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能力初碰撞
黄铜表盒内的滴答声沉闷而模糊，但时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停止流逝。
当终于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于素从床上弹起，将耳朵贴到门缝上。
他顺手将一把东式平刃菜刀别在皮带上，这是他下午问厨房要的，以作为危急情形下的防身手段。
“他应该上当了吧……”于素喃喃道。
下午在会议室中，经罗涛提示，两人发现有人在偷听他们谈话。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两人心照不宣地实施策略，打算利用那个偷听之人。
实际上，他们谈论的诱捕之计，的确是个有效且简单的方法。
不过，其中藏有太多变数。
最危险的莫过于，能悄无声息拐走这么多成年人的犯人，其手段也许远没有众人以为的那么拙劣。
而于素犯不着为了一千块大头，就将自己置之险境。
因此，让那个愚蠢的偷听者为他们探路，不失为一步妙手。
夜晚静得可怕，尤其当房号还是404的时候，更让人背后凭生一股凉意。
在东国的语言里，4这个数字并不和死同音，所以他们并不忌讳，可于素恰巧就来自一个对此在意的民族。
他也不想要这样一个房间，只是他没想到，黄达昌的委托人，竟全部选择在此住下。
看来，金钱带给人的主观能动性远远超乎想象。
加上本就有的客人，于素的选择实在不多。
不过这个房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一旦有人来到四楼，他都可以轻易知晓。
忽然，他听到了滴零当啷，那是物品碰撞手推车上的金属架而发出的声音。
随后，就是敲门声，以及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的声音。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服务的时间是客人提前留下的，所以并不会打扰到他们。
尽管那人夹着嗓子，但于素还是判断出来，那是蔡荀蔡大师的声音。
当时为了不让那个偷听者怀疑，于素和罗涛并没有往那人的藏身处看去，但两人都猜到了他就是蔡荀。
要是于素的直觉算准的话，这位大师肯定不是什么龙虎山的高人，而是个招摇撞骗的闲人。
他没有真才实学，也不懂玩弄人心，并错把出卖尊严当作人情世故，除了成为城市恶狼的养料，他什么也不是。
可就算是这种人，竟然也妄想挤入不夜城这座没有围栏墙的角斗场中来，而利欲熏心就是他们粉身碎骨的门票。
正如此刻，蔡荀被罗涛和于素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等蔡荀的声音由近及远，于素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门缝，却正瞧见对面403的罗涛也在暗中观察。
这家奢华的酒店，尽管是在深夜，也不会关掉走廊上的那一排钨丝白炽灯，两人因此可以看到身穿女仆装的蔡荀的一举一动。
又由于明暗差的关系，走廊上的人很难发现偷看的两人。
于素静静等待，他知道，如果犯人当真是个人类，对方一定有犯罪逻辑，那他今晚出手的可能性很高。
忽然，一个黑影穿过于素的眼前，并一闪而过，将他吓一大跳。
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同样穿着工作装的服务员。
于素断定，这个人一定就是犯人。
否则，正常人怎么会特意压低脚步声，到就算别人特意去听也难以察觉的程度。
于素和罗涛都知道，蔡荀有危险了，但他们都不打算出声相助。
在他们还在猜犯人究竟设计了什么样的机关，才能够让蔡荀不发声挣扎的时候，变化陡然而至。
于素目瞪口呆，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超自然力量。
只见犯人轻轻抬起一只手，以他中心的地面，慢慢颗粒化，并最终化成干燥的黄沙。
而蔡荀和他无辜的推车，立即开始下陷。
