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攻占高州（2）
“高州繁华，这边境九州十城都不如一个高州重要，它北邻匈奴，南靠月氏，是个军事要塞，莫林军就被安排在看管着进入高州的通道。”
“我堂堂战场上骁勇善战的莫林军，就被用来看管城池？”顾宛华悲愤。
范钟连连摇头，心下不由得叹气。
“莫林军几个重要的将领现下都在哪里？”顾寕捡了个最重要的问题问道。
范钟之前在莫林军里头是个掌管各个将尉的中郎将，父王封他为凕威将军，掌管麾下所有的高职将领，因此，莫林军中的将领与他的关系极为密切。
“都被分散在了四周，需要一一联系。”
范钟的话落，顾寕微微思量了一番，问道，“城中如今的形势如何？”
“自从那卢麒麟来了高州，城内好些人都被收买，听说，连神机营的一支队伍都暗地里来了高州，秘密暗访。”范钟回道。
闻言，顾寕的眉头微微蹙起，原本以为收复高州不难，现下，竟会滋生如此多的事端，她的封地又被收回，若不拿下高州作为根据地，接下来的事儿恐怕是无法开展，思此，顾寕轻轻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想了片刻。
”这样吧，范将军，你去把未参与党派之争的官员名单详细的列给我，之后我在做打算。”顾寕淡淡的说爱呢然道。
范钟隐约也猜到了顾寕的打算，点了点头。
屋子里，沉闷的慌，高州这几日天儿都阴沉的很，不见阳光，顾寕看了看一旁愁苦的顾宛华，朝着范钟说道，“范将军，我父王的坟葬在了哪里？”
“王爷的尸骨并未找到，但属下猜想是凶多吉少了，因此给王爷建了个衣冠冢，就在高州城外的魔兽山，距离此地不远，县主是要--？”
顾寕接道，“我带着宛华去看看父王，上一炷香，你随同前来。”
“是。”
几人到了院子的时候，那几个姑娘也都吃完了饭，正在院子的门槛上坐着，脸上还挂着脱离危险的喜悦，顾寕扫了几眼后，吩咐范钟道，“晚上回来后，将她们带去昶乐坊训练，按照高门姨娘的方法调教。”昶乐坊是顾寕在高州的产业，是一处乐坊，男人的销金窟，文人墨客诗情画意的地儿，里头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但背地里，这些姑娘都是被调教成该的样子，被送到了该去的地儿。
顾寕的这番话一出，范钟立刻就明白了顾寕的意思，看了看那几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们要去哪儿？”元梅生怕顾寕又将她们发卖了，看到顾寕的身影，连忙站起来问道。
顾寕瞧见她，淡淡的说道，“这是个三进的院子，你们各自找个屋子先去休息，等我回来后，会将你们送到该去的地儿。”
看着几人犹豫的眼色，顾寕皱眉道，“若是你们不相信我，大可今下就走了去。”
几人被一吓，立马发白了脸，不再说话。
顾寕几人便出了门。
三人骑着马一路出了梧桐县，往魔兽山的方向而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人就到了魔兽山的山脚下，魔兽山地形崎岖，马儿上不去，顾寕三人只能赤脚前行，爬了不多久，顾寕就看到了长满了一堆坟草的墓碑，无字碑，生前荣耀一声，驰骋沙场，最后却落了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后果。
顾寕眼里的泪瞬间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没吭声，跟着二人往前走，过去后，顾宛华就趴在了墓碑上面痛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整个魔兽山都回荡着一股子哀伤的气氛。
顾寕将篮子里的酒水好菜与一些瓜果拼盘都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墓前，然后开始上香。
范钟也跪在顾寕的身后，跟着磕了三个响头。
“父王，不孝女顾寕给您赔罪了。”顾寕目光平静，声音却有些嘶哑，在顾宛华的眼里看来，就是丝毫都不伤心，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她看到顾寕的这幅样子，怒气不知从何而来，直接起身，一巴掌朝着顾寕的脸上打去，震惊了跟在身后的范钟，“二小姐---”
