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路标指引前进
要抵达神秘之境，首先需要意识波动稳定。
而服下安眠药的于素，已经能够达到这种状态。
风先生所说的车票，于素猜测就是现在摆在他正前方桌子上的这只手。
但光有钥匙并不能打开密封的门，还需要找到锁孔。
献祭，牺牲，交易。
这是风先生所说过的几个词语，但具体要怎么做，于素没有头绪。
难道，要把这只手当成一味药材服下？那该煎熬还是烹煮，或者生吞下去？
不过，如果要做实验的话，尽量先使用不会毁坏材料的方式。
于素从厨房拿出一把平背尖刃小刀，把手掌钉在床头板上。
在他印象中，西方的萨满和野人会将死人的部件钉在木桩上，向神灵和祖先祈福。
这是一种献祭仪式，于素因而选择它作为第一次尝试。
从玻璃瓶中取出一颗药丸来，就水顺下。
于素的意思逐渐模糊，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平静而缓慢……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他睁开了眼。
只不过，眼前不是他熟悉的房间，而是一片没有边际的广袤空地。
脚下是一块巨大的灰色石板，上面刻下了神秘且古老的符号，但没人能读懂它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哪里？梦吗？
但是，梦真的可以这么清晰真实吗？
难道说，他献祭手掌的仪式成功了，他的意识被送往了神秘之境！
于素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起身，环视四周。
连接巨大石板的，是十条悠长的道路，蔓延至宇宙的尽头。
在道路之始，立有十个路标，上面指示了那些路通往了何处。
海洋，雪域，河流，湿地，森林，高原，平原，山脉，沙漠，丘陵。
于素顿时想起昨晚的遭遇，威廉所说的山脉路径，应该指的就是山脉路标所指引的路吧，而那个能操控吞噬人的黄沙的犯人，则是个沙漠路径的旅人。
直觉告诉于素，只要通过这些路径，抵达路标所指引的目的地，他将能获得与威廉和犯人同等的超自然力量。
眼下的问题是，各种路径有什么差别，所蕴含的能力又是什么？
于素不知是否可以在路径中回头，所以不能贸然前进。
时间流逝得飞快，于素仅仅浏览了一番神秘之境，意识便回到了现实。
他决定，今晚再去拜访一次风先生，希望对方能回答自己的疑问。
三月二十八日的早上七点，因为是周一，于素急忙赶往阔别两日的商会。
今日，昌富酒店的人并没有堵门。
于素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习惯性地拿起报纸阅读。
不过，今日他又一份书面材料需要进行翻译。
城北的一家名叫德福楼的传统酒楼开业，为了打响招牌，老板程德天打算聘请不夜城各界大咖聚会，其中也包括洋人。
其实这种工作他们完全可以雇佣一名普通的翻译，也许是出于稳健，他们选择了请求的商会的协助。
碍于程德天在不夜城的特殊地位，商会自不会拒绝。
不夜城的上流阶层分为三个派别，南派，北派，和中立派。
南派以不夜城的本地人组建，总认为除了洋人以外的外来人都低人一等。
北派多是京城来的前王公贵族，生活习气完全没有受到不夜城都市化的影响，他们更爱泡茶馆，蹲戏园。
与生俱来的傲气使得他们聚集在一起对抗南派的嚣张气焰。
而中立派，顾名思义，不愿意介入这场争端，在确保自身利益不会损失的情况下，偶尔也充当两派的和事佬。
程德天，就是北派三佬之一，听说他表姑的外婆，曾是名格格。
因此，于素翻译时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可也不过一个小时，就将请帖翻译了出来，并抄了几十份。
熬到下午五点，于素离开商会。
等他抵达风坡子弄时，已经八点。
敲响306的门，风先生一眼就认出了于素，并放他进来。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风先生望着坐在对面的于素。
并判定于素是个缺乏耐心的人，仅仅过去几天，他忍不住向自己打探具体的情报。
“我抵达了你说的‘路’了。”
虽然只看得清一团黑，但明显能感觉到风先生愣住了。
“你说什么？”风先生用有点惊讶的语气说。
“神秘之境，我抵达了，就在昨天晚上，”于素重复道
此刻，风先生再也不敢请示轻视眼前的男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等于素讲述了献祭手掌的过程，风先生大笑不止：“我本以为你只是个有天赋的人，没想到你和路的缘分竟然这么深。”
“我已经知道路的尽头与超自然能力有关，但还有很多疑惑，我希望你能给我解答一些疑惑。”
风先生收起的浮夸的笑容，用双手支起了下巴：“可是，我没有这个义务。”
“说说你的条件吧。”
“你还挺聪明的嘛，”风先生说，“我之前说，我告诉你的秘密属于我的投资，但是，又害怕你获得能力后倒戈向守秘人的敌人，因此，我并没告诉你关键的情报，就算你真的有缘分和天赋来到神秘之境，也不过是个信息闭塞的乡下人罢了，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也就是说，你希望我加入你们？”
“没错，怎么样，有兴趣吗？”
