男子，却一眼从人群众发现了于素。
他是大堂经理，见过无数身世显赫的大人物，并自认为很会阅人。
眼前这身穿蓝白拼色洋装的男人，举止从容，行为斯文，尤其是那条绿色的领带，一定是他精心挑选搭配的，更是点睛之笔，让整个人显得气度非凡。
此人一定精于打扮，有独特的审美，且颇具眼界和胆识。
而在这动乱的年代，它无疑是最上流的那一等人，才会拥有的品质。
经理走上前去，熟练地朝于素鞠上一躬：“先生，我是小店的经理，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极致热情，于素有些不自在。
这位自称经理的男人，在自己进门的第一时间就迎上来，说明一开始就在等人。
还用猜吗，肯定是在等那位守秘人。
结合酒店近来一直对商会不依不饶，说明酒店深受所遇问题的困扰，并广泛求援未果。
而如今自己却要来转告死讯，并试图打探一个死人的情报，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于素难以启齿，于是递出信纸，希望对方能自己明白。
“我很遗憾，”于素说。
经理接过，阅读纸上内容。
他脸色一惊，竟然是老板的客人，同时又很得意，自己看人真准。
这位先生说遗憾，一定是为酒店遇到的麻烦而发出的感叹，多么优雅，他一定是某个大人物！
于是毕恭毕敬地说：“先生，请。”
将于素带到了贵宾室，并为其备上最上等的甜点和果酒。
经理回到大厅，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沾沾自喜，希望已经赢得了那位年轻成功人士的青睐。
他身世平庸，和其他渴望发达的人一起，挤到这座城市里来。
他深知，汗水挣不来富贵，唯有借助上流人的赏赐，自己才可能实现阶级跳跃。
故而，他不会放过任何接近像于素这般人的机会。
此时，一位穿着发灰的黑色长衫的中年人跨入酒店，一看就是知那件衣服穿了不少年头。
经理摆出嫌弃表情：“哎哎哎，这里消费很高，别浪费我们的人力，我们可是很忙的。”
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的于素，被酒店细致入微服务惊到。
在他看来，那位经理之所以把自己请到这里来，一定是对方认为这种噩耗不便下属转达给上司，故而请自己代劳。
于素并不介意，他也希望接触知情人，然后打探关于守秘人的消息，说不定能淘到意外的情报。
过了一会儿，一名服务生说黄老板请于素过去。
于素被领到铺满红地毯的宽敞房间，看到摆在壁炉前的那张长长的红花梨圆角桌，于素便断定这里是会议室。
此刻，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
一名穿着洋装的东国人将腿架在了桌子上，身后那位带着眼睛的年轻男子在房间内踱步，观察房间内的细节。
还有一名老妪，臃肿矮小，那双三寸小脚更是夺人眼球，支着圆头拐杖，双脚悬空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而于素身边的那个穿着发灰的黑色长衫的中年人，局促地站在墙角，不小心与于素碰到了视线，立即惊慌地瞥向一边。
另外还有两名洋人，一位穿着神袍，应该是个牧师，旁边那个系着领带的人身材健硕，脸上浓密的胡子被修剪得很整齐。
两人在用班克语交谈，于素的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是什么。
那个邋遢的男人似乎听到某个熟悉的单词，竟然插入了他们的谈话：“你们也是守秘人？”
牧师微笑着摇摇头。
而另外的那个洋人却显然没有牧师那样的好脾气，他用东文骂道：“男人，注意你的身份。”
显然，这是两个为数不多懂东文的洋人。
东国男人的脾气似乎也不好：“身你妈个份，别以为人人都怕你们，我告诉你，别把人逼急了！”
洋人扯下自己带领，然后跨着虎步就要抓东国人的衬衫，谁知却被对方打开了手腕。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穿长衫的中年人微抬起胳膊靠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都是黄老板的客人，都给他些面……”
“啪！”
话音未落，就被洋人打了一巴掌。
中年人捂着左脸，恐慌地再次退到墙角。
不过，包括于素在内的其他人，似乎都不打算有任何行动。
谁都明白，在不夜城中，不要轻易介入与洋人有关的冲突。
这时，一个声音即使制止了众人：“好呀，大家都相熟得能够打成一片了，我也省去了为你们一一介绍。”
于素看去，是个身材发福的男人，但谈不到肥胖。
此人应该是就是昌富酒店的老板，黄达昌。
洋人瞪了东国男人一眼，然后拿起自己领带：“黄老板，你的客人太无礼了，我感受不到尊重，我要离开。”
黄达昌一脸笑意，扶住洋人的肩膀：“威廉先生，你来东国这么久了，也该也明白东西文化上有巨大差距，应当多多包容，如果唐启明先生有什么冒犯，我代他向你赔罪，就给鄙人个薄面吧，何况你们都是守秘人。”