“顾寕，你的脸皮真是厚，若是父王在天有灵，看到你这幅模样，当初会不会在你的襁褓里就将你掐死，一了百了。”顾宛华恶毒的诅咒着顾寕，而顾寕默默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半边脸有些微红。
“你这幅死模样，我看了都恶心。”
“二小姐，你怎么对自己的嫡姐说话呢？”范钟看不下去了，低斥了一声，引来了顾宛华的痛骂，“我怎么对她了，她害得安定王府沦为如今的模样，我打他一巴掌都是轻的，若不是她，母妃根本不会上吊自杀，父王也不会落得如今在山野里竖了一块荒坟的下场，他生前可是威风赫赫的安定王爷，战场上的战神，死后，该入陵寝的，是皇室陵墓，以亲王的身份下葬，可如今呢，如今呢---”顾宛华吼着吼着就哭了，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下，满是杂草的地面染指了她的裙摆，脏兮兮的。
顾寕看着她，目光下藏着深深的歉意与痛楚。
“县主，你别自责--”范钟想要安慰顾寕，其实，没有大小姐，安定王府也会是差不多的下场，官家早就起了疑心，又逢那宁卓宗暗查，事情败露是迟早的事儿，大小姐只不过是充当了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你瞧瞧，你做出这样的事儿，范将军都不忍心责罚你，他的妻儿可也都死在了那场屠杀中。”顾宛华悲戚道。
顾寕的身形一震，僵在了原地。
而范钟的目光也落寞了下去，那场屠杀中，安定王府百十余口人的性命都死了，鲜血染红了整个王府，到处都是屠杀的尸骨。
顾寕缓缓的起身，远处的天儿越来越暗，斑驳的树影打在了顾寕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光薄，她目光冷静的看着二人，郑重的弯了一下腰，随后开口道，“此仇不报我顾寕绝不苟且偷生，我会将那些欠安定王府的命一一拿回来，我会让父王的陵墓以太上皇的身份入主皇室陵寝，待事情了结，我这条百余人换来的命还给你们。”
说完，范钟怔忪的看了顾寕一眼，而顾宛华目光复杂，眼角的泪痕却在提醒着她那不争的事实。
三人是在夜半时分回城的，守城的人就两个士兵，给了点银子，几人便顺利的进了城去。
等回到岺巷的时候，那元梅竟然还在门槛上坐着等他们回来，而那些姑娘们估计都回屋休息去了。
“你等在这儿做什么？”顾宛华看到她，有些不耐的语气问道。
元梅没有回答顾宛华的话，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顾寕，“我有事跟你说。”
顾寕轻笑道，“都是自己人，就在这儿说吧。”
元梅闻言，还是警惕的看了范钟一眼，犹豫片刻，范钟正打算退下的时候，那元梅开口了，“我知道你买我们回来是要将我们培养成探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花了那么多钱，是要我们潜入各府的后院帮你行事吧。”
有点意思，顾寕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做那人上人，我记得子俊哥哥讲过--”话刚说道这儿，突然被顾寕打断，“记住，这里没有什么子俊哥哥，以后你们就没九人也会有自己的代号，元梅这个名字你也最好忘了。”
元梅一听，咬咬唇，“这高州来了一位新的统领，据说很是冷淡，年过三巡--”
“你想得太高了，那个人，你驾驭不了。”顾宛华淡淡的警告了一声。
“所以，我想退而求其次，前高州知府姓黎，年逾半百，我愿意进入他的府邸，帮助姑娘收买黎戎之。”
这前高州知府与现任统领定是水火不容的，这元梅的脑子倒是个机灵的，顾寕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会派人训练你们，若到时候，你有那个本事，那这位置自然是你的，将来项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也哦度是你的。”
闻言，元梅一喜，又瞬间收敛了神色，“谢姑娘。”
翌日，顾寕就让范钟带着这九个姑娘去了昶乐坊，因为这几个姑娘都是根正苗红的好底子，很顺利的就进了高州城内，而顾寕还在原先的地方。
“都有路引了，为何我们不进城？”顾宛华不解的看她。这路引是范钟给他们办得，身份什么都是假的。