于素沉默片刻：“老实说，要我在什么也不知道情况下就做决定，你似乎有些强人所难，我要是答应也多少显得冲动。我甚至都不知道，守秘人到底什么。”
“守秘人吗……”风先生沉默片刻，“他的历史悠久，源自班克大陆，但直到伟大的传奇导师保罗·莫雷尔出现，并进行变革之前，守秘人一直都在小打小闹。
我想你已经见证过了路中埋藏的力量，而这些力量源自更高等的生物和更古老的文明，而他们又往往是邪恶和恐怖的。
守秘人的职责，就是从这些敌人手中，保护人类，和抵抗腐化入侵。”
“这听上去很危险，”于素说。
“没错，可那力量却是强大和诱人的。”
“我明白了，”于素沉思良久后，说道，“守秘人，至少听起来是正义的一方，好吧，我加入。”
“好！”风先生将身后的那盏等移到桌子侧边，这下于素也可看清他的表情和动作，“先生，你从即刻起，就是一名候补守秘人了。”
光影均匀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在第二次见面，于素和风先生，终于开始用平等的视线交流。
“但你要记住，守秘人对待叛徒，比对敌人还要更残忍和果决，所以，不要轻易动摇内心。”
于素笑了笑：“我要是没做好这个准备，你认为我凭什么敢加入你们。那么，风先生，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当然，你问吧。但守秘人之间并不是信息相通的，任何秘密都是守秘人的武器，他们可不会傻到轻易将武器交给你。而我是因为作为你的引路人，我才会毫不保留地指导你。”
“所以你是我的导师吗？”于素问。
“不，一个城市只有一位导师，遗憾的是，不夜城的导师并不是我。”
所以才用“引路人”这个名词，于素想。
然后他问：“告诉我，怎么才能在路中获得力量。”
“你还真是直奔要害啊，”风先生说，“你的意识目前所抵达的地方，其实并不是路，而是秘径之始，可一旦你踏入那里，你就算得上一名旅人。
在这个阶段，你除了可以看到那些，只有旅人才可看到的东西外，其他什么能力也得不到。却会被那些只能作用到旅人的能力检测，因此属于最危险的阶段。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只要你知道下一个据点是什么，路就会展开在前路，而穿过路径激活据点，你将能获得据点所保存的能力。
据我所知，秘径之始一共有十条路，不过，就算是我也只是知道其中七条的名称，对应的第一据点的能力，我更是只知道其中四个。”
这时，于素情不自禁地蠕动喉结。
他幡然领悟，原来其他旅人开始时并不会展示前路，何况是全部的十条。
而路标，便是自己的专属能力！
而服下安眠药的于素，已经能够达到这种状态。
风先生所说的车票，于素猜测就是现在摆在他正前方桌子上的这只手。
但光有钥匙并不能打开密封的门，还需要找到锁孔。
献祭，牺牲，交易。
这是风先生所说过的几个词语，但具体要怎么做，于素没有头绪。
难道，要把这只手当成一味药材服下？那该煎熬还是烹煮，或者生吞下去？
不过，如果要做实验的话，尽量先使用不会毁坏材料的方式。
于素从厨房拿出一把平背尖刃小刀，把手掌钉在床头板上。
在他印象中，西方的萨满和野人会将死人的部件钉在木桩上，向神灵和祖先祈福。
这是一种献祭仪式，于素因而选择它作为第一次尝试。
从玻璃瓶中取出一颗药丸来，就水顺下。
于素的意思逐渐模糊，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平静而缓慢……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他睁开了眼。
只不过，眼前不是他熟悉的房间，而是一片没有边际的广袤空地。
脚下是一块巨大的灰色石板，上面刻下了神秘且古老的符号，但没人能读懂它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哪里？梦吗？
但是，梦真的可以这么清晰真实吗？
难道说，他献祭手掌的仪式成功了，他的意识被送往了神秘之境！
于素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起身，环视四周。
连接巨大石板的，是十条悠长的道路，蔓延至宇宙的尽头。
在道路之始，立有十个路标，上面指示了那些路通往了何处。
海洋，雪域，河流，湿地，森林，高原，平原，山脉，沙漠，丘陵。
于素顿时想起昨晚的遭遇，威廉所说的山脉路径，应该指的就是山脉路标所指引的路吧，而那个能操控吞噬人的黄沙的犯人，则是个沙漠路径的旅人。
直觉告诉于素，只要通过这些路径，抵达路标所指引的目的地，他将能获得与威廉和犯人同等的超自然力量。
眼下的问题是，各种路径有什么差别，所蕴含的能力又是什么？
于素不知是否可以在路径中回头，所以不能贸然前进。
时间流逝得飞快，于素仅仅浏览了一番神秘之境，意识便回到了现实。
他决定，今晚再去拜访一次风先生，希望对方能回答自己的疑问。
三月二十八日的早上七点，因为是周一，于素急忙赶往阔别两日的商会。
今日，昌富酒店的人并没有堵门。
于素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习惯性地拿起报纸阅读。
不过，今日他又一份书面材料需要进行翻译。
城北的一家名叫德福楼的传统酒楼开业，为了打响招牌，老板程德天打算聘请不夜城各界大咖聚会，其中也包括洋人。