不是他有骨气不求救，而是黄沙填满了他的口鼻，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要不是扶住了门把手，于素一定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得跌坐在地。
并庆幸，有人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理智告诉他，平凡的自己无法对抗拥有这种力量的人类。
人类，那还算得上人类吗？
总之，明天一定要远离这件危险的事端，而今夜，他绝不踏出房间一步。
正当于素祈祷犯人赶快离开之时，犯人的位置突然飘出一团血雾。
随后，犯人惨叫一声，应声倒下，接着按住胸口痛苦地翻滚，木地板上的流沙，也不见了踪影，一起消失的，还有被黄沙吞噬的蔡荀。
往走廊的尽头望去，一个魁梧的男人立在那里，正是自称骑士的威廉·布朗。
目前的局面显然是他的功劳，可这个距离，为什么没有枪声，而他手中又没有类似弓的消音武器，他到底做了什么？
地上的人挣扎着爬起来，这时于素才看清，对方戴了面罩。
喘息中，他又抬起手，地面再次变得黄沙漫漫。
威廉冷笑一声：“没用的，看样子你的坐标并不远，而你可知道，短距路途中，山脉路径拥有唯一的直接攻击手段。”
接着，威廉说了一个班克语单词，但于素理解单词的意思：“山风！”
只见黄沙被吹到了两边的墙角，随后犯人被击飞数米，并重重跌落到于素和罗涛的门之间。
于素立即紧张起来，想要关上门，把危险阻隔在外，却听到走廊对面抢先发出的关门声。
犯人看了一眼403，即刻转头并与门缝中的于素对视。
此刻，于素想关门已经为时过晚，因为门缝已经被沙子堵住，无法合上。
犯人一个翻滚进入房间，快速把门关上，并用自己身子抵住，然后大口喘息。
于素已经顾不得恐慌，转身要逃，可是，只觉双脚愈发沉重，低头一看，他正慢慢下陷。
回头望去，犯人正抬起了他的右手。
见证过蔡荀被吞噬过程的于素，预见到五秒后，自己也该有如此命运。
他已经见过威廉对眼前之人的彻底压制，如果威廉能过及时赶到的话，自己兴许还有救。
可惜的是，他和威廉的房间，偏偏分设四楼走廊的两头。
而五秒的时间，真的足够威廉奔跑过来，并破门而入吗……
当终于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于素从床上弹起，将耳朵贴到门缝上。
他顺手将一把东式平刃菜刀别在皮带上，这是他下午问厨房要的，以作为危急情形下的防身手段。
“他应该上当了吧……”于素喃喃道。
下午在会议室中，经罗涛提示，两人发现有人在偷听他们谈话。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两人心照不宣地实施策略，打算利用那个偷听之人。
实际上，他们谈论的诱捕之计，的确是个有效且简单的方法。
不过，其中藏有太多变数。
最危险的莫过于，能悄无声息拐走这么多成年人的犯人，其手段也许远没有众人以为的那么拙劣。
而于素犯不着为了一千块大头，就将自己置之险境。
因此，让那个愚蠢的偷听者为他们探路，不失为一步妙手。
夜晚静得可怕，尤其当房号还是404的时候，更让人背后凭生一股凉意。
在东国的语言里，4这个数字并不和死同音，所以他们并不忌讳，可于素恰巧就来自一个对此在意的民族。
他也不想要这样一个房间，只是他没想到，黄达昌的委托人，竟全部选择在此住下。
看来，金钱带给人的主观能动性远远超乎想象。
加上本就有的客人，于素的选择实在不多。
不过这个房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一旦有人来到四楼，他都可以轻易知晓。
忽然，他听到了滴零当啷，那是物品碰撞手推车上的金属架而发出的声音。
随后，就是敲门声，以及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的声音。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服务的时间是客人提前留下的，所以并不会打扰到他们。
尽管那人夹着嗓子，但于素还是判断出来，那是蔡荀蔡大师的声音。
当时为了不让那个偷听者怀疑，于素和罗涛并没有往那人的藏身处看去，但两人都猜到了他就是蔡荀。