顾寕脸上的红印记还未消散，隐隐可以看出痕迹，听到顾宛华的话，顾寕抬眸，“进了城，你又打算如何？”
“那你留在这里，又打算如何？”顾宛华反讥道。
“这梧桐县的风景这么好，不好好欣赏一番，这么着急的走岂不是可惜了。”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大的闲情雅致。”顾宛华十分讨厌顾寕这高深莫测，不冷不淡的性子，从小到大，没有一刻她不讨厌。
“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顾寕问道。
顾宛华有些恼怒她，却又好奇道，“去哪里？”
“码头。”
这大楚经济发达，技术也较为先进，这海运也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动用了数以万计的百姓集全国之力建造的，而这梧桐郡，就有一处码头。
顾寕带着顾宛华来的地儿就是这梧桐码头。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顾宛华问道。
梧桐郡的码头上，人山人海，都是走运的帮派与一些船夫，顾寕寻了好久，才看到了在码头上吃茶作赌的潘虎，手底下的小弟们都围了个圈。
“二当家的好雅致啊。”顾寕的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冷淡，但是说话的声音变得皮了起来。
潘虎等人听到了声音，大喇喇的看去的时候，才发现竟是不久前离开的顾寕，潘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秃噜出来了一句话，“顾姑娘还真是神通广大，这都能猜到。”
“二当家的言重了，完全是瞎猫装着了死耗子，混的。”顾寕笑道。
一行人碰了面，潘虎瞧见只有二人，心下思量了一会儿，问了句，“顾姑娘今个儿找我潘某是何意思？”
“二当家的，这码头人多繁杂，隔墙有耳啊，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顾寕还指了指岸边的一艘船。
“这都能猜到，真是不简单啊。”潘虎瞧见了顾寕的眼神，有些惊讶的大声说道，随后其起身，还算有礼的将顾寕二人请到了岸边的船上。
三人进了船，其他的人守在船的外头，一进去，顾寕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二当家的，我就直话直说了。”
潘虎当即道，“请说。”
“我得到消息，今晚，宁卓宗的船队就在今晚会从这条运河通行往高州的潞河而去，倒是，他们定会在码头靠行休息，二当家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顾寕笑道。
她的话一出，不仅顾宛华惊住了，连潘虎都惊闻道，“你如何晓得？”
这神机营的人滞留在高州城内，若是此时不除了宁卓宗，待他来了高州，顾寕想要拿下高州城就遥遥无期了，杀了宁卓宗就是她清君侧的第一步。
“这二当家的就甭操心了，你还是想想如何能杀得了宁卓宗，对了，此人武艺高强，身边又有很多的暗卫保护，很难得手。”顾寕提醒道，她看中潘虎，是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潘虎干的这么多违法的买卖，都没人管，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她就坐山观虎斗，必要时，帮他一把，杀了宁卓宗，成了顾寕的心魔。
“这---”
“二当家的不会忘记了当初大当家和那一众兄弟是如何死了的吧？”顾寕淡淡的提醒了句。
闻言，潘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片刻，“好，容我安排一番。”
“成交。”
一下午，顾寕带着顾宛华绕了一下梧桐县，到了晚上的时候，又回到了那艘船上。
“你信他吗？”顾宛华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水底，问了一句。
顾寕在船上喝茶，身子晃悠悠的，闻言不语，这潘虎为人狡诈，能干出什么事儿来，顾寕也不敢保证，因此，其实她对潘虎的能力是信任一半的，另一半她要自己掌握。
“让你准备的东西带了吗？”顾寕回问了句。
顾宛华一听，将桌子上的包袱打开，“喏，都在这儿了。”