安抚好洋人，黄达昌说：“诸位，请入座。”
中年人并没有入座，而是走到黄达昌跟前，佝偻着身子要和对方握手：“黄老板，小可蔡荀……”
“蔡大师啊，来，先坐。”
“诶，诶，”蔡荀连连点头，然后找了个最远的座位下。
所有人都坐定后，黄达昌说：“感谢诸位能够接受我的邀请，前来为我排忧解难，说实话，我走投无路了，警察局的人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的人一走他们就哈哈大笑，事后还不承认，说他们一般不会笑，商会和我打太极，派个人过来走一圈就什么也不管了。幸好，黄某也些朋友，得知各位专解杂症，不得已劳烦诸位。”
他对在座的人依次进行介绍：“这个是米勒神父，旁边的是威廉·布朗先生……”
“骑士，”威廉补充道。
“是，威廉骑士，”黄达昌冲他点点头，然后继续介绍，“不夜异闻报的金牌记者罗涛先生，神婆刘太太，龙虎山的俗家弟子蔡大师……”
听到被叫了名字，蔡荀连忙起身，然后朝众人点了两下头，等黄达昌也对他点头后，才有些木楞地坐下。
但当黄达昌转向于素时，眼睛里闪过一瞬困惑：“这位先生想必就是何进先先生了。”
于素闻言，愣了两秒，当即明白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何进先。
想必经理会那么客气，应该是个误会吧。
他想解释，但说出来却是：“正是在下。”
黄达昌一定没见过何进先，而如果冒充守秘人身份参与这样一个古怪的会议，说不定能一举了解守秘人的所有情报，甚至可能得知前往“路”的方法。
黄达昌打着哈哈：“没想到何先生这么年轻，听说你的女儿都已经到了如花似玉的年纪。”
“不怕你笑话，我平时经常用青瓜敷脸，本以为是谣言，没想到还真有效。”
“何先生可真会开玩笑，”黄达昌大笑起来。
“哪里，黄老板才是真的客气，那么好的点心和洋酒，要买都难哩。”
威廉听完，一拍桌子：“酒？黄老板，为什么我没有这种待遇。”
唐启明也跟着起哄：“我也没有。”
“不要误会，何先生自己花钱点的酒，我见他这么有雅兴，不过叫人好生伺候的而已，”黄达昌对于素使了个眼色。
于素顿时猜到，那一定是经理的自作主张，想要巴结自己。
“没错，我平时也有喝酒的爱好，”于素给了黄达昌台阶，即博得了好感，自己又没损失，何乐而不为。
但经理的行为一旦被查出来，估计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这种小人物的处境，于素一点也不关心。
“如果大家喜欢，事成之后每人赠送一瓶，”黄达昌补充道。
虽然没人再多言，可他们还是盯了于素一会儿。
于素明白，自己已然遭到了排挤。
“好了，我想大家都相互了解了，”黄达昌边说，边拍了两下手。
几名手下收到暗号，在每人前面放上两堆红纸包着的圆柱体。
那是两副圆钱，每副十枚大头。
“这是预付的报酬，既然大家给黄某这个面子，愿意屈尊前来，无论事成与否，这些钱都不会追回，而事成之后，完成的人将获得额外一千圆的尾款，”黄达昌顿了顿，“当然，还有我刚才承诺的，所有人将得到一瓶巴鲁一级酒庄的优质红酒。”
听到如此丰厚的报酬，就连那位稳如泰山的刘太太，此刻都拽紧了拐杖。
“允许和鼓励大家组队，然后自由协商瓜分这笔钱。”
蔡荀起身说：“黄老板，钱都是小事，能为您办事就是我的荣幸，您只管说要我们做什么。”
黄达昌笑着回答：“嗯，我明白你的心意了，蔡大师。”
然后说：“在正式诉说委托之前，罗先生，我有个请求。”
罗涛回应到：“请说。”
“因为这件事关系本店的声望，如果可以，希望不要将其报导出来。”
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恐吓，一家酒店的老板要搞一个小小的记者，就和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没问题。”
“万分感谢，另外，也请大家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嗯，”众人点头。
黄达昌深吸一口气，终于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三月八日，负责处理客房杂务一名服务员突然失踪。
酒店一开始也没在意，绝大多数来不夜城打拼的人，仅仅怀有一腔热血，当看到现实的残酷后，不乏逃跑的人。
直到第二天，又少了一位。
酒店这才警觉起来，并报了警。
探员却不在意，他们见过的城市逃兵更多，只是把酒店的大惊小怪当成一个笑话。
之后，每过几天就会少一个服务员。
这件事已经使得员工恐慌，但在黄达昌的威逼利诱下，连住在酒店里的客人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酒店开始寻求帮助，可就像他说
的那样，没有任何外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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