要是于素的直觉算准的话，这位大师肯定不是什么龙虎山的高人，而是个招摇撞骗的闲人。
他没有真才实学，也不懂玩弄人心，并错把出卖尊严当作人情世故，除了成为城市恶狼的养料，他什么也不是。
可就算是这种人，竟然也妄想挤入不夜城这座没有围栏墙的角斗场中来，而利欲熏心就是他们粉身碎骨的门票。
正如此刻，蔡荀被罗涛和于素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等蔡荀的声音由近及远，于素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门缝，却正瞧见对面403的罗涛也在暗中观察。
这家奢华的酒店，尽管是在深夜，也不会关掉走廊上的那一排钨丝白炽灯，两人因此可以看到身穿女仆装的蔡荀的一举一动。
又由于明暗差的关系，走廊上的人很难发现偷看的两人。
于素静静等待，他知道，如果犯人当真是个人类，对方一定有犯罪逻辑，那他今晚出手的可能性很高。
忽然，一个黑影穿过于素的眼前，并一闪而过，将他吓一大跳。
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同样穿着工作装的服务员。
于素断定，这个人一定就是犯人。
否则，正常人怎么会特意压低脚步声，到就算别人特意去听也难以察觉的程度。
于素和罗涛都知道，蔡荀有危险了，但他们都不打算出声相助。
在他们还在猜犯人究竟设计了什么样的机关，才能够让蔡荀不发声挣扎的时候，变化陡然而至。
于素目瞪口呆，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超自然力量。
只见犯人轻轻抬起一只手，以他中心的地面，慢慢颗粒化，并最终化成干燥的黄沙。
而蔡荀和他无辜的推车，立即开始下陷。
不是他有骨气不求救，而是黄沙填满了他的口鼻，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要不是扶住了门把手，于素一定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得跌坐在地。
并庆幸，有人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理智告诉他，平凡的自己无法对抗拥有这种力量的人类。
人类，那还算得上人类吗？
总之，明天一定要远离这件危险的事端，而今夜，他绝不踏出房间一步。
正当于素祈祷犯人赶快离开之时，犯人的位置突然飘出一团血雾。
随后，犯人惨叫一声，应声倒下，接着按住胸口痛苦地翻滚，木地板上的流沙，也不见了踪影，一起消失的，还有被黄沙吞噬的蔡荀。
往走廊的尽头望去，一个魁梧的男人立在那里，正是自称骑士的威廉·布朗。
目前的局面显然是他的功劳，可这个距离，为什么没有枪声，而他手中又没有类似弓的消音武器，他到底做了什么？
地上的人挣扎着爬起来，这时于素才看清，对方戴了面罩。
喘息中，他又抬起手，地面再次变得黄沙漫漫。
威廉冷笑一声：“没用的，看样子你的坐标并不远，而你可知道，短距路途中，山脉路径拥有唯一的直接攻击手段。”
接着，威廉说了一个班克语单词，但于素理解单词的意思：“山风！”
只见黄沙被吹到了两边的墙角，随后犯人被击飞数米，并重重跌落到于素和罗涛的门之间。
于素立即紧张起来，想要关上门，把危险阻隔在外，却听到走廊对面抢先发出的关门声。
犯人看了一眼403，即刻转头并与门缝中的于素对视。
此刻，于素想关门已经为时过晚，因为门缝已经被沙子堵住，无法合上。
犯人一个翻滚进入房间，快速把门关上，并用自己身子抵住，然后大口喘息。
于素已经顾不得恐慌，转身要逃，可是，只觉双脚愈发沉重，低头一看，他正慢慢下陷。
回头望去，犯人正抬起了他的右手。
见证过蔡荀被吞噬过程的于素，预见到五秒后，自己也该有如此命运。
他已经见过威廉对眼前之人的彻底压制，如果威廉能过及时赶到的话，自己兴许还有救。
可惜的是，他和威廉的房间，偏偏分设四楼走廊的两头。
而五秒的时间，真的足够威廉奔跑过来，并破门而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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