“我堂堂战场上骁勇善战的莫林军，就被用来看管城池？”顾宛华悲愤。
范钟连连摇头，心下不由得叹气。
“莫林军几个重要的将领现下都在哪里？”顾寕捡了个最重要的问题问道。
范钟之前在莫林军里头是个掌管各个将尉的中郎将，父王封他为凕威将军，掌管麾下所有的高职将领，因此，莫林军中的将领与他的关系极为密切。
“都被分散在了四周，需要一一联系。”
范钟的话落，顾寕微微思量了一番，问道，“城中如今的形势如何？”
“自从那卢麒麟来了高州，城内好些人都被收买，听说，连神机营的一支队伍都暗地里来了高州，秘密暗访。”范钟回道。
闻言，顾寕的眉头微微蹙起，原本以为收复高州不难，现下，竟会滋生如此多的事端，她的封地又被收回，若不拿下高州作为根据地，接下来的事儿恐怕是无法开展，思此，顾寕轻轻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想了片刻。
”这样吧，范将军，你去把未参与党派之争的官员名单详细的列给我，之后我在做打算。”顾寕淡淡的说爱呢然道。
范钟隐约也猜到了顾寕的打算，点了点头。
屋子里，沉闷的慌，高州这几日天儿都阴沉的很，不见阳光，顾寕看了看一旁愁苦的顾宛华，朝着范钟说道，“范将军，我父王的坟葬在了哪里？”
“王爷的尸骨并未找到，但属下猜想是凶多吉少了，因此给王爷建了个衣冠冢，就在高州城外的魔兽山，距离此地不远，县主是要--？”
顾寕接道，“我带着宛华去看看父王，上一炷香，你随同前来。”
“是。”
几人到了院子的时候，那几个姑娘也都吃完了饭，正在院子的门槛上坐着，脸上还挂着脱离危险的喜悦，顾寕扫了几眼后，吩咐范钟道，“晚上回来后，将她们带去昶乐坊训练，按照高门姨娘的方法调教。”昶乐坊是顾寕在高州的产业，是一处乐坊，男人的销金窟，文人墨客诗情画意的地儿，里头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但背地里，这些姑娘都是被调教成该的样子，被送到了该去的地儿。
顾寕的这番话一出，范钟立刻就明白了顾寕的意思，看了看那几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们要去哪儿？”元梅生怕顾寕又将她们发卖了，看到顾寕的身影，连忙站起来问道。
顾寕瞧见她，淡淡的说道，“这是个三进的院子，你们各自找个屋子先去休息，等我回来后，会将你们送到该去的地儿。”
看着几人犹豫的眼色，顾寕皱眉道，“若是你们不相信我，大可今下就走了去。”
几人被一吓，立马发白了脸，不再说话。
顾寕几人便出了门。
三人骑着马一路出了梧桐县，往魔兽山的方向而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人就到了魔兽山的山脚下，魔兽山地形崎岖，马儿上不去，顾寕三人只能赤脚前行，爬了不多久，顾寕就看到了长满了一堆坟草的墓碑，无字碑，生前荣耀一声，驰骋沙场，最后却落了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后果。
顾寕眼里的泪瞬间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没吭声，跟着二人往前走，过去后，顾宛华就趴在了墓碑上面痛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整个魔兽山都回荡着一股子哀伤的气氛。
顾寕将篮子里的酒水好菜与一些瓜果拼盘都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墓前，然后开始上香。
范钟也跪在顾寕的身后，跟着磕了三个响头。
“父王，不孝女顾寕给您赔罪了。”顾寕目光平静，声音却有些嘶哑，在顾宛华的眼里看来，就是丝毫都不伤心，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她看到顾寕的这幅样子，怒气不知从何而来，直接起身，一巴掌朝着顾寕的脸上打去，震惊了跟在身后的范钟，“二小姐---”
“顾寕，你的脸皮真是厚，若是父王在天有灵，看到你这幅模样，当初会不会在你的襁褓里就将你掐死，一了百了。”顾宛华恶毒的诅咒着顾寕，而顾寕默默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半边脸有些微红。