其实这种工作他们完全可以雇佣一名普通的翻译，也许是出于稳健，他们选择了请求的商会的协助。
碍于程德天在不夜城的特殊地位，商会自不会拒绝。
不夜城的上流阶层分为三个派别，南派，北派，和中立派。
南派以不夜城的本地人组建，总认为除了洋人以外的外来人都低人一等。
北派多是京城来的前王公贵族，生活习气完全没有受到不夜城都市化的影响，他们更爱泡茶馆，蹲戏园。
与生俱来的傲气使得他们聚集在一起对抗南派的嚣张气焰。
而中立派，顾名思义，不愿意介入这场争端，在确保自身利益不会损失的情况下，偶尔也充当两派的和事佬。
程德天，就是北派三佬之一，听说他表姑的外婆，曾是名格格。
因此，于素翻译时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可也不过一个小时，就将请帖翻译了出来，并抄了几十份。
熬到下午五点，于素离开商会。
等他抵达风坡子弄时，已经八点。
敲响306的门，风先生一眼就认出了于素，并放他进来。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风先生望着坐在对面的于素。
并判定于素是个缺乏耐心的人，仅仅过去几天，他忍不住向自己打探具体的情报。
“我抵达了你说的‘路’了。”
虽然只看得清一团黑，但明显能感觉到风先生愣住了。
“你说什么？”风先生用有点惊讶的语气说。
“神秘之境，我抵达了，就在昨天晚上，”于素重复道
此刻，风先生再也不敢请示轻视眼前的男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等于素讲述了献祭手掌的过程，风先生大笑不止：“我本以为你只是个有天赋的人，没想到你和路的缘分竟然这么深。”
“我已经知道路的尽头与超自然能力有关，但还有很多疑惑，我希望你能给我解答一些疑惑。”
风先生收起的浮夸的笑容，用双手支起了下巴：“可是，我没有这个义务。”
“说说你的条件吧。”
“你还挺聪明的嘛，”风先生说，“我之前说，我告诉你的秘密属于我的投资，但是，又害怕你获得能力后倒戈向守秘人的敌人，因此，我并没告诉你关键的情报，就算你真的有缘分和天赋来到神秘之境，也不过是个信息闭塞的乡下人罢了，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也就是说，你希望我加入你们？”
“没错，怎么样，有兴趣吗？”
于素沉默片刻：“老实说，要我在什么也不知道情况下就做决定，你似乎有些强人所难，我要是答应也多少显得冲动。我甚至都不知道，守秘人到底什么。”
“守秘人吗……”风先生沉默片刻，“他的历史悠久，源自班克大陆，但直到伟大的传奇导师保罗·莫雷尔出现，并进行变革之前，守秘人一直都在小打小闹。
我想你已经见证过了路中埋藏的力量，而这些力量源自更高等的生物和更古老的文明，而他们又往往是邪恶和恐怖的。
守秘人的职责，就是从这些敌人手中，保护人类，和抵抗腐化入侵。”
“这听上去很危险，”于素说。
“没错，可那力量却是强大和诱人的。”
“我明白了，”于素沉思良久后，说道，“守秘人，至少听起来是正义的一方，好吧，我加入。”
“好！”风先生将身后的那盏等移到桌子侧边，这下于素也可看清他的表情和动作，“先生，你从即刻起，就是一名候补守秘人了。”
光影均匀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在第二次见面，于素和风先生，终于开始用平等的视线交流。
“但你要记住，守秘人对待叛徒，比对敌人还要更残忍和果决，所以，不要轻易动摇内心。”
于素笑了笑：“我要是没做好这个准备，你认为我凭什么敢加入你们。那么，风先生，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当然，你问吧。但守秘人之间并不是信息相通的，任何秘密都是守秘人的武器，他们可不会傻到轻易将武器交给你。而我是因为作为你的引路人，我才会毫不保留地指导你。”
“所以你是我的导师吗？”于素问。
“不，一个城市只有一位导师，遗憾的是，不夜城的导师并不是我。”
所以才用“引路人”这个名词，于素想。
然后他问：“告诉我，怎么才能在路中获得力量。”
“你还真是直奔要害啊，”风先生说，“你的意识目前所抵达的地方，其实并不是路，而是秘径之始，可一旦你踏入那里，你就算得上一名旅人。
在这个阶段，你除了可以看到那些，只有旅人才可看到的东西外，其他什么能力也得不到。却会被那些只能作用到旅人的能力检测，因此属于最危险的阶段。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只要你知道下一个据点是什么，路就会展开在前路，而穿过路径激活据点，你将能获得据点所保存的能力。
据我所知，秘径之始一共有十条路，不过，就算是我也只是知道其中七条的名称，对应的第一据点的能力，我更是只知道其中四个。”
这时，于素情不自禁地蠕动喉结。
他幡然领悟，原来其他旅人开始时并不会展示前路，何况是全部的十条。
而路标，便是自己的专属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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