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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幕:舞池中央的手术

    冯巳见于素再无疑,便拿起笔在纸上书写,然后交给于素。

    “我给你开了两瓶弗罗拿,不要嫌少,去其他医院你连半瓶都买不到,最近海上不太平,任何进口货的价格都节节攀高,供应量却越来越少。”

    对于他口中的海上风波,于素有些耳闻,似乎是西洋十几艘船的贸易舰队离奇失踪。

    而已知的结论是,这并不敌对国家的陷害,也不是海盗作祟。

    于素怀疑,风先生在此时出海,可能也与这件事情有关。

    但他终究不过不夜城的一个市民,不想关心太对:“多谢。”

    冯巳用一只手支起下巴,扬了扬鼻尖:“何先生,我想你来这里有其他的目的,买药只是你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你应该已经知道炼金学士团并没有恶意,所以方便透露吗,说不定我能够帮助你。”

    有他人的帮助,于素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此时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

    他要调查的人就在这里,而冯巳是这里的人,他无法排除冯巳不是目标,那么将事情和盘托出无疑存在风险。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是要厚颜无耻地请求你的帮助,能带我到处逛逛吗?”于素请求道。

    “当然可以,”冯巳从桌后走出来,“请。”

    浅览之后,于素发现,疯人院的一楼与平常的西式医院的结构差不多。

    而二楼之上全是关押具有一定危险性的病人,于素不认为其中有自己的目标,便没有要求上去。

    忽然,于素意识到:“你们自称炼金术士,靠什么工具炼金,我怎么连个试验桌都没有看见。”

    冯巳说:“你说的地方,我们不会主动展示给外人看。”

    接着,他将于素带到了一间无主的办公室,推开暗门,进入到一个隐蔽的房间。

    然后再在地上打开一道带锁的暗门,一条悠长的通往地底的楼梯浮现出来。

    他怕于素不习惯里面光线的颜色,将自己的神火牌手电筒递给了于素。

    “炼金术具有一定危险性,为了减少意外发生对城市造成的损伤,试验都在地下进行,”冯巳解释道。

    这是一条向下的低矮且狭窄的通道,一侧的墙上悬挂着散发出深蓝色光芒的壁灯。

    那显然不是火,而这里又不像是通了电的样子,于素猜到大概是这些炼金术士的杰作。

    不知过了多久,前路豁然开朗,意味着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于素凭肉眼简单的评估,这里的地下面积远比这栋建筑的地上部分大得多。

    里面摆放着各种仪器,从不间断熬煮的巨大陶锅,靠玻璃管道连接的各种瓶瓶罐罐,以及正在滴着颜色古怪的液体的漏斗,甚至还有八卦炼丹炉。

    同样还有个各种诡异的材料,其中不乏各种生物的内脏、骨肉、毛发,已经成型的大便,和被浓缩、离心过的血液。

    如果没人事先通知的话,乍一看,倒像是某个邪恶教团的秘密仪式。

    “炼金术能有现在成就,离不开历史上无数炼金术士的努力,”冯巳说,“那些看上去平常无奇的东西,要搭配什么材料,经过怎样的处理,才能得到特殊的效果,全是前辈们一次次试错得来的,其中往往伴随着牺牲。”

    “炼金药很强吗?”于素问。

    “如果从旅人的角度来讲,炼金药在关键时刻可以扭转战局。”

    于素领悟到,如果是这样,要是拥有独特技术的炼金术士全是旅人,那他们将成为最具威胁的团体。

    于是问:“炼金术士全是旅人吗?”

    冯巳摇摇头:“很遗憾,不是。拿这家疯人院来说,一共只有三个旅人。能不能踏上神秘之境,并不是成为炼金术士的必要条件。”

    于素闻言松了口气,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一个情报,那就是自己要调查的人就在这三个人当中。

    “能告诉我这三人的身份吗?”

    “我,罗斯院长,瓦斯科医生,”冯巳毫不犹豫地吐露道。

    冯巳是东国人,而于素不敢想象一个中立组织的地方头目,背地里谋划着恐怖的勾当,便把自己的怀疑聚焦到了那位瓦斯科医生身上。

    “我可以见见这个瓦斯科医生吗?”

    冯巳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若是要单独与他见面,一时半会可能不行,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观看他即将进行的一场手术。”

    那再好不过,于素正想不被对方察觉地观察对方。

    前往手术场地的路上,于素问:“你是什么路径的?”

    冯巳笑了笑:“何先生,虽然我不是守秘人,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对于旅人而言,让他人得知自己的路径与能力是极其危险的。”

    听他之言,于素不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那将是什么手术?”

    “这里被称为疯人院,进行的手术只可能发生在两个部位。”

    冯巳用一只手悄悄自己的前额:“这里,”用另一只手按住于素的胸口,“还有这里。”

    心脏和大脑,人体最重要的两个器官,一旦受损,意味着命不久矣。

    而现在医学普遍认为,人之所以灵魂和思想异常,不是心坏了,就是脑子有病。

    很快,两人来到了目标房间。

    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如同一个角斗场,中间是杀戮台,四周是级级升高的席位。

    只不过,从门内放出来的不是套着枷锁的野兽和奴隶,而是被铁链锁在床上的疯狂挣扎和呐喊的,绝望的病人。

    这和于素的预期有很大差池,他本以为手术应该在一个封闭的经过严格消毒的房间进行,观众应该隔在玻璃墙外。

    而此刻,就像进行一场屠宰表演一样,供人观摩和喝彩。

    “这就像一场表演,”于素忍不住摇头感叹。

    “何尝不是,”冯巳的语气是理所当然,“在心脏和大脑上进行手术,需要操刀者技术高超,医术精湛,在不伤及病人性命的同时,切除病人灵魂的污点。当然,死亡并不可避免,医生能做的就是挽救。”

    医生和手术台上的病人在舞台正中央,他向观众鞠了一躬,即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一管试剂注射入病人的体内,病人渐渐平息,意味着这场名为手术的表演,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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