“你这幅死模样，我看了都恶心。”
“二小姐，你怎么对自己的嫡姐说话呢？”范钟看不下去了，低斥了一声，引来了顾宛华的痛骂，“我怎么对她了，她害得安定王府沦为如今的模样，我打他一巴掌都是轻的，若不是她，母妃根本不会上吊自杀，父王也不会落得如今在山野里竖了一块荒坟的下场，他生前可是威风赫赫的安定王爷，战场上的战神，死后，该入陵寝的，是皇室陵墓，以亲王的身份下葬，可如今呢，如今呢---”顾宛华吼着吼着就哭了，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下，满是杂草的地面染指了她的裙摆，脏兮兮的。
顾寕看着她，目光下藏着深深的歉意与痛楚。
“县主，你别自责--”范钟想要安慰顾寕，其实，没有大小姐，安定王府也会是差不多的下场，官家早就起了疑心，又逢那宁卓宗暗查，事情败露是迟早的事儿，大小姐只不过是充当了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你瞧瞧，你做出这样的事儿，范将军都不忍心责罚你，他的妻儿可也都死在了那场屠杀中。”顾宛华悲戚道。
顾寕的身形一震，僵在了原地。
而范钟的目光也落寞了下去，那场屠杀中，安定王府百十余口人的性命都死了，鲜血染红了整个王府，到处都是屠杀的尸骨。
顾寕缓缓的起身，远处的天儿越来越暗，斑驳的树影打在了顾寕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光薄，她目光冷静的看着二人，郑重的弯了一下腰，随后开口道，“此仇不报我顾寕绝不苟且偷生，我会将那些欠安定王府的命一一拿回来，我会让父王的陵墓以太上皇的身份入主皇室陵寝，待事情了结，我这条百余人换来的命还给你们。”
说完，范钟怔忪的看了顾寕一眼，而顾宛华目光复杂，眼角的泪痕却在提醒着她那不争的事实。
三人是在夜半时分回城的，守城的人就两个士兵，给了点银子，几人便顺利的进了城去。
等回到岺巷的时候，那元梅竟然还在门槛上坐着等他们回来，而那些姑娘们估计都回屋休息去了。
“你等在这儿做什么？”顾宛华看到她，有些不耐的语气问道。
元梅没有回答顾宛华的话，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顾寕，“我有事跟你说。”
顾寕轻笑道，“都是自己人，就在这儿说吧。”
元梅闻言，还是警惕的看了范钟一眼，犹豫片刻，范钟正打算退下的时候，那元梅开口了，“我知道你买我们回来是要将我们培养成探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花了那么多钱，是要我们潜入各府的后院帮你行事吧。”
有点意思，顾寕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做那人上人，我记得子俊哥哥讲过--”话刚说道这儿，突然被顾寕打断，“记住，这里没有什么子俊哥哥，以后你们就没九人也会有自己的代号，元梅这个名字你也最好忘了。”
元梅一听，咬咬唇，“这高州来了一位新的统领，据说很是冷淡，年过三巡--”
“你想得太高了，那个人，你驾驭不了。”顾宛华淡淡的警告了一声。
“所以，我想退而求其次，前高州知府姓黎，年逾半百，我愿意进入他的府邸，帮助姑娘收买黎戎之。”
这前高州知府与现任统领定是水火不容的，这元梅的脑子倒是个机灵的，顾寕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会派人训练你们，若到时候，你有那个本事，那这位置自然是你的，将来项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也哦度是你的。”
闻言，元梅一喜，又瞬间收敛了神色，“谢姑娘。”
翌日，顾寕就让范钟带着这九个姑娘去了昶乐坊，因为这几个姑娘都是根正苗红的好底子，很顺利的就进了高州城内，而顾寕还在原先的地方。
“都有路引了，为何我们不进城？”顾宛华不解的看她。这路引是范钟给他们办得，身份什么都是假的。
顾寕脸上的红印记还未消散，隐隐可以看出痕迹，听到顾宛华的话，顾寕抬眸，“进了城，你又打算如何？”
“那你留在这里，又打算如何？”顾宛华反讥道。
“这梧桐县的风景这么好，不好好欣赏一番，这么着急的走岂不是可惜了。”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大的闲情雅致。”顾宛华十分讨厌顾寕这高深莫测，不冷不淡的性子，从小到大，没有一刻她不讨厌。
“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顾寕问道。
顾宛华有些恼怒她，却又好奇道，“去哪里？”
“码头。”
这大楚经济发达，技术也较为先进，这海运也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动用了数以万计的百姓集全国之力建造的，而这梧桐郡，就有一处码头。
顾寕带着顾宛华来的地儿就是这梧桐码头。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顾宛华问道。
梧桐郡的码头上，人山人海，都是走运的帮派与一些船夫，顾寕寻了好久，才看到了在码头上吃茶作赌的潘虎，手底下的小弟们都围了个圈。
“二当家的好雅致啊。”顾寕的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冷淡，但是说话的声音变得皮了起来。
潘虎等人听到了声音，大喇喇的看去的时候，才发现竟是不久前离开的顾寕，潘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秃噜出来了一句话，“顾姑娘还真是神通广大，这都能猜到。”
“二当家的言重了，完全是瞎猫装着了死耗子，混的。”顾寕笑道。
一行人碰了面，潘虎瞧见只有二人，心下思量了一会儿，问了句，“顾姑娘今个儿找我潘某是何意思？”
“二当家的，这码头人多繁杂，隔墙有耳啊，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顾寕还指了指岸边的一艘船。
“这都能猜到，真是不简单啊。”潘虎瞧见了顾寕的眼神，有些惊讶的大声说道，随后其起身，还算有礼的将顾寕二人请到了岸边的船上。
三人进了船，其他的人守在船的外头，一进去，顾寕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二当家的，我就直话直说了。”
潘虎当即道，“请说。”
“我得到消息，今晚，宁卓宗的船队就在今晚会从这条运河通行往高州的潞河而去，倒是，他们定会在码头靠行休息，二当家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顾寕笑道。
她的话一出，不仅顾宛华惊住了，连潘虎都惊闻道，“你如何晓得？”
这神机营的人滞留在高州城内，若是此时不除了宁卓宗，待他来了高州，顾寕想要拿下高州城就遥遥无期了，杀了宁卓宗就是她清君侧的第一步。
“这二当家的就甭操心了，你还是想想如何能杀得了宁卓宗，对了，此人武艺高强，身边又有很多的暗卫保护，很难得手。”顾寕提醒道，她看中潘虎，是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潘虎干的这么多违法的买卖，都没人管，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她就坐山观虎斗，必要时，帮他一把，杀了宁卓宗，成了顾寕的心魔。
“这---”
“二当家的不会忘记了当初大当家和那一众兄弟是如何死了的吧？”顾寕淡淡的提醒了句。
闻言，潘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片刻，“好，容我安排一番。”
“成交。”
一下午，顾寕带着顾宛华绕了一下梧桐县，到了晚上的时候，又回到了那艘船上。
“你信他吗？”顾宛华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水底，问了一句。
顾寕在船上喝茶，身子晃悠悠的，闻言不语，这潘虎为人狡诈，能干出什么事儿来，顾寕也不敢保证，因此，其实她对潘虎的能力是信任一半的，另一半她要自己掌握。
“让你准备的东西带了吗？”顾寕回问了句。
顾宛华一听，将桌子上的包袱打开，“喏，